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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第十二章
      余笙很是喜欢赖床,倒不是有多困,就是不想将四肢从暖和的被窝里伸出去,接触外边稍有些冷意的空气。
      尤其今个早上醒来,背后还紧紧贴着一个年殊昀。
      明明昨个半夜已经将他推到另一边睡了,却还是不知热的裹了上来。
      胳膊就那么箍在余笙的腰上,一条腿还压在余笙的小腿上,整得她稍稍一动弹便是浑身的酸痛。
      尤其是后腰。
      跟被人揍过一顿似的。
      余笙用肩膀挪逾了两下年殊昀挨着的脸颊,没有要松开的打算,反而搂得更紧,嘴里还嘟囔着“再睡一会儿,宝贝儿。”懒懒的呼吸全喷在了余笙的后脖子里。
      她倒是有些小脾气上来了。
      昨晚他倒是酣畅淋漓的尽兴了,心满意足的就睡了。
      自己浑身都跟要散架了一样,还得被这人像八爪鱼般缠着绞着。
      这么精力旺盛,也不怕肾亏。余笙心里默默怼了一句。
      想到这里,余笙又拐了他一个胳膊肘,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丝毫要起床的反应。
      余笙实在气不过,憋屈得紧。
      为了闹醒年殊昀,直接调了个闹钟扔在他的耳朵边,自己数着倒数,然后在最后三秒堵上了耳朵。
      那一阵洪亮到能掀了房顶的起床铃声直接将年殊昀从床上炸了起来。
      年殊昀猛地坐起来眯着眼睛,耷拉着嘴角,整个人一脸懵圈的侧过头看着余笙。
      睡乱的头发不再如白日里那般柔顺,都很有自己想法般的竖着偏着,把年殊昀装饰得活像个金毛狮王,只不过是个一身丧气的狮子。
      哦,不,相比于狮子,他更像豹子。
      这只是意气风发的时候。
      慵懒散漫下来的时候,就是只懒懒的大猫。
      年殊昀眼睛半睁着紧盯使劲憋着笑的余笙,恼火至极,但还是耐着性子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干的?”
      颇有咬牙切齿的意味,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但彼时余笙显然因为找到这个有效方法而有些得意忘形,她也不回答,摇摇脑袋,又点点头,最后直接像是在做舒缓运动一般把脑袋晃了个一周。
      彻底惹怒年殊昀的结果就是被他扑倒,狠狠地来了一次晨起运动。
      结束之后年殊昀的下巴抵在余笙的颈间,一片薄唇贴在她的耳廓边,每说一个字都将温润的气息推进了她的耳朵里,挠得她整个人都在发颤。
      “以后还敢不敢了?”说话间年殊昀的手还很不老实的攀在余笙的腰间,用着恰到好处的力气捏了一把。
      他如愿的听到了余笙没忍住的闷哼。
      余笙泪眼朦胧,显然还未从高/潮的余韵中缓过来,她小口的喘着气,一脸绯红的骂着年殊昀,“你混蛋!谁让你……”
      话只说了一半儿,余笙觉得后面的一半着实说不出口,支支吾吾的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声音越来越小打算就此蒙混过关。
      但年殊昀显然捏住了重点,并没打算配合余笙打马虎眼,他又凑近了些,轻声问道:“我怎么了?怎么不说了?”还特意把恋恋不舍挂在她腰间的一只手拿了上来,捏住了她的下巴,让她的脸转到自己这边。
      一下子就看到一双如水的眼眸,含着未消退的情/欲,温柔得好像能掐得出水一样。
      哪怕是千年的寒冰,被这眼神望一次,也能融化了。
      年殊昀呼吸一滞。
      还好余笙将他推开得快。
      “滚去洗漱,别贴着我。”余笙拍着他脑门将年殊昀推到了一边。
      年殊昀心情大好,乐呵着哼着小曲儿一边系着腰带一边往卫生间走去。
      余笙还是歪在床上,侧耳仔细听着卫生间里水流哗啦的声响,最后终于没了动静,就看到年殊昀走了出来,一脸诧异的看着余笙说道:“你怎么还在床上躺着?”
      她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还不都是你害的!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去洗漱!快点!”余笙害羞的红了一张脸,但嘴上还是伶牙俐齿,绝不饶人,嘟着小嘴使唤着年殊昀。
      年殊昀尝到了甜头,自然乖乖的将手穿到她的胳膊下,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余笙下意识的就将腿盘在了年殊昀的腰间,就像是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
      年殊昀托着她来到洗手台前,将挤好牙膏的牙刷递到余笙的跟前,她倒好,懒洋洋的瞅了一眼,便咧开了嘴,露出了两排整齐的牙齿。
      指了指自己的牙齿。
      脸上一副你看着办吧的表情。
      这一出整得年殊昀哭笑不得,于是他将余笙放在洗手台上,然后小心翼翼的帮她刷起牙来。
      神情一派认真。
      余笙少有的像个小孩子晃着两条纤细的小腿,冲年殊昀高高昂着脑袋,舒服的半眯起了眼睛,时而挑起眉毛看着年殊昀,继而又将一双眸子笑得更弯了。
      年殊昀任劳任怨的心花怒放,这样子冲自己撒娇的余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清冷是也好看,但现在这模样更好看。
      怎么都是要多了一份可爱的。
      惹人爱极了。
      两个人还没腻歪许久呢,余笙便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换做是别人是不稀奇的。
      但自余笙上回跟父亲的通话不欢而散之后,便让本就紧张的家庭关系雪上加霜了,她自那以后再也没接到过父亲打过来的电话。
      更不用说母亲的了。
      她与母亲关系一向冰冷,不亲不近的,剑拔弩张。
      本就离家上了四年的大学,眼瞅着父母没了自己在身边,也是生活得逍遥快活。
      后来瞒着父母同年殊昀一起去北京,更是断了经常回家的念头,一是徒增骗局被拆穿的风险,二是真有相顾无言的尴尬。
      母亲当时歇斯底里的怒吼,余笙还记忆犹新。
      她也疑惑,母亲连年殊昀的面儿都没见过一次,就是那么彻彻底底的反对,以至于不论余笙怎么夸赞年殊昀,母亲都是毫不松口。
      年轻如她,怎么都是憋着一口气,不肯低头服软。
      母亲打来电话。
      着实惊讶了余笙一把。
      寥寥几句,就让余笙连夜买了车票赶回了家。
      父亲身体不大舒服,就想着要见见余笙。
      本以为的一出父女抱头痛哭的感人亲情大戏,却硬生生变成了饭桌上沉默无声的冷硬对视。
      父亲饶是心虚的低下了头,瞅起了碗边的筷子。
      “小笙啊!你跟小薛聊聊哈!我们几个也插不上你们小年轻的话题,都是些新鲜玩意儿,也听不懂哈哈哈!”
      一个刺耳尖锐的声音突然炸起,在静默的包间里回荡了三响,久久未消散下去。
      余笙都懒得移动眼珠子看斜对面坐着的那个爱瞎凑热闹的聒噪女人。
      那是她的二婶。
      一个成天张家长李家短的中年妇女,文化程度不高,瞎做媒倒是殷勤。每日七大姑八大姨家串一溜门子,准得顺走些东西,甚至连余笙的外婆家,都空手登门拜访过。
      余笙的母亲最是厌恶,却不好明面上扯开。
      只得避着躲着,不同她沾边。
      余笙也是奇怪极了,这一次两个这么不对盘的人,怎么就能齐齐整整的坐在同一张饭桌上,母亲还不惜串通了父亲骗余笙回来,就为了见一见这个二婶介绍的相亲对象。
      此时坐在余笙旁边的这个年轻男子,长相普通,身形矮胖,眯着双几乎睁不开的眼睛,龅牙堆在嘴唇中间,正带着脸猥琐笑意上下打量着余笙。
      余笙用余光瞥了他一眼,都懒得目露凶光剜他。
      “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啊?”男子开口,一口的乡土话。
      余笙还未来得及回答,那边的二婶便急忙忙的接上了话头,“哎呦,我们小笙是那个,那个什么财经,学院的,学习好的很嘞!”
      不知是背着光还是怎么回事儿,坐在余笙正对面的母亲脸色黑了黑,一直都拉着的嘴角耷拉得更厉害了。
      “搞算账的啊,那还挺好的,我们家厂里就缺信得过的算账的,现在的那个,鬼精鬼精,做的账哪信得过,隔几天就得……”
      男子跟二婶倒是聊得来,接过话头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余笙往外侧避了避,防止被他乱喷的唾沫星子沾上。
      “是财经大学。而且,我不是学会计专业的。”余笙冷声开口纠正到。
      男子被打断了话,有些楞。二婶无缝衔接的补上了尴尬粗犷的笑声。
      如鹅叫般咯咯的越发高昂。
      “小薛人就是老实哈哈哈,他现在在自家的厂里工作,爹娘老子是准备等他结婚之后就把生意交到他手上。我记得小笙是在北京吧现在,那个鬼地方污染那么重,女孩子家家的别去了!我看小笙就回来,是吧,去小薛家厂里算算账,多好,安稳还不累人。”
      余笙还没来得及发飙。
      对面的母亲倒是黑着一张脸冒了一句,“小薛家是哪里的啊?”
      “啊?我啊!我就镇上的,土生土长的,高中也在家门口上的,一毕业就去厂里了。不像好多别家的小孩,要我说,跑那么远地儿干嘛啊,上个学不还得找工作。”
      呵,搞半天,还是个上学的半吊子。
      余笙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母亲黑得有些发绿的脸色。
      这个二婶,还真是,有趣极了。
      “你是在北京工作?”男子转过来叉着腿问余笙。
      余笙点了点头。
      “哝,那可不成。我爸妈得有人服侍,以后生儿子还得有人照顾着,有工作做的可不成,不成的。你要不先把工作辞了……”
      余笙直接打断了他的话。
      “呵,那祝愿你找到个既能伺候人又能生儿子的保姆吧。我今天还真是挺大开眼界的,这地上的东西,虽沾着点土,怎么能这么脏呢,还嫌着那天上飞的扑腾得直闹腾。”
      余笙站起身,拍了拍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居高临下的奚落了这个人一番,便将话头转到了二婶身上,“以后就不麻烦你了,我有男朋友的。”
      留下一桌难收场的局面,走得轻快。
      她从前万不会这样不顾后果。
      但她那个瞬间就不想再忍下去了。
      哪怕是这样的闹剧,父母还在拉着脸强忍。
      余笙就是憋屈,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忍这样的人。
      父母死跟在余笙后边出了包厢的。
      还没坐进车里,两人就已经在走廊上吵起来了。
      母亲狰狞着面孔,恨不得把父亲生吞活剥了。
      “她什么意思啊!看不起我们家是不是!怎么什么脏东西都能往这边带!以前那些我都忍了!要不是外人在我早就撕破脸了!还真是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东西几斤几两了!在那充好人!我呸!什么东西!”
      母亲气急了一巴掌招呼在了父亲的后脑勺上。
      父亲涨红着一张脸,用尽力气怒吼道:“我知道她搞这一出吗!我要知道我也不会让你女儿回来啊!”
      “我叫你不要沾这种不知好歹的人!还赶着上趟似的去忙他们家的事!我这么多年连个蛋也没看到啊!那家死孩子打印资料说要一声你就巴巴的去送!我也从来没看到你对你家女儿这么上心!对!那都是你家亲人!我们不是!”
      父亲被骂得哑口无言,辩驳不过便摆手,“我不跟你讲!蛮不讲理!”
      余笙本已走出了老大一段距离,在听到身后激烈的争吵声时停下了步子,冷着一双眼静静看着父母歇斯底里的争辩。
      而后她摸出手机,订了最快的一班回北京的高铁票。
      这个略有些落后的小城市至今还没有建起飞机场。

  •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小可爱们难道都走了吗?为何都没什么人评论了,我好伤心呐!
    大家看看我吧,作者君码字不容易,希望看到大家热情的回应
    目前只能靠这篇文打入现言,所以,数据方面,拜托大家了!
    求收藏,求评论,求点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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