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仙·造神》十鬼

8、惊羽

　　山中无年岁。

　　这一日，太极洞中。白祈祾从打坐中徒然睁眼，凝眉朝东南方望去，在那个方向，有两道极为陌生的气息经过，掠空而去，落在了大竹峰的主殿。

　　大竹峰因着人数稀少又资质平平的缘故，平时甚为低调，除非必要，极少会有外客来访，就算是偶尔来客拜访，也是恭敬地落在峰门外，再徒步走进来。

　　白祈祾从太极洞里走出，垂眸静立了一会儿往大殿走去。

　　…

　　两道白光疾掠而过，落在了主殿“守静堂”前，一阵光芒闪烁过后，两道身影走了出来。

　　一人长身玉立，潇洒不群，白衣飘飘，极是俊逸。

　　而另一人，则是个少年，比那白衣之人矮了半头，看上去和小凡差不多大，十五六岁的模样。

　　“惊羽！？”张小凡从炊房那边跑过来，见到那稍矮的少年，忽然激动起来，大声喊道。

　　那稍矮的少年身子一震，立刻转过身来，双眼圆睁，张了张嘴，似是想说什么，可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千言万语只化成了两个字：

　　“小凡！”

　　…

　　白祈祾刚到，便瞧见守静堂里，林惊羽与一白衣男子正稽首对田不易和苏茹行礼，那白衣男子行完礼后，不卑不亢道：“龙首峰苍松真人座下弟子齐昊、林惊羽，拜见田师叔、苏师叔。”

　　齐昊。

　　的确是人中龙凤，一表人才。

　　白祈祾站在守静堂的门口，静静地打量着二人。

　　守静堂中，田不易与苏茹坐在上位，其余弟子都排在旁边，田不易见到白祈祾，有些难看的脸色缓和了些，他没管齐昊，转而对着站在门口的白祈祾道：“祈祾，入列吧。”

　　“是。”白祈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低声应道。礼毕后抬步走入殿中，站到了队列里的最末。

　　大殿上的两人见田不易没有理会，面露尴尬。

　　那为首男子还好，调整了神色便继续躬身等候田不易发话，而那林惊羽心思却极傲，当下就有些不满地哼了出来。

　　田不易眯了眯眼，目光在齐昊与林惊羽的身上转了转，脸色十分不好，冷冷出声道：“你们师父让你们来做什么？”

　　怎么，又来膈应我？

　　齐昊拱手，不卑不亢地答道：“禀田师叔，家师苍松真人受掌门道玄真人所托，着手打理两年后‘七脉会武’大试诸般事宜。因为有少许变动，故特命我与林师弟一同前来通报。”

　　田不易听到“七脉会武”四字，冷哼了声，十分不满，黑着张脸道：“他是故意想向我示威吧！”

　　听得田不易这么说，齐昊和林惊羽的脸色皆是一变，齐昊还好，可林惊羽哪里还忍得下去？之前就十分不虞，现下更是脸色一沉便欲发作，但齐昊一伸手拦住了他，抬眼，毫无破绽地微笑着回道：“田师叔真会开玩笑，我们同属青云门下，田师叔又德高望重，家师决无任何不敬之意。”

　　田不易冷哼一声，半眯着眼，不再言语。倒是他身边的苏茹笑容和蔼，温和地道：“你们不必在意，田师叔和你们说笑的。对了，你刚才说有变动，是怎么回事？”

　　齐昊恭敬地拱了拱手，解释道：“回禀苏师叔，事情是这样的，往年‘七脉会武’，青云门下诸脉各出四人，此外长门通天峰再多出四人，共成三十二之数，抽签对决，胜者进阶，如此五轮，最后胜者即为青云门年轻一代之翘楚，能得各位师长悉心栽培。”

　　苏茹抿嘴一笑，风姿楚楚，道：“无错，说起来上次大试之中，你可是大出风头的人物，我记得你最后是榜眼吧，若不是长门中出了那个萧逸才，保不定就是你夺了这青云门的武状元了。”

　　齐昊脸色不变，笑道：“苏师叔太过奖了，上次大试中长门萧逸才萧师兄天赋奇才，修为精深，我远远不及，败得心服口服，无话可说。不过关于两年后的这一次‘七脉会武’，家师与掌门真人商量之后，在规则上做了些改动，特命我来向二位师叔通报。”

　　田不易闻言抬眼瞧向齐昊，苏茹抿了抿唇，笑问道：“有何改动？”

　　齐昊道：“家师苍松真人以为，‘七脉会武’大试本意在于发现各脉弟子中可造之材，加以栽培。而青云门时至今日，门下弟子已近千人，其中年轻一代新进弟子尤多，其中不乏许多天赋出众的人物。以此思之，六十年方才一次的机会，各脉不过出寥寥四人，实在太少。所以家师提议，七脉各出弟子九人，其中长门人数最多，再多出一人，成六十四人数，在此基础上一如既往，抽签对决，共行六轮，决出胜者。这样也可免去沧海遗珠之憾。”

　　田不易与苏茹对望一眼，面色难看起来。他大竹峰一脉弟子人数少、资质差，乍一看似乎是占了便宜，但实际上，却是对人才最多的长门通天峰和苍松的龙首峰大大有利。

　　苏茹见丈夫神色不满，微微摇头，以目示之。田不易心中何尝不知道妻子的意思，此事既然由掌门师兄与苍松商议过了，便是成了定局，争也无益，当下冷冷道：“如此甚好，我没什么意见。”

　　齐昊洒然一笑，道：“这样就最好了。另外临行前家师曾吩咐过一事，那就是我旁边的这位林师弟，与田师叔座下的张师弟是老友旧识，还盼田师叔让他们二人叙叙旧。”

　　田不易心中有气，瞧了一眼那张小凡，大手一挥，不耐烦地道：“准了，准了。”

　　张小凡心中一喜，急忙拉过林惊羽走向殿外叙旧去了，待林惊羽离去之后，殿内的客人便只剩下了齐昊一人。

　　他一身白衣，潇洒出众，在众人的注视下毫无扭捏神色，极为大方坦然，逐一地朝大竹峰众弟子问好，在看到白祈祾的时候目光顿了顿，似是瞧见了什么惊奇的事情一般，随后目光一转，落到宋大仁身上，又恢复了那一贯无可挑剔的笑容，拱手行礼，道：“这位是宋大仁宋师兄吧，我们在上次大试中也曾见过面的。”

　　宋大仁连忙回礼，道：“齐师兄好记性，居然还记得我这个手下败将。”

　　此言一出，众弟子皆耸然动容，窃窃私语起来。

　　齐昊闻言笑着摆了摆手，拱手道：“宋师兄切莫再提，不过侥幸而已。”言辞之间，将自己的身段放得极低。

　　谦逊有礼再加上资质甚高，又得师长信重，常行走天下，见多识广，一时间，众人都起了亲近之意，年少心性，聚在一起攀谈了起来。

　　…

　　白祈祾站在他们几丈之外，并无凑热闹的意思，只垂手淡淡地立在那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其实并非白祈祾生性高傲，只是这几年的修性养身，她早已过了那个活泼灵动的年纪。

　　谈笑间，白祈祾抬眼瞧着齐昊对田灵儿大献殷勤，心下有些说不出的复杂，当年将她言笑晏晏带入门的小师姐，竟是不知不觉中也到了春心萌动的年纪了。

　　不过齐昊的确无论从外貌还是品行、修为上来说，都十分优秀。

　　思及此处，白祈祾点点头，之前那些难以纾解的怅然也渐渐散去。

　　就在众人相谈正欢的时候，忽然间堂外传来一声大喊：“哎哟！”

　　声音未落，只见一个人影从堂外摔了进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余势未歇，居然还向后滚了几下，最后扑倒在地，灰头土脸，狼狈之极。

　　众人定睛细看，怎么是张小凡？

　　大竹峰一脉众人都变了脸色，田灵儿与张小凡最是要好，急忙拨开人群便当先冲了上去，扶起他，急问道：“小凡，你怎么了？”

　　张小凡这一跤摔得不轻，头脑中还有些晕眩，但口中还是道：“没、没什么，我没事。”

　　就在这时，林惊羽也从门外跑了进来，面露焦急之色，喊道：“小凡，你没事罢，我一时失手…”

　　田灵儿一听，便知是此人欺负了师弟，气往上冲，站起身怒道：“你凭什么欺负人？”说完手诀一指，顿见霞光闪闪，琥珀朱绫已然祭起，“嗖”的一声便向林惊羽冲了过去。

　　苏茹见状一惊，与齐昊同时出声喊道：“住手！”

　　但琥珀朱绫快如闪电，片刻间已冲到了林惊羽的面前。林惊羽虽惊不乱，突见眼前五彩缤纷，知是仙家法宝，立刻连退三步，左手指天，右手向地，手握剑诀，大喝一声：“起！”

　　“哐啷！”一声龙吟，顿时响彻守静堂中。

　　只见林惊羽全身被青光笼罩，一毕光芒万丈的青色仙剑祭起，剑刃清清如秋水，瑞气蒸腾，一时间非但抵住了琥珀朱绫来势汹汹的道道霞光，还把守静堂中每个人的脸都映成了碧色。

　　白祈祾见状也侧目过去，眯眼细细打量着林惊羽手中的剑，这就是斩龙？

　　好锋利的刃！

　　场中琥珀朱绫与斩龙剑正相持不下，但见田灵儿美目圆睁，双臂一振，红衣飘飘，身子竟缓缓升到半空，左右手交叉胸口，作兰花指，喝道：“缚神！”

　　话音才落，只见霞光顿长，原本身前一条三尺来长的琥珀朱绫，忽地退后，飞到田灵儿身前停住，一声脆响之后，霞光大盛，见风就长，迅疾无匹，刹那间不知长了多少倍出来，把整个守静堂上空填得满满当当，立刻把斩龙剑的青光压了下去，片刻之后，化做千万绫绳冲向林惊羽，把他围在中间，密不透风。

　　苏茹站起身，向空中喊道：“灵儿，不得放肆！”

　　但只在她说话间，万丈红绫已把林惊羽围得严严实实，众人非但看不到林惊羽，便连在半空中的田灵儿身影，也被一层层一道道的红绫给遮住了。

　　二人在红绫中交手起来。

　　白祈祾皱眉瞧着场中局势，忽听身后有人赞道：“琥珀朱绫，当真名不虚传！”

　　她转头一看，原是那齐昊正目不转睛地盯着红绫，口中念念有词，毫无担忧之色。

　　看来齐昊并无插手之意。

　　无法，白祈祾又抬头去看师父与师娘，希望他们能出手，阻止二人争斗，可田不易与苏茹也端坐在厅上，无意出手……

　　无奈下，白祈祾只能自行祭剑，掐诀起身。因为她知道，如果放任二人这么打下去，最后受伤的一定会是小师姐。

　　白祈祾凌空浮起，心念一动便出现在了那斗争的正上方，手中法诀变化飞快，随着最后一个法诀落下，体内的灵气滂沱轰然而出，一道温和而黢黑的巨大剑影就突然无声地出现在了红绫之上。

　　随即只见她眸光一凝，纤手划出，那道剑影便以极快的速度落了下去，瞬间斩于万丈红绫上，绽放出了精纯深厚的玄黑之色，玄黑触光即噬，疯狂吸收着周围的光线，刹那就笼罩住了鼓动不已的红绫。

　　半息之后，白祈祾手诀一变，只听一声“咔嚓”，剑影也应声一震，爆发出了一往无前之势，将赤光万丈的红绫气焰都压暗几分，白祈祾见红绫开始黯然，便薄唇轻启道：“破！”

　　随着她的一声低呵，红绫被分开一个大口，将正在其中酣斗的二人露了出来。

　　二人根本没有察觉到红绫之外的剑影，待到红绫被破开，这才看见一道黝黑剑影悬于头上，二人脸色皆是顿时一变，立刻一齐停手，改变势头，祭起灵器朝着玄黑色剑影迎了上去。

　　见二人袭来，白祈祾身形一顿，调整步伐，手中手诀快速变换，一挥手，寂静无声的剑影落速陡然加快，带着无上的凌然剑气，爆发出捏人心神的黑芒，几乎只剩一道残影，略过二人的法宝，突然斩下，正好划在两人的正中处！

　　“轰”！

　　一声巨响，落在青石地上。

　　待烟尘散去，众人这才看到，那剑影斩落之处竟然被凛冽的剑气斩出了一条极为细长的深缝！

　　白祈祾掐着手诀，落在二人正中，也就是那道深缝上。

　　她一挥手，一股温和的灵气挥洒而出，散发着温润的光，将他们的悬滞于空中的灵器囊括了进去。

　　再一挥手，灵气裹着二人的灵器，送还至他们面前。

　　白祈祾见二人并无再斗之意，将灵力散去，而她背后，那压在空中、声势浩大的黑色剑影也随之崩塌，碎成一缕缕碎片，钻进白祈祾体内。

　　场中两件法宝失去灵力包裹，又没了控制，逐渐失去光芒，掉落在地。

　　砸出“哐啷”一声响。

　　场面一时安静下来。

　　大竹峰的人还好，只是有些咋舌，感叹着小师妹修为又有精进，只是龙首峰的二人第一次知道大竹峰上还有这么一位存在，一时间都愣住了。

　　过了半晌，林惊羽才动了动，他神色复杂地望了眼白祈祾，弯腰将斩龙剑捡了起来，站到齐昊身后，不再言语。

　　而齐昊，更是目光惊奇地在白祈祾身上来回打量，如此滂沱的灵力！大竹峰何时出了这么一个惊才艳艳之辈？

　　田灵儿也回过神来，却瞬间红了眼眶，她直愣愣地瞧着白祈祾，心下十分委屈，跺了跺脚，咬着唇，略带哭腔地怪道：“小师妹！”

　　白祈祾瞧田灵儿不服，无奈地朝她笑笑，捡起红绫，递给她，摇了摇头，不准她再逞强。

　　守静堂中的气氛再度凝结下来。

　　突然，田不易站起身来，他盯着林惊羽，面色难看之极，口中冷冷道：“好本事！”

　　齐昊自知田不易极其护短，他收回目光，垂首致歉，打着圆场，低声对林惊羽道：“师弟，快赔个不是。”

　　林惊羽年少气盛，刚被白祈祾挫败，十分不服，被齐昊一叫，回过神来。

　　他盯着白祈祾，双眉紧皱，不屑地冷哼了声。

　　这一举动颇具挑衅含义，白祈祾的几个师兄看在眼里，火气一下子就窜上来了，若不是顾忌师父就坐在厅上，怕是会立刻上前讨要说法。

　　可见林惊羽如此，作为当事人的白祈祾反而面色平平，并没有多大反应。若这么容易就被激怒，也枉费了这些年的修生养性。

　　可林惊羽才不管你气氛如何，十几岁的年纪，正是天不怕地不怕的时候，更何况他一向我行我素。

　　林惊羽踏前一步，转头对着张小凡道：“小凡，刚才是我不对，说是试一下各自修行，但出手没有控制好分寸，对不起了。”

　　张小凡听林惊羽说这些，心中也觉涩然，连忙摆手，道：“没、没什么。”

　　白祈祾听完林惊羽的话后却紧皱起了眉头，面上露出不悦之色。之前他对于自己的挑衅白祈祾可以不当一回事，可现下林惊羽无论是话里还是话外，都对大竹峰十分不敬，是否有些太过于目中无人了？

　　果然，不止白祈祾一人，田不易听完后心中怒火也是更盛，忽地往前踏出一步，脸上赤气一掠而过。

　　白祈祾见状，知道此事应是无法善了了，以师父的脾性，今日就是真的同林惊羽动起手来，也不是不可能。

　　而张小凡夹在师父和林惊羽中间，又是个不懂圆滑的性子，很容易做出火上浇油的事。

　　思量再三，白祈祾快步走上前去，在气氛降至冰点，即将一触即发时，先行出声，对着田不易道：“师父息怒，弟子愿同林师兄切磋一二。”

　　田不易闻言一怔，脸上的怒气消散一些，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却被旁边的苏茹拉了一手，田不易皱了皱眉，望向妻子，却听她含着笑淡道：“一大把年纪了，跟同门后辈闹起来，像什么样子？”

　　田不易愣了一下，望向自己的小弟子，火气也消散了些，似在思量什么。

　　齐昊见状也连忙挡在师弟面前，出来打圆场，赔笑道：“田师叔大人有大量，就请看在家师的分上，不要与我们这些晚辈一般见识了。”

　　田不易闻言冷哼一声，甩了甩袖子，坐下，不回齐昊的话，转头对白祈祾冷声道：“你且去讨教一二。”

　　“是。”白祈祾低声应道，抬步走出弟子列，淡淡地看了眼朝她正挤眉弄眼求情的张小凡，叹了口气，转过头去，启唇对林惊羽道：“大竹峰田不易座下弟子白祈祾，望向林师兄讨教一二。”

　　齐昊闻言踏上前去，刚想劝说二人停止争斗，没想林惊羽却在身后拉住了他，齐昊一回头，只见林惊羽对他坚定地摇了摇头，眼神中写满了战意。

　　齐昊一怔，还想说些什么，但见师弟坚定如此，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退后一步，不再插手。

　　林惊羽年纪尚小，但天赋极高，在龙首峰便倍受宠爱，有着属于他自己的傲气，哪里受得了那白祈祾那一剑？当下就战意升腾，踏出前去，斩龙剑似是感应出了主人的心意，顿时青光大方，剑鸣铮铮。

　　天之骄子，何来避战一说。

　　白祈祾见状也敛了神色，缓步走出大殿，寻了块空地，拱手朝跟来的林惊羽一行礼，随即望向师父与师娘。

　　田不易负手站在不远处，与苏茹一齐朝白祈祾点了点头，苏茹出声叮嘱道：“祈祾，点到为止。”

　　白祈祾微微颔首，收回了视线，朝林惊羽道：“开始吧。”

　　林惊羽见她连剑都不出鞘，只静静垂手站立在那里，神色不由得恼怒起来，以为她是轻蔑，当下就冷哼一声。

　　心下憋着气，出手更是极为凌冽，隐隐中还带了一股怒意。

　　“吼！”斩龙剑发出一声巨响，如怒龙狂嘶，声动九天，刹那间青光大盛，裂空而出，林惊羽人剑合一，全身隐隐现出龙形，右脚猛地裂地一踏，便如离弦之箭，势不可挡地冲向了白祈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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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中间规则变动那一段无法删除，所以稍作更改之后大部分还是直接引用了原文。
因此多更了几百字，这章大概有5700字左右。
因为是新手写文，对于这种打斗场面极为生疏。
写的痛苦不已，头发都快被我抓光了orz。
最后成果勉勉强强符合心意，还望看官食用愉快~
有什么意见可以提出来！
修文：2019/11/28。
二修：2020/8/23。
修文：2022/12/15。
增加字数至612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