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28、Chapter 27

　　黑鸦一瞬间绷紧了下颌线，神情晦暗地敲开枪托，把里面的子弹悉数在保罗三世面前倒尽。
　　他想反驳他的话，却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对的。
　　他该死地，在第一眼就喜欢上了神父。
　　身处黑暗的人，永远渴望着光明，即使明知那炽热的光芒会灼伤自己，也依旧义无反顾地想要靠近，想要触碰。
　　甚至，想将那无法融进黑夜的太阳拉入堕落的深渊，一同焚烧为灰烬。
　　他必须竭力控制自己，才能遏制住这样灰暗的念头。
　　但现在，比起让太阳落泪，沉入地平线以下，他更希望它高悬在空中，像从前那样无拘无束地释放光热，给予每个人同样的温度。
　　不要再有深沉起落，也不要再被乌云遮挡。
　　即使这意味着它永远与黑夜分离。
　　他把卸尽子弹的枪扔在地上，微微勾起唇角，半是苦涩半是甜蜜地对保罗三世说：“我心甘情愿地落入您的陷阱。”
　　“这和从前的你完全不相像啊。”保罗三世的笑声弱了下去，渐趋于无。他的面容也恢复了平静，像从未有过那样开怀的笑一样，“看来所谓爱情，真的能够从里到外地改变一个人。”
　　他话锋一转：“那么……你现在，究竟想从我这得到什么呢？”
　　黑鸦沉默良久，轻声说道：“……我想让白主教重新回到他的教区，再次拥有他此前的荣耀，与我们的世界永远隔绝。也希望您在我铲除老教父的路上不要设置路障。这终究是Mafia内部的更迭问题，与教会没有直接联系。”
　　“你不想要他了吗？”保罗三世挑起一边的眉毛，看起来有些惊讶，“你就这样把他拱手让人？”
　　黑鸦沉下脸，将保罗三世的说辞换了一个说法：“他不属于任何人。
　　“我只是归还白主教本该拥有的自由而已。”
　　保罗三世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你以这么大的代价，换取这两项权柄，是否在心中已衡量过两者的价值？
　　“你……会信守你的承诺吗？”
　　黑鸦半跪在地上，郑重地向教皇行了骑士礼。
　　“我，Raven·Dark，向圣母像起誓。
　　“将以我有限之生命，和未来的自由人生，换取Dove·White的自由，以及教皇保罗三世不干涉Mafia内政的权柄。
　　“如若违誓，情同违反omerta者。
　　“望您见证。”
　　保罗三世在昏暗的烛光里，庄严地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权杖悬在黑鸦头上，沉声宣布：“誓言成立。”
　　这是Mafia最高规格的诺言。
　　下一秒，黑鸦拨开教皇的权杖，直立起来。
　　“您应该满意了吧。”
　　保罗三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并未说清：“等一切归位，再寻出结局评判我是否该满意吧。”
　　黑鸦无言，从这个充满火药味的屋子里退出去了。

　　距离他当初许下的取代老教父的承诺实现的日期，越来越接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