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归人》Morelies

51、章四七

　　刀刀斋是个有些年纪的妖怪了，求他锻刀的妖怪乃至于人类数不胜数，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特别的半妖。
　　是的，半妖。
　　哪怕眯起眼睛来仔细打量，眼前这个银发红瞳的少年也只是个半妖而已，但无论是妖气散逸的质还是量，对于在人类与妖怪的夹缝中生存的半妖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程度。

　　“你真的是半妖吗？”
　　因此，在回答完犬夜叉有关于铁碎牙和龙骨精的问题之后，刀刀斋没忍住将疑问抛给了这位安静立在岩洞一旁的少年，得到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说呢？”
　　噢，大概是位性格糟糕的角色了。
　　在心中自顾自下定了判决，年长的刀匠眨巴眨巴圆滚滚的眼睛，泰然自若地略过这个话题：“莫非你也是来锻刀的？”
　　“是啊，听犬夜叉说有位厉害的刀匠……没想到是妖怪呢，”自顾自找了个空档坐下来，年轻的滑头鬼被捅破了来意，也就不再为难对方，非常自然地从怀中掏出了几乎只剩下刀鞘的弥弥切丸，相当随意地递交过去，“这个，你有办法吗？”
　　“真是过分浓厚的清净气息啊，不像是妖刀呢？”
　　毕竟是阴阳师的刀嘛，会对妖特攻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这样思考着让人不快的原因，年轻的滑头鬼笑容不变道。
　　“那么让它变成妖刀不就行了嘛。”

　　妖刀，不必要忍让和仁慈，待妖怪同人类一视同仁的凶器。
　　刀是器具，仅此而已。

　　色泽瑰丽的赤红眸子在光线昏暗的洞穴内依然亮得摄人心魄，只是其中暗影重重如鬼魅丛生，身为身为半妖却也格外不像半妖的少年垂下眼帘凝视着这把两辈子都没有改变的护身刀，轻笑着重复道：
　　“把它锻造成妖刀吧。”

　　……

　　“只是提供护卫？陆生……”羽衣狐有些无奈地望向坐在盘起狐尾上一派悠然自得的银黑发少年，实在不知道怎么摆正滑头鬼简直一脉相承的随心所欲，“你就真的答应用这个当做报酬？”
　　“有什么不好？”
　　懒洋洋用手托住下巴，坐没坐相的三代目统领心不在焉地留意着下方的动向，丝毫没觉得顶着这个身份给一个尚且稚嫩的半妖当护卫有什么不对。
　　“陆生。”
　　“好吧好吧，”总算是听进了羽衣狐口气的不赞同，年轻的滑头鬼总算是抬眼瞥过半空中满脸担忧的人类少女的面容，片刻后不那么情愿地开口解释，“人类和妖怪是不是真的能有一个未来，羽衣狐，我只是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年轻的滑头鬼终于舍得放下手换个姿势，他高高在上地俯视人类与半妖之间的波涛汹涌，绯色的虹膜一片复杂的冷彻。

　　“我想知道，究竟值不值得。”

　　复活亡灵的发展和龙骨精庞大的骨架结构格外相称，可惜在场没有人会赞叹这一点，唯二对此甚至抱有观赏目的的观众则根本没有救场的意思。

　　“因为是狗吗？”
　　注视着妖刀脱手后双眸迅速被暴虐红色侵染的犬夜叉，年轻的滑头鬼双手抱胸没头没尾地这样来了一句，漆黑的女性妖怪不解地回望他。
　　“什么？”
　　“因为是犬类吗？所以容易暴躁？”大概是回想起了四国八十八鬼夜行的光辉事迹，陆生眯起的眼中弥漫起挥之不去的戏谑，此时的银发少年像是全然没有身为临时保镖的自觉，自顾自地笑起来，“犬神也是很容易暴走的妖怪啊。”
　　“……”
　　羽衣狐突然记起当初那个脸上带着伤疤的四国妖怪，好像也确实有一只从不离身的小白狗，她于是沉默着看向对方扬起笑容的面庞。

　　“犬夜叉！”

　　下一秒，身材欣长的魑魅魍魉之主握着漆黑的太刀一跃而下，如同一柄利刃从天空劈落大地，锋锐的刀芒斩开逼人的妖风，年轻的滑头鬼背对着神志不清的半妖朝巨大的骨质妖鬼吊儿郎当地挑起了眉头。
　　“抱歉啊，我还挺想讨好我的雇主呢。”
　　他轻佻地将凶器持起。
　　“所以，此路不通咯。”

　　大概因为是狗吧，所以才如此忠诚又单纯。
　　陆生轻而易举地拦截袭来的攻击，听得耳边传来的属于人类女孩的呼唤，眼底终于蕴起些许真实的愉悦。
　　他看见天真的半妖举起了刀刃。

　　“爆破流——！”

　　……

　　“要我先回去？”
　　拿着刚刚被刀刀斋送来的新刀，年轻的滑头鬼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狭长的眸子。
　　“妾身还需要在这里逗留一阵子呢，但总是停留在妖气浓郁的地方，”暗红近黑的眼珠轻轻滑向保持妖化状态的少年，“并不是什么好主意哦，陆生。”
　　因为其中双方心知肚明的原因而不免咂舌的半妖皱眉盯着千年的狐狸看了半晌，才终于不情不愿地点了头。
　　只是在穿越过食骨井的时候，奴良家未来的三代目这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私自同京都之主出行的事实，不光不辞而别，甚至还一个人回去？
　　哦豁，完蛋。

　　这就是为什么他现在出现在另外一个城镇的原因。
　　终于披回人类表皮的滑头鬼心不在焉地在街头踱步，不，他绝对不是因为畏惧自家义兄画风暴走的咆哮，也并没有逃避京都众鬼的诘责，非要说的话只是不太喜欢沉重的氛围想要透透气罢了——真的只是这样而已哦。
　　嗯？
　　在心中不断自我辩驳的陆生敏锐地停下了脚步，镜片后棕红的双眸眯起探究的视线。
　　刚刚过去的那个人是……？
　　片刻之后，人来人往的街道上再没有和服少年的身影。

　　“蓝波！蓝——波！你在哪里啊蓝——呜啊啊啊啊啊啊！”
　　本来焦急寻找的棕发少年炸毛一般惊叫起来并且用半妖也叹为观止的条件反射跳离了原地，留下伸手拍肩的另一位棕发少年在瞬间饶有兴致地勾起了笑容，又在对方重新转过身之前露出一副关切的乖巧样。
　　“欸，抱歉，吓到你了吗？”
　　“奴，奴良君？！”
　　还未平稳心跳的彭格列未来十代目难以置信地注视着眼前的少年，合宿的最后一天他本意是想同奴良君交换联系方式的，但却因为各种各样的插曲而没能如愿，不曾想竟然会在这种时候重新遇上。
　　“是我哦，”戴眼镜的少年笑得眉眼弯弯，“居然能在这里碰见纲吉君，实在是不得了的缘分。”
　　“其实本来也想要奴良君的电话的啊，只是……嘛，不过确实是好有缘呢，我们。”
　　因为你那个只有外表是婴儿的家庭教师不太希望你同我这种不可控危险因素接触啊，似笑非笑瞥过少年人纯粹惊喜的面庞，擅长蛊惑的滑头鬼有意无意地提及。
　　“刚刚看纲吉君好像在找什么人的样子？”
　　“是蓝波，我家那个特别闹腾的小孩。”
　　说到这一点，忧虑的痕迹又再次爬上了纲吉的眉间，连意外重逢的喜悦也淡下来。
　　“我要找他拿一样东西，但是蓝波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就是那个奶牛装的小孩子吗？我也来帮忙吧，”若有所思地回忆起那个爆炸头男孩似乎总能从头发里掏出奇奇怪怪的东西，实际上针对这一点还疯狂内心吐槽过的奴良家三代目不动声色地点头，随即抛出了真正想问的问题，“我记得你家还有一个喜欢戴礼帽的小婴儿，没有和纲吉君在一起吗？”

　　“Reborn他，不见了。”
　　“……欸？”
　　注意到泽田纲吉因为攥得太紧而微微颤抖的拳头时，陆生终于有了点意料之外的动摇，按照他之前的感觉，哪怕是同刀口舔血的地下势力有所纠缠，以那个婴儿杀手的实力，人类当中应该少有人匹敌，那么突然地失踪……
　　年轻的滑头鬼迅速探查过对方身上没有其他妖怪的气息，不免同样拧起了眉头，看着说完之前那一句就低头不语的少年，很快意识到接下来就是【不能说的】。
　　“和你要找的东西有关吗？”
　　“……嗯。”
　　“是什么样的？”
　　“粉红色，外观像一个火箭呃，玩具的——就，就是那个！”
　　“？！”
　　没来得及从大惊失色的黑手党继承人身上找乐趣，年轻的滑头鬼顺着少年的手势望去，瞳孔中飞速放大了一个粉红色的火箭筒。
　　“！！！”
　　砰。

　　……时间回到两分钟之前。

　　“怎么办啊……明明信上说只要这么做就好了，”忧郁地给坐在眼前的奶牛装小鬼喂糖吃，萱草发色的少年指间揉搓着皱巴巴的字迹，很快抱头疯狂纠结起来，“啊啊啊啊啊可是怎么会变成两个人的啊？！”
　　“呐，这根绳子是做什么的啊？”
　　“诶？诶那是机关的绳子蓝波住手——啊！”
　　因为一时激愤而没有注意到孩童的动向，发现的时候已经完全的来不及了，瞪大的双眼只能捕捉到升腾起的一片粉红色。
　　“……完蛋了。”

　　入江正一，今天也在绝赞胃痛中。

　　“呜呜呜怎么办啊这下把两个人都击中了，会死的完蛋了要怎么办啊我绝对会被杀掉的……”
　　“被谁杀掉？”
　　“被未来的……诶？”
　　抖成一团的眼镜少年抬起头来，撞进一片深红之中，无声无息出现在少年面前的青年饶有兴致地弯着惑人的眉眼，阳光将他白色的发丝都镀上了金色的辉芒。

　　“有时间，稍微解释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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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是纲吉君啦，长联动终于开始了wwwww
非常感谢还坚守的大家，真的超级感动，没想到还有人等着这样的我【暴风哭泣】
不会坑的，作者君上半年差点挂机就是了。
承诺会写完的啦，但是JJ锁文和修改收费我完全无法理解……本文无cp啊！！！为什么还有章节锁了啊！！！
好气。
往后如果再出现这样的事我会开始走lofter，ID和晋江同名【超级气】
非常非常非常感谢投雷和火箭炮【……】的小天使们，爱你们！非常非常感谢灌溉的小天使们，你们怎么那么好【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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