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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医院，医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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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救护车来了，展寻被人扶了上去，拉里连忙小跑着跟了上去，一百也想跟着，拉里把他拦住了，一百只能乖乖退了回去，留在家里看家。拉里没被阻拦，展寻也默许他跟着。
展寻的伤口被简单处理了一下，就住进了医院。他自己一人在大厅里办了住院手续，进了医院的单人间，拉里在里面也打扰不到别人。
小护士除了给展寻按时送饭来，也会喂给拉里点东西。
吃完后，拉里就趴在病床旁边的地上感受透窗夕阳温柔的抚摸，不多时，就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再睁眼时，一个人推门而入。
在病床上休息的展寻也醒了。
拉里怎么也没想到进来的人会是李培然，展寻大概也没想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
李培然开口道:“我爸让我来看看你，他上午来检查身体时看到了你，怎么，生病了？”
展寻脑袋上裹着一层层的纱布，脸上也没多少血色。
他想了想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你是谁？”
这次轮到李培然皱眉了。
展寻继续道:“如果你走错病房了，就麻烦你出去。”
李培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时，门再一次被推开了。
洋洋穿着一身黄裙子走了进来。
“展寻，听说你受伤了，我来看看你，晚饭吃了没？我给你带了玉米粥。”
她一进来，就看见了躺在病床上的展寻。
“你没事吧？”
展寻直起了身体，道:“没事，有些脑震荡，医生说留院观察。”
洋洋进来把玉米粥放在了桌子上，才注意到了站在一旁的李培然。
李培然先一步道:“李培然，展寻以前的同学，这位小姐是？”
洋洋笑着道:“刘洋洋，展寻的朋友，你也是来看展寻的？”
“嗯。”
洋洋一边从保温桶里把粥盛出来，一边问道:“对了，你们是什么时候的同学啊？大学同学？”
展寻目光扫过李培然，淡淡道:“小学同学。”
27.
夕阳在病房里分散成几道线。
洋洋干巴巴地说道:“那你们感情挺好。”
李培然看了一眼展寻的头顶，那时，展寻正在低头喝粥，露出了头顶上的发旋。
两人都假装没有听见这句话。
拉里从病床那边探出头来，洋洋冲他打了打招呼。
他觉得自己受到了认真的对待。
李培然走到了门边，拉开了门，道:“既然你没什事，我就先走了。”
展寻也不做挽留，倒是洋洋道:“哎，这就走了，不再坐坐啦？”
她这样还真像一个家里的女主人，拉里歪头看着她，李培然走了出去，微笑着向洋洋道了个别。
洋洋回来拉了个椅子坐下，一脸宁静地看展寻喝完了一碗粥。
“好喝不好喝？”
“还行。”
“那我明天还给你带呀。”
“洋洋。”
“嗯？”
“我……可能并不值得你对我这么好。”
“你……”
洋洋把碗放在了桌子上，变的一本正经。拉里以为她要开始表白了，没想到她却说出了另外一番话。
“展寻，我对你的喜欢，并非出于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喜欢，而是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喜欢，这种喜欢荷尔蒙在里面的影响不多，所以你不必有心理负担。”
28.
展寻一直在医院待着，他好像没有出院的意思，家里的一百也托人照看了。
拉里不由得担心展寻是不是伤的不轻。
展寻每天在病床上无所事事，除了玩手机就是玩手机。
坐着玩手机，躺着玩手机，转个身，趴着玩手机。
几天之间，消消乐都玩到二百多关了。
屏幕上闪闪烁烁，这一关没通过，游戏结束了，结束的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清晰。
拉里见展寻坐在那里，呆愣愣地看着手机。
他跳上床，探着身子，往屏幕上看了看。
手机屏幕上转着红绿的圈圈，名字是个陌生的名字。
顾亦灵。
展寻最终还是摁了接听键。
他抿着唇，没说话，那边穿来声音。
“是张溪吗？”
“嗯。”
“我听培然无意提起你在医院，所以想问问你怎么样了。”
“没什么大碍。”
展寻回答的简短，低着头，光映在他的下颚上，拉里看他一直绷着。
犹豫了片刻，展寻还是问道:“你和李培然还在一起？”
“是。”
“如果当初……算了，亦灵，有时间的话，以朋友身份见个面吧。”
“行，我们也有很长时间没见了。”
两人又说了一些其他的事，聊了十多分钟左右，挂了电话。
夜深深，展寻侧身而躺，他抚摸着拉里的毛，把头抵在拉里的身上，轻轻道:“睡吧。”
拉里感受着展寻深深浅浅的呼吸，昏昏沉沉地坠入了梦乡。
29.
临出院前一天，展寻上了医院的顶楼，拉里也上去了。
那天天空有点阴，拉里还有点恐高。他喵喵叫了几声，退到了平台中间。
展寻站在边缘，穿着病号服，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
拉里担心他一不留神就下去了，连忙跑上前去叼住了他的裤角。
展寻回身把他抱了起来。
“我小时候经常来医院顶楼，不是这里的，应该是那个医院。”
展寻伸手指了指远处的一个建筑物。
“我妈在下面，我在上面，我每次都很想见她，但我见了她又会坏了心情。她是个疯子，我脾气也不好。”
他看了一会儿，转移了眼神，似乎不想再回忆下去了。
正当一人一猫沉浸在一种莫名忧伤的氛围中时，后面的铁门被人打开了，一个长得五大三粗的汉子走了上来。
展寻看着他，他也看着展寻。
汉子的声音有些沙哑，他道:“兄弟，你跳不跳啊，不跳我跳了。”
那汉子瞥见了展寻怀里的猫，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道:“跳楼还带只猫，活的真精致。”
30.
展寻看汉子爬了上去，忙道:“大哥，你想开点。”
汉子扭头问他:“怎么想开，你想开了吗？”
“我还可以。”
“那你有病吗？你缺钱吗？你老婆跟别人跑了吗？”
面对这一系列问题，展寻一时无言以对。
楼下开始聚起了人，越聚越多，警察也来了。
那汉子就在上面死活不下来，展寻也不敢轻举妄动。
最后他看见从医院门口驶进来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两个男人，两个人长得都挺高的，一前一后地走到了楼下。
看着那两人，展寻感觉心口被撞了一下，他转过头来道:“大哥，其实我老婆也跟别人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