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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只喵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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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大漠有别于中原,武学行事更似剑走偏锋,不束缚于礼法,因而有许多诡谲神秘的传说人物,譬如倾国倾城的石观音,又譬如创立西方罗刹教的玉罗刹。
而现今罗刹教才创立不久,在外已有令人胆寒的名声,来往的商队传出这些消息,使得西方魔教的名声流传到中原。
龙门客栈是茫茫大漠暂歇之地,来往客商侠客众多,茶余饭后的闲谈里终究绕不过这些,此时燥日高悬,客栈里坐着三两一桌的人,汗滴落在地上都能顷刻蒸发,喝着比酒还贵的的凉水,依旧口干舌燥,但还是免不了谈天说地。
“……靠!”
一桌上面一个彪形大汉突然骂了一声,众人回头就见他把一卷图摔到了地上,那图摊开在地,露出里面秀美的风景画。
却有人认出了这图,反倒笑嘻嘻地开口,“我认得这图,我也买过。”
“不过一张风景画,有什么玄机不成?”
“你是不知,我向那卖图人买的时候,她说这是春宫图,我觉着好玩就买了一张,总觉得有些不对劲,当时便打开看了,这不一眼就看到一副风景画。”
“哈哈哈卖画便卖画,扯什么春宫图作甚。”
“我也是这么答的,可那卖画人偏说自己卖的就是春宫图,我问怎么说,她说这上面画着长安大明宫,又是春天繁花似锦,为春天的大明宫,可不就是春宫图。”
先前那个摔画的彪形大汉只要自己坐下,愤愤不平地骂了一句“奸商”,一会儿后有人走过他旁边,弯腰伸手捡起了那画,端在手里若有所思地端详了一会儿,慢悠悠地走出了客栈,被那个彪形大汉一声呵斥,“你作甚呢!”
“嗯?”捡画的年轻人回过头,淡淡地看向那人。
大汉却像一下子被冻住了一样,原地咽了咽口水,悻悻地坐了下来。
年轻人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还带着些无辜地耸耸肩,正要一步踏出客栈,又像想起什么来一样,转身面向那个大汉,问了句:“你知晓卖画的人去哪了吗?”
“阿嚏!”
在大漠里四处游荡的陆荏打了个喷嚏,顺便压了压被风沙吹起来的兜帽,嘟嘟囔囔着揉了揉鼻子,“又是谁在骂我了吧……果然卖春宫图还是没前途的,还是去巴陵劫镖吧……”
陆荏虽然比较奇装异服的明教衣装,但自身带的buff使得没有一个路人会觉得她显眼,有的时候她摆摊的时候甚至都不会有人看到,只有吆喝几声的时候,人们才会注意到这里有个人。
陆荏:真是个有助于劫镖的好buff呢,暗尘弥散都可以不用了。
因为打了很多沙匪的缘故,陆荏背包里有一沓的春宫图,本来这春宫图以前是看不了的,忽然有一天能看了,正在陆荏心潮澎湃地准备打开一观的时候,看到了美丽的大明宫。
陆荏摔掉了画,又穷酸地捡起来,抱着二十格的假·春宫图想,还是卖出去吧。
然后大漠到西北中原,就多了一个神秘商人,她的神秘包裹里有各种奇怪的东西,比如[于睿的画像][唐老太太的裹脚布][唐傲天的假腿][小鱼干][陆危楼的日记]
虽然这些玩意儿压根没有人想买,但事实总是很巧妙,[唐傲天的假腿]辗转流落到蜀中某著名杀手手里,据传某唐姓杀手当时捧着假腿沉思了很久,随后拉起机关翼就飞到了龙门,和神秘商人来了一场“谁先隐身谁是狗”的巅峰对决。
因为要攒着前回中原和买小鱼干,陆荏一路走一路在沙漠路边开始摆摊,躲在阴凉处啃着小鱼干和稻香饼,在路中央违章插了个“神秘商店”的旗子,吸引来往的行人。
一般行人看到这个旗子立刻离得远远的,偶尔会有初入江湖的年轻人被吸引过去一观,等被忽悠买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后,马上就会体会到江湖险恶,瑟瑟发抖地回家继承家产。
今天的陆荏摆了半天的摊,都没一个人光顾,忧愁地叹了口气后打算收摊,刚起身却有一个人走到她面前,陆荏抬头的时候一边擦了擦嘴角稻香饼的残渣,一边顺口说了句,“春宫图一文钱一张。”
然后面前这个人拿出了一张“春宫图”展开在她面前。
“哦。”陆荏想原来这个人是来售后找麻烦的啊,她也不是第一次遇见了,每次她都想斥责这群青少年,自己买了假货不吸取教训就算了,还想问她要真的春宫图,啧,真有了这篇文早就被封了。
陆荏:“一文钱花光了,不还你。”
陆荏打算扛着旗子转身就走的时候,面前的人朝她扔了一个金灿灿的东西,陆荏反应迅速地接住,呆滞地看着手里的金子。
一秒后,陆荏把金子塞到包裹里,被帽子和面纱挡了一半的脸上扬起职业性的笑容,热情好客地发问:“客官要买什么?”
客官好奇地问道:“你这里最贵的是什么?”
陆荏想了想,“小鱼干。”
“是吗,”客官稍加思索着,露出不赞同的表情,“我看你腰间的那对双刀不错,我买那个。”
陆荏义正言辞地拒绝,“这个不卖,这可是我的肝换来的。”
客官:“那我非要买呢?”
陆荏:“我不卖,你还能抢不成。”
“你说得对,我是打算抢的。”
陆荏:“……”
陆荏面色苍老而深沉的拍了拍他的肩,“这位小伙子,我看你脸捏得还可以吧,怎么可以干这种强盗的事呢。”
他也把手放到陆荏的肩膀上,嘴角翘起一个笑容,“我是玉罗刹,他们都说没人见过我的样子,既然你见过了,那我便抢了你的刀,再取你的性命吧。”
黄沙大道,一时间无人路经,凭风卷沙,将路中央的旗子吹得猎猎摇晃,嘶响的风声振动鼓膜,随后掺进刀鸣之声,锋刃的光华在黄沙眯眼间如一道银线闪过,划过了旗子的杆,切出平整倾斜的裂口。
玉罗刹看着陆荏在他想动手的一瞬间向后一退便像沙子一样消隐于原地,若隐若现的气息随风沙辨不清方向,只是霎那片刻,陆荏手持双刀在他身后显出身形,兜帽被风吹落,陆荏微微抬头,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盯准了玉罗刹的后颈。
玉罗刹回身避开,随即伸手想夺去陆荏的刀。陆荏矮身,一刀袭向玉罗刹的面门,刀刃堪堪擦过他的鼻尖,另一刀压低挑断了玉罗刹的裤带。
玉罗刹:“……”
玉罗刹震惊:“你……”
然而陆荏往后翻了一步,趁着玉罗刹下意识提裤子的时候,伸手拔起插在沙子里的断旗杆,使出暗尘弥撒后绕背驱夜断愁,再用旗杆卡住玉罗刹的咽喉,把他按倒在地,两把弯刀各自一边用刀背抵着玉罗刹的腕脉。这些一系列的损招,再一呼一吸间顷刻完成。
陆荏吐了口气,吹了吹黏在眼睛前面的发丝,自信地笑了一下,“我龙门巴陵劫镖那么多年,别说砍别人裤带了,下三路我也打过。”
被掐住三处命门的玉罗刹却不怎么害怕的样子,反而轻声地笑了起来,因为本来长得好看,笑起来也好看,一对上挑的眼睛弯着,看得陆荏觉得现在这个样子仿佛自己在骚扰良家美男。
然后玉罗刹用着这副温和的笑脸,一点也不觉得寒碜地看着陆荏,开口道:“师父,好久不见了。”
陆荏:“……”
陆荏:“放……你妈的厥词呢?你以为碰瓷认亲我就可以忽视你要劫我镖的事?”
玉罗刹:“师父何必不认我,徒儿刚才只是开个玩笑。”
陆荏威胁地拉了拉卡在玉罗刹脖颈上的旗杆,低下头,“你歇歇,我就一个傻咕徒弟好吗。”
“阿嚏!”
远在太原的杨渐望也打了个喷嚏,觉得有人想她了。她低头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乖巧男孩,善良的内心有一丝丝怀疑自己百度来的东西,惆怅地叹了口气,随后接过原随云给她泡的热茶。
“先生为何叹气?”原随云说。
杨渐望本来也就随便叹口气,但一低眼看到原随云抿起来的嘴唇和发白的脸色,才反应过来这是个未来的变态,估计刚才她叹气被他误以为是也在叹惜他的眼睛。
杨渐望:“我在叹气我好像又忘了什么事。”
无争山庄也不愧是第一世家,从里到外都散发着有钱有文化的气息,这让以买下千岛湖旁边的地建相知山庄为目标的杨渐望更加惆怅了,想想自己开私塾又赚不了什么钱,要不要跟着裴潜去正儿八经经商呢。
“先生愿意收我为徒吗?”
“嗯?”杨渐望喝下一口茶,“为何?”
原随云:“我想跟着先生学习。”
“我并不是什么厉害的人,你的身份完全可以找更好的老师,”杨渐望说,“你跟我能学什么呢。”
“读书,弹琴,练剑,都可以。”原随云低下头,“只要先生肯教。”
杨渐望若有所思,“你父母同意吗?”
原随云:“父亲说依着我的心思来。”
“嗯……这样啊,”杨渐望想了想,“那我考虑一下。”
【团队频道】
[杨渐望]:大噶,我接到个任务[收徒:原随云],我接不接啊。
[陆荏]:不行,我的徒孙怎么能是反派呢。
[裴潜]:喵教就是反派啊师弟。咕咕你自己三思,你也长大了,要自己做决定了。
[杨渐望]:那……那我接?
[裴潜]:啊,行啊,那你以后多在包里揣点聚义令和义金兰,有事喊你师父,不要被卖了还不知道。
[陆荏]:徒弟,收徒要深谋远虑,不然几年后都不知道惹上什么幺蛾子。
[叶从心]:阿喵一看就有故事啊。
[裴潜]:哟,黄叽游泳回来了啊。
[叶从心]:……我们黄叽也是有人权的!你都不知道我碰到了什么奇遇!
[裴潜]:什么奇遇啊?生死判?
[裴潜]:……
[裴潜]:又沉海里了吗?
惊恐地看着海面上几具浮尸的叶从心接收到系统“叮”的一声发来的提示:【恭喜玩家解锁“血海飘香”。】
叶从心:……啥?飘香?
还未来得及从水里出来的叶从心看了看自己的勇气值,一下子从两百掉到了一百,差点就在原地嘤嘤嘤哭了起来。
这么空的海面,漂着几具尸体和一只黄叽,实在太让人害怕了!
听到海面传来水声动静,叶从心抬头看见一个飘在海上的白衣人正用十分俊秀的轻功朝他过来,还没反应过来,叶从心已经被白衣人一把捞了起来,落地在一艘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