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赴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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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赴约
集合的时间说是晚上7点，但是到了地点，众人才被告知护刃定的是11点后的，她的理由是11点后价钱相对便宜。但是大家都看出了她有别的打算。
“我们一起去快餐店吃饭吧。就当做集体约会吧。”护刃合掌说道。
“这么说我好像落单了。”火炼无奈地笑笑，优雅地拨弄了一下头发，她今天穿着及地的长裙，凸显出她的成熟与妩媚。
“不，没有，其实我也...”昴流这么说着，却接触到星史郎的视线，他把后半句话吞了下去，反倒是火炼一副了然如心地笑了起来。
“嗯，刚好饿了。”封真这么说着，墨镜下的眼眸却一直看着神威，神威微微转头，和他的视线相接碰撞之后又游移开。
护刃却推了推神威，低声说道“神威你不能这样躲躲闪闪，要主动点试探对方才行。”
“试探...”神威似乎有点犹豫，再度接触到封真的视线，他却不由自主低下了头，即使护刃说封真的愿望是让自己喜欢上他，自己却总觉得好像不太对劲。
究竟封真想要的喜欢是什么样的感觉呢？
“那么去吃麦O劳吧！”空汰提议着，岚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那个pass。”星史郎却笑着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可不想看到昴流吃那些油炸食品。”
昴流睁大眼眸看着星史郎，又看了看沉默的众人，他没想到星史郎对天龙们的第一句话是这个，他愣了一下，摆了摆手，有些尴尬地笑着说“我不介意。”
其实油炸食品也罢，不健康的食品也罢，无论是吃什么，他更在意的是一起吃饭的人。
“啊，那么吃那个吧？！”护刃跳起来，指着远处一闪一闪的广告牌，似乎是一家家庭式快餐厅。
“那个看起来不错，大家一起去吧。”草薙宠溺地笑着，护刃的手挽住了他的臂膀，两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护刃完全忘记了要观察封真的事了。
反倒是空汰和岚一直在看着封真。
封真却在此时向神威伸出了手，让神威怔了一下，在他发怔的时候，封真牵住了神威的手，就像小时候那样，他一直观察着神威的表情，在神威抬头的一刹那，封真看到了那双眼眸里满满的惊讶。
——我会牵着你去任何地方。
——如果你保护小鸟，我就保护你。
过去的约定已经不可能实现，只剩下已经褪色的景象，为什么你要在此时...
封真拽过神威的手，那只手却微颤着，封真笑了，握紧了那只手，深深看着神威的眼眸，仿佛在嘲讽他此时的怯懦一样。
神威的手心有着被神剑贯穿留下的伤痕，封真就用手指顺着那道裂口平滑的伤痕磨蹭着，慢慢地，细致地，那是他最初给他的伤害，如果神威想要消除这伤痕的话，方法自然有很多，然而他却没有消除那伤痕，大概是因为，心上的伤没有愈合，又或者他想铭刻着痛苦，让他永远忘不了小鸟被杀的情形？
被手指划弄着伤痕，神威一直克制不住自己的颤抖，身体上的伤已经不痛了，但是心上的伤却一直无法痊愈，如果那个时候自己有伤害封真的决心，小鸟或许就不会死了吧。
心如同撕碎了一般，看着封真站在十字架之上，举起了神剑。
无论自己如何嘶喊，封真都听不见。
——神威，我要杀了你。
那是你的愿望吗？只有我能够实现的愿望？
小鸟落了下来，七零八落地落了下来。
如果不是昴流潜进内心，引导自己去发现另一个愿望，自己的心一定在那时死了吧。
封真看着此刻神威露出的难过神情，突然不顾是在众人面前，把他的手拽到了唇边，细细舔吻那伤痕，眼眸却深深看着神威，把他所有的反应都尽收眼底，痛苦，惊讶，却也有一丝羞赧。
“喂，不要在我们面前欺负神威啊，神威右手的伤你要负起责任来。”空汰冷不防插了一句，话语却有些自相矛盾。
“那到底是要怎样？”封真暗笑道。
“快点过去吧，不然护刃和草薙就走远了。”昴流温柔地开口，却担心地望着神威的背影，他不愿神威再受伤了，然而解铃需要系铃人，唯有封真能治好神威伤痕累累的心，他在内心祈愿封真不要再伤害神威，祈愿神威能早点发现封真和自己的愿望。
“再不走我们就要被围起来了。”星史郎很自然地把手搭在昴流肩上，轻轻推着他向前走。
他们这一队人，引来了路人的旁观，毕竟每个都是相貌出众，尽管没人再会把昴流认成女孩子，但他身上的气质依旧清净得让人侧目，星史郎可不想昴流成为不认识的人观赏的对象。
能一直看着昴流的，只能是他。
4月的樱花在夜里飞撒下来，在风里打转，护刃的犬鬼一路都在追着花瓣和风，和他的主人一样充满了快乐与好奇。
神威被封真牵着向前走，他望向前方封真的身影，总觉得恍若隔世。
这是交易的内容吧，让封真陪在自己身边，直到愿望被实现。
可是此刻，神威觉得封真——现在的封真，是有一点点在乎自己的，封真的残酷，冷漠之外还有出乎意料的亲近和体贴，让他的心矛盾着，苦涩着，却还有一丝背离常理的甘甜。那把刀的刀锋依旧贴在心上，只是此刻，他想稍微依靠一下，沉溺一下，这份掌心传来的温度。
“你在担心神威？”星史郎的声音传入昴流的耳中，其实很明显，昴流一直在看着神威被封真拉着走的模样。
“和我在一起的时候，请不要走神。”星史郎微微用力，揽紧了昴流，让他更加靠向自己。
樱花落在两人身上，像是举办一场暗夜中的婚礼，只是两人都毫无自觉。
“你长大了很多呢，昴流。”星史郎笑着开口。
“嗯，差不多该老去了。”昴流淡淡地回应。
“别在比自己年长的我面前说这样的话。”星史郎依旧笑着，压低了声音“上次的事你考虑过了吗？搬出来和我一起住…”
昴流怔了一下，那难道不是星史郎随口说的一句客套话吗。
明明连一句告白都不肯再说一次，现在却做出了这样的邀请。
昴流低垂下眼眸，温和地，低声回答道“我现在还放不下神威。”
——我还没有原谅，依然喜欢着你的这个自我。
北都...
无论去往哪里，都再也看不到她，街上路过的人都不是她，不是她...而夺走她的人就在自己身边。
昴流握紧了手心。
似乎看透了昴流，星史郎没有再说话，却只是掰开昴流握紧的手，把一张纸条塞在他的手中。
昴流不动声色，没有说话，没有丢弃那张纸，这一切都逃不过星史郎的眼睛。
其实无论怎么想，一张纸条都不会成为情书的。
然而昴流依然会珍惜，就像珍惜他手背上逆转的五芒星一样，即使那是樱冢护猎物的标志，他在自己的本体死后，闭上眼，默默亲吻着那标记，心就算碎了，也没有放弃爱。这样的昴流，对自己而言，确实是特别的。
自己的确分不出死物和活物的区别，然而昴流和别人不同，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要善良，都要温柔，即使知道了自己的真实面目，也依然爱着自己，这样的他，的确是特别的。
进了家庭式餐厅，星史郎首先去借了电话。
昴流默默地站在他身后，听着星史郎语气温柔地对电话另一头说道“今晚我不回来了，自己早点睡吧。”
星史郎是和什么人住在一起吗？
昴流打开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的是一串地址，那恐怕是星史郎现在的家吧，一个术者把自己的位置告诉另一个术者，毫无疑问是个大忌，然而他们之间也算是扯平了，因为星史郎也知道昴流和神威的家在哪里。
“现在和什么人住在一起吗？”等星史郎挂了电话，昴流淡淡地问着，他承认他有些介意，但他不想表现得太过明显。
“一个孩子。”星史郎转头看向昴流，笑着回答道“你应该会喜欢他的。”
——那是一个有着和你相似眼眸与发色的孩子。
“他没有家人，所以我收养了他。”星史郎补充道。
“原来是这样…”昴流的眼眸压低了，即使自己背负了很多伤痛，昴流依然会去怜悯别人，担心别人。
所谓的集体约会在表面上是很和睦，即使是装出来的，星史郎也很会照顾人，而他很了解昴流这一点毫无虚假。
封真尽管一直被空汰盯着，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不断向走神的神威搭话。
“这么说，神威去年没有考上，他自己跑出来在书店打工？”封真笑了起来，用探讨的目光看向神威。
“如果不是昴流天天催着他，他估计今年也不想考了。”护刃嚼着牛肉饼说道。
神威有些尴尬，却不知如何反驳，他觉得自己的确不是读书的料，即使过去天天穿着校服，也没怎么上学。
“那么，以后就由我来教神威功课吧。”封真试探着神威，而那令人捉摸不透的眼神中有着强烈的执着，似乎完全没有给神威拒绝的权利。
“可是我…”神威不禁开口，话没说完就被空汰抢白了“可是他的基础真的很差。”
其实空汰自己是最没资格说这句话的人，他自己做题用乱七八糟的公式，还跑去教别人。
在封真面前被说基础差，神威红了脸，拿着菜单挡住了自己，只露出一双羞赧的眼眸压低着，望着这些人的表情就像一个被欺负的小动物。
“哈哈，神威好可爱。”护刃笑着这样的神威。
“是啊，很可爱。”封真的眼神变深了，他看着神威，浅笑着，低低地重复了一句。
（待续）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赴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