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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不见君2 ...

  •   对了!揭榜第二日死的宋子箴,才见了面深夜就被了害的秦艽,这究竟怎么回事?
      一时间,这话传得上至汾州知府,下至街角乞丐,全都知道了。
      昨日秦艽是申时走的,洛云回家是酉时,望川楼在京仪和汾州之界,从汾州到京仪驾车一个时辰就到了,一路都在马车上,且丫鬟跟着,是没机会下手的。
      想不到什么了,不如前去京仪给秦大人赔个不是,要不是自己昨日那些话,秦艽估计不会那样难堪。
      结果第二天登门,还未问完秦艽回家的事,秦丞相倒先狐疑起来:“秦艽?谁啊?”
      洛云怔住,反问:“令爱秦艽,大人不记得了?”
      这下轮到秦丞相疑惑了:“我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
      不是什么时候多了个女儿,而是什么时候多了个名正言顺的女儿吧,您女儿怕是多了去了。洛云暗暗想着,脸上也跟着配合着困惑起来。
      忘了自己女儿?真是奇了怪了。
      看洛云许久不言,秦丞相准备上前一步拉他。洛云察觉其意,微不可查地避开秦丞相热情的双手。脸上挂上客套的笑:“那是在下记错了,今日前来叨扰,大人莫怪。告辞。”
      说完,往后小退了些,作了个揖,转身走了。
      秦丞相看着洛云的背影,收回自己伸出的手,满足地摸了摸自己圆润的肚子。
      好得很啊,好得很。
      洛云以为,宋子箴和秦艽之死已是身边发生最大的蹊跷之事。可没想到,任职次年。秦丞相跳河自杀,跳河前浑身脱得精光,一边稀里糊涂在路上转,一边逢人就说:“地上一日,地下十年。”
      地上一日,地下十年?幽深地底,黄泉河心,这说的可是冥界之事,他怎么知道得一清二楚出?
      任职第三年,已从知衙升到知府随侍,这样的日子像信手拂过的琴弦,手已停,但余音些在。朝廷上有意与洛云结交拉拢的,想给洛云说亲事的,想接近洛云的小姐们,在近些时间,疯的疯,死的死。巧的是,死了的人,家中亲属都不知道洛云此人,追查下来也未曾查到洛云的头上。
      时至今日,此类事发生,要员倒得都七七八八,朝中文武百官无不恐慌,都认为是天命警示,纷纷上疏请愿,告老还乡;皇帝震怒,请了兴安国师进宫驱邪;平日无事,百姓也不敢随意出门,上至京城,下至小县,都笼着诡异。
      不对劲,实在是太不对劲了。
      洛云想起择安说皇上近日请了国师做法,驱邪避祸,不知这国师是否知道些什么。四处打听下来,国师近几日不在京仪,出门了。
      出门了?宫门以外,四方天地,国师想去哪里便可驱车前去,这可怎么找?
      有些失落,出门转了转又回了府上。择安看见自家大人落魄的样子 ,不禁觉得好笑,大人近年来老是被这些事烦扰,却从来没有对策,每日心情大好出门处理公务,酉时回府,脸上就跟抹了一层锅底灰似的。
      正稀里糊涂的想着,门外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眼睛里满是探寻的意思,细长的手摩挲着下巴,嘴角的笑意随着不断靠近府门而越来越大,嘴一张,寥寥几字,却没把择安吓个半死。
      “兴安国师前来拜会洛公子。”
      这下择安手忙脚乱起来,拿着外袍的手不知究竟是该为国师指路还是该继续卷着,又进行着剧烈的心理活动:国师常在宫里,他怎么知道这是洛家府邸?
      脑子里稀里糊涂想了一大堆,心里磕磕巴巴地盘算,嘴上却丝毫不留情面地死撑:“大人可能证明你就是国师?”
      国师笑起来,双眼一眯,从怀里掏出来一个玉佩向择安示意,俯身凑到择安耳边,小声说:“你家大人的事我都知道,冤冤相报,不搞清楚,你家大人离死也就不远了。”
      择安看到那个玉佩,已知是兴安国师,听完他说的话,心悬在了嗓子眼恨不得再长一颗好换着跳,身上的寒毛应势倒立,瞳孔缩了缩,说道:“国师大人请随我来,我家大人在书房。”
      一路小心又紧张的气氛延续到书房前,择安扣了扣门,回头看了一眼皮笑肉不笑的国师,那好不容易稳定的心这下子又悬在了嗓子眼,咳了咳,提声对着屋里:“大人,国师来了。”
      洛云正在屋里翻阅着卷宗,听到择安的话,脚步一顿,随即放下卷册,前去打开房门:“国师里面请。择安,没我的命令不要进来。”
      门外应了声,走远了。
      洛云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清珥茶递给兴安国师,目光凛冽得像一把磨好的利刃,染着寒气和死寂,刀光烁烁。
      兴安国师接过茶,轻抿了一口又放下,道:“自庆隆二十年起,命案层出,同窗宋子箴,左丞相及其长女,工部侍郎,京仪顺天府掌事十余人等皆亡于非命......这些人,洛公子一定认识吧?”
      洛云他怎么不认识?四年虽过,但他们的影子还时常在脑子里刻着。别说四年,四十年,他也一样记得这些人是因他而死。
      国师颇有玩味得看着他,似是很满意他的表情,慢慢的说:“和你有关,但真正致死的不是你,而是另一个‘人’。你可知从那时起,皇帝整日不理朝政,一心求仙做法;朝中大臣殒命,公务陈杂。”
      什么叫和他有关?莫非凶手他认识?说不通的,平日寡言少语,亲朋旧友自然不多,再说他也没有理由杀那些臣子。
      “皇上不理朝政,大臣身陷囹圄,其后果就是作奸犯科者从中作梗,逼皇退位,自掌天下大权。”洛云顺势接话,里衣也被冷汗浸透了。
      “非也,非作奸犯科之‘人’,不过是以你为由除小人。他想江山易主,另立他人。”国师显然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硬生生的止住了。
      “我是否认识”洛云更困惑了,不仅是国师说了的话,还有突然被掐断的东西,而他想知道的,正是国师不肯轻易透露的。
      什么时候成了借刀杀人里的“刀”?而“人”什么时候成了小人?
      虽然其余人是否是小人他不知道,但是,这左丞相就是个小人。
      国师看出他有很多话想问,局促的样子逗得他笑起来:“这人你认识,不过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若是想知道,今日申时出发去郴州,巳时可到,那时正好是鬼城开城门的时候。你拿上这两件东西,这个是灵币,这个是玉清果。他今日在鬼城,那这两样你用不到的。如果他不在,那就在去鬼城之前,先吃下玉清果,这是屏去生人之气,磕三下头,合掌跪拜一次,里面自会接应,收下你的灵币。”说完,两样东西交付与他。
      “不是人?”洛云接下东西,手是微微颤着的,腿有些软,虽说他光明磊落,言端行正,没干过祖坟冒青烟的稀奇事,但是和鬼打交道的,真是平生第一次,但愿也是最后一次吧。
      “对,若是他今日不在鬼城。你就写封信给他,就写汾州知府随侍洛云求见。”国师笑得没心没肺,还有些幸灾乐祸。
      “大人...世人都说引火上身,你这是引鬼上身啊。”洛云心里呼天抢地,表面波澜不惊。
      “冤有头,债有主。洛随侍,静候佳音?”国师笑得越发得意,转身开了房门阔步向府外走去。
      离了洛府,国师的脸一把拉了下来。
      天璇星君,一路慎重。开阳星君自郴州之变后,性情大变,但对你始终如一。
      庆隆国运,就靠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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