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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一只花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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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这艘船是一艘著名的船,住着著名的一男三女,叶从心被放到船板上的时候,因为脚软而躺到在地,等他迷迷糊糊撑开眼皮,便看见三个好看的女孩子站在他上方好奇地看他。
叶从心“嗖”地一下往后一窜,勇气值从一百掉到五十九,老脸一红间直接内力一蒸把衣服烘干,整个人冒出了白气。
楚留香踏水后落在甲板上,若有所思地瞟向叶从心,“少侠还有其他同伴吗?”
叶从心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了齐齐排在甲板上的几具尸体,立刻解释道:“我和他们不是一起的,我也是来这海里捞玉佩,才看见这些尸体。”
楚留香似笑非笑地看他,“这茫茫大海,如何捞得玉佩?”
“这个……”
“噢,楚某并非怀疑少侠,”楚留香作了一揖,“且观少侠眉目清明,神情坦然,必也不是什么恶人。”
叶从心好奇地看他,“还有这种说法吗?江湖上不乏伪君子,看上去不也是不像恶人吗?”比如原随云啊,比如无花啊。
“楚某自有自己的判断,”楚留香摇着扇子,“何况少侠这番言语,不也证明了楚某的话吗?”
楚留香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身察看,叶从心则观了观这个雅致精巧的船只,不由问了一句,“海上风波难测,你们的船不会翻吗?”
上层甲板上的黄衣少女嬉笑出声,“当然不会,这船结实得很,是托秦岭那位天工神医制的,你可莫要说些不吉利的话,万一船翻了便是你的错!”
叶从心闻言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抱歉。”
黄衣少女却拍起了手,“有趣极了,你这小动作和楚大哥一模一样。”
叶从心一脸茫然地放下手。
楚留香直起身来,无奈地看了一眼宋甜儿,苏蓉蓉温温柔柔地问了一句,“有什么发现吗?”
“五脏具碎,经脉爆裂,”楚留香沉声道,“想来多种可能,更像是天一神水。”
【系统】是否接受“与楚留香同行”的任务?
叶从心正对着突然跳出来的提示茫然,楚留香已走到他面前,抱拳道:“在下楚留香,请问阁下姓名。”
叶从心反应过来,也客客气气地回了礼,“在下叶从心,久仰香帅大名。”
楚留香却讶异地看着他,神情多些探究,“叶剑师?不想在此有幸得见。”
叶从心摸了摸后脑勺,“啊?我很有名吗?”
“叶从心为薛衣人铸的一剑,楚某还曾一观。”
叶从心还没不好意思完,楚留香眨了眨眼睛,顺口问了一句,更多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我还听说一位叫沈剑心的侠客也从你那觅得一剑。”
叶从心:“……”
叶从心:“其实吧,我和沈剑心……不熟。”
【团队频道】
[叶从心]:师父啊,你还给楚留香造过船啊?
[裴潜]:……?不记得了,我造过那么多东西。
[李北邰]:我觉得花蛤有这么厉害的技能,还能做生意亏本,也是很难得了。
[裴潜]:滚。
[叶从心]:阿胎诈尸了啊,没被清风女剑客砍成羊肉串呀?
[李北邰]:屁咧,她哪打得过我,比起她师父来说差远了。
[李北邰]:我问清楚了,阿花你为什么要抢华山的丹鼎啊?
[裴潜]:这个你就别问了,总之我以后会还回去的。
[裴潜]:还是用沈剑心的名字。
裴潜不止一遍被乡里乡亲劝导说改名字,而倔强的裴潜偏偏不信玄学,一边当着神医,一边开着器造铺子,亏本到铺子被没收,他就只能挂了个招牌在秦岭脚下的竹屋子里,奈何来找他造东西的人真的很少,每天在外面排队的只有找他看病的。
裴潜:不应该啊,我规规矩矩做生意,怎么就是亏本呢……
坐在屋前空地的小桌前画图纸的裴潜,每天都在思考自己与钱绝缘的体质,一边脑子里算着账,心痛地发现又要少吃一顿肉的事实。
传信鸟的图纸画了一半,裴潜觉得手酸了,转头要进屋倒杯水喝休息一下。
裴潜推开门,赫然直面上本来应该整整齐齐地屋子里散落了一地的零件,自己坐在零件堆里的熊孩子。
熊孩子抬头对他笑了一下。
裴潜脸一黑,撸起袖子就抄起墨颠。
朱停:“死人脸你把笔放下啊啊啊有话好说!!我会把阿甘拼回来的!!”
裴潜:“你放心,你让我打一顿,我也会把你治回来的。”
朱停四处逃窜,一边嚎叫,“你治我不是又要花钱吗!你都这么穷了就省省吧!”
裴潜冷笑一声,“我用针扎你,花什么钱。”
两个人在满地零件的屋子里面踩着所剩无几的地面你追我赶,裴潜糊了朱停一脸墨水,百花拂穴手专往他痛处戳。
朱停嗷嗷叫,立刻就求了绕,“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拆阿甘了!”
裴潜狠狠地戳了他一指,“你还想拆其他的不成?”
“我回来了!”
又一个小屁孩进了屋,手里提着水嫩的青菜萝卜,还有两条活蹦乱跳的鱼。
裴潜看见鱼脸色都变了,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嗓音,“你哪来的钱买鱼的?!我不是就让你拿十个铜板吗?你拿了多少?”
“就十个,”陆小凤笑嘻嘻地把鱼和菜放到一边,“鱼是河边的老伯送我的,没付钱。”
裴潜脸色稍微缓和下来,打量了一眼今晚的饭菜,“这鱼挺大,一条够吃了,留一条下次吃。”
陆小凤:“那我先放到水缸里。”
陆小凤看着满地的零件,惊奇了一声,“朱停又把阿甘拆了?”
“又?”裴潜双眼一眯,一记眼刀甩了过去,“你之前趁我不在的时候拆过?”
朱停嘟嘟囔囔地揉着全身的痛处,小声道:“那次你回来得早了,我拆了一半,又给拼回去了。”
裴潜摸了摸下巴,“难怪有段时间阿甘端茶的时候一直泼出去,我还修了一番。”
朱停纳闷,“我明明按原样拼回去的,怎么就会出问题呢?”
裴潜睨了他一眼,“自己琢磨吧,准备准备吃饭了。”
生活玩家裴潜烹饪点满,把一条鱼煮了一锅鱼汤了,青菜萝卜还加一些肉沫做了两道菜,旁边两个蹭吃蹭喝的小孩在裴潜下厨的全程兴致勃勃地举着筷子敲桌子,被灶台前的裴潜随手一人一筷子怼在脑壳上才消停了下来。
“你们什么时候给我滚蛋。”饭菜端上桌的时候,裴潜一如既往地板着一张死人脸,发出每天惯例一问。
朱停一边嚼着米饭答道:“不是说好我们下个月再走的吗?”
裴潜眉头一跳,“谁和你说好的,还下个月?现在才月中,等到下个月我就被你们吃穷了。”
陆小凤伸筷子掐掉了鱼头放到了自己碗里,又盛了一碗白色的鱼汤,“哎,其实我们有些眉目了。”
裴潜也给自己盛了碗汤,高贵冷艳地开口,“说说。”
“据说公孙大娘现在在长安,好像有人买了杀手想向她报仇,但估计大半是没用的,普通的喽啰杀手根本动不了她。”
裴潜呛了一下,“公孙大娘?不是熊姥姥吗,怎么变成公孙大娘了?”
“你不知道吗?”陆小凤眨了眨眼睛,解释道,“熊姥姥就是公孙大娘,她有很多名字,据说是唐时剑舞公孙氏的后人,本名公孙兰。”
裴潜又听陆小凤讲了一些“女屠户”“熊姥姥”的事情,不由地冷笑一声,“真是可笑,这等令人作呕之人也配称公孙后人,真当先人的名声可以随意侮辱的吗?”
裴潜:明天就开个七秀号去电她。
陆小凤和朱停面面相觑了一会儿,也不知裴潜这怒火是因何而来的,只能接着把话说下去,“裴大哥要和我们一块儿去长安吗?”
“不去。”裴潜脱口而出。
陆小凤讨好地凑过去,“考虑考虑嘛,就我和朱停两个人怎么斗得过公孙兰,当然要裴大哥出手啊。而且裴大哥你不是要做生意赚钱吗,那么好的机关术浪费在这不是可惜?去长安的话一定会卖的很好的。”
裴潜坚定不移,“不去,我就在秦岭待着哪也不去。”
“裴大哥~裴神医~”陆小凤拉着他的手臂摇晃。
“我是神医,我不打人。”裴潜面不改色地说道。
叛逆的朱停暗地里翻了个白眼,“死人脸你是怕了她吗,也是,你平时那点穴的功夫也就对付一下我们。”
裴潜:“激将法并没有用,闭嘴吧。”
裴潜还是为他们考虑了一下,叹了口气,“我有个朋友应该能使,他在华山,我传个信让他去长安就行了。”
【团队频道】
[裴潜]:肥羊,你去趟长安帮我看着两个小孩子。
[李北邰]:???不帮!
[裴潜]:啧。
[裴潜]:有好看的小姐姐。
[李北邰]:真的????
[裴潜]:真的。
[李北邰]:有多好看!
[裴潜]:公孙大娘那样好看。
[李北邰]:!!好兄弟!包在大哥身上了。
[裴潜]:呵……
【密聊频道】
[裴潜]:愚蠢
[唐卜忝]:?
[唐卜忝]:说肥羊?
[裴潜]:对
[唐卜忝]:让他蠢吧,一直这样。
[裴潜]:你最近有没有接到委托悬赏?我看你显示离开成都了。
[唐卜忝]:……不会我要去杀的人就是你说的那个好看的小姐姐吧。
[裴潜]:你去杀谁?
[唐卜忝]:公孙兰。
[裴潜]:哦,那就是了。不过奇怪,你竟然会接这个悬赏。
[唐卜忝]:钱多,无赖。
[裴潜]:……你是说金主无赖吗?
[唐卜忝]:嗯,我说我腿断了,他就半夜偷走了我的轮椅。
[裴潜]:……
[裴潜]:加油干啊徒弟弟~你果然是最成功的人生赢家~
要说裴潜是怎么与陆小凤和朱停认识的,确实是这个盗版公孙大娘的锅。
那个时候裴潜还老老实实地在小乡村里当个小大夫,因为并没有什么疑难杂症给他治,所以名声也就停在这,只有乡民觉得他是个神医。
而陆小凤和朱停如今还是少年,武功稍高一点的武林人士就可以把他们打趴下,公孙兰则是一个毫无缘由的心理变态,相比较公孙兰这个本名,“熊姥姥”“五毒娘子”“女屠户”这些名字更加出名一些。
朱停误食了熊姥姥的糖炒栗子,这本不是他买的,是路边一个流浪汉分给他的,流浪汉当然是已经死透了。尽管朱停吃的不多,但剧毒发作起来快,陆小凤找到他的时候只剩了一口气。
陆小凤把张简斋赠的一颗解毒丹喂给了朱停,暂缓了毒性,但终究不能解毒,当时天色也不早,陆小凤背着朱停去了最近的一家医馆,也就是裴潜家。
那时在打瞌睡的裴潜被拆家一样的砸门声惊醒,披了件外衫就走了出去,然后就看见满头大汗的陆小凤背着不省人事的朱停。
一般大夫看看朱停中毒的样子,差不多都该说一句“没救了治不了”然后把门锁死。
裴潜则瞪了一眼满面惊慌失措的陆小凤,咬着牙道,“那你还不快点把他放进去,还在这给他超度吗?”
裴潜快速地封了朱停的几处穴位,然后不声不响地拿出金针为他走针行络,引血放毒,大部分毒都被引走后,裴潜又给他为了辟邪散和止血丹。
整个过程一直到月上中天,屋子里醒着的两个人精神都高度紧张,一直到看见朱停毒斑退去,脸色恢复红白,陆小凤才松了一大口气。
然后转头看见这个大夫把金针消完毒一卷,面色木然地躺回了自己的床榻,一呼一吸间就睡了过去。
陆小凤:不知所措.jpg
第二天裴潜睡足了醒过来,在外面炕上看见两个抵着头睡得很香的小孩,一双眼睛都瞪了出来。
裴潜单手把两个小孩拎了起来,扔到了屋外,“谁让你们睡这,赶紧走。”
他们这才醒了,迷迷糊糊地从地上爬起来,陆小凤倒是还客客气气地拜谢了一下,“谢谢神医救命之恩。”
裴潜从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高冷地环胸站着,“不收你们的钱了,麻溜地滚就行。”
陆小凤转了转眼珠子,机灵地做了副苦脸,“可是我朋友才刚解了毒,还不知道有没有恢复过来,这……”
裴潜脑门上青筋一突,作为一个万花高级弟子,医术又是顶尖的,本身心高气傲尤其听不得有人质疑他有没有把人治好,裴潜咬牙切齿地吐出几个字,“我说治好了就治好了……”
朱停突然地两眼一翻,全身抽搐地晕倒在地,陆小凤反应极快地扑上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嚎道:“朱停你怎么了!朱停你别吓我啊!呜呜呜呜你不能死啊,呜呜呜呜……”
这浮夸的哭声渐渐变低,一直到最后嗝出来的几声带着些心虚。
空气中突然弥漫出一股寂静可怕的尴尬气氛。
裴潜一脸“你接着演啊”的表情蔑视着他们。
陆小凤和朱停暗地里互相挤眉弄眼眼神暗示,然后两个人在裴潜就要转身关门的时候一人一边抱住裴潜的大腿,正打算喊话的时候,发生了意外。
裴潜的裤子“嘶啦”一声,撕开一道口子,被拽下来一半。
陆小凤和朱停噤若寒蝉。
裴潜脑门上突突跳的青筋变成两根,他深吸一口气,满面笑容地转过头来,清雅如兰的面容变成了恶鬼修罗。
“玉石俱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