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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拾 ...

  •   乐断弦说要带自己去见一个人,可自从那天之后宠儿就再也没有见过他,身边也只有蒹葭。可偏偏这姑娘一般都是沉默不语,问一句答一句,不说一句多余的话。
      本来以为蒹葭是来监视自己的,宠儿经过几次试探就发现这姑娘好像真的把自己当做主人一样,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问原因理由。时刻记挂着娘亲的宠儿终是按捺不住询问:“蒹葭,你能带着我逃出去吗。”

      正在门外扫落叶的黑衣少女微微皱起眉头,握着扫帚,抬头直视门内期许的目光说道:“可以,但是很难。”
      “你有几分把握?”宠儿继续问道。
      “五分。”蒹葭犹豫了一会,继续说道:“这间屋子四周看着没有什么人把守,但依三公子的性格这里必然有暗卫既是保护小姐也是监视。”
      蒹葭的回答让宠儿有些犹豫,咬了咬唇低声说道:“我要逃出去。”
      蒹葭把手中扫帚握紧了几分,微微点了点头,继续清扫着落叶。落叶堆落在树根旁,一阵秋风刮过,又吹起了几片,飘着飘着飘了很远,然后还是落了地,蒹葭走过去捡了起来,眼神逐渐幽远。
      想要活着有什么错,自己也那么想要活着,所以成为一个暗卫,可是自己似乎好像已经无路可走了。轻笑出声,蒹葭将落叶放回树根旁,静静看着等待着它们埋入地下,然后腐烂,化为大树的养分。
      入夜,蒹葭端着洗好的衣服站在门口,“小姐,明天的衣服我给你送过来了。”宠儿应了声“进来。”
      蒹葭推门而入,迅速在屏风后换上夜行衣,宠儿有些惊讶:“这么快?”蒹葭扔给宠儿一套夜行衣,“换上它,走还是趁早走,万一三公子回来就走不掉了。等会其他暗卫不出手还好,一旦出手就只能听天由命了,不过小姐放心,那些暗卫应该不敢伤你。”
      宠儿换好衣服后,蒹葭用宠儿换下来的衣物撑起一个人形,从屋外看,透过窗户隐隐约约像是有人在里面小憩。
      蒹葭拉过宠儿,直接到书架上摸索半天找到一个开关,一转打开了一个暗门,拉着宠儿进入了暗道,宠儿不会武功视力没有那么好,借着火折子的微弱灯光向前慢慢摸索,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暗道乐断弦不知道?”
      蒹葭淡定的开口:“知道,但是屋子周围的暗卫不知道,至少可以躲过一波苦战。”
      暗道很长,走了许久宠儿终于感受到丝丝凉风,快要到头了。旁边的蒹葭抓着宠儿的手越来越紧,脚步也越来越慢,带的宠儿也愈发小心翼翼了起来。
      果然蒹葭说的没错,一出暗道,两把明晃晃的剑就架在了两人纤细的脖子上。是两个暗卫,一身黑衣带着面罩也看不清楚样貌。看清来人,其中一个急忙收回宠儿脖子上的剑,好像生怕剑刃不经意伤了娇嫩的肌肤,可语气确实一点都没得商量,“小姐夜深了,还请回房歇息,属下会一直在这守着。”两人无视宠儿一身夜行衣,明月高挂。就当她是来散步一般。
      宠儿脖子上的剑是撤了,可蒹葭脖子还抵着一把剑,隐隐有下压之势,有血痕划过。两人眼光直视对方,眼神锐利,含有杀意。宠儿不会武功,直接上手去夺蒹葭脖子上的剑,意料之中,暗卫立刻收了剑低头。
      宠儿知道今日是无望了,拉过站在原地的蒹葭准备原路返回,拉了几次没拉动,宠儿低声说道:“先和我回去,你不是他们的对手。”蒹葭嘴唇动了动,转头看了宠儿一眼,慢慢转过身子握紧前臂上的手和宠儿往回走,往宠儿手里塞了点东西,“等会,趁乱将粉末洒在自己身上,他们不敢动你。”宠儿仿佛知道这姑娘要干嘛了,紧紧拽住手中的臂膀,蒹葭看着宠儿满脸不赞同的表情,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宠儿还没有理解这三个字的含义,就看见蒹葭挣脱自己的手,抽出剑回身和那两个暗卫撕打在一起,蒹葭明显不是那两个人的对手,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但两人可能有所顾及都未出狠手,倒也被蒹葭一个人给牵制住了,“顺着路一直跑。不要管我,跑啊!”
      宠儿照着蒹葭说的将粉末洒在身上,顺着路往前跑,暗卫急于摆脱蒹葭去追宠儿,对视一眼,下手也狠历了起来。两把剑同时刺入身体,宠儿停下脚步回头,蒹葭的剑刺入一个暗卫心脏,另一个暗卫的剑也刺入蒹葭的心脏,暗卫抽出剑没有管同伴,立刻起身去追远处的宠儿,蒹葭的身体缓缓倒下,对着宠儿比着口型,“跑啊。”

      暗卫不敢伤了宠儿,只能收了剑,用手去抓宠儿肩膀,可一碰到宠儿就如同被火烧般灼痛收回手,然后手部逐渐失去力量,麻木到无法控制,趁着暗卫发呆的机会洒出水歇,暗卫立刻掩住口鼻但还是逐渐无力瘫倒下来,只能注视着宠儿走远,等到看不到人,慢慢的用剑撑地站了起来,走到刚刚争斗的地方,久久盯着地上断气不久的两人,伸手闭上同伴和蒹葭的双眼,缓慢的拖着身体往和宠儿相反的方向走。

      宠儿按着蒹葭给的方向一直往前跑,天边逐渐泛起了亮色,也是实在跑不动了,靠在树边休息了一会,思考着如何去寻找娘亲。
      突然从树后传来中年男声,带着狂喜:“萧姑娘,真是有缘呢。说是有缘也不对,毕竟我在这等了你几天了。”
      听到声音宠儿扭头回头看,瞬间就被一双手卡在了树干上,宠儿用力蹬脚想要甩开铁臂般的手,“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得跟我走,你最好乖乖的,否则你娘,呵呵。”
      宠儿想了一下,强迫自己镇定开口道:“你是白庄主?”
      身后男人并不惊讶,无所谓的说道:“猜出来了?不过也没什么了。”说完就打晕了宠儿,宠儿失去力量慢慢顺着树干滑落到地面上。从另一棵树上跳下一个白衣男子,依然是白衣飒爽,抱着剑从树上跳下,震起几片落叶,面色寒霜,仿佛变了个人般,那是白瑾年。
      白瑾年缓缓上前横抱起宠儿,“她多久会醒。”
      白峰也从树后现身,活动活动手腕,吐了一口痰:“一时半会醒不过来,不过这丫头百毒不侵,这种特制迷药对她作用时间不会很长。乐断弦将她关在这里,这周围都有毒药,要不是她自己跑出来,还不知道要等多久才能进去。”
      白瑾年低头看着宠儿因剧烈跑动而红润的脸色,看起来有点活泼:“秋天快要结束了,未央怎么能取出来。”
      “取?这个很难,除了寂瑶,未央谁都不清楚,恐怕这丫头自己也不知道。”
      白瑾年闭上双眼,表情懊恼,睁开双眼抱着宠儿离开。
      寂瑶这边情况也不太好,被白锋重伤,奉劫也不是白瑾年的对手,也不知道宠儿被乐断弦带到了哪里。
      管事妈妈扶起床上重伤的寂瑶准备喂药:“小姐,喝药吧。”
      寂瑶推开药碗有些虚弱的问道:“凤季那边有消息了吗?”
      管事妈妈叹了一口气,放下药碗,宽慰的说道:“没有消息也是一个好消息,就算他们抓到了小小姐,也不知道如何转移未央,不敢轻举妄动。”
      寂瑶不放心的摇了摇头,“乐断弦一定知道,他这种人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从他进谷就在谋划,谋了十几年,如果没有万全之策怎么会轻易出手。让谷里的人加紧去找,凤季也要派人盯紧点。”

      宠儿是被冻醒的,感觉有寒意向自己阵阵袭来,微微抖动眼皮,适应了昏暗的光线后睁开双眼,顺着寒气袭来的方向望去,是一个冰床,这里似乎也是一个地下冰室。
      床面上躺着一个人,嘴唇冻的发白,眉毛和睫毛也沾上了冰霜,整个人好似冻的发抖,嘴唇似乎喃喃喊着:冷,好冷,我好冷啊。宠儿也被冷的搓了搓身子,走近看清人脸,是瑟瑟。
      宠儿急忙上前晃动瑟瑟的身子,并呼唤她的名字,“瑟瑟,醒醒啊,我是阿姐啊瑟瑟。”
      瑟瑟还是在不停的喃喃低语着,仿佛沉睡般叫不醒。
      “别喊了,她不会醒的。”白瑾年端着水,热水还冒着热气,在宠儿旁边放下水盆,用柔软的布巾沾了热水缓慢擦拭瑟瑟冻的发抖的面颊,一点点很仔细的擦拭,擦干净后,用另一块干燥的布巾把水渍擦干净。宠儿识趣的没有开口说话打扰。等白瑾年把用完的布巾擦了擦手指,扔进水盆里,宠儿才开口问:“这是怎么回事?”宠儿倒不怎么相信白瑾年会伤害杨瑟,眼睛是不会骗人的,刚才白瑾年给瑟瑟擦脸,眼里盛满了温柔爱意。
      白瑾年轻柔抚摸着瑟瑟的面庞开口:“她被下了一种蛊,今年第一场雪来临的时候蛊毒就会发作,会在睡梦中死亡。这个冰室可以延缓蛊虫活动。这么多年白家的小动作,朝廷察觉到了,这是一个惩罚。给我的一个警告。”
      “所以你抓我来是想救瑟瑟。”
      “是,这是我最主要的目的,但父亲不是这么想,乐断弦也不是,你不能生育,只有拥有未央的女人才能诞下一个健康的男婴,摆脱朝廷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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