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厚颜无耻沈剑心》招魂

19、入冬

　　载川书院的学生们在上算术课的时候，一个蓝色衣服的姑娘直接从前门走了进来，让郑开玉下意识地停了下来，一个教室的师生不约而同地看过去。
　　唐卜忝面不改色地走进去，“我是你们新的代课老师。”
　　最年长的青梓发问：“你是杨先生请来的吗？”
　　唐卜忝点头，“对的。”
　　青梓：“那你是教什么的啊？”
　　唐卜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吐出一个短句：“搭积木。”
　　郑开玉：？？？
　　最后算术课结束后，唐卜忝带着一群学生一个老师排排队绕着载川书院散步。
　　青梓：“先生我们在干嘛啊？”
　　唐卜忝：“感受天地灵气获取灵感。”
　　实则唐卜忝是一边带着他们绕圈，自己一边在学院周围施放防御机关，她能感受到书院四周的外来声响，借着学生看不到的角度往声响处投掷暗器，听到他们向外围退去的声音。
　　绕完一圈后他们停在书院前的空地上，唐卜忝面无表情地宣布道：“那我们来搭积木吧。”
　　青梓：“搭什么啊？”
　　唐卜忝：“高达。”
　　监视载川书院的人眼睁睁地看着蓝衣少女带着一群小豆丁和一个四肢不勤的成年人，搭出了两座房子高的机甲木人。
　　青梓带着一群小屁孩欢呼，“唐姐姐真厉害！”
　　蝙蝠岛众：……什么玩意儿啊？！
　　深藏功与名的唐卜忝离开书院，遇到了甩不脱的一个尾巴。
　　唐卜忝：“你是变态吗？”
　　唐珏：“……”
　　唐珏：“在下想请姑娘去一趟蜀中……”
　　唐卜忝：“不去。”
　　唐珏咬牙切齿，“唐姑娘明明也是唐门中人。”
　　唐卜忝看他，“知道就好，有你们这么和老祖宗说话的吗？”
　　唐珏：“……”
　　唐珏：“我……”
　　唐卜忝：“你们要是想要机甲木人和千机匣的配方，也不是不可以。”
　　唐珏喜出望外：“姑娘请讲！”
　　唐卜忝：“让我当唐门门主。”
　　唐珏：“……”

　　裴潜、叶从心、陆荏和李北邰一起到了松江府沿东海岸，姬冰雁大手一挥买来了一艘豪华船舫。
　　陆荏：“这么好的船去蝙蝠岛是不是太浪费了。”
　　姬冰雁：“嗯？不，这是我用来住的。”
　　陆荏：“……行呗。”
　　姬冰雁大发慈悲地让他们一起上船，裴潜和楚留香两人到了楚留香的船上，把他的船从头到尾折腾了一番后，水面多了一个机关玄武。
　　楚留香赞叹道：“裴先生机关术真是巧夺天工。”
　　叶从心蹦蹦跳跳地走过来，看到水面的玄武，“咦？哪来的大王八？”
　　裴潜：“……”
　　裴潜一脚把不肖徒弟踹进了海里。
　　远处海域似妖魔环伺，深不可及，他们出海的时候雾气未散，陆荏坐在船尾，在船行至海中央的时候，悄无声息地隐身起来。
　　叶从心：“……你们也太过分了吧。”
　　裴潜：“我们思索了一下。”
　　李北邰：“一起去岛上太明显了，我们要留有后手出其不意。”
　　叶从心悲愤欲泣：“那就可以把我扔出去了吗？！”
　　裴潜：“你去正好啊，合情合理，我们就从别路进去和后面接应，以防万一。”
　　裴潜和李北邰不由分说地就上了楚留香的机关大王八，大王八潜入水底。陆荏隐身后不知道去了哪里，留着叶从心一只柔弱的小黄鸡待在小船上，瑟瑟发抖地按照入岛方式蒙上了眼睛。
　　小船不知道在海面飘了多久，叶从心看着自己缓缓显现出一个【晕眩】的buff，忐忑地开始装晕。

　　“……燕哥儿，戚帅让你回来后守着营地。”
　　燕昧昀牵着马还没歇下，看了一下营地的情况，“这里有你们守着。”
　　“但戚帅要你留下，这是军令。”
　　燕昧昀沉吟了一会儿，却换了个问题，“河床已经干涸了吗？”
　　陈三：“是吧，这个时候已经截断了上流，要准备过冬了。”
　　“戚帅他们是在中游御敌？”
　　“自然，下游便是村落了，奚人想要进城抢食物，每年都这样。”
　　燕昧昀望了望远处长年白雪覆盖的山脉，随后翻身上了马，“你帮我先记着吧，违反军令，我回来再领罚。”
　　陈三直愣愣地看着燕昧昀策马远去。

　　在城墙上，定远军与奚人隔了一条干枯的河床，这是奚人每年的冬猎，他们本只需要防御，不需要进攻迎敌，但这次奚人不知道为什么提前了时间且全力攻城，而城内正秋收，百姓尚未整顿，面对准备十足的奚人，此番的抵挡在一开始有点吃力。
　　戚承光站在城门之上，俯看着底下向前靠近的奚人。游牧民族一般都骁勇善战，常以一敌二，即便定远军士兵作战精良，也逊于数量上。
　　“戚帅……”
　　东面山脉之上忽然升起一簇红色的烟火，随后而来的是烟火的哮鸣，林陵愣了一下，蹙紧眉头，“戚帅，这是撤退信号？谁发的？”
　　戚承光沉着目光看着红光消失的地方，奚人首领似乎是察觉到了对方布军的改变，在底下挑衅道：“汉人小儿，准备投降了吗？”
　　林陵：“戚帅，要撤退吗？”
　　戚承光瞥了他一眼，“连你都忘了吗，这是三段信号。”
　　第二个信号烟花在他话音末尾炸开，底下的定远军前锋换位为防御军阵，垒起盾墙。
　　第三段信号后，双方保持原来的对峙形态，最后一声哮鸣结束，衬得兵戈交撞的清响十分寂静，然而呼吸之间，脚踩的这块地莫名地开始震动。
　　奚人的前锋部队已有一半在河床之内，他们向震动传来的方向望去，上升的山脉之上，涌下来的仿佛是白茫茫的雾，声音传来之前轻飘飘地似一片云。
　　“是雪崩！！”
　　奚人吹响撤退号令，上游涌下来的雪浪如疾驰之狼，此起彼伏的号角声和轰隆声闹哄哄地撞在一起，那上游奔腾而下的，除了翻滚的积雪，还有与浪头并驾齐驱向下的一点。
　　黑点是一个驭马飞驰的玄甲士兵，骏马蹄疾如飞，追赶着雪浪，与漫天积雪一起到达平原。
　　骏马上铁盾陌刀的士兵策马扬刀，越过最后一个山丘，随后双脚借助马背向前用力一蹬，整个人如离弦之箭，刀锋斩破眼前的雪簇，取向奚人首领的首级。

　　“……摆脸色给谁看呢？你还觉得自己厉害了？”
　　“没有，打得痛还不许我表情扭曲吗。”
　　“谁让你顶嘴了？”
　　一旁的林陵没脸看地捂住脸，暗地里对执刑的士兵比手势，让他们轻点。
　　刚才这个小兔崽子自己一个人从山顶冲下来，英勇地斩了敌首首级还从敌军中全身而退，就是差点把自己埋在雪里。
　　戚承光黑着一张脸，一点也不留情地让行刑官执行军杖，“你知不知道雪崩不可控，若是它一直往下游去，吞了村落怎么办？”
　　燕昧昀承受着背上的杖打，尽量让自己的声音稳一点，“我在下游建了墙开了支流，不会涌向村落。”
　　戚承光：“那如果我们正在交战？你打算一锅端了？”
　　燕昧昀：“我发了信号了。”
　　戚承光：“一个人跟着雪崩一起冲下来，觉得自己特别英勇是吧？”
　　燕昧昀瘫着张脸，“不觉得。”
　　戚承光：“再加二十杖。”
　　行刑官面面相觑。
　　林陵表情一言难尽，“戚帅，别了吧，再打下去就废了，小燕还是个小孩子。”
　　戚承光恨铁不成钢，“你看他认错吗？”
　　燕昧昀：“我当然认错，我错了，我对不起大家，没有考虑到大家的安危。”
　　戚承光冷眼看着她，“违抗军令，本当斩首。”
　　燕昧昀把头磕了下来，“我不想死在这，请戚帅暂寄我一命。”
　　戚承光在她面前站定，半矮下身看着她，“你不想死在这？你是已经想好自己死于何处了，还是怎么？”
　　燕昧昀磕着头没动。
　　戚承光：“起来。”
　　燕昧昀：“背僵了，动不了。”
　　戚承光伸手揪着燕昧昀的后领子把她一拎一带站了起来，推给了林陵，“把他带下去养伤休息。”
　　戚承光：“这段时间你就别想着知道前线的事了，我的军队不需要一个不听令的士兵。”

　　杨渐望几天里的生活除了吃喝拉撒也没有其他事情了，外面看守的人不给她笔墨，也不会给她琴，而原随云每天仿佛乐此不疲，总是要在她旁边待上两个时辰，通常是她躺着睡觉，原随云坐在桌边看书。
　　因为长久的嗜睡，杨渐望已经完全不知道时间，一觉醒来或许昼夜颠倒，但想想也无事可做，就选择接着睡觉。
　　或许是傍晚，她醒来的时候总觉得空气中有水汽，又好像是自己的错觉，隐约烛光里可以看见原随云还坐在桌边，静悄悄地翻着书页。
　　杨渐望撑着床板坐起来，疲惫地往后靠了靠，咳了一下，“我想出去。”
　　原随云走到她旁边，拿了个枕头垫在她身后，端过茶杯，“先喝点水吧。”
　　杨渐望看了一会儿茶杯，而后接过来喝了半杯。
　　自从药起效后，杨渐望慢慢地不像之前那样拒人千里，更多的时间在发呆，第一次和原随云说话是她一觉醒来，脑子混沌地问了句：“……你是谁？”
　　“原随云。”
　　“嗯，你好。”
　　对于原随云来说，这似乎在往他期望的方向走去，就像他心里的黑暗里终于烧起一团恶火，把他无法后退的路当做燃料，烧掉的是杨渐望对他不能回转的哪怕一丝的怜悯。
　　但原随云很沉溺在现在这段时间里，他仿佛以一个全新的身份站在杨渐望面前，可以接触她，与她交谈，慢慢地取得她的喜欢。即便他留着解药，他也没想过走回头路。

　　“你想去哪？”
　　原随云握住她的手掌，将她从榻上扶起来。
　　杨渐望：“出去散心。”
　　杨渐望借着力站到地上，转头看到铜镜里的自己，长发未梳，脸色苍白，就像一个垂危卧床的病人。原随云从镜子里盯着她的眼睛，温柔地问道：“要梳妆吗？”
　　杨渐望：“……不。”
　　她没有抽走被原随云握在掌心的手，顺从不语地被他拉着走出了门，在房间外是一片漆黑的石室，脚步声带着回音回荡在四面密闭的空间里。
　　杨渐望收紧手指，往原随云边上靠了靠，“太黑了。”
　　原随云伸手拂过她的头发，“马上就出去了。”
　　密室门打开后，突然照进来的光让她闭紧了眼睛，还未睁开眼，听见原随云在耳边轻声道：“就在这边走走吧。”
　　她醒来时闻到的湿漉漉的水汽味不是幻觉，外面确实在下细微的小雨，落在屋檐和檐下的花瓣上，庭院妙丽精致，隐有熟悉之感。
　　原随云：“我们第一次见面就在这里，还记得吗？”
　　杨渐望平静无波地幻视了周围的景色，淡淡地开口，“不记得了，不过这里确实不错。”

　　【团队频道】
　　［杨渐望］：你们敢信
　　［杨渐望］：我原来在太原
　　［陆荏］：……你为什么不早说（╯‵□′）╯︵┴─┴
　　［裴潜］：啧，原随云这个人。
　　［叶从心］：没事啊，我们可以先端了蝙蝠岛再过去找你呀咕咕。
　　［陆荏］：我觉得有八百个蝙蝠岛喽啰等着我，刷完会有什么成就吗？
　　［杨渐望］：= =那你们快点啊，我一点也不想和他手牵手
　　［裴潜］：挺好的了咕咕，只是手牵手。
　　［叶从心］：摸摸小手……亲亲小脸……
　　［杨渐望］：……你等着，到时候我第一个平沙你去跳崖。

　　丁枫捧着一个雕花盒子走过来，原随云打开看了一眼，“嗯，拿下去吧。”
　　装作专注于赏花赏雨的杨渐望没回头，在丁枫走了以后问了一句，“那是什么？”
　　原随云微笑着，“嫁衣。”
　　杨渐望点了点头，收回伸出手接雨的手，举步走下台阶，走到了屋檐之外。
　　原随云将外衣罩在她身上，嘱咐了一句，“不要待太久，会着凉。”
　　杨渐望颔首，一只手抓紧外衣的领子，似是冻得微微有些颤抖。

　　【团队频道】
　　［杨渐望］：我f……佛慈悲，你们再不来，我就单刷boss了。
　　［裴潜］：你是被亲小脸了吗？
　　［杨渐望］：我现在需要杀一百只鸡解解恨。
　　［叶从心］：？？？？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