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祈祷阴阳师同人》氦

29、Chapter 28

　　这样的日子是没有具体的时间划分线的。
　　白鸽静坐在床前，看着窗外的太阳从升起到落下，看着熟悉或不熟悉的鸽群掠过海面，内心毫无波动。
　　一如眼前死寂的海。
　　送餐的人刚刚来过，放在一旁的食物也仍旧在散发香气，他却毫无食欲地一头倒在床上，头脑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直到开门声又一次响起。
　　送餐的人才刚刚来过，这一次……又是谁呢？
　　他没有想太多，保持着平躺的姿势，安静地等着那个人做完自己的事情从房间里退出去。
　　床铺却在这时凹陷下去一块。
　　那个冒昧坐在他身侧的人轻声叫了一声他的名字：“白主教。”
　　……是黑鸦。
　　他一瞬间僵直了身子，视线停在天花板上，不知道该不该收回来。
　　半晌，他才尴尬地开口，语调有些艰涩：“……黑先生。”
　　黑鸦阖上眼睛，将翻腾的情绪平复下去，努力让自己忽视那个生疏的称呼：“是我。”
　　“……嗯。”
　　寒暄过后，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谁也不知道该如何对待彼此，才能走向自己期许的结局。
　　最后还是黑鸦率先打破了这个诡异的氛围：“……你很快可以回到你原来的地方了。”
　　他刻意避开了敬称，以免显得过分疏离。
　　但一个“你”……又让白鸽觉得很不适，就像舒适区被人入侵了一样。
　　他更希望他们两个能够恢复到初次见面时的样子……又或者，是在那之前的状态。
　　……只有这样，他才能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一切都没有改变，这个世界仍旧同他蒙昧时所知一般，以父的旨意运行，永远也不会有不幸降临到他所爱着的人们头上。
　　就让他和黑鸦……两个身处截然不同世界的人，忘却那段交集的命运，遗忘那根被扰乱了的命运女神劳神织就的丝线。
　　可黑鸦不是这么想的。
　　虽然两人注定日后永不相见，但他还是自私地希望，这一段经历，能够刻入神父的骨髓中。无论是恶劣的部分，还是可能存在的美好，连同他的名字，永远成为神父记忆中无法褪色的存在。
　　——他希望彼此都能够成为彼此记忆中的无可取代。
　　“……先生为什么这么说？是您……付出了什么吗？”白鸽用手肘撑着起了身，不动神色地向后挪了一点，和黑鸦对视。
　　“只是附加的条件罢了，你不必有什么负担。”
　　黑鸦不想说出自己在背后为神父所做的事，只是轻描淡写地略过了这个问题。
　　白鸽沉默了。
　　他知道真相并非如此，但此刻，除了保持缄默外，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内心的感情。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语言的苍白。
　　“……谢谢。”
　　最后除了感谢，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黑鸦摇摇头，回答他：“这是我应该做的。”
　　白鸽勾起唇角，叹了口气：“总而言之……”说到这里，他的笑容变得无奈起来，“还是谢谢你。”
　　两个人相对无言。
　　黑鸦就坐在他边上，像之前一直做的那样，陪着白鸽看了一场日落，在太阳即将落入地平线以下的时候，退出了房间。

　　短暂的平静过后，海灵顿即将迎来一场狂风暴雨。

　　正是新旧交接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