《清晓一梦》淡轩

8、第八章

　　谭晓听到秦掌柜说有条件，忙道：“秦姨，您请说。”
　　秦掌柜呵呵笑道：“你也别急，我这个条件嘛，就是半年内，你们只能供货给我醉香楼，不能再在其它地方售卖，你们可以先考虑考虑。”
　　谭晓一听，有些犹豫，不能再别的地方售卖，也就意味着，这半年，做豆腐的经济来源，只能通过这醉香楼。可是家里又现在急缺钱两，且不说林清之前提到的还欠何阿奶的药费，就是家里的粮食也不多了，又要做豆腐，成本也要花费。不过，她从进门到现在，在这呆了这么久，也有看到，这期间，客人基本未断过。这还仅仅是到正午这段时间，想必晚膳时，还会有不少人。豆腐这东西，一直以来，喜欢吃的人也不少，她倒也不担心会没人吃。秦掌柜这意思，明显是想抢占市场先机。家里就她和林清两个人，想到这，谭晓基本已是同意了秦掌柜的要求，只是这前期所需的花费钱两方面，还需要再合计合计。
　　“秦姨，这个倒没问题。只是，家里现在存粮不多了，急需用钱。所以，这结账方面，您看，是否可以每日结算？”
　　秦掌柜挑了挑眉道：“阿晓，你也需知道行有行规，店有店规。你我若是要想长期合作，却没有这每日都结算一说的。”
　　“这...”谭晓有些为难的道了声。她也知道，就是在现代，无论公司还是个人，长期的合作，基本也都是月结。可是...
　　秦掌柜又接着说道：“不过，你既然叫了我一声秦姨，我两又是刚开始合作，我倒也不是不能给你通融一二。我可以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和账房打个招呼，这头一个月，就先每次送货结算一次，但第二个月你我二人合作若是稳定下来，那就按合同一月一结。如何？”
　　谭晓听到这，能有一个月的缓冲期，也是不错。若是卖得好，只要能把前两个月所需要的本钱收回来，基本问题就不大。若是卖不好，只怕秦掌柜首先便也不会和她合作了，到时就同样也不用愁本钱的事了。于是语带欢喜的回答：“好的，多谢秦姨了！”谭晓转念又想到，这豆腐在这是大家都没吃过的新吃食，但她知道很多做法呀，也许，她可以试下能不能卖菜方？于是，谭晓又试探着问道：“秦姨，这豆腐也算是新吃食，我知道您这大厨都是一等一地好的，不过，要花时间和材料去研究，总规是有些麻烦的。我这有些豆腐的菜方，您看是否需要？”
　　秦掌柜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说道：“哦，那你拿来给我看看。”
　　“这个，秦姨，我现在手上写好的方子。不过，您给我笔墨纸砚，我可以现在就写给您。”
　　“好。”说完，秦掌柜就叫人送人来了笔墨纸砚。

　　谭晓将写的三个菜方递给了秦掌柜，道：“秦姨，这是我今天做这三道菜的方子，您先看看。”
　　秦掌柜接过方子，看了眼，先是赞道：“不错，这一年多不见，字倒是比以前好了许多嘛。”坐在一旁的林清闻言，看了谭晓一眼。谭晓被他这一眼，看得有些发麻，顿时不由冲着他谄谄一笑。林清却似没看到，只是又盯着秦掌柜手上的菜方去了。
　　秦掌柜看着手上的菜方，材料配方，制作方式步骤都写得十分详细，很是满意，不由点了点头，道：“就这些么？”
　　谭晓忙道：“还有呢，您稍等，我马上就写好给您。”接着继续奋笔疾书。她这一口气，竟写了七八张菜方，把她知道的，能写的都写上了。什么家常豆腐、鱼头豆腐汤、炸豆腐丸子、肉沫蒸豆腐、铁板煎豆腐、蟹黄豆腐、酥炸豆腐。因为没看到辣椒，所以好吃的麻婆豆腐，水煮豆腐就没写上，对此谭晓还甚为可惜。
　　秦掌柜对于这些配方很是满意。正如谭晓所说，虽然花费些时日，厨子也许也能研究出一些做法来，但这有方子，和没方子是完全不一样的。没有方子，面对新食物，只能自己尝试创新的做，而有了方子，不仅可以按着方子做，做的好的话，更是可以自己加以改良变换着做。秦掌柜一张张的看着方子，突然指着其中一张道：“阿晓呀，你这咸蛋黄是？”
　　“咦，秦姨，我看看。”说完，谭晓拿过方子看了看。其实听到咸蛋黄三字，谭晓就已知道秦掌柜说的是蟹黄豆腐那张方子。她拿方子，不过是为了让林清帮她看看。
　　林清先是看了看拿着方子坐到他身边的谭晓，接着看了会谭晓在他身边展开的方子，过了会，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他也不知道这东西。
　　谭晓见林清摇了头，便笑着回道：“啊呀，抱歉，秦姨这是我的错，我这写得一时兴起，竟把这张方子也写了出来。这咸蛋黄实际是上另一种吃食。只是这东西做起来需花费很长时间，我们还未曾做好。实在是抱歉，这张方子，秦姨您就随便看看，先不当数。等我们把这咸蛋黄做好，一定首先给您送来。”
　　秦掌柜盯着谭晓看了小半响，方哈哈一笑，道：“行，那秦姨我先记下了，到时等着吃你这什么咸蛋黄。”
　　谭晓也笑着应了好。
　　秦掌柜接着道：“行了，方子你先给我吧。”秦掌柜接过了谭晓递回给她的方子，又道：“这儿总共十张方子。三张我已经尝过了，其余七张倒还未尝试。更有一张，还涉及另一种暂时没有的吃食，也就是在你做出这咸蛋黄之前，怕是还无法制作。阿晓呀，正如你自己所说，我这边的厨子也是顶顶好的，花些时日也能研究出些做法来。不过你这些方子写得详细，倒也确实省了我不少麻烦。这样，这些方子，我一起给你作价五贯钱，如何？”
　　五贯钱，差不多是普通一户村民家中半年多的收入了。之前谭晓可是从谭平那了解到，她们村里不少人在镇上上一天工，才十几二十文。再说这些菜方，本就是以前谭晓从网上学来的。对于能卖到五贯钱，她还是很满意的，立时很爽快的答道：“好，秦姨请放心，这些方子，我定不会再卖与他人。”
　　秦掌柜对于谭晓的识相，很是满意。当即就按着谭晓的意思让账房支了2贯铜钱和3两碎银子出来。又约定了从后日起便开始送豆腐过来，由于第一次送货，所以暂时先只订了20块，之后再视情况而定，如有变更，则会提前通知。
　　其实本来秦掌柜本来是想让她们明日就开始送的，只是谭晓推脱说，今天有些晚了，明日怕是来不及做好，故而才延至后天的。
　　等一切谈定，当谭晓怀揣着银钱从醉香楼出来时，心情还处在莫名的兴奋中。这是她在古代赚到的第一笔钱，她可以暂时不担心没饭吃的问题了。
　　想着家里空空的厨房，在现代已习惯了屯货的谭晓，开心地对着林清说：“我们去买东西吧！家里粮食没有多少了，要买上。还得买豆子做豆腐，嗯，调料也不多，得再买些。对了，还需买些糖，家里还是要备些糖才好。还有呀，油也不多了，这个也要买上...”谭晓想买的东西太多了，她感觉家里啥都缺。
　　林清看着谭晓眼里闪着亮光，一样样的数着要买的东西，心中不由五味杂陈。最终他也只是低低说了句：“我先带你去杂货铺吧。”
　　谭晓还沉浸在兴奋中，没注意到林清的脸色有些不对，嗯了声便开开心心地跟着林清走了。
　　谭晓虽然想要改善伙食，但她在现代也是个比较节简的人，故而只是按着需要买了盐、调料等，也没敢乱花。谭晓在这没找到白糖，只看到红糖，而着实贵，竟要30文一斤，但想着家里还是备着糖好，就还是买了半斤。
　　接下来，谭晓想着要买油。可和林清提了才知道，这边一般是买的猪油回家自己熬的。于是又去了猪肉铺，途中谭晓见到一酒铺，还买了壶酒，准备拿回去做料酒，不过，看到谭晓买酒，林清却是脸色有些黑。谭晓询问时，却又并不回答，弄得谭晓很是郁闷，不知他为何不开心。
　　到了猪肉铺，此时猪油已不多，谭晓全要了，也才不到半斤，于是又买上半斤的五花肉，这不到一斤的肉，总共花了谭晓20文钱。看到一旁的猪下水，谭晓想到以前看的穿越小说中，猪下水如何不值钱，就也问了一句价，结果却是要10文钱一斤。倒是花了2文钱买了好些剃得一丝肉都没有的猪骨头，让屠夫帮忙砸开了，想着拿回熬个高汤，吸两口骨髓吃也好。
　　到了米行，才发现，这的大米都只是些糙米，外在带着一层暗黄的皮。谭晓在现代听说过，这东西并不像大家日常吃的精米那么好吃。而这边人们更多吃的是粟米，也就是现代的小米。同时，粟米也要便宜些，只需15文一斗。谭晓想着可以把糙米和粟米混合着煮了吃，于是就买了5斗米和6斗粟。最后谭晓又看到米行中有少量的面粉在卖，问了价却发现，这面粉要贵上不少，居然要25文一斗，谭晓本已放弃购买，可她转眼又想到众多好吃的面食，实在没忍住，还是在林清不赞同的目光下买了半斗。买完，谭晓还担心林清会说她，可结果，直到回到家中，林清也没说什么。
　　等到买得差不多，准备回家时，谭晓才想起之前和秦掌柜有说咸蛋的事，赶紧和林清说要买蛋。林清听了说：“村里有几户人家养了鸡，等回去，我去她们家问问吧。”谭晓这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