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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戴斌自述2 ...

  •   他们就站在那里,不发一语,静静的看着我,脸上带有浅浅的笑容。

      开门声将我拉回了现实,我抬起头,走廊的灯光照射进了昏暗的房间内。
      时隔三日,光亮终于再次照射进了我的瞳孔。
      当时的我并不知道,这道从走廊里照射出来的微弱灯光,竟成为了点亮我黑暗人生的亮光。
      我知道是时候结束了。
      我不知道的是,这所谓的结束并不是指我的整个人生,相反,这个结束代表了新的开始。
      我仰首看向前方,走廊那站着两个我从未见过的人。
      我逐渐看清了他们的样貌。
      在我过往的人生经历里,我见过不少给我带来震撼感的人,但其中没有一个人是因为他们的长相。
      这是我第一次对人的长相产生触动,也是我第一次对他人产生亲切感,尽管我在当时把他们想成了来给我处刑的人。
      我从未想过要推迟行刑,并不是因为我知道那并没有用(尽管这是事实)也不是我想要尽快结束生命,只是由于一种虚无感罢了。
      在根本不赞成正在发生的事情时,我的灵魂就会选择一种中立的态度。
      ——如果让我去当一个预言家的话,我恐怕会被那些听信了我的胡言乱语的人给处以极刑。
      他们不是来给我□□处刑的人,而是来拯救我灵魂的人,顺带着也解救了我的□□。

      我没有站起身来,因为我知道他们会直接冲进来将我拽起。
      正如我之前说过的一样,我又一次预想错了未来。
      我坐着等了许久,但没有任何事发生。
      我觉得有些怪异,于是就再次抬起了头,眼前的景象和之前相同。
      好吧,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了,真是惹人厌的恶趣味,但我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就站了起来。
      我并没有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却亲自向着死亡走去。

      我当时不想与任何人交谈,这没什么奇怪的,我一向如此。
      ——因为我从来都觉得没什么好说的,所以宁可把嘴闭上。——加缪

      我低着头,走在他们两人的后面,我不知道是否也有过其他孩子和我一样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我不知道他们要把我带到哪里,不过那都已经不重要了,我的灵魂所归之处只有那惟一的一个。(尽管我认为现世生活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地狱)
      灵魂是否真的只是大脑灰质的活力这点我不清楚,不过我几乎偏执的认为,灵魂和大脑不具有统一性。
      □□在今天已经不再神秘莫测,人们却依然无法了解到关于灵魂的一丝一毫。
      我的灵魂在那一刻浮现在了□□的表面。

      这上面所写的一切就足以说明我的预想是错误的,我突然间就获得了自由。
      他们将我带到了一个我不知道却又极为熟悉的地方,即孤儿院的正门口。
      我并没有那么乐观,看见大门口就以为自己会脱离开这个地狱,但我却依然知道了我获得了自由这个事实。
      原因是那天广场里的人太多了,也太杂了,到了不正常的地步。
      记者,特警,数不胜数的群众几乎占领了整个广场。
      站在我身旁的那个陌生男人向我说:“欢迎回家。”
      他的声音很小,语气温柔,但奇怪的是,在如此嘈杂的环境中,我既然听清了他所说的每一个字。
      我望着大门,一直深藏在我身体里而我自己尚未察觉的悲伤、惶恐、愤怒在那一刻化作了泪水在我的眼里倾泻而下,覆盖了我的面庞。

      在那之后发生的事我差不多都忘记了……好吧,其实是我丢人的昏迷了,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大床上,在此中间所发生的一切我都不知道。

      他们并没有询问我在孤儿院里的生活,也没有问我在这里待得开不开心,或许是他们和我一样,都觉得这些问题没有提出的必要。当然,如果他们问的话,我会回答。
      但这不代表他们未与我交流过,他们几乎没有问过我问题,就只是普通的聊天而已,用以打发时间,而不是谈话。

      谈话如果不能起到对知识边界的拓张与探索就无法被称作谈话。

      他们听完我的话后总会微微一笑,以表示对我的理解和默许。
      这给足了我信心,因此每次到聊天的后半段,我就会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了主导者。

      那所别墅不是他们的固定住所,不过他们这类的人从来也没有所谓的固定住所。
      我了解到他们有个孩子,比我小两岁,是个男孩。
      我自己都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建立起了对生活的希望,我对所有的新事物都饱含热望。
      碰巧,在那几天里,我遇见的几乎都是新事物。
      豪华的房间,柔软的床垫,美味的食物……还有一只拉布拉多犬(它是我第一个朋友)如果我说我只感受到了这些变化是否会显得自己很浅薄?
      不幸的是,是的,我当时的感受就只有这些。
      或者说,能够用语言来描述出来的就仅有这些。
      语言只能描述人所共有的体验。——博尔赫斯

      没劲,一切都没劲——这是我在孤儿院里所想的。
      这是否是种错误的想法,我无法评判,不过事物虽然没有明确的对错之分,但也有着好坏之分,我认为这是不好的。
      巧的是,我看到现在(指的是我写这些时所处的时代,而不是我的童年。)有许多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都有着这样的心态,也就是所谓的低欲。
      当然当时的我并不能和他们相提并论,他们从本质上来说还是热爱生活的,并不是只有积极面对生活,几乎不顾一切的不知究竟是为了什么去拼搏向上才是热爱生活的表现。
      我并不是那种看到年轻人做事不够积极,缺乏竞争心态就会感到愤怒,然后对着公众恶狠狠的批判这种现象的老者们。
      我认为这无关紧要,我的格局没有那么大,既然我关心的不是这个社会,那么陌生人所做的任何事与我又有何关系呢?

      细节我就不过多描写了,因为失去私密的人等同于失去了一切,虽然我已经是一个怪物了,但是该收敛的地方还是要收敛。

      在孤儿院里,私下的我和在站其他人面前的我截然不同,这没什么奇怪的,一般人都是私底下是一种人,到了公众场合前就会是另外一种人。
      毕竟不管我们乐意不乐意,身处于公众场合之下,我们都得适应旁观着我们的目光,这更像是一种本能反应。就像昆德拉所说的:“一切谎言的根源来自于私人生活领域与社会的分界”一样。
      社会是个化妆舞会,人类的文明很大程度上就是学会掩饰自己,喜怒不形于色。
      这件事我从五岁左右开始学起,学到今天,总算是忘得差不多了。

      关键是,我现在的情绪波动很小,我也因此被人称为了面瘫,还有个奇怪的家伙把我叫做石头,不过在此先跳过他吧。

      我最希望达成的人生境界,就是不用与世隔绝,过离群索居的生活也可以活在真实中,我认为我正在靠近这个目标。
      但我早已在我的养父母二人身上实现了这个目标,我对他们说话就像对自己说话一样,我对他们所说的全都是真话。
      他们仿佛是有着魔力,从我跟他们有过交流的第一天开始,就一直如此,直到现在,从未有过改变。
      我也许有着做演员的天赋,因为只有那些自小就自愿在不相识的公众面前展示自己的人才能够成为真正的演员。
      可我只是在面对少数的陌生人时才会如此,在面对大多数的陌生人时,我还是选择用沉默外加面无表情来面对。

      我总算是拥有了所谓的私生活,尽管我那时才九岁而已。
      我之前待的地方是一个集中营,而集中营就是对私生活的彻底剥夺。这是昆德拉所说的,我只是表示认同而已,我是绝对无法写出这样的文字来的。

      三天之后,我跟着我的养父母来到了他们的家里,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儿子,所以那栋和他们其他的别墅并没有多大区别的别墅能被称之为家。
      “欢迎回家。”这是我下车后他们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和第一次见面时所说的一模一样。
      我明明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他们却用欢迎回家这四个字来迎接我的到来,就仿佛是我失忆了一般。
      当然还有着更抽象的可能性,也许我有着上一世也说不定。
      不过假如这个可能性是成立的话,它也只会让我感到难过甚至绝望。
      一次不算数,一次就是从来没有,新手做事往往是在第二次的时候犯大错。

      我没有问他们是何用意,那时的我无法问出口,现在的我无需再问,因为我已经理解了他们的用意。

      我当时对我的新家的感受就是:富丽堂皇,豪华到你不敢相信这既然是一栋私人住宅。
      还有很关键的一点是,那里离市中心并不远,开车去的话也就差不多十分钟的路程,因为一般来说这样的豪宅都是建立在偏远地区的,所以更加令我感到惊奇。当然当时的我肯定是没有想那么多的,这只是我现在加上去的而已。

      啊……
      请别误会,这个啊不是我进入房子里的那一瞬间所发出的感慨,也不是走在长长的走道上观赏四周的花园美景时的所发出的,而是在我见到我的养父母的亲生儿子,也就是我的弟弟第一面时所发出的。
      为什么是啊?因为我实在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或语句来形容他的美貌。
      是的,即使他是个男孩,即使他当时仅有七岁。
      我竟然有些不认识当时的我,那完全不像是我会出现的反应。
      我对他的不正常感情也许就是产生于那时,产生于我们最初的见面,产生于一系列的偶然。
      他的心情看起来不错,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
      我想用我朋友写的一句歌词来形容他的笑容:你的笑像西瓜最中间那一勺的口感。这位朋友就是我刚才所提到的那一位。
      我多希望他的笑容是冲着我一个人的。
      没错,我对他的爱恋就是如此的自私,甚至到了无耻的地步,尽管我只是第一次和他见面而已。

      现在回想起来,我倒有些分不清那时他脸上的笑容是真还是假,他也许只是习惯了摆出一副笑脸罢了,这样来看的话,这份笑容倒也与我有些关系。还不算太差。
      他很开心,这毋庸置疑,许久未见的父母终于回到了家中,这无疑是件令人感到快乐的事情。
      可是,这件事毕竟发生了太多次,因此他被由理性而生的惶恐之感给弄得有些闷闷不乐。
      一想到没有多久他们就要再次离开他,不知何时才能再次回来,他就感到难过,甚至都不想要见到他们。
      这不是恐惧,而是所谓的忧虑。

      我爱谁就觉得谁像我自己。因此这只是我个人的揣测而已。
      逻辑学家有一句话说得对:从正确的前提能够推导出正确的结论,但从一个错误的前提就能够推导出任何东西。而这就属于一个错误的前提。
      他也许压根没有想那么多,也许至少在那一瞬间,他的笑容是纯粹的,完全真实的,不包含任何的杂质。
      我不该对他有任何的揣测,可我却几乎从不去做应该去做的事情。
      这是所谓的反媚俗?反媚俗本质上就是一种媚俗。
      人类是无法摆脱媚俗的。
      我常常猜想他心里在想什么,恶毒的,美好的,猥亵的,怎样的都有。
      这是我的罪恶,是我灵魂的缺陷。我向他忏悔。
      后来的过程进行的太匆忙且自然,以至于没能在我的记忆里留下多少痕迹。
      一个套路用两次不免会让读者感到厌烦。
      根本原因是我在看见他后脑子就陷入了当机状态。
      不记得也好,因为我觉得我当时肯定做了某些丢人的事,或许是一直红着脸庞。
      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他对我的第一印象或许就是:这个人的皮肤是红色的,样子看起来也好怪。
      但愿那时的我有向他点头致意,而不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给他造成我很讨厌他这个错觉。

      吃完饭后,我的养父将我领进了二楼的一个房间。
      我没有任何的行李,房间里也并没有置办太多物品,除了床,灯,衣柜这种基本设施以外就没有了,这让这个巨大的房间显得更加的空旷。
      没有摆放什么物品的原因是他们想让我自己挑选家具。

      我拥有了一个属于我个人的,独立且长期的专属房间,就在温岚的房间隔壁。
      温岚是他的名字,美好的人总是会带点缺陷的对吧?毕竟这世界上的所有东西都是需要有对比才有价值。
      可他不是,他身上的一切都是那样的美好。

      如我所料,他们只在家里待了三天,便又前往了另一个城市去办公事了。

      我和温岚站在门口目送他们。在他们二人离开我们视线的那一瞬间,温岚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不见,他掩饰不住自己的失落,在自己的脸上显露了出来。
      事实上,他也没有必要去掩饰
      我在一旁看着他,不知该说些什么,保持沉默是我所能决出的最好的选择。
      突然,他转过头来看向我,弄得我有些惊慌失措,不知道我是不是又丢人的红了脸,在遇到他后我无意间获得了这样一个被动的技能。
      让我庆幸的是,他并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对我产生敌意,相反,他对我十分的友好。

      温岚那时与我一样,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七岁的孩子本应是处于最闹腾的时期,况且他不像我,七岁时就已经拥有了四年的监狱经历了。
      也行是由于天性吧,又或许是由于我的养父母们常年不着家,或者两者皆有,我不知道。

      他灿灿的对我笑了一下,然后便转身向屋子里走去。
      我不知道这个笑容表达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的脑子又一次因为他的笑容而陷入了短暂的当机状态,当我回过神时我只想到跟着他走这一个选择。

      人们保持沉默的原因多种多样。
      我以前保持沉默,是由于那些隐情而不便说话,而且也没有机会说,况且也实在没什么好说的。
      我现在保持沉默,只是单纯的选择保持沉默而已。

      一般人在六岁时走进小学教室,开始接受话语的熏陶,而我在六岁到九岁这段时间里则只学会了一件事——关掉我的嘴。

      我在九岁的时候才接触到小学这个东西,而更重要的是,我接触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群体生活。
      大多数人…不,所有人都喜爱独处,但没有多少人喜爱孤独,恐怕只有那些哲学家才是真正的爱孤独之人。
      我无法像他们一样具有那般崇高的思想,我是个害怕孤独的人,这是我在进入文明社会后猛然发觉的事实。
      不过我依然抗拒低级社交,我也同样认为人不需要太多的朋友,对我而言,真正的朋友只需要那么两三个就够了,而第一个就是温岚…噢不好意思,我既然忘记了鲍勃(那只拉布拉多犬)
      虽然我并不想和温岚只是单纯的朋友或兄弟关系,但事实的确如此。

      我总说那时的他是个沉默寡言的孩子,实际上我比他要沉默数十倍都不止,直到现在都是如此。
      不过我倒是挺乐意见到这个改变,因为这不是向下,而是向上拉远的。
      我们之间的每次谈话几乎都是由他起头。
      实际上,一个人只要学会了嗯,哦,啊这三个字便可以让任何一场不是由自己主导的对话进行下去,并且如果他一直回答嗯哦啊的话,那么从某种程度上他也掌握了这场对话的终止权。
      我就是这么做的,尽管我内心里并不希望如此。
      他是否嫌弃这样的我,如果他真的像我,那么他就会厌恶我,在这一点上,我倒希望他不像我。

      我以九岁的“高龄”进入了小学二年级,与温岚同班,这是我自己要求的,同时这也是我向我的养父母所提的第一个要求。
      我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班级里的异类,这时我的那些过往经历就证明了它还是有些许的用处的,我早已习惯了那些。
      在一个文明社会的大群体下,总会有那么几个小团体存在,勉强称得上志同道合的几个人聚在一起。
      这样说看起来还挺和谐——因为我还没说全,总会有些与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家伙想要挤入这个团体,其他的人自然不会善待他。
      这时候就会有些人选择牺牲自我,从而成就超我。
      不得不说这种选择实在是愚蠢到了极点,不过,胡乱评价他人是件档次低的事,会做这事的人档次也低,甚至可以说他人格有问题。
      像我这种喜爱媚雅的人就得注意一下,不要过多做出这样的行为(也就是所谓的虚伪的崇高)。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这个小团体的人愈来愈多,发展的越来越大,到最后他们就会排斥在这个团体以外的人,可以说是想尽办法的让这个大团体不那样的和谐,无论是表面还是实际。
      而温岚就是那个被排挤的人,由于他的背景,再加上另外的同学们也都不算太傻,温岚虽然被他们所排挤,但没有被他们以暴力相向。
      一群人想要侮辱一个人称得上轻而易举。
      小孩子都能够掌握这种方法,说到这点很多人就会想起那句著名的人之初,性本善。
      近年来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说起了人性本恶,我听来实在好笑,怎么可以怎么可能用善恶两个字去简单的评价人性呢?搞得好像每个人都是那些低级影视剧或文学作品里的脸谱化的正反派人物一样。
      我觉得以后再评判人性还不如干脆用复杂这个词来代替。

      我进入学校的时候恰好是十月九号,跟温岚被他们发现是“笨蛋”的日子相隔不远。
      我的到来对于那时的温岚来说就像是一个强心剂一样(这是我自己想象的)
      我不认为他讨厌我,他也并不是对我不理不睬,还会和我主动搭话,甚至带些许讨好的意味(最后一句只是我的揣测而已)
      而且,如果我真的是如此认为,我在他面前又怎么会是这么一幅样子呢。

      总而言之,像这种小团体里总不可能全是聪明人,他们又不是搞科研项目的那种团队。
      不过我得感谢一下那个家伙,要不是因为他,我和温岚也不会那么快就解除了隔阂。
      当然我觉得更值得感谢的是偶然性,一切都是那么恰到好处。

      我也想不到我在孤儿院里那段饱经风霜的回忆既然还真给我带来了些许好处,虽然我也没用它做了什么好事。
      我一直认为到了现在的法治社会,像我这样没身份的人,用暴力去惩治一个企图用暴力攻击他人的人的行为无法称得上是正义之举。
      换言之,也就是我这样的人与惩恶扬善,劫富济贫这类词无法扯上关系。
      还有另一种情况也很有意思,也就是一个人从一场横祸中得益,那么是否就该去原谅那个做坏事的人。
      举个列子,比如说一个失忆的人碰上一个小混混,两人起了冲突,小混混打了他一顿,却让他记起了以前的事,那这个小混混能否被认为是好人?我猜没什么人会说能。
      我的逻辑能力很差,应该是把两个不同性质的东西给混为一谈了。
      不过即使如此,我还是得说说我自己的观点:既然我们不会选择原谅一个做坏事却做成好事的人,那么我们也不该去夸赞一个想着做好事却造成了不良的后果的人。
      当然,也没有多少人会去夸赞他们。我本来想写的是原谅,之后我用夸赞替代了它,因此使得上面一整段话都变成了废话。
      但我并不会因为我所做的事不能被称为正义或者说不够正确就不去做,更何况这件事和温岚有关,这可不仅和同情心有关。
      处分是不可避免的,当然也仅仅是做做样子而已。
      任何一个圈子都有潜规则的存在,只是我没想到我既然有一天会成为获利的那一方。

      我的养父养母在我们上高中的时候往我们的高中里安插了几个保镖,虽然我觉着并不太需要。
      而在这之前,虽然我和温岚身边也有保镖的保护,但是都不包括在学校里,当然也有可能是我没发现吧。

      在那以后,温岚慢慢的变得像个正常的七岁小孩一样,正常这个词用的有些奇怪,可是我想不到更好的了,就将就的用了吧。
      变得平常就等于变得庸俗吗?这对我来说是个难解的问题,因为背后还包含着很多其他的因素。
      虽然他也只是在他熟悉的人面前变得活泼了许多,在其他人面前他还是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
      如果我足够爱他,我就会希望他就一直保持这样就好。
      如果我足够爱他,我就会希望他变得更加外向一些。
      我复杂到连我自己都看不懂我自己,不过大家不是都说人最难做到的就是认识自己吗?我相信我的疑问不属于自我认知那种基础的东西,如果我到这个年纪连点自我认知都还没有的话那可真是能算白活了。

      有些东西,活了小二十岁还没学会,就别指望你能教会他了,纯粹不想学罢了。——张玮逸
      我已经过了二十岁,不会的有很多,敢说完全会了的没几个。
      我虽然不敢大言不惭的说那些我不会的都是因为我不想学而已,但里面确实是有几个是我压根就不愿去学的。
      那种东西学会了的确能在社会上获得好处,可是有些散德行,我自己不是那种人,也就不勉强去模仿了。

      权力既话语,到了今天,我在社会上总算有了些许的话语权,这当然是得益于我的家族势力,我并未付出什么努力。
      我很庆幸我在所谓的上流社会混了那么久,却没有沾上他们中大部分人都有的那种坏习气。
      在我认识的所有人里,除我的养父母及几个和我们家族关系挺近的几个长辈以外,也就是我所认识的同龄人里,只有温清,郑诗乐,温岚这几个依然跟我最初认识他们的时候一样。(虽然说人的美德和陋习都不应该用它的特殊来解释)

      您应该还记得我前面所说的那个会写歌的朋友,他就是郑诗乐,郑诗乐也是那个把我叫做石头的奇怪家伙。
      说起来,我还是这个家伙的老师,他和我在同一所高中,我教他散打和其他的一些格斗技。
      由于他的背景,他从进入学校里的第一天起就被很多人所关注。
      当然我们的学校里并没有那么多闲来无事的家伙,所以他也不可能像某些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在学校里获得明星般的待遇。
      他的家族和我家族的来往较为频繁,不过都是上一辈的人的交情,在一些聚会上我和温清也曾见过他几次,但都没有过真实的交流,因此我在高一下学期之前对他并无太多的了解。
      我这人不太爱听流言蜚语,不轻易相信大众对一个人的评价,因此我在认识他之后发现他和传闻中的他大不相同这点并没有感到太诧异。
      借用一句昆德拉来说:只喜欢看杂文、看评论、看简介的人,是不会懂得任何一种艺术的。也就是说只有亲自参与观察了才能看的清楚明白。理解的透彻不透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得来说,就是道听途说不太可取,当然人活一辈子也不可能真实经历那么多的事——即使加上梦中体验也是如此——听别人说还是能起到很多作用的。

      郑诗乐是个相当有毅力的家伙,这点我在其他的富家公子身上很难看到。
      温岚也是一个,只是他不愿意做很多事,如果他开始做了,那他就一定能够坚持下去,并且做的很好。
      温岚不是一个富二代,他能够进入这个圈子一半是靠他自己的能力,另一半就是靠郑诗乐。
      他和郑诗乐是什么关系,我觉得有一种说法比较好:他和郑诗乐的关系就是我想和温清有的关系。

      不知是因为我的文笔太差没有写出我的真实经历的精彩,还是因为我的经历就是如此的平庸,没什么能够吸引人的地方。
      总而言之,我失去了继续写下去了的动力,也许我在过几年我又回重新拾起笔来续写,但我现在确实是不想写下去了,就这样吧。

      我多希望有一天我能够像郑诗乐的那首歌里所写的一样,对着温清落俗而真诚的说出那一句:“我爱你”
      在我这么做之前,我不想让温清看到这个本子,但我不会把它给撕了。也许是因为我内心里有些希望他能够看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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