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鱼鲤一

23、怨煞4

　　漆岱出了笼月，已经八点了。
　　就在附近一家面馆点了一碗牛肉面，埋头吃了起来。

　　成晓玟算计了丁粹，为的就是一个头牌的位置。然后图什么？
　　就是图被包养了？
　　还费尽心思的去做这些，特意换掉了领班。
　　今天打电话给她，说话也是吞吞吐吐的。要么是心虚丁粹这个名字，要么就是心虚她知道丁粹死了。
　　要是心虚丁粹的名字，她从头到尾都潜伏在丁粹身边，还深得丁粹的信任。丁粹被打后还那么淡定的推给梅子，平日里估计也是各种阻挠丁粹发展。她这么深的城府，不应该觉得对丁粹有亏的。
　　那就说，她很有可能知道了丁粹的死。一个早在火灾前一个月就出去的人，KTV发生火灾死人她知道很正常，但是她为什么就可以确定死的就是丁粹？她当时已经是笼月的外人，平白无故去问谁会把本来就要封锁的消息告诉她？
　　今日和梅子她们聊天，梅子也提起过连至南。
　　说连至南对丁粹十分痴情，每周五必来，每来必点丁粹。虽说她们不可以收客户送的礼物，但是连至南每个月都会送，还都是私下送。
　　经常一来，就包了丁粹三天。丁粹本来就是头牌，冲着她来的客户也不少。也总是惹的一些客户不满，但是奈何连至南舍得钱，领班的也没办法拒绝钱不是。
　　对丁粹痴情的，还不止连志南一个。还有一个叫黄茄的人。年级都五十了，但是十分阔绰，也有包养丁粹的意思。每次来都会更丁粹说，丁粹每次都拒绝然后向领班抱怨说不要再接他了。据说是黄茄每次都动手动脚，还总提些奇怪的要求。
　　由此丁粹被连至南带走了，黄茄后一步就来了。领班无奈就塞了个姑娘给她。那姑娘被吓的都是哭着跑出来的。
　　后来不知怎么的，被头子给拉黑了。
　　就再也没来过，但是也常常出现在KTV附近等着丁粹，把丁粹吓到过好几次。

　　漆岱想出了神，手机突然一震，才反应过来。
　　八点半了。糟糕。
　　这是步行街，走到车站得半个小时。而且这里没有的士，全是黑车。漆岱也不敢坐。
　　漆岱索性小跑起来，但是到了车站，不代表车就来了。
　　等了会公交，八点五十七，上车了。
　　自己肯定躲不过的，不知道外面又有什么孤魂野鬼。
　　找了个后面的位置坐下，戴上耳机。又摸了摸包里的录音笔。
　　一个刹车，一阵眩晕。
　　九点了。漆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

　　“爷爷，你跟我把那个气球扎了！”
　　一个稚嫩的声音贯彻了整个车厢。
　　“你扎人家气球干嘛，过来给我坐好了。”
　　“我不！你不给我扎了我就不坐着！”下孩子的声音愈发的尖，还有些刺耳。
　　爷爷似乎也是脑火了，“过来跟我老实坐着！”
　　“不！你跟我扎我就不坐！”
　　“一天天在外面跟我歪，老子打不死你。”
　　随后就传来了孩子的哭喊声。漆岱忍不住，睁眼了。
　　是个男孩子，看起来就五六岁，爷爷还算是年轻，四十来岁。爷爷站起来就拎着孩子的胳膊，一手打孩子的屁股。孩子也没妥协，只是哭的更狠了。
　　“爷爷你跟我把气球扎了！把气球扎了！”孩子跺起脚，往一边挪着试图躲过爷爷的手掌。
　　爷爷气的脸都开始泛红，一手还是打着孩子。
　　一旁一个阿姨看不下去了，“小朋友，那是人家的气球你不能扎的。你乖乖坐着吧。”
　　说完有一个中年男子也接了话“就是啊，兄弟你也别打了，小孩子哭一会就好了，别把孩子给打坏了。”
　　“爷爷跟我把气球扎了！”小孩子还是尖叫着。
　　乘客纷纷加入劝说的队伍，漆岱看了圈，没看到气球。
　　一回头。
　　着实是吓了一跳。

　　一张大脸怼着自己。
　　大脸在那个透明的气球里，透过气球瞪着漆岱笑着。
　　拿着气球的小情侣不知所措，一脸愁容的看着哭闹的小孩。
　　漆岱呗吓到了慌忙挪了个座位。不敢再回头看。
　　只有一个头，面部发黑发紫，就那么在气球里面，还在笑。
　　难怪小孩子非要扎气球。
　　可惜不明真相的大人们都还以为是小孩子胡闹。

　　“爷爷扎掉！”小男孩还在哭，一边哭也一边叫。爷爷到是没打了。
　　“宝宝，爷爷下车给你买一个好不好？”
　　“不要！扎掉这个扎掉这个！”小男孩尖叫的更大声了。
　　又一个大妈沉不住气，对着后座的小情侣说、“小姑娘，这气球也不值几个钱，你看人家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就给他算了吧。”
　　“给他吧，孩子都闹成这样了。”坐在小情侣前面的人也附和。
　　小情侣为难，还是走上了前。“给吧。”
　　小男孩的爷爷也顺理成章的接过了手，说了句实在不好意思。
　　爷爷拿过的一瞬间，小男孩往后跑了好几步，哭的更厉害了。
　　“扎掉！爷爷扎掉！”

　　漆岱就看着那气球里面的鬼头，还对着小男孩坐着鬼脸，鬼头的脖子下还连着一丝丝的血肉。
　　爷爷也受不了小男孩这么苦恼了，拿出了个钥匙戳了半天。
　　里面的鬼头就一直贴着气球，冲着爷爷龇牙咧嘴，到是吓着小男孩了，哭的更加厉害。
　　“哎呀，用这个吧。”一个女孩从袋子里拿出一个针线盒，拆开塑封拿出一根针。

　　嘭
　　气球炸了一声。

　　鬼头在里面也像是被泄气一样，瘪了下去，一动不动了。
　　小男孩没再哭了，但是止不住的哽咽。
　　爷爷松了口气，还接着骂了几句。

　　漆岱看着瘪掉的气球和鬼头，心里不是滋味。

　　总算到站了。漆岱下车的时候，和小男孩对视了一眼。
　　意外的发现，小男孩的眼睛，有一个是灰色的。

　　刚下车，没成想，丁粹就等着自己呢。
　　还是一身的焦黑，怎么都能把漆岱吓到。
　　丁粹一言不发的跟在漆岱身边，漆岱反倒是有了安全感。

　　漆岱先开口了“那气球里的鬼头是什么东西？”
　　“就是普通的小鬼罢了。”
　　“那小孩子一只眼珠子灰色的是阴阳眼吗？”
　　丁粹挑了下眉，“算是阴阳眼，但是阴阳眼中的转世眼。看来那孩子上辈子道行不浅。”
　　“你才成鬼一个月吧。为何就知道这么多？”
　　“......”丁粹冷笑了一声，“这一个月可是什么苦都吃过了。”
　　“黑白也不收你吗？”
　　“不收。我这种，要么被黑白吃了，要么就是吃了黑白。除非有人请人帮我诵经净身。阴间才肯收我。”

　　一路走回了家。
　　“丁粹，今天我去笼月，是梅子和另一个女孩子跟我说的。”
　　“梅子？”丁粹明显语气不悦。
　　漆岱赶紧说，“你先别着急生气。怕是你听完了更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