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心静风顺

5、第 5 章

　　天一，王娟继续吃着火锅，果然欲罢不能．又过了一刻钟，听见包间外廊有人在说：“真是不懂，买那么多肉放着，又没什么生意，不知要干嘛的？”随后门开了，进来一个体胖腰圆，脑袋大，脖子粗的火夫－－李槐大厨．只跨进门一步就停下脚步，像高傲地等侍奉迎接般．

　　天一是侧着门口坐的，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李槐又说道：“见什么人？真不知道你买那么多肉干嘛？生意好吗？买肉不是我做的吗？”

　　沈丽无奈只是说：“看大厨你太忙了，帮帮忙而已。”迎了上去介绍道：“大哥，这是我们的大厨李槐，这是我们的新股东，我大哥郑天一和他的夫人王娟。”

　　天一看着他，没有起身，李槐也没有问好，就说：“什么新股东，我看这家店经营不了了，早歇着还少赔钱，还买那么多肉！？”

　　天一盯着他，听着他，天一并没有起身．指着刚才沈丽挪开的椅子说：“请坐！”

　　大厨没有移脚的意思：“有什么事说吧，后厨还忙着呢！”

　　“李槐大厨请坐！”天一又说一遍，目光死死盯着他．李槐没怎么在意天一，此时又听见天一说了，不满的看向天一．天一稳稳的眼神，脸上没有凶狠的表态，没有卑下的高傲，就这样大家坚持了几秒．

　　四个人都在这几秒内无语，天一很平淡地做了请坐的恣势．

　　大厨不由自主地移开步伐坐了下来，像被蛇盯上的青蛙，瞬间的高傲也化为丝丝的不安，一切被掌控的呆木，内心的害怕和动作的僵灵就是这状态。

　　天一自故自地点了支烟，没有分给李槐的意思，抽了两口，似乎在等李槐安静下来，这才对李槐大厨道：“你不是担心这里的肉买多了，是那边的肉不够了吧！”

　　李槐听了真的惊恐不以！

　　突然一个机灵说：“什么这边，那边的，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两个女人也不解，还好也没开口．

　　沈丽突然也想到什么一般，想怒！

　　但看着天一很安然地抽着烟又咽了回去，这其间对了2、3分钟．谁也没开口，只有汤底翻滚的声音．

　　这种静，可怕，特别是对李槐，是一种赤裸裸的怕。

　　“李槐大厨，恐怕你的主子已经不是沈丽，是钱青吧！”

　　“什么？”沈丽跳了起来:“李大厨你”

　　天一伸手制止了沈丽的怒发，却在李槐耳边说了2句话．

　　李槐瞪大了双眼，天一又说：“李槐大厨赚钱无可厚非，在这工作好好干，不会亏待你的．工资是工资，年底分红改成奖励金，这奖励金不会亏发的，只多不少！”

　　李槐像斗输的公鸡说：“你们已经知道我就辞了，”就说着站起来要走．

　　“李槐大厨，我相信我们可以再次合作的”

　　李槐还是走出了这房间。沈丽想追出去，被天一栏下了说：“以后会有合作的机会的。”

　　这样房间的三个人又坐回椅子，王娟问：“你刚才在他耳边说什么了？把他惊的！”

　　沈丽没说话，她在极力消化刚才天一与李槐的谈话，这断章缺片的故事怎么也连接不上，痴痴地恳求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天一的脸。

　　天一先回答了王娟的问题：“揭李槐的底！”

　　“什么底？”两人几乎同时问．

　　“这肉的底，我刚才对他说了两句话，1是“温体牛”2现切现吃，每片二毫米。这温体牛可讲究了，牛要活宰，取上等好肉，肉从取到吃不超过4小时，横切的肉不超过二毫米厚，过汤水不超10秒．不沾酱，可沾酱．肉在开吃前几乎是活的，过汤水后，稍紧，色白趁热吃，满口醇香，不紧不腻，也是牛本色，恐怕整个县城都没有这水准。”

　　细品着天一的话，沈丽没有了刚才李槐离开的慌张．这就是信任，好像一切都装在天一的脑袋里，再慢慢展给你看“大哥，您刚才说大厨的新主这是怎么回事？”

　　“这样吧！我从头简单给你疏理下。”两个女人点了点头。

　　天一点了支烟，看着急切想知道答案的沈丽说：“你应该被人设了两个圈套，”沈丽又一次惊悚了，但并没接话．

　　天一又道：“一个是这肉，一个是顾客源的竟争，应该是2015年，你的生意火爆的时候被人做了局．熙熙嚷嚷皆为了利嘛。”

　　“什么人做的局？”

　　“应该是钱青！”

　　“怎么做的？”

　　“从那两家牛肉火锅店开店就已经布了局，钱青先买通了李槐，细节不好说，李槐太贪，舍不得你那年底的几十万花红，又想吃多家，故而找了可能是自己门徒之类的去做．想一想，如果李槐许以高利再加上师徒情面应该不是问题，然后由李槐做总指导，他得高利再分給门徒些钱．这么推测是因为他们的牛肉的水准不亚于你的牛肉水准，再因为这“温体牛”是特殊的料理食材，可以说没几个人知道它的各个环节的窍门，必须要有大匠精神的人才有的。接着因为李槐掌握了牛肉够买制作的环节，所以你店里的肉会越来越差，而那两家的肉会越来越好！”

　　沈丽接口说：“难怪今年偶尔会有食客的投诉！以前没注意，还以为今年的生意不如意，大家有情绪，2015年还真没有投诉过火锅的。”

　　天一又说：“这投诉必定是老顾客，而且是会吃的老顾客。”沈丽点点头，“这是斧底抽薪，也怪李槐太贪你才能支撑到现在。”

　　“大哥，为什么他的贪反而支撑着我还没关店”

　　“他贪因为钱青更贪，他们要的是你的店，你想想如果钱青许诺给的钱翻倍，再由他掌控这三家店的后厨，李槐的利益可能是现在的几倍，而钱青有了这条繁街的3家店．没有了竟争对手，价格由他说了算．这一点也可以从你的合股人看出来，他为什么要卖他的股．

　　他几乎没问你为什么今年经营得那么差，这个问题可是一个投资者应该最会问的问题．却在逼你几乎无路可走！更甚是2016年他赚的钱是几倍的投资．我相信他是你的好朋友，信任的朋友，你帮他赚了钱，他又逼你，我相信他有不能说的理由，他最终给以折价还给了你股权，这个人应该还有良知和朋友情义在，只是他没说！”

　　沈丽说：“他的确是我的好朋友，从小认识的，原以为他这样雪上加霜，我都恨透了，现在想想我那天直接甩了他钱，他也没说什么就签字走人了。”

　　王娟接着说：“那几天，你心情也不好，有脾气，想不通正常的。”安抚着沈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