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阑珊有觅处》未小燕

9、第 9 章

　　第九章艰难抉择
　　“爹，你说话呀？”
　　“楚哥哥呢？还有楚伯伯和楚伯母？”
　　“简简，你不要再问了，他们——”
　　“太守大人，你怎么不直接告诉简简呢？她的楚伯伯和楚伯母因为‘通敌判国’都已经被处死了。楚云阳，也马上要被处死了。”沈天慕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说什么，楚伯伯和楚伯母都已经死了，楚哥哥也会死！”
　　“没错，你的楚哥哥会死，因为那是你的选择，你选择了你父亲活，所以楚云阳就得死。”沈天慕盯着钟简简一字一字地说道。
　　“没有，我没有让楚哥哥死。”
　　“那你的意思是让你父亲，还有你的奶娘家人们一起死去了，因为楚云阳。”沈天慕逼迫着简简说道。
　　“不是，不是这样的。”简简眼中的泪水一颗一颗地掉下来，整个人恍惚地向后退着。
　　“简简，简简——”钟父心疼地上前扶着简简，让女儿这么痛苦绝不是他所想的。
　　“沈公子，你又何必对简简说这些呢？”钟父说。
　　“不说这些，她又怎么能上刑场亲手杀了楚云阳呢？”沈天慕突然说。
　　“什么？你说什么？”钟父难以置信地问道。
　　而钟简简更是震惊地看着沈天慕，眼睛圆睁着，泪水也一时吓得停在了眼眶上……
　　沈天慕无动于衷地看着两人，不紧不慢地说道：“楚云阳必须死在钟简简的手里。”
　　“不，我不会杀楚哥哥的，楚哥哥是不会死的。”简简盯着沈天慕，此时她的眼睛充满了愁恨。
　　“你可以不做，那你父亲就会在你面前死去。”
　　简简浑身颤抖地死死盯着沈天慕瘫坐在地上，眼泪再一次的滑落。
　　“你为什么要对简简这么残忍？为什么要这么做？”钟父跪坐在简简身边轻抚着她颤抖地肩膀。
　　而沈天慕并没把简简痛苦和钟父的自责放在眼里，他上前直接把简简从地上拉起，说道：“你给我听清楚，不管你想不想做，到了那天，如果你不杀了楚云阳，我就会在你面前杀了你父亲，和钟家所有的人。”
　　“你就是一个魔鬼，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简简突然无比冷静地盯着沈天慕说。
　　沈天慕看着简简突然冷笑起来，“你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折磨我，因为”沈天慕顿了一下，看着简简紧锁地眉头，“你这一辈子都只能是我的。”
　　“你混蛋！”说着，简简举起右手，想狠狠地打下去，却被沈天慕一把抓住，“如果这一巴掌不能打死我，我劝你还是不要动手。”
　　钟简简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却怎么也挣扎不出。此时简简好像突然之间长大了似的，不再是只懂得祈求和流泪的小丫头了，现在她的眼中只剩下了憎恨和愤怒。
　　“你父亲我已经让你见过了，现在，走！”沈天慕拉着钟简简往牢门外走去。
　　钟简简一句话也没有说就任沈天慕拉着她往前走。
　　“简简、简简，沈公子求你，放过简简吧……”任钟父一直喊着，却得不到任何回声。

　　回到客房后，沈天慕一把把钟简简甩进房间里，丝毫不在乎是否会弄伤了她，“钟简简，这是你救钟家人的唯一办法，你没得选。”沈天慕又看了一眼钟简简，此时她像个木偶娃娃，面无表情，一动不动。
　　“你不要以为你不说话，我就拿你没办法，到了那天，你还是要上刑场，亲手杀了楚云阳。”然后沈天慕转身对下人说道，“把门锁上，看好她。”
　　当房门再次重新被锁上的时候，钟简简才慢慢卸下她的伪装，她抱住浑身颤抖的自己，使劲咬着手臂，不让自己的哭泣发出声音。

　　客栈内
　　“三王爷，林大人到了。”阿青在门外喊道。
　　三王爷打开房门，门外正站着一位风尘仆仆地中年男子，旁边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后面还跟着两个侍卫。
　　“三王爷。”男子拱手以礼三王爷。
　　“林叔，你终于到了。”三王爷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姑娘，“音音怎么也来了？”
　　“大家先进来说吧。”申阅说道。
　　三王爷和申阅把林叔一行人迎进房门。
　　申阅说：“林叔好久不见。”
　　“申大夫好久不见。”
　　“林叔，别客气，我也不是什么大夫，叫我申阅就可以了。”男子说道。
　　“林叔，怎么把音音也带来了呢？”三王爷再次问道。
　　“这次必须把音音带来，如果没有音音，芙蓉公主的儿子恐怕就救不成了。”林叔说道。
　　三王爷和申阅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眼神坚定，英姿帅气，自是有一番脱俗的气质，可必竟还是一个小女娃，能做什么呢。
　　此时小女孩似乎看出了他们心中的疑惑，笑着说道，“三王爷、申阅大哥，这次我一定会帮你们救出那个人的。”
　　三王爷和申阅面面相觑，而一旁的林叔这时也低声笑了起来。
　　“那既然这样的话，林叔说下你们的计划吧，还有四日，楚云阳就要行刑了。”
　　“好……”
　　所有人在房中如此这般的讨论了一番后，脸上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夜幕降临，只见三个人影潜入一户寻常人家，另外还有三人躲在不远处……
　　“什么人？”
　　“住手。”
　　这时，一束微弱的烛光被点亮，只见小女孩一把剑正搁置在一男子颈间，旁边还有一女子被吓得缩在角落里。
　　“音音，把剑放下。”中年男子说道。
　　被挟持的男子看向说话的男子，端详半天，才激动地叫出：“大人！？”
　　“谷风，你还好吗？真是对不起，一来就吓到你们了。”被唤作大人的看了一眼缩在角落的女子。
　　“妇人没见过市面，大人别介意。”被唤作谷风的男子说道，然后走向角落的女子，扶她起来说道，“没事，你先去新儿那屋待会儿。”
　　女子看了一眼便满脸惊恐地离开了。
　　待女子离开后，谷风才又惊讶地问道：“大人，你怎么回来了？”他以为此生都不会再见到大人了。
　　“实不相瞒，这次回来是有事找你帮忙。”中年男子直截了当地说道。
　　“大人请讲，只要属下能办的，一定竭尽所能。”
　　“我听说你现在在天牢当职。”
　　“是，自大人被诬陷走后，属下也心灰意冷，不想再行军打仗了，就在天牢谋了份差事——安定，家里人也能安心些。”
　　“刚才是你家人？”
　　“是，还有一个十岁的儿子。”
　　“原来我们已经这么久没见了。”
　　“是啊，当年要不是大人在战场上救了小人一命，现在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生活啊。”两人暂时都回到了当年意气风发的时候。
　　“大人这次回来有什么是需要属下做的？”
　　林叔看了一眼旁边的音音和申阅，然后说道：“我们要进天牢救一个人。”
　　“救人？什么人？天牢戒备森严，还没听说有人能从天牢出去的，除非……。”
　　“除非什么？”音音问道。
　　“除非死人。”
　　“谷风你只要能让我们进去就行，救人的事，我们自己会做，你什么都不用管。”
　　“大人想救什么人？”
　　“楚云阳。”申阅说。
　　“御史大人的儿子！”
　　“对。”
　　“如果是别人的话，也许还有一线可能，可是楚云阳——”谷风摇头说道。
　　“为什么？”
　　“楚云阳将在三日后行刑，沈公子每天都会派亲信去看楚云阳，他是不可能被救出去的。他只要一消失，沈公子就会知道的。”
　　林叔皱起眉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
　　“那他是在三日后什么时辰行刑？”申阅问，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午时。午时之前沈公子的亲信会亲自来提楚云阳。”
　　“午时，午时……”申阅一边喃喃自语道，一边飞快思索着办法。
　　“谷风，我们可能还需要你再帮个忙。”申阅突然说道。
　　“什么忙？”
　　“麻烦你在死囚里找一个和楚云阳身形差不多的人。”
　　“这个没有问题。”
　　“还有一个问题，我需要提前一天进入那个死囚犯的监牢里，还要待一晚。”申阅说。
　　“申阅，你是有什么想法吗？现在把楚云阳一个人救出来都很困难，如果你再进去……”林叔问道。
　　“林叔，只有我进去，才有可能偷梁换柱，把楚云阳救出来。”
　　“会有危险吗？”林叔问。
　　“这就要依靠谷风了。”申阅看向谷风。
　　“让你进去没有问题，可是，你要怎么出来呢？”
　　“那就只有死了。”申阅说得云淡风轻。
　　“什么！？”谷风惊讶地问道。
　　看到申阅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林叔倒是放心不少，知道他肯定有办法。
　　在和谷风商量差不多后，三人趁着夜色离开了谷风家，和外面的三个侍卫汇合后，一起回到客栈。

　　此时三王爷正在客栈内焦急地等待着。
　　“三王爷，他们回来了。”留下的阿青说道。
　　话音刚落，从谷风家回来的几人依次进入房门。
　　“怎么样了？”三王爷问道。
　　“情况有变，我们只能行刑的当天救楚云阳，而且还不能出天牢。”
　　“不出天牢？”
　　这算是救吗？三王爷忍不住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