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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第二百三十章 ...

  •   “好,我喝了。”
      分明是很普通的一句话,却莫名有了一种调|情般的暧|昧。
      拾七唇角弯了弯,面颊愈发热烫,抽不出手,只能故作镇定地移开视线,将目光落在才插瓶的梅花上。
      “才摘的花?”
      长孙璟之拉着她到桌前。
      一春的花插得随意,长孙璟之看了看似是觉得不满意,松开拾七的手,将花取出来重新插。
      拾七点了下头,想起一春早前听到的消息:“那日我们的马车没有同张家的马车碰到吧?”
      梅花只有五支,长孙璟之略作修剪就插好了,果然比先前看着多了几分韵致。
      “没有。”长孙璟之端详了下,转头,“怎么了?”
      拾七心里松了口气,将方才听来的消息说了。
      长孙璟之听完也微微愣了下:“小产?上元节那晚?”
      拾七点头。
      “同我们也无甚关系。”长孙璟之想了下,“那日我们马车并无碰撞,何况张公子也在车上,当日还同我们道歉。就算碰着了,也算张家那边的过错。”
      拾七没说话。
      “你可是担心?”
      长孙璟之过来,拉着她坐下。
      “也不算担心,就是觉着这事出得有些莫名。”拾七说不好感觉,但长孙璟之说的她也清楚,别说他们的马车并没有真正相撞,就算撞到了,责任也不在他们这边。
      “算了,没事。”
      见长孙璟之眼神中一抹关注,显然,她的情绪对长孙璟之影响有些大,也的确想不出什么不妥,拾七将心中的杂念抛开,对长孙璟之笑道了句。
      两人说起了其他话题。
      事情原本该这样就过去,但是两人没想到的是,到了晚间,事情就不对了。
      晚膳前,二夏同三秋去取晚膳,厨房的仆妇向来都好说话,对固穷院极是客气,但这回两人去取晚膳时,厨房仆妇却是神情躲闪,将放晚膳的地方指给两人后就托辞躲开了。
      二夏觉得情形不对,出了厨房后让三秋将食盒先送回来,自个儿偷偷绕到窗户口,正好听见厨房中仆妇的议论。
      一听清楚,当即二夏脸色就变了。
      回到固穷院,拾七同长孙璟之正在用晚膳,二夏不露声色,等两人用完膳,才偷偷寻了机会同长孙璟之私下禀报。
      长孙璟之闻言便沉下脸色。
      “除了厨房,可还有其他人?”
      二夏摇头:“奴婢几个无事都不会出院子,奴婢今日是见她们怪异才偷偷回去听了一耳朵,府里即便有人说,奴婢几个也未必知晓。一春今日听见那两个婆子说王家三小姐,后来看到一春同三秋两人就没说了,如今又有了孙家小姐的事儿,奴婢觉着恐怕这话已经传开了。”
      二夏当时察觉不对,绕到窗口就听见厨房仆妇在议论王家三小姐和孙家小姐落胎一事。
      两人都是在上元节当晚落的胎,王三小姐身孕不足三月,落胎还不惹人注目,而孙家小姐已经怀孕四月,当夜无端端腹痛,落下一个成型的男胎,这就让人有些意外了。
      当二夏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无关联的两件事竟然被人栽脏到了拾七的身上。
      怀山郡主乃是“尅命”!
      今年乃是飞星破月,故而怀山郡主的“尅命”命格比平素更硬百倍,平素只尅亲,而今但凡同怀山郡主相近的人,皆会被怀山郡主的尅命相克。
      故而,王三小姐只是上元节同怀山郡主的马车蹭了下就落了胎,而孙家小姐则是收了怀山郡主亲手拿过的兔子灯,所以原本安稳的男胎也被尅掉了!
      听得这些话的时候,二夏虽然还保持冷静,但心中已经极其愤怒。
      此刻她在长孙璟之面前也忍不住露出深深忧虑:“大公子,此事得尽快想法子才行。”
      长孙璟之面沉若水,眼底皆是深沉怒色。
      “此番你做得好,先下去,同她们交待好,莫让郡主知晓此事。”
      二夏领命而去。
      二夏离开后,长孙璟之立刻召见子鼠,翌日一早,子鼠便将打探到的消息带了回来。
      这一日,正是正月十九。
      上元节过后的第四日。
      “……王三小姐是当夜子时左右发作,而后请了大夫,大夫还未到胎就落下来了。孙家小姐则是凌晨时分腹痛,大夫来后也行了针,只是胎还是落了。一开始两家都在府中清理,张家公子有两个通房被关起来审问,但后来都证实两人未曾动过手脚。当时都在夜里,两家来不及请御医,皆是就近请的大夫,属下问了那两家医馆的大夫,两人皆道胎落得古怪,却都看不出明显用药的痕迹。”
      “看不出明显用药的痕迹?”长孙璟之问,“那就是也不能断定无人做手脚?”
      “京城中最好妇科圣手皆在宫中,那两家医馆的大夫虽也算高明,但到底不及御医更见多识广,便是有问题,一则是未必能看出。二则,便是看出,恐怕无有根据的情况下,也不肯惹事上身。”子鼠回道,“如今事情已经过了几日,就是有手脚恐怕也被清理干净了。再则,即便此刻想让御医上门查验,那两家只怕也是不肯。”
      长孙璟之深深沉气。
      “那谣言这头,可查到是怎么个情形?”
      “一开始并未有人将此事同郡主联系到一起,直到两日前,鲁家三小姐去孙小姐婆家探望后,才渐渐有些了传言出来。”子鼠顿了下,“鲁三小姐去探了孙小姐后,回到府上就给小姐带了信,小姐便去了鲁家。”
      “阿钰?”
      长孙璟之蓦地变色。
      “是。”子鼠没敢隐瞒,“真正说来是小姐回了府后,传言才开始传开。一开始就在鲁家王家和咱们府上,咱们府上的话一开头便是从小姐院中传出,后来张家那头和孙小姐婆家也有话传出,如今话已渐渐传开,京中各家恐怕都知晓了,只是还没传到市面上。这两日,张家同孙小姐婆家皆接待了不少访客,恐怕都是好事者为上门打探而去。”
      长孙璟之面色愈来愈难看。
      子鼠心中叹气一声,还是硬着头皮最后道了句:“公子,此事极是不妙,若是传闻继续散播下去,恐怕对郡主极为不利。”
      “你有法子?”
      长孙璟之看他一眼。
      子鼠噎住,默然摇头。
      任何一种局面都比这种局面好处置,谣言这种东西,控制的是人心,便是天子遇上这种情况也难以施计。
      去年的中元之乱,若非长孙府提出破局之法,当机立断的破除了谣言,只怕皇帝到如今也不能完全安枕。
      “公子,此事是否是凑巧?”子鼠思量半晌问。
      “凑巧?哪儿有那么多凑巧?”长孙璟之冷笑一声。
      据子鼠查探的情况来看,确实很像凑巧。
      但长孙璟之却不相信这种巧合。
      子鼠不说话了。
      屋中陷入沉寂。
      长孙璟之垂眸半晌,忽地抓起桌上镇纸就欲砸下,但手高举后又蓦地在半空顿住,深深吸了一口气,他将镇纸放了下来。
      拾七还在上房,西厢房中若是动静大了,院中都听得见。
      “王氏那头你都盯着,最近可有动静?”
      一瞬燥怒过后,长孙璟之似乎迅速调整情绪,冷静下来。
      长孙夫人那头,他一直不曾放松,这几月子鼠都安排人手盯着对方动向。
      子鼠却是摇头:“最近两月夫人极少同人来往,只年前同王家来往过两回,年后初二回过一次王家。夫人身边也无人有过不对劲的动静,同张家和孙小姐婆家皆无牵连。”
      长孙璟之沉默良久,一字一顿。
      “查王家。”
      子鼠一怔,迟疑了下还是诚实以告:“若是此事有王家动的手脚,属下如今再去查恐怕也查不到什么。”
      一府四家,王家也是数百年世家,能耐就算比长孙府稍弱,但也差不到哪里去。
      如今事态至此,如果真是有心算无心,凭子鼠手中这寥寥十二人的锦字堂副堂,对上王家几乎是没有胜算的。
      就算有证据也早被抹平了。
      这一点其实长孙璟之也同样清楚。
      “先查。”
      长孙璟之最后道。
      长孙璟之直接去了长孙钰院中,一见长孙璟之,水月便脸色微变。
      “大公子。”
      长孙璟之盯她一眼:“阿钰在屋里?”
      水月露出些怯色,点头:“奴婢这就去通——”
      荣官推着轮椅,怀官直接笑嘻嘻上前将人拉开,荣官推着轮椅进了院子。
      “大公——”
      水月挣扎着叫了一声,还没叫完,长孙钰已经走到了廊下,看见长孙璟之,长孙钰似乎也不意外,立在廊下没动。
      “大哥找我有事?”长孙钰脸色淡淡。
      长孙璟之打量她两眼,也淡然反问:“你知道我找你何事?”
      “我如何不知晓?”长孙钰站在台阶上冷笑,“若不是为了怀山郡主,大哥怎会想起我?怎么,大哥也听说了,怀山郡主尅掉了王三小姐和孙小姐的孩子——只是这事大哥找我也没用,兴师问罪也更找不到我头上!”
      “府里的话是你传出来的?”
      长孙璟之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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