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14、变态 ...
-
“如果能再见到他，我想试着追他。”
时凌云虽然早就发现自己喜欢男人了，可他到现在都还没有半点这方面的经验。虽然发小经常在他面前纸上谈兵，勾引他，但他对发小一直都没那方面的感情。
“试着？你是想先跟人小朋友玩着，腻了、厌了，或者家里人知道了，就把人踹了？”程澈悻悻收起挑逗的动作和神情，正襟危坐认真起来。程澈打心眼里不看好他的想法，“嘴上说得好，其实呢，还不是玩玩而已。”
如果是曾经的程澈，他肯定会感动地鼓励发小去追求喜欢的人。如今，经历过各色人物的程澈，他非常明白——嘴上说得话作不了数。
“我不会拿感情开玩笑，如果决定开始，那就一定会认真对待。”时凌云对发小有些失望，没想到第一个对这件事冷嘲热讽的人竟然是他。从小到大程澈都会支持他的决定，无条件地帮助他，这次却是满口的冷言冷语。
“现在你是不会，可真到了那时候，你也许会身不由己地这么做。”程澈太明白这其中的因由了，只是面对亲如兄弟的发小，他没办法把那些阴暗不堪的过去摆出来说。
“我不会。我知道大家都会对爱做各种各样的承诺，到最后履行了承诺的人很少。可我说的不是承诺，是我对爱的理解。”他的确没谈过恋爱，但他对那个人的心意没有半点掺假。他就是喜欢他，就算没有这次的偶遇，他也会等到那个人愿意见他的那一天，把他的这份喜欢亲口告诉他。
“凌云，咱们是一起长大的，你什么性格，家里什么情况，我都清楚，走这条路的后果你承担不起。最后，害人害己，你明白吗？”程澈从前只觉得，时凌云说自己喜欢男人，只是为了让他这个喜欢的男人的发小心里能自在些。虽然程澈从前总是没心没肺地勾搭他，可他从来没想把他拉到这条路上来，“你如果因为我，对这种关系好奇、感兴趣，我可以理解。你想玩，我也可以陪你玩。你腻了，厌了，甩了我也没关系。咱们始终都是发小，是亲兄弟。但其他人不行，很多人不是你想丢开就能彻底丢开的。”
“我不会玩弄感情。”
他受家里人的影响，向来较真，他的感情向来不是随意而为。他一贯的原则，更是让他不屑玩弄他人的感情。
“你真是被家里人给宠习惯了，想一出是一出。其他事叔叔阿姨他们是不会说什么，唯独你喜欢男人这件事，你觉得能过他们那关吗？”
“我——”
“你还没想到这里？也是，你现在一头热，满心为怎么开始着急，怎么会想得到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
“不，你说得对。这个‘结果’我应该想清楚，否则我就不配去开始一段感情。”
“你能这样想就好，哎哟，反正你这人向来心思正，也不用不着我‘先吃萝卜淡操心’。不过，凌云，我真的不希望你跟男人谈。这个圈子，一旦陷进去，就很难完完整整地走出来。别真到了你想脱身的时候，才知道后悔。那个时候即使能脱身，你深陷其中所受的伤痛也会如梦魇一般纠缠着你。”
程澈就是那个想脱身，却又伤痕累累无力脱身的人。他现在只能浑浑噩噩地等待，等待这一切挣扎与不堪的结束。
“谢谢你的提醒。你——”
时凌云知道发小当年的事，他从没为此在程澈面前说过只言片语。因为，有些伤痛不能被提起，只能靠时间抹平，“抱歉，我不该跟你说这些。”
或许程澈是对的，只是，要他将还没开始过得感情从心头掐灭，他总觉得意难平。他还是想去公园，每天早上都去，总有一天能等到他，到时候再做个了结。
“没关系，咱俩谁跟谁啊。诶，你真的不考虑跟我试试？那啥，我体力不错技术也还行，可攻可受，云小哥，你确定不试试？”
“滚——死基佬。”
“草——，你也是好吧。”
“骚死你得了。”
“切——不解风情的傻子。”
一食堂大厅的柱子后面
“小伍，改天咱们去庙里拜拜吧？你这点儿也太背了，三天两头地进医院。”小四边说边戳了一半红烧狮子头，放到我的餐盘上，“你看你每天吃得都是什么，全是素菜，这哪行。你才受过伤，要多吃肉。”
“其实我姐每天都有给我炖肉吃，里面还加了各种补药。说实话，我有点虚不受补，现在看到素菜反而觉得格外亲切。”其实我是为了那个糟心的姐夫而烦心，没胃口吃饭。姐姐担心我的安全，不仅让我回学校寝室住，还嘱咐我尽量少回去。
从我出院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偷偷回家也没看见她，打电话给她总是说几句就挂了。不知道她是去出差了，还是在躲人。见不到人，总是让人心悬不已。
“难怪你最近都不回你姐家住了？原来是吃肉吃腻了，回学校食堂来改善伙食咧。小伍，既然这个红烧狮子头你无福消受，三哥就替你分担了吧。”
“啪”地一声，老大出手挑开某人伸到对角的筷子：“老三，别欺负小伍和小四老实，你给我把筷子收回去好好吃饭。”
“老大，你让他吃吧。我胃口不太好，吃不了，放着太浪费。”这都月底了，姐姐怎么还不回家。不会是被那个姐夫给缠住了吧？我刚出院的时候，那人三天两头地来堵我各种道歉刷好感。死乞白赖地求我帮他，在姐姐面前多说说他的好话。我被烦得出门都要鬼鬼祟祟地，走哪儿都提心吊胆地。
可一连好几天，这人居然都没出现过。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是不是姐姐有冲动了，对那人做了什么？
“小伍啊，你这‘小猫胃’真是好养活。俺要是也能跟你一样吃得少就好了，这样能省下好多钱呐。”老二大手大脚地塞饭，顺手拿起一块十分趁手的馒头咬了一大口。
“老二，你别凑热闹。要真学他们俩一个‘胡吃海塞’，一个‘端碗’就饱，早晚得胃病。”老大扫了一眼桌前的几人，塞饭的塞饭，出神的出神，无奈扶额，总觉得自己操着“老妈子”的心。
“小伍，别出神了，你电话响了。”
“喂，姐姐，你回来了？你最近还好吗？那个人有没有找你麻烦？你要是见到他，可千万不能冲动啊。”
“我才结束工作，刚回来。你放心，我不会冲动的。我在一食堂门口，你出来拿一下东西。”
“你怎么知道我在一食堂？”
“之前听你说喜欢一食堂的素菜，新鲜清淡。我一猜就知道，你肯定会在一食堂吃午饭。”
“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找你。”
“不急，你好好吃饭，我就在食堂外的公告墙前面等你。”
“我姐她来学校找我，我得先走，你们继续吃。”
“行了，快去吧。记得早点回宿舍，下午第一节有课。”
“好，谢谢老大提醒。”
一食堂外
“是他——”
“咦，她怎么在这儿？”
“你认识他？你怎么会认识他？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时凌云反手抓住程澈，揪着他发问。
“你说伍月啊，她是我网友，现在是闺蜜。同城面基后相处地还不错，挺豪爽一腐妹子。你又不在Gay圈，我当然不会让你知道‘腐女’这种生物是什么样的存在。”
“什么？”
时凌云眼里全是那个他半月未见的身影，看着那张他在心里想了又想、期待了再期待的脸庞，情怯的心只想立刻飞到那人身边。
“这可是一群‘小天使’，特别是对我这种人来说，她们简直比亲妈还暖。”程澈跟伍月认识有两三年了，从前只是在网上聊，没见过面。这次到A市来读书，才正式见过几面。
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意思，本来在网上就很聊得来，见面之后更是聊得非常投机。几乎是当天，就升级成闺中密友。
“我没问女的。我问的是那个男孩子，站在那个女的面前说话的那个。他是谁？你认识吗？他叫什么？你知道吗？”
放长假的那几天，每天早晨时凌云都会见到跑步路过林荫小道的伍迟。那时现实生活中的迟归，是他一直想见到的人。
仅仅第一面，他就被这个没睡醒犯迷糊的少年吸引，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追着他。看着他笑，时凌云会不自觉地跟着笑。看着他发呆，他的心也会跟着出窍。看着他难过，他的心就会跟着纠在一起。
每天早上他都会因邂逅这个真实的迟归而异常满足，藏心底的秘密靠近他。越是靠近，他就越是喜欢这个人。
他想像那时一样，把人抱在怀里。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就算他不知道他是谁，他也心满意足了。
可是，长假结束，这个少年便就此消失。他依旧每天早上都坐在长椅上看书，可心里却再也没有那样的轻松愉悦。他久等不见少年到来，空落落，变得慌乱的心，终于撬开了“心动”的真实面目。
可他根本没机会将这些告诉那个少年，他甚至都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他是那个男孩子？‘未成年’？”程澈看着发小失魂的模样，心里顿时犯愁起来。这尼玛闹得，他到底是帮发小，还是站闺蜜啊？
“嗯，就是他。程澈，我真的喜欢上他了。”
时凌云远远地看着那边的人，心口就像被抹了一层蜜似的，甜得他发懵。
“大哥，大爷，老兄，这个人你不能下手。这可是伍月失散多年的亲弟弟，人家才找到的，抱回家还没捂热乎呢。你要是敢动他，我敢保证，以这姐姐的暴脾气，肯定一刀剁了你，顺便结果了我！”程澈欲哭无泪，二十年不谈恋爱时凌云，谈起恋爱来真要命。能不能挑挑人，怎么就犯到这位姑奶奶身上了？
“我没让你帮我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告诉我他的名字。”
“哦，他也姓伍，叫伍什么来着——我不确定，只听伍月提过几嘴。我就那么一听，没在意，先突然问我，我怎么记得起来，好像是叫伍知吧？”
“迟迟，他叫伍迟。我听他姐叫她迟迟，他应该叫伍迟，一定是这样。”
“伍迟，这名字这么有点无耻啊。他爸妈怎么想的，这么起这么个名字？”程澈一把抓住正想上前刷存在感的时凌云，把人往另一边的小道上拖。
“我刚刚才想起来，伍月说的变态基佬就是你吧？现在还敢往上凑，作死呢？”
作者有话要说： 预告小剧场：
伍月：三三啊，我不想跟这个变态结婚，你看，咱能不能打个商量？
三三：哎呀形婚，只是形婚，放心他配不上你的。
时凌云：什么叫我配不上她，是这个暴力女配不上我好么。
伍月：你以为我想跟你一堆搭戏啊，哼。
三三：冷静冷静，这不是剧情需要嘛，大伙儿都相互体谅一下。
伍月：不想体谅！
时凌云：我也不想。
但愿不会断更，我可是下定决心要日更完此文的。
爱呢爱呢爱呢，焦躁绯需要小天使的爱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