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No.2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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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进入秋天，冬天很快就来了，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一年中最后一个月了，从起初樱花盛开到了雪花纷飞的日子，以往觉得漫长的时间，福泽皆空现在竟觉得短暂，如同眨眼般就消逝了。
[也许这段时间里，我是觉得快乐的吧。]
眼睛出神地看着积雪的街道，车辆依旧来来往往，只是路上的行人裹上了厚实的外衣，想让自己更加暖和些。
今天是寒假的第一天，也是圣诞节，想必每个人都不畏寒冷请几个朋友出去玩的原因都是上面两条。
福泽皆空关掉室内的暖气，拿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走到阳台，体温本就低的他并没有觉得多寒冷，但咖啡的温度没一会就降了下来，把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顺滑的棕色液体在这样的环境下还算是温暖。
[这城市……神奇吗？]文化祭那天，他父亲向欧尔麦特说了这句话，但他却不知道他父亲是看到了什么才如是说，也就是他不懂他父亲话中的含义，虽然在其他人看来这话可能只是一句普通的感叹。
这座城市可以说是挺神奇的。八年前它给他创造了大到无法弥补的悲痛以及如今都没解开的心结，使他怀着沉重的心情背井离乡；八年后它让他暂时忘记过往的伤口，精神不再紧绷，得到短暂的放松。
将栏杆上的积雪扫掉，福泽皆空将背靠在其上，低头看向抬起空着的左手——他拿刀的惯用手。足足有四年，他没有再拿过他母亲留下的刀；不仅是没有遇到能够让他不得不拔刀的敌人，而且他的左手已经沾满了浓重的血腥味。
背缓缓顺着栏杆滑下坐在地上，冰冷刺骨的地面才能给福泽皆空一种还活着的感觉，他又拿起杯子放在嘴边喝了一口，冰凉的口感让他清醒了不少。
“混蛋冰块，穿这么薄坐那你是想感冒啊！”
闻言，福泽皆空稍微侧头瞥向院子门口，爆豪胜己仍是一副恶犬般的模样，说着关心的话与脸上的表情搭在一起有着说不尽的别扭。
“没事，我体温低。”他以嘲笑的目光看着对方，“倒是爆豪，你穿得和粽子一样。”
“啰嗦，快点给老子滚进去，感冒了我可不照顾你！”金发少年对他翻了个白眼，便走向屋子的大门。
直到不能看见对方的身影，福泽皆空才起身走进室内，未散尽的暖气扑面而来，但手脚的温度依旧低。
慢慢悠悠到了客厅，厨房传来些许微弱的动静，他走到厨房门前看着爆豪胜己忙活的背影，外套围巾被对方随意扔到沙发上，上衣只留一件黑色的高领毛衣。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爆豪胜己转过头将视线移向福泽皆空，看他悠闲地喝咖啡的样子，脸又黑了下来，从冰箱里拿出一根茄子就扔向他，哼笑一声：“不要光顾着在那里看，这么闲就去切菜。”
“知道了。”福泽皆空接住茄子，随手把杯子放在旁边的柜子上，“茄子斜切吗？”
“啊，这种蠢问题你怎么都还要问！？”爆豪胜己用鄙视的目光看着他，“还有，你这冰块是不是该出去运动一下了，上个月叫你买围裙，结果你现在都还没买！”
“是是是，亲爱的爆豪君，我今天就去买。”被对方念叨得无力的福泽皆空，举起双手投降。
爆豪胜己威胁似的挥了挥手中的菜刀：“再叫那个恶心的称呼，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宰了你！”
看着黑发少年切菜的熟练模样，想到自家母亲托自己的事，爆豪胜己在内心挣扎了一会，最后还是别扭地开口：“今天就别去了，你做一点甜点就好了。”
他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语气有些惊讶：“怎么，你想吃？”
“才不是老子要吃！”
“那是谁要吃？”福泽皆空手中的动作停下，茄子按照要求斜切成一块块整齐地排列在菜板上，“切好了。”
“……”
见爆豪胜己脸上露出罕见的窘迫，福泽皆空也不在难为对方，把对方的沉默当成默认，心情颇好地勾起嘴角：“你要吃姜饼吗？今天是圣诞节。”
“随便你。”对方不爽地切了一声，拉过菜板把茄子都倒进锅里。
午餐后，爆豪胜己就穿上外套围上围巾，一副急匆匆的样子吸引了福泽皆空的注意，在他的印象中对方很少有过这样的神情。
“爆豪，光己阿姨是不是又掐着时间叫你去买东西了？”他从厨房里探出一个头来，幸灾乐祸地看着快走到玄关的爆豪胜己。
——而且，每次都是这种情况。
“闭嘴！洗完碗就快点去做甜点。”爆豪胜己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满脸不耐地按着手机，“晚上七点准时给老子滚过来，不准迟到！”
随着巨大的关门声响起，客厅又恢复了安静，福泽皆空的视线重新转到飘着泡沫的水槽中，许久都没有压平自己的嘴角。
虽感觉自己并没有做多久，但看见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他便知道半天的时间过去了；从烤箱中拿出甜甜圈和曲奇放在旁边凉透，就开始做装饰甜甜圈的淋酱。
当他将想要做的甜品全部做完之后，天空已经完全暗下，看了眼时钟，也差不多快到爆豪胜己所说的时间了，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直到七点，他就把甜点装在袋子里前往隔壁屋子。
伸手按响门铃，过了几分钟，门内还没有动静，福泽皆空迟疑了半晌才把手放在把手上，轻轻压下向内一推，门就被他轻易打开。
[门又没锁……]
屋内没有开灯，也安静得就像是无人在家似的，将门关上的屋子里就彻底没了光线，凭借着良好的夜视能力，他看到了玄关处的台阶上端端正正摆着四双鞋子，最后一双则是与其他三双室外鞋格格不入的家居鞋，很明显是为他准备的。
[这是又要搞什么？]换上家居鞋，福泽皆空感到有些无奈，爆豪夫妇的热情程度，他实在有些承受不来。
来过爆豪家几次，他自然知道餐厅的方位，熟门熟路走到餐厅门前，刚要抬脚走进去，灯亮起时，两个声音也同时响起：“圣诞快乐！”
福泽皆空呆愣地注视着爆豪夫妇的笑脸，这场景让他觉得熟悉得现在还是去年冬天；而去年是侦探社成立后最忙的一年，去年的圣诞节则是侦探社成立以来他最轻松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No.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