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No.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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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期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转眼间就已经开学两周了，福泽皆空看着窗外的空荡荡的校门口，耳边是同学们每到下课时间就响起的谈论声，不得不说习惯是件可怕的事情，起初他刚到这里的是十分不适应吵闹的环境，但过去了几个月后，他却已经对此不足为奇了。
用欧尔麦特的话来说，这样才是青春期的少年少女们应该有的样子。
“福泽君！”
课桌突然被人拍响，福泽皆空缓缓转过头看向气势汹汹的来人——是大和幸子。
“大和桑，怎么了吗？”
“就是文化祭的事啊。”大和幸子笑得一脸和善，拍了拍黑发少年前面的空座位，“如果我去拜托爆豪君的话，那么他一定不会同意的；所以我就想请福泽君帮我说服他，若是你的话，爆豪君一定会同意的。”
话音刚落，福泽皆空的嘴角勾起一个弧度，眼睛微微眯起：“你怎么敢断定我就一定能说服他？”
对方愣了一下，思考片刻才犹犹豫豫地回答：“因为全班只有福泽君和爆豪君的关系较好吧。”话罢，她歪头看着福泽皆空，“而且，你们是好朋友啊，我看你们每天都一起回家的。”
[好朋友……吗？]
“喂，滚开点，别占着我位子！”
不耐烦的声音将福泽皆空的思绪拉了回来，视线聚焦后便看见大和幸子慌慌张张地从前面的位子上走开，对方回到座位前，还不忘驻足把手放在他的肩上，给他一个加油的眼神。
“冰块，那个家伙说什么？”
他将视线从大和幸子移到爆豪胜己身上，对方没有转过头，只是嚣张地把脚放到课桌面上，背则靠在他课桌边沿。
“是班会课上讨论的那件事。”福泽皆空单手撑着头，椅子稍微往里靠一点，好让对方听得清楚些，“她要我说服你。”
“你同意了？”金发少年的头向左偏了偏，语气里满是嫌弃，“去他妈的咖啡厅做主题还不如鬼屋来得有趣！”
“咖啡厅不正好么。”闻言，他轻笑一声，“你是知道的，参不参加对我来说其实都无所谓。”
“切。”
上课铃敲响，爆豪胜己把脚从课桌上放下来，拿出本节课要用的书本，随即就进入认真听课模式；而文化祭这件事，对方并没有给予回答。
就在文化祭当天，难得对方提早来学校而没有等他，而福泽皆空则是按照往常一样踩着预备铃才进教室；前脚刚踏进教室，穿着女仆装的大和幸子就兴致冲冲地小跑到他面前，看着他的眼神中竟还有些许崇拜：“福泽君，你究竟是怎么搞定爆豪君的？！”
“呃……”他呆愣了几秒才明白对方的意思，看着对方头顶上的猫耳挑了挑眉，“我就只是向他提了一下文化祭的事情，爆豪同意了？”
“是啊，他今天早上进来的时候向我要服装了；我和你说哦，那时候爆豪君的表情就好像要吃人一样，超级可怕的！”大和幸子一边说着，一边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自己胸口，“真羡慕福泽君呢，爆豪君只有对待你的时候才会比较温柔，对待其他人的时候都是一副凶恶的模样。”
“这样吗？”福泽皆空回想这几个月中某人每挑战他屡战屡败后都在晚餐里加他最讨厌的纳豆，他不由抽了抽嘴角，“其实对每个人都差不多。”
“怎么会，总之我是感觉你们的关系超好的。”对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把怀里的衣服递给眼前的黑发少年：“算了，教室快准备好了，你先去换衣服吧。”
看着大和幸子继续去指挥布置的身影，福泽皆空便离开教室去男厕换衣服；因为是以咖啡厅为主题，内容又要稀奇古怪，所以他看见大和幸子的猫耳女仆装和给他的是骑士装就没感觉到奇怪了，而且说不定其他人的装扮会更加古怪。
手刚要转动把手时，门却先向内打开，映入眼帘的正是今早提前来学校的爆豪胜己。
对方一身华丽的红色海盗服装，头上戴着一顶颇大的海盗帽，在黑底的衬托下，中间白森森的头骨格外显眼，赤红眸子被眼罩盖住一只，毛绒做的假鹦鹉蹲坐在肩头；多亏那只假鹦鹉，虽对方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但在其他人看来也许没那么凶神恶煞了。
对方感到意外地睁大眼睛，与福泽皆空大眼瞪小眼许久，才先挪了个位子让他进来。
“海盗，挺适合你的。”福泽皆空打量着爆豪胜己的装扮，点了点头。
“啊，还可以。”爆豪胜己把有点下滑的海盗帽扶上去，目光移至他怀中的衣服，“你的衣服是什么？”
“一会你就知道了。”
几分钟后，隔间的门打开发出细微的声响，爆豪胜己闻声看去，立即露出难以言喻的复杂表情：“冰块，那个女生眼睛是不是瞎了？”
“我也认为骑士这个身份不适合我。”将未开过刃的佩剑别在腰侧，福泽皆空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衣领，“比起白色，也许黑色更没有违和感点。”
“不管什么颜色，这套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有一股违和感。”爆豪胜己双手环胸看着福泽皆空，面露不满，“真不知道那些女生怎么想的，你浑身上下都没有一点正派的气息。”
他走到洗手池前，把白色的手套先放在口袋里，打开水龙头，又笑着调侃道：“那也比你天生一张反派脸好。”
“哈？你他妈才是反派脸啊！给我去死！”
[真是缕给点柴就能燃烧的小火苗啊。]
由于早就意料到对方会有这种反应，立马汇聚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并且快速凝结挡在侧脸，对方手中的热度很快被不断凝结的冰降了下来，而融化的冰水一滴滴落在地面。
“混蛋！”袭击没有得逞的爆豪胜己不甘地咒骂一声，那眼神仿佛要把他杀人一般。
[所以，爆豪对我温柔吗……]无奈地看着爆豪胜己念叨“老子以后一定会宰了你”之类的话，他再次怀疑大和幸子对“温柔”一词的理解。
待他们回到教室，已经陆陆续续来了“客人”，不同画风的穿着全聚集在这间教室，比如插[哔]着塑料翅膀的精灵，罩着一块白布的幽灵，爪子是手套的狼人等等，还有那只橡胶哥斯拉吉祥物，宣传委员你是认真吗！？
看着一群穿着千奇百怪的同学们，福泽皆空突然觉得他和爆豪胜己的服饰是多么的寻常。
“原来宣传委员的眼睛也瞎了。”瞥了一眼班门口写着“咖啡厅”的牌子，爆豪胜己毫不犹豫地转身打算走人，但刚挪动一下就被人扯住袖子，不爽地甩了两下，无奈对方实在抓得太紧而没甩开，额头上的青筋凸起，转头咬牙切齿地看着对方：“混蛋冰块，给老子放手！”
“那你也先说你要去哪吧？”深蓝眸子无所畏惧地注视着在爆发边缘的金发少年，福泽皆空露出一个浅笑，“到时候有事情好找你。”
“啧，下面逛逛！”
甩开福泽皆空已经半松开的手，爆豪胜己在众目睽睽下长扬而去，却没有一个班委敢阻拦，可见他给别人的印象是多么的差劲。
“爆豪君还是走了呢。”大和幸子拿着托盘走到黑发少年的旁边，注视着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脸，“虽然有些可惜，可还是要去帮忙的哦，福泽君。”
收回视线，福泽皆空看向把手中托盘递给自己的大和幸子，经过几秒的思考，他抬手接过并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这是几号桌的？”
“三号桌，那就麻烦你送过去了。”
他们班级的主题和装扮虽都很奇怪，但人流量却意外的多，这边刚点完，那边又有人坐下等待点餐，他们班级留下的人完全忙不过来。
“啊，好累！”绿谷出久脚步虚浮走进黑幕布内，走到一把椅子前就一副几乎虚脱地样子坐在上面。
跟在其后的福泽皆空再次从同学那接过一托盘的甜品，无奈地提醒道：“不要偷懒，绿谷。”
“好……”只睡了四个小时又被留下帮忙的绿谷出久力不从心地回答他。
把托盘中的甜品都送到对应桌号，正在福泽皆空考虑要不要去找爆豪胜己的时候，余光突然瞥见一抹红色的身影，他转头将视线移向门口，随即他便愣住了。
“父亲？”他很快从呆愣的状态回过神，抬脚走到爆豪胜己旁边的白发中年人面前，“父亲，你来这里为什么不先通知我？”
[父亲！？]爆豪胜己惊异地看向福泽皆空，对方的眼中表面平静无波澜，底部却好像沉淀着什么，浓郁得不易浮到表面，不过他只惊异了一瞬，原因就是父子两人面无表情的时候实在相像。
“经过这里就想过来看看你。”福泽谕吉走到福泽皆空旁边，抬手放在他的肩上，“我在这里待的时间不会很久，现在就先聊一会。”
闻言，福泽皆空直接把托盘塞给爆豪胜己：“爆豪，来替我的班。”并招了招手意示从一开始就插不上话的消瘦版欧尔麦特跟上。
“哈？混……啧。”话说到一半，爆豪胜己突然意识到某人父亲还在，只好不满地拿着托盘去以黑幕布隔开的厨房。
“请问几位客人要点什么？”
福泽皆空对大和幸子竖起三根手指：“三个提拉米苏，抹茶三杯。”
“好的，请稍等。”
见对方走入黑幕布内，他才再次看向福泽谕吉：“父亲，近来侦探社怎么样？”
“算是一切安好吧。倒是你，”福泽谕吉的深灰眼眸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身上散发出他久违的气场，“你在这里生活得怎么样？”
“这里还不错。”他把眼睛转向窗外，校门口又许多人进进出出，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一点弧度，“即使很多地方都翻新了，但给我的感觉还挺舒适的。”
福泽谕吉仔细观察着自家儿子脸上的每一丝变化，忽然想起了什么，语气平缓地说道：“刚才的那个孩子就是爆豪胜己？”
对方话音刚落，福泽皆空微微挑起左眉：“是的。”
“我听镜花说，你是因为他才选择留下？”顿了一下，福泽谕吉用询问的眼神看着福泽皆空，好似要从他眸子的最深处得到答案。
“不知道为何，自从来到这里直至现在，我对这里都没有特别的抗拒感。”福泽皆空毫无胆怯地直视对方的深灰眸子，“我在这里除了爆豪外就没有其他朋友了，所以我想，他应该算是其中之一。”
停了一下，他将嘴角勾起：“同时，我也觉得这座城市很有趣。”
现以步入秋天，天气已不那么闷热，一阵凉风从窗户的缝隙钻进来，拂起福泽皆空的发丝，深蓝眸子暗藏些许连他自己都没发觉的笑意，恍惚间，这场景竟与福泽谕吉脑海中的某人重叠。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啊……]
扫过端着甜品向他们这里走来的爆豪胜己，福泽谕吉在众人用餐的安静氛围下，眉目柔和了不少，侧头看向不愿打扰他们父子聊天的好友，不禁感叹道：“这真是座神奇的城市。”
后者怔了一下，随即自信地笑着朝福泽谕吉竖起大拇指。
“这是当然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No.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