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章四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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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如今的场面，珊瑚和弥勒可谓如出一辙的两脸懵圈。
先是犬夜叉的暴走，然后路遇犬夜叉看起来并不好相处的兄长，现在这位银发的俊美妖怪正对着看来苍白纤弱，实际上貌似也是个妖怪的少女质询为什么同半妖厮混——而杀生丸口中的半妖，似乎并不是指他的弟弟而已。
一时间，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闲闲站在一边的和服少年身上。
“一无是处的半妖吗……还真是敢说啊，你。”
出乎预料的，年轻的滑头鬼并没有动怒，反而是轻巧地勾起唇角，对面色不善的羽衣狐摇了摇头。
——这点事交给我来，你还在恢复力量的中途吧？
收到讯息的京都之主来回滚动了视线，片刻之后无声无息地垂下了漂亮的眸子，未被阴影埋没的唇弯起一个了然的姣好弧度，这份妖媚的笑意使得她缺乏色素的面容突兀地腾起了狐狸般的狡黠。
奴良陆生，奴良组三代目统领，执掌暗夜百年有余的魑魅魍魉之主——其实是个只有四分之一妖怪血统的半妖啊。
尤其在动荡开始之后，人类与妖怪的矛盾迅速激化，夹缝中生存的血统也曾差点把这孩子推进深渊，没有妖怪愿意服从于这份不伦不类的血脉，更没有人类能够接纳一个如斯强大的异类。
但他终于走过来了，踩着无数妖鬼以及阴阳师的尸首，并且作为妖怪举起黑暗的反旗，同敌人不死不休。
他是不会输也不敢输的。
“半妖太过弱小。”
似乎是没有想到在这段关系中竟然是陆生担任着主导一方，银发的妖怪短暂地皱了皱眉头，终于将视线转回了半妖少年的身上。
“那你弟弟呢？”年轻的滑头鬼笑容不变地反问，他此前可是发现眼前的“兄长大人”不经意间向地下看了好几遍，“也是可有可无的东西吗？”
“与你无关。”
又露出了那种微妙的表情啊……本性恶劣的棕发少年默不作声地挑高了嘴角的笑弧，这下即便是套着人类纯良无害的外壳，奴良家未来三代目的不怀好意也在稚嫩的脸上表露无遗。
“可我也是半妖啊。”
他轻声笑起来。
“说实话，好歹也这个岁数了，没必要因为这个和你计较……”
拇指顶开了刀镡，少年人气定神闲地向前迈步，风卷过他的身躯，片刻以后，携着爆发的妖气扑向在场的每一个人。
“但作为百鬼夜行的主人，我还是要纠正你的话才行……”
而陡然拔高的少年噙着笑，缓缓抽出了腰间漆黑的兵刃。
“——关东任侠奴良组三代目，奴良陆生，参上。”
“奴，奴良君？！”
虽说已经见过不止一遍，但是大变活人的戏码无论来几次都是颠覆三观的不可思议，更不用说从未见过陆生这副模样的弥勒和珊瑚了，两人在戈薇叫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就陷入了混乱。
“真的假的？半妖还可以这么变化的吗？”
“骗人……”
“不是骗人的唷。”
从开始就对人类一方不作理睬的黑衣少女第一次扭过头来，对着面露惊诧的人们开口道。
“而且，不仅仅是形态的问题……你们感觉得到吧？”
感觉得到……不，不仅仅是感觉，连气味都变得陌生，这份庞大到可怕的妖气，几乎到了肉眼可见的地步。
心中一瞬间转过无数念头，战国的贵公子却只是冷着脸拔剑，肆虐的妖气带起了朔风，将两人的衣摆同发丝都吹拂得飞扬起来。
“嗯？你不用那把刀吗？”
眼尖地发现对方略过了感觉起来力量更为强大的一把武器，年轻的滑头鬼微微眯起双眼，其中赤红的流光让他本就侵略性极强的容貌变得危险起来。
“……对付半吊子，这一把就够了。”
被无意间戳中痛脚的犬妖轻哼一声，直接迎了上去，却在瞬息间被同时劈来的漆黑色刀刃挡下，而刀的主人只是对着他泛起寒芒的金眸戏谑地笑道。
“那可不行呢，小狗狗~”
……
众所周知，和犬夜叉同出一脉的杀生丸是犬妖，本体是一只白柴。
但这并不是你叫人小狗狗的理由好吗！
经历过这样的刺激之后，好像即便是半妖的力量强到压着大妖打的现实也没什么不能接受了……个鬼啊！
搂着犬夜叉的转世巫女半月眼注视眼前的战况，整个人已经处在吐槽的漩涡中无法自拔。
羽衣狐倒是淡定地抱着手臂，端丽地坐在盘踞身后的狐尾上，扫一眼回不过神来的少年少女们，轻笑了一声。
“陆生确实是半妖，但在我们那个时代，他有自己的生存方式。”
“诶？”
不明白寡言少语的狐妖为什么突然好心解释，戈薇仰头去看她，恰好捕捉到对方俏丽面孔上一闪而逝的复杂。
“滑头鬼，这个孩子的血脉……是镜中月，水中花，他可以是真实的存在，自然也可能不过虚幻的妄念。”
她指的是争斗中不断凝聚躯体又再度消散的银黑发妖怪，但巫女本能地意识到对方说的不止于此，还想再说什么的时候，却被自说自话的妖怪打断。
“耍性子到这里也够了，妾身还不想看到他们真正打起来的样子。”
什么？
不理解狐妖的感叹，日暮戈薇只好重新将目光投向前方，短短片刻时间，陆生与对方早已交锋数次，刃与刃相撞的有力敲击声尖锐地鸣响在耳畔，同她所知道的……犬夜叉和杀生丸的战斗相去甚远。
“……你是半妖？”
俊美的犬妖拧起眉头，金瞳中闪过不解，这份鲜活的情愫将他一贯高傲的距离感都冲散不少。
“你觉得呢？”
从来不肯好好回答的奴良组三代目笑容恣意，刀剑触之即离的瞬间他拉开了距离，将利刃归鞘，他们一开始的争斗就有彼此试探的意思，点到即止。
杀生丸也随之放下了架势，作为真正的妖怪，他本性并不是会轻易动怒的人，但现在还有一个疑问需要解决。
“你的气味是半妖无疑，但你的妖气……还有那种奇怪的力量，不像是半妖所有的。”
“那就是我的力量，”年轻的滑头鬼还是那副难以捉摸的表情，“再怎么说也是拥有妖怪血统的，区别只在于使用者的不同而已，人类柔软的特性某种意义上甚至给了我变强的机会……不过好像不太适用于犬夜叉，他妖怪的那部分有点太过暴烈了。”
“是吗。”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神色淡然的犬妖便不再追究，只是在离去前暗自咀嚼了一遍那个拗口的姓名。
“奴良陆生么，我记住了。”
“呀嘞呀嘞，真是个有趣的家伙，不过看起来不是能够拉拢的人呢……真是太可惜了。”
——想让那种家伙成为部下的你才是魔鬼吧？！
这是听到少年喃喃自语而一个趔趄的七宝，在短暂的惊吓以后小狐狸战战兢兢地抬起头来观察眼前这个半妖少年。
和犬夜叉不同，他在面对这个照理说应该归类于“同伴”的人时，总是感到不安，因此哪怕奴良陆生没有恶意，甚至数度出手相救，他也没有办法真的像对待犬夜叉一样在少年跟前耍宝。
而他抬头的时候，刚巧撞上了对方凝视着昏迷的犬妖绽开一个带着浓郁兴趣的笑意，不由得一个机灵。
“犬夜叉，”他悄声祈祷，“你自求多福吧。”
……
其实陆生的想法很简单，按理说哪怕只有一半的血统，犬夜叉也应该能成长到和杀生丸四六开，那么无论是哥哥还是弟弟，招揽谁似乎都没差。
但他想归这么想，在看到半妖少年醒来后怅然若失的表情后，还是没有冒然打扰。
至于人类那边，或许是之前的做法超越了他们的道德底线吧，总之也没有谁来亲近他就是了，这样正好，他还乐得自在。
只是没想到能在这里抓住一个意外收获。
“你是说，你的铁碎牙……还有昨天你哥哥身上的那把刀，都是那个叫做刀刀斋的人打造的？”
挑起一边的眉毛，年轻的滑头鬼感兴趣地“嚯”了一声，回头同安静如初的黑发少女交换了一个眼神，旋即笑眯眯地开口。
“这样，作为两次救你的报答，带我去见他，如何？”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章四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