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晓一梦》淡轩

7、第七章

　　也不知原身之前到底做了什么，二人来到醉香楼，还未等表达出要找掌柜的意愿，店里伙计就己冲着谭晓冷嘲热讽起来。不过谭晓是来找秦掌柜帮忙，再加上事情都是原身做的，她又不是原身，就当伙计在骂别人，硬是厚着脸皮没走。最终被伙计的吵闹声引来了掌柜，方被带入内堂。
　　“谭晓，我记得曾和你说过，让你别再到店里来了。说吧，你今天来是想干嘛？”秦掌柜将二人带到内室，也没叫两人坐下，直接出言道。
　　“秦掌柜，我知道我以前做了不少混事，今儿来就是给您赔不是的。以前都是我不懂事，还请您见谅。”说完谭晓就向着秦掌柜鞠了一躬。
　　秦掌柜受了谭晓这一躬却只是哼了一声并未言语，她不能确定谭晓是真的改了，还是依旧只是拿些好话来骗自己。以前看在她娘的份上，她己是对她多有宽容，却不想谭晓却是变本加厉，最后竟盗拿柜里银钱。
　　一旁林清却是把手中篮子往桌上一放，又示意谭晓把手中野鸡放下，对着秦掌柜道：“秦姨，阿晓上次受伤，失了记忆。听闻我和她说她之前做的事后，就觉十分懊恼，想着要来和您道歉。但苦于家中没有什么东西，未敢上门。昨天她有幸得了一只野鸡，便想着要送来给您。还望您看在婆母的份上再相信她一次，给她个改过的机会。”
　　“哦？是吗？”秦掌柜对着林清脸色倒是和谐了许多。林清嫁入谭家后，谭母曾多次和她夸赞过林清，秦掌柜自己也见过林清几次，对他多有好感，知道他是个好孩子，只可惜谭晓是个混的。“林清呀，若同你所说，我可以再信她一次，看她日后的表现。不过谭晓她之前做的太过，这酒楼虽是我在管理，这店中却不是只有我一人，我是不能再让她回来的。”
　　“秦姨，这个我们知道，不会让您为难。今天来，阿晓主要是来和您道歉，给她个改正的机会。另外，我们带了个新鲜吃食过来，也想请您帮忙掌掌眼。”林清忙陪笑道。
　　“她若是肯浪子回头自然是好的。她娘地下有知，想必也会感到欣慰。好了，不说这个了，你们带了什么新鲜吃食？”
　　谭晓一听，忙道：“谢谢掌柜。”
　　“行了，你也别叫我掌柜了，如今你已不是我店中的伙计，以后就还是叫我秦姨吧。”秦掌柜挥了挥手，道：“你们也别干站着了，坐吧！”
　　谭晓林清二人，听了这话，回道：“是，秦姨。”林清坐了下来，谭晓却继续站着，掀开篮子小心把豆腐取出打开，递到秦掌柜眼前，说道：“这是我和阿清今天刚做的豆腐，您瞧瞧，煮炒凉拌着吃都行。”
　　“哦？我看看。”秦掌柜看着递到眼前的白色方块，伸手接了过来，却发现，这东西貌似还挺嫩的，她从谭晓手上接过时，还跟着晃了晃。秦掌柜忙稳了稳手，问道：“按你所说，这个得烧熟了吃，不是直接吃的？”
　　“其实也可以直接吃，只是直接吃没什么味道，得加点上些佐料才好吃。”谭晓回道：“秦姨，您看可否借您这厨房一用，我做了给您尝尝？”
　　倒底是好友谭韵的独女，既然肯改过回头，秦掌柜也是愿意帮上一二的。略微沉吟了小会，秦掌柜便同意了，让人带了谭晓前去厨房。
　　此时已到将近饭时，大堂中陆陆续续进了不少人来吃饭。谭晓到了厨房，里头伙计见着她进来都有些不大乐意，但听到这是掌柜同意的，便最终还是分了个小灶给她。
　　谭晓在厨房中打量了一翻，先是确认了下都有哪些调料，这里调料还挺齐全，不过可惜还是没有见到辣椒。没法做麻婆豆腐，便决定做一个肉沫烧豆腐，一个鲫鱼豆腐汤和一个凉拌豆腐。
　　谭晓先挑了条鲫鱼杀了清理干净，用酒，盐和姜片腌了小会，然后放到锅中加大蒜，葱节小火煎了煎，再加水烧了大火煮汤。乘着等水开的的时间，谭晓把等会要用的豆腐切好。水一开，便把豆腐加了进去，继续熬煮。接着，谭晓又挑了块五花肉剁成肉沫，香菇胡萝卜切小丁。等做肉沫豆腐的材料备好，锅里的汤已滚成奶白色，厨房中满是鱼汤的香味。谭晓找了个炖锅将鲫鱼豆腐汤盛出，转到一旁用小火慢炖着，把锅空出来准备炒肉沫豆腐。
　　锅中放油爆香姜蒜沫花椒，倒入肉沫炒散，又调入一勺酱油炒匀，再加入香菇胡萝卜丁大火翻炒，谭晓在心里惋惜着没有辣椒。等将香菇胡萝卜丁全化入肉沫中，才倒入豆腐，用铲子轻轻推匀。加盐、胡椒粉、清水焖炖几分钟。因没找着生粉，故而没有勾芡，直接出锅，撒上葱花。
　　接下来就是凉拌豆腐，洗净锅，加清水烧开，把切好的豆腐放进去煮一两分钟去了豆腥味，再舀出沥干水份。接着锅里放油，用香姜蒜沫花椒爆香后放凉，调入盐和酱油。谭晓找了个稍大些的碗，将豆腐，葱花和调好的汁放进去拌匀，再装入盘中，凉拌豆腐便好了。
　　此时，鲫鱼豆腐汤早已炖得香浓入味，谭晓撒上些许香菜，撤火端了下来。谭晓叫了带她过来的小伙计帮忙，将三道菜一齐给秦掌柜送过去。
　　菜上桌，谭晓先将三道菜一一介绍了遍，后又盛了一小碗汤，放在秦掌柜面前：“秦姨，您请尝尝看！”
　　秦掌柜嗯了一声，拿起筷子。谭晓眼巴巴地看着她先夹了块凉拌豆腐，再尝了口肉沫豆腐，最后喝了口汤舀了块豆腐试了试。“不错！嫩，滑，汤咸鲜可口。没想到，阿晓你也会做菜。”
　　谭晓林清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透着喜色。谭晓谦虚了一句：“秦姨夸赞了，主要还是您这的料好。”接着又道：“秦姨，您看这豆腐，可能在您这酒楼中售卖？”
　　秦掌柜未直接回复，而是叫了伙计，让她盛三碗米饭，再加两个菜上来。接着才对谭晓说道：“时辰也不早了，干脆就在这一起用些膳吧。这豆腐倒是不错，用什么做的？我吃着似乎有股豆味。”
　　谭晓见秦掌柜并未直接回答，不知她是何用意，心中不由有些七上八下的。一旁的林清倒是笑着回道：“还是秦姨您厉害，一试就尝出来了，正是用豆子做的呢。”
　　秦掌柜有些得意的笑了两声：“你秦姨我在酒楼里做了这些年的掌柜，也不是白当的。这豆腐不错，你们想要如何卖呀？”
　　谭晓听到这，方才平稳了下心绪，道：“正如阿清所说，这豆腐用的豆子做的，不过却也需花费不少精力。和您，这价格，我们不敢乱说。”谭晓指了指着篮子中剩余的两块豆腐，接着道：“这么一块豆腐，售价两文。”
　　秦掌柜看了眼谭晓指的豆腐，在心里计量了会，刚才她拿着豆腐，也有掂量了下，每块约有半斤来重。谭晓刚才是拿了两块出去，做出这三碗菜出来。这么算来，两文钱倒也是不贵，只是她却不会这么说出来：“阿晓呀，你这两文一块的豆腐，怕是你散卖的价格吧。我这酒楼中若是拿货，可是不是一两块的事，每次少说也是几十块了。”
　　谭晓当初在家中提的价格是一斤两文钱，后来，听了林清的意见来找秦掌柜，就也想过可能会被压价。再加上后来，她思来想去，总觉得一斤两文的价格也着实有些低，这边的一市斤是十六两，她感觉这边的一市斤似乎比之现代的一斤要多些，可又要比现代的十六两800克要少些。而且，这做豆腐中间还有少工序需花费不少人工，而所以今日她切豆腐时，故意算的半斤来切的。这样，到时如果秦掌柜想要压价，她就可以按商量着给个两块豆腐三文的价格。
　　可没得谭晓回话，秦掌柜就接着说道：“不过，看在你难得肯改过自新，自己好好干活做事的份上，我倒可以不和你讲价，就按两文钱一块来收，钱两每月一结。但是，我还有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