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贱不成道》余暖人生

10、母诉苦望三相助

　　问了村里的孩子，说看见乐乐他们朝河下边去了，等我走到石子坪的时候，我就看见乐乐浑身湿透的躺在河边，我当时吓得魂都要没了，一路跑一路哭，我以为乐乐死了，抱着他的时候发现身上还是热的，我才松了气。这才发现我老公还在河里找欢欢。

　　我忙给老松打了电话，让他快来找人。下了几天的雨，河里的水特别浑浊，水也流得急。后来，等老松带着人来才在十里外的河滩子上发现了欢欢，已经死了。老松当时就红着眼睛问我老公，为什么只救自己的儿子，不救他儿子。我老公跪在老松面前流着眼泪说两个孩子相距有点远，他只能先救一个。打那以后老松就恨上我们。当时那种情况，我老公肯定只能先救自己的亲生孩子呀，谁不是先顾自己？”
　　是啊，不能两全下，亲疏终有别。

　　“妈妈，我想欢欢了。”乐乐声音闷闷的说。
　　相三摸了摸乐乐的头，孩子总是最直接的。
　　“要是那天我和欢欢没有去石子坪就好了，妈妈，以后我会听话的。”乐乐抬手给妈妈擦眼泪。
　　“乐乐乖，乖，妈妈抱着你，你睡会好不好？”
　　“嗯。”
　　乐乐很快就在他妈轻轻的拍打中睡熟了。“石子坪全是石头，那里的河水平常很浅，夏天村里的孩子经常在那里洗澡玩水。他们两个本来也只是想去石头上玩玩水，哪里又知道连下几天雨，石子坪的石头都积了一层厚泥浆，踩上去就摔进了水里。他们又哪里知道黄汤一样的河水变深了。”
　　“都是意外，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相三在心里又暗自感叹了一下，一个人，从呱呱坠地到长大成人，期间要经历多少意外和危险才能平安的长大，运气差的就被命运抛弃，运气好的继续前行。她想起小黑，如果当时去绕牛绳的是她，那她还侥幸的存活吗？

　　“欢欢死后，老松就老阴沉沉的看我们一家人，有一天我在家里做饭，乐乐在门口玩小石子，我出来看见老松站在乐乐背后，手里拿着一根捆东西的麻绳，他是要打算勒死乐乐吗？我冲过去抱着乐乐进了屋子，特别害怕。

　　我和我老公就决定把房子卖了，干脆去外面打两年工挣点钱来县城买套房子，住在一个村里我们都没法安心。房子有人买，价格也合适，但是买主说要把和老松家共用的菜地划分好，免得到时候他买了后在菜地问题上纠不清楚。这也合乎情理，我们就找了老松谈菜地划分的事，菜地总共有九分七厘，平分有点不太好分，就想着我家吃点亏拿四分七厘，他家分五分整。

　　老松却说他不要菜地，整块菜地都归我家，让我家拿两万块钱给他，算是买下菜地。其实农村那点地哪里就值两万块钱，想着欢欢心里总是有一份歉疚，我老公就应了。拿了两万钱给老松，老松不但不签协议，还在村里说我老公欺负他没儿子，要拿钱买他的地他的房，说房和地是他的根本，我们买了他的房和地就是断他的根本，想逼走他。又说我老公不救欢欢是故意算计他家。老松这样歪曲事实，我和我老公气不过，后来吵吵闹闹的各自叫了自家娘家人来评理，理没评成，双方还打了起来。老松拿着大斧子砍我老公，我老公拿板凳挡住了，然后踢了一脚老松的膝盖，老松崴了下脚往后倒，脑袋刚好砸到了地上斜放的耙子的铁齿上，铁齿插进了他的头。”

　　乐乐妈停了下来，生生的打了一个冷战，接下来的经历是她最为恐惧的。相三寻思是不是让她别说了，但乐乐妈在她开口前就接着说了“老松死了，这是谁也想不到的事。老松死的时候眼睛都不肯闭，临死前还说做鬼也不会放过我们家，虽然当时他没有发出声音，但是我站在旁边看着他的嘴巴在动，很奇怪的我就是看懂了。

　　做警察的亲戚告诉我们，这是过失致人死亡，判刑应该不会超过七年。我老公就想着坐牢算了，但是老松老婆愿意私了，我们家就赔了三十万。老松老婆匆匆的葬了老松，拿着钱就走了，也不知去了哪里。自打她离开后，隔壁的空房子总在夜里传出各种奇怪的响声。
　　过了没多久，家里就开始接连出事，先是鸡鸭横死，我家院里面有口大水缸，水缸里就有淹在里面的鸡鸭，鸡鸭的肚子都被划开了，肠子肝脏都露在外面，满缸的水红通通的，腥得人不敢吸气。我们惊慌之下就把水缸给砸烂丢了。

　　但是第二天早上起来，我们又看到让插死老松的那把耙子齿上挂满了鸡鸭，每只都是脑袋插在铁齿上，就像老松当时被铁齿插进头一样。血顺着流出来的内脏往下滴，嗒嗒嗒的响。
　　我们不敢做声，就怕这事传出去了，房子再没人敢买了，只悄悄和我老公把死鸡死鸭都埋到屋后一树底下，铁耙也丢到河里去了。

　　我和我老公都不敢呆在家里了，就把家里的猪和羊都赶到了我娘家去了，只留狗在家里看家，一家人在娘家住了半个月。后来有个外地来我们村开砖厂的老板说想看看房子，想买下来做工人的宿舍用。我和我老公心里也挺高兴，房子卖了就能多还一些债了，赔命的钱大头都是借的。当天就赶了回去，在村口和砖厂老板碰了面。

　　打开门就闻到一股隐隐约约的臭味。当时也没多想，就以为是家里死了老鼠。家里的土狗我唤了两三声名字也没见跑出来，只当跑出去了找吃的了。

　　带砖厂老板前后看了看，他还挺满意。参观到我们睡觉的房间，床上的被子拱起了一个大包，臭味明显重多了，我当时就说肯定床底下死老鼠了，走过去在床底下看了看也没看见死老鼠，起身后就顺手提了下被子。我当场就吐了，被子下面是我家的狗，它的头被耙齿刺穿了脑袋，耙齿早就被我们扔进河里了，居然我家的狗被那把耙子钉死在我家的床上，。狗四肢朝上的躺碰上，剖开的肚子里面满是蛆虫，狗身上的肉发黑腐烂，浓烈的臭味比拉屎的茅坑还臭。

　　砖厂老板被吓走，我们把床连同床上的被子狗都抬到屋后用火烧了，我们家闹鬼的事再也瞒不住了。房子也卖不出去了，我老公第二天就一个人出去打工，说好在外面稳定下来就让我和乐乐也去，我和乐乐依然住在娘家。我老公到了外面换了几份工作，一直不是很如意，今年他在一家工地上干，干了半年了，前两天打电话来说他包了一个小工程，让我带着乐乐去找他。”

　　“从去年出事到现在，他之前一直不找我们害我们，为什么会在今晚对我们动手呢？”
　　相三想了想“可能是他进不了你娘家，你娘家有什么镇邪辟煞的东西吗？”
　　“我娘家大门旁边有两石貔貅，是我家爷爷从一座废弃的道观里搬回的，当时家里盖了新房子，我爷爷想在大门旁边立两个石雕狮子，但是石狮子价格贵，他就去道观抬了守门的石貔貅回家了。”
　　“应该是了，道观本身就是镇邪之地，守门的貔貅自然有正气。要是能撑到天亮，你不如先回家去不要去找你老公，找人收了他你才出得了门。”
　　乐乐妈带着希冀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说“妹子，你看得见鬼，是不是也会法术，你要是会法术你能不能帮我收了他，我给你钱，多少都行，我的乐乐还这么小，我不想他死。”

　　“我看得见鬼，但是我真的不会法术，像你说的乐乐这么小，我也不想他出事，可我就是个普通人。”相三也希望自己像当年的清风道长一样，法力值爆表。如此她也不会在这枯坐了。早就十步收一鬼，事了睡觉去。
　　乐乐妈一脸失落，其实她之所以把所有的事情都说给相三听，就是想着他们一家在这件事情上的无辜能引起相三的同情，帮帮她，结果相三说帮不了，她的心一下凉到结冰。

　　而此时候车室里的灯突然熄了大半。乐乐妈惊恐的朝相三靠了靠“来了吗？是不是他来了？”
　　过了十二点了，候车室里除了他们和工作人员就没别人了，也没有客车要发车，最早的也要等到早上六点才能头班车发，应该是要关门了“是车站的工作人员关的灯，我没看到他，你先别怕。”
　　果然有工作人员过来跟他们说车站要关门了，里面不能过夜。

　　相三也没法和人说，有鬼要害朕，你护个驾？她只得拖着两个行李箱和抱着孩子的乐乐妈磨磨唧唧的出了车站候车室。
　　去哪里？派出所三个字印入她的眼帘，“陈姐，我们去对面的派出所吧。”
　　“警察能管得了鬼吗？”
　　“管不了，不过派出所里正气比其他地方强，我们进去就说没钱住旅馆，在里面坐一晚明早就走应该可以的。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了。”
　　“听你的，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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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心情好，再来一章，哈哈，喜欢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