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密》鱼鲤一

24、怨煞5

　　丁粹听完录音，那僵硬的面部简直是要掉下碳渣。
　　漆岱不知道要是丁粹能够有表情，该是什么样的脸色。但是现在的丁粹，有些可怕。

　　沉默了好一阵，漆岱也不敢吭声。
　　突然丁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那为什么，我就能相信梅子说话。”
　　漆岱想笑，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梅子和成晓玟到底谁才是虚情假意。也没想到丁粹单纯到如此地步。
　　“丁粹，梅子和你相熟吗？”
　　丁粹看了漆岱一眼，摇摇头。
　　漆岱继续说“那你说，梅子这么诋毁成晓玟她图什么？你这件事，得利的是梅子吗？”
　　丁粹想了想，“现在的头牌不就是梅子吗！”
　　“不是梅子，现在头牌是新来的一个女孩子叫苏苏。梅子依然站在她原来的位置。她说她从未想过当头牌。她只想安静做到25岁退休。而且，你了解梅子吗？你是不是根本就没和她相处过？”
　　丁粹不说话。
　　“梅子性格直率，经验也比你们多。要是她心机想上位，你单纯善良的成晓玟能坐上头牌的位置？她是不是试图跟你说过话？”
　　丁粹点头。
　　“她一直把成晓玟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她也一直想找机会想说醒你。”
　　“那.....晓玟....”
　　“我与她不相识，不知道她的为人。这些都是你来拿定夺的。我现在，是需要你回忆事发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会联系你的两个领班问问。对了，你事发的时候，到底是哪个领班？”
　　“李交。”
　　李交，梅子说似乎是成晓玟的那个人。
　　“李交在火灾后，就辞职了。漆岱.....莫非是跟李交有关系？”
　　漆岱不敢回话，她也说不准。现在，成晓玟的嫌疑到是非常大。
　　“丁粹，你现在能去成晓玟的家里去吗？”、
　　丁粹摇头，“我昨天才去了。她在家周围贴满了什么东西，我都近不了那栋房子。”
　　漆岱冷笑，这成晓玟不是心虚丁粹是什么，都请人做法了吧。

　　丁粹在一旁坐在，漆岱想着先给打丁粹的领班陈诚打了个电话。
　　“喂，诶你好。是陈先生吗？”
　　“啊，你是谁啊。”
　　“我是丁粹的朋友啊。丁粹失踪一个月了，想问下您知道些什么吗？”
　　“那我哪知道啊，我辞职都好几个月了吧。”
　　“那您在的时候，知道咱丁粹些什么吗？”
　　“不知道不知道啊，我还是因为她被辞了。我还有事，挂了。”
　　漆岱一慌张，“等等等等，陈先生。我去笼月问过了，说当时是因为丁粹偷了东西才被您教训的，这个我理解。手脚不干净当然要教训。您还记得她当时是偷了什么吗。”
　　“钱包和手表。这丫头不知道是多缺钱，一个月挣那么多还不够。要不是头护着，我都怀疑她吸毒了。到头来还是客户发飙了，人小小不忍心才告诉我的。不然我要被打死扔外边了。”陈诚说到后面显然有些激动，“谁想到头子那么护着那丫头，居然把我教训了一顿把我给辞了。真是个不干净的丫头。”
　　陈诚这么一说，漆岱听着都不是滋味，靠着电话的脸色也一垮。“谢谢陈先生，不麻烦你了。”
　　陈诚似乎也反应了过来，在丁粹家人朋友面前骂丁粹。嗯了一声赶紧把电话挂了。

　　漆岱扭头看了眼丁粹。
　　往日凶神恶煞的丁粹此时变的呆呆的，大概是不敢相信自己一直信任的人，最终还是推自己进火海的人吧。

　　漆岱不想浪费时间，又拨通了李交的电话。

　　嘟了半天，才接。
　　“喂？”
　　是细细的嗓子。
　　漆岱赶紧入戏。“是李交李先生吗？”
　　“是....你是？”
　　“我是丁粹的朋友，她一个多月没消息了，家里着急托我过来找找。我去笼月要到了您的电话，想问问丁粹的情况。”
　　“可是我已经辞职好一会了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丁粹她的情况。”
　　“那您在职的时候，丁粹有没有哪里很奇怪呢？”
　　“这个问题...你应该去问丁粹的好友吧。我怎么知道。”
　　这个李交到是机灵，漆岱想着。
　　“哦，这个我想多方面了解一下嘛。我怕她情绪不对，或者是跟谁私奔了。我也有个找头不是。”
　　“这个我不清楚，你再问下吧。”
　　“你和成晓玟熟吗？”
　　“......她，不也是丁粹的同事吗？”
　　“是啊，听说你十分提拔她啊。你更成晓玟关系好的话，自然和丁粹也熟吧。”
　　“没，没有吧。你听谁说的啊。我和成晓玟刚相熟没多久，成晓玟就走了。丁粹才回来。没过多久，就说丁粹也跑了。然后出事，我也就辞职了。和成晓玟也说不上相熟吧。”
　　“可是李先生，笼月的人说你和成晓玟关系甚好，还经常去成晓玟家里住的。那成晓玟一定说过丁粹吧，丁粹跑了的话，成晓玟肯定知道一二，那成晓玟和你说过吗？”
　　李交却不说话，沉默了好一阵。
　　“喂？李先生？听的到吗？”
　　“啊，这里信号不是很好。我和晓..成晓玟关系是还可以，但是也没有说的那么好。成晓玟最多就跟我说说遇到了奇葩客人，也没有说起过丁粹。她们关系好，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哦......这样吗.....那火灾当晚你就没见过丁粹了吗”
　　“没有！她那个时候已经跑路了，我怎么可能见得到她。”
　　“那她走之前没跟您说什么吗？”
　　“没有。”
　　“哦....”
　　“嗯，我知道的就这些了。我还要忙，先挂了。”

　　通话的全程，丁粹都听的一清二楚。
　　漆岱挂了电话，看了眼丁粹。
　　“丁粹，你的形象不能换换吗？我每次看你一眼都要被吓到一次。”
　　丁粹看了眼漆岱，突然温度凉了几度。
　　漆岱没忍住打了个冷颤。“行了你也别这样了，我已经被迫查你的事了。你要是逼死我，那我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一个死。”
　　“不是我不愿意，是我没法选择。我是怨煞，我的形象会保留死时的模样。我也想改，但是我还不知道有什么办法。”
　　漆岱想起了俞非正，想着明日问问俞非正。不然每次丁粹都要把自己吓一条魂走。

　　漆岱和丁粹梳理了一遍现在已知的事情，丁粹再傻，也听出来李交有问题。
　　丁粹的记忆里，她当晚肯定是在笼月的，而且她记得她记得，她当时和谁在包厢里说着什么事情。
　　后来就没了知觉，再醒来，就已经发了火灾，门还被外面锁住了。
　　当时是和谁，丁粹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姑奶奶，你什么都可以不记得，偏偏就不记得是谁约你去了包厢说话。大家都说没见过你，对了，你的头子？当天晚上会不会是你的头子？”
　　丁粹摇摇头，“不会的。头子从来不下来。他在楼上还有一个酒吧，他从来都是在酒吧里。叫我们谈话也是让我们去酒吧的工作室找他。”
　　“酒吧？”
　　“嗯，头子很少管我们，这次火灾....他知道是我死了，还给我买了一块墓地。骨灰就放在那里。”
　　“丁粹，你到底和你头子什么关系？他这么照顾你？”
　　丁粹看这漆岱，似乎正在组织语言。
　　“算是我大哥吧。当时我刚进笼月，被一个变态客户打了一顿。因为笼月一直挺看中姑娘安全问题的，这也是第一次出现姑娘被客户打，而且，活活打了近半个小时。门外人无数，没有一个人来救。我当时是趴着出包间的。那也是头子第一次下来了，找人直接教训了一顿那个客人还有门口巡逻的领班。随后头子亲自慰问了我，也得知了我的身世。居然和他的经历大致相同，就说要认我这个妹妹。本来想拉我直接去酒吧当差的，我不愿意，我觉得我的贱命在这里也挺好的。他也就妥协了，但是私下里给我许多照顾，我也感激不尽。”
　　“那你死了，他按着消息，还说你跑了？”
　　“我.....他也有苦衷吧。我只想知道是谁害死了我，他否认我的事，也无所谓了。生意场上的事，我也不清楚。”
　　“罢了罢了，既然头子不常来笼月，也不会约你去笼月的包间谈话，那就暂且排除他。现在最可疑的，无非就是成晓玟和李交。可是假设是他们，他们又有什么理由杀你？你得罪过成晓玟？还是李交？”
　　丁粹想了想，摇头。“我的印象里是没有，我把晓玟....当亲姐姐了。我还以为这时间没有谁会比她对我更好的了。”丁粹似乎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她，她要这样摆布我。”
　　“也许不是你得罪了她什么吧。别想了。我明日打听一下成晓玟是在家放了什么大佛。”漆岱刚说完这句话，头突然一阵眩晕。看了眼时间，居然已经快凌晨一点了。
　　“马上就过了子时了，明日再见吧。”
　　丁粹点头，一瞬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