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章四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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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你要带妾身来的地方么？确实是500年前的厚重呢。”
感受着无处不在的磅礴妖气，漆黑的妖怪回头望向冲她浅笑的棕发少年。
“你不要紧么，陆生？”
“我没事，这么点妖气还奈何不了我。”
压下眸中翻涌的猩红色，年轻的滑头鬼将狐妖递来的太刀别在腰间，弥弥切丸已经粉身碎骨，眼下伤势未愈的他也没有多余的心力来控制畏的流向形成足以自保的刀刃。
日暮神社，虽说在时间的洗礼下已经不再具有多少神力，但其中残存的洁净力量到底对妖怪并不友好……好在前来拜会的两人都不是什么纯粹的妖怪。
在确认过其中没有他要找的气息之后，陆生半点没有身为外人的自觉，直接和羽衣狐一道通过了食骨井，鉴于此前四魂之玉的奇妙作用，他决定还是先找到犬夜叉一行人比较好。
这就是他现在在这里辨别方向的缘由。
“妖气……那边的比较浓烈一点。”
纤长的食指点点远山的方向，女孩近黑的深红眼眸被阳光带出点失真的明亮赤色，陆生闻言望过去，果然从中辨别出了些许蛛丝马迹。
“虽然有点其他的东西，不过确实是犬夜叉没错。”
“犬夜叉？是陆生在这里认识的朋友吗？”
“不，还说不上是不是朋友，非要说的话……大概是我在通过这个家伙确认一种可能性吧，”在一同经历轮回的羽衣狐面前，奴良组未来的三代目要坦率很多，他苦笑着承认，“犬夜叉是个处境有一点奇怪的半妖。”
而且似乎与人类牵扯不清，所以我想知道，妖怪与人类之间是不是真的有那样的一线生机，所以我想……
陆生咽下已到嘴边的倾诉欲望，对面露关切的狐妖安抚性地笑笑。
羽衣狐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对上那双暗流汹涌的棕红色虹膜，她又觉得自己说什么都没有太大的意义，对于貌似把自己锤炼得刀枪不入的奴良陆生，再没有谁够资格置喙。
就算是她，也只能给予一点聊胜于无的陪伴。
“嗯，”她轻声说，“你喜欢就好了。”
在两人边走边交谈的时候，他们口中的主角却不太轻松。
明明只是在路上遇见的小毛孩子和老爷爷罢了，为什么还非要赶来救他们——这样的问题，是不会出现在犬妖的脑袋里的。
可碎裂后重新锻造的铁碎牙完全不能如臂使指，以至于他和好色但关键时刻总是很靠谱的法师很快就在蛾天丸的阴糟手段下陷入了困境。
血因为毒素止不住，铁碎牙被打落在一边，弥勒勉力撑开的结界根本坚持不了多久，而结界的外围是对普通人而言足以致死的毒丝，随后赶来的珊瑚戈薇等人虽然试图帮忙，但实际上也因为强盗的难缠而自顾不暇。
在滑头鬼和羽衣狐因为在不远处闻见的血腥味而加快了速度踏上这方天地的时候，场面已经变得一发不可收拾了。
被妖怪的血统所控制的半妖看起来状态称不上好，陆生隔着老远都能感受到对方身上狂躁的妖气，不过至少性命无虞。
那就都不是事儿——两百多岁什么糟糕的状况没遇见过的暗夜帝王毫无愧疚感地忽略了正在与蛾天丸对峙的同类，轻易地越过人墙阻隔，带着招牌的乖巧笑容向震惊的戈薇一行人打招呼。
“好久不见，日暮小姐。”
“好，好久不见！”
被棕发少年的突然出现吓到的显然不只是女子高中生，小小只的狐狸崽子瞪大了双眼，而看起来打扮干练的另一位女性甚至因此而做出了备战动作，但马上就被插嘴的七宝打断了。
“你是……”
“陆生？！”
“是我没错哦，”无视掉因为他的异常而骚乱的强盗们，年轻的滑头鬼只是扫了一眼人类女孩手中的铁碎牙，便将目光投向了明显非人的妖怪和不太正常的半妖，“虽然很想正经打声招呼，不过不像是这种时候啊——犬夜叉怎么了？”
“犬夜叉他……！”
人类女孩还未来得及解释，撕裂了蛾天丸的犬妖回身的样貌便已然足够经验丰富的滑头鬼判断了。
“妖化？”
白发的红衣少年漂亮的金色眼眸周围充斥了不详的鲜红色，淡紫色的妖纹从两颊延伸出来，在与对方满含暴戾的视线交错的刹那，年轻的滑头鬼心道一声不好，几乎是在犬夜叉扬起手的同时，他抽出了腰间漆黑的太刀。
“羽衣狐！”
堪比金铁的狐尾拔地而起，在尚且保持人类模样的少年跟前竖起一道柔软的屏障，片刻之后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和人体撞上狐尾的闷响。
“陆生！”
“我没事，”年轻的滑头鬼皱眉看着撤下防御的前方，没有了视线遮挡，横七竖八的破碎尸体倒伏在被血液染红的土地上，实在是有点唤起了他糟糕的记忆，“他的妖化失去控制了。”
羽衣狐站在他身侧，盯着向远处追杀过去的半妖点了点头，余光瞥见一干人类或多或少带着惊惧的目光，貌美的女性妖怪微微眯起双眼，随后迅速消失在原地。
“糟了！犬夜叉要大开杀戒了！奴良君——”
“安心。”
勾起的弧度半分变动也没有，年轻的滑头鬼缓缓扫过这群人各异的神色，最终对着还怀抱着人类小孩的戈薇淡然解释。
“羽衣狐已经去阻止他了。”
但是还未等善良的女孩大松一口气，曾经的奴良组三代目棕红的眸中已然透出了鲜艳的赤色光华。
“不过就这些人渣……阻止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幽蓝的烈焰凭空而起，在被火光衬托得苍白的人们眼前，一路向着强盗逃亡的方向熊熊燃烧而去，背对火焰的棕发少年浅笑着柔声询问，除去那双红得快要滴血的双眸，他与人类几乎没有任何差别。
“日暮小姐，你在害怕什么呢？”
……
要让身为半妖并且尚且稚嫩的犬夜叉失去行动力，对于羽衣狐而言只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情，她之所以先行离开，不过是感觉到那孩子的情绪又开始波动了。
收起狐尾，拍拂过并未沾染尘埃的衣裳，京都之主沉静地欣赏着四周漂亮的蓝色烈焰，人类的躯体不足以抵抗这种程度的灼伤，因此片刻之后连尘埃都未曾留下。
她垂落下眼睫去关注昏睡不醒的半妖，心中半点波动也没有。
羽衣狐是妖怪，无论外表再怎么同人类相似，说到底也并没有足够的同理心，人类的法则与道德底线于妖怪并不适用，由死后的人类化成的妖怪姑且不论，他们这些天生自黑暗鲜血中洗礼出来的生物，实在是很难作为人类看待。
当然了，千年怨气锤炼下，曾经的魑魅魍魉之主无需也不屑世人的眼光。
“但是陆生，”身为“母亲”的狐妖轻声呢喃，“你呢？”
“犬夜叉！”
她若有所感地抬眸，果然看到棕发的少年面色如常地走在最前面，来自现代的女孩急匆匆地从他身后跑出来，而其余的几个人类却是表情各异，但千年的大妖只是淡漠地看了一眼便忽略了僵硬的气氛，对着年轻的滑头鬼温柔地弯起眸子。
“他没事，陆生。”
面容温润的少年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下一秒，他飞快地扣住刀柄，向着侧前方抬头，来人有着银白的长发，面容俊美，服饰考究，弯月的纹样印在他光洁的额头上。
最主要的是，他身上有一股绝对庞大而厚重的妖气，让执掌百鬼的魑魅魍魉之主都不由地惊诧。
“你是谁？”
来人并未回答，只是在看到昏迷的犬夜叉后才渐渐将目光转移到披着羽织的棕发少年身上，然后他冷淡的眉头微小地皱起来，片刻后再度舒展开的时候，金色的眸光中已然带上了微妙的意味。
“杀生丸？！”
而在这同时，戈薇也惊讶地叫出了对方的姓名，在陆生挑眉的表情中，她有些艰难地解释起来。
“杀生丸……是犬夜叉同父异母的哥哥，他们的父亲都是妖怪……”
哦，原配的儿子，完全的妖怪兄长和半妖的弟弟，看来是个狗血桥段啊。
年轻的滑头鬼宽容地表示理解，但他扣在太刀上的手却并没有放下来的意思，只是重新端起了那套如沐春风的笑容。
“那么阁下来此，有何贵干呢？”
可是俊美的犬妖没有接下这根（貌似）友好的橄榄枝，他平静无波的金瞳逡巡半天，最终锁定在了千年的狐妖身上。
“你是妖怪。”
他确定地说，硬生生将接下来的问句说出了陈述句的味道来。
“为什么要同这种一无是处的半妖为伍？”
作者有话说
第49章 章四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