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6、祸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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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是……”可是现在是上朝时间啊！然而玲珑话还没喊完，帝鸿已经大步走了出去。玲珑叹了一口气，也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虽然凤炎失踪，祭祀大典并未举行，但是姬焱已经是朱雀国手握实权的皇帝了，每十天一次的上朝从未缺席过。不过毕竟名不正言不顺，于是美其名曰“代理皇帝”。这天，姬焱正坐在王座上听大臣们上奏。忽然，金銮殿的大门被砸开了个窟窿。帝鸿一脚踢开残破的大门，霸气四溢地走了进来。
没办法，能把这位王上的思想品德课教到合格的老师还没出生呢。
一时间，满潮的文武百官都被他的气场给震慑了。居然都没人敢出来吼一声“呔！何人胆敢在此放肆”之类的，一众人懵在了原地。还好姬焱及时救场道：“诸位爱卿，这位就是凤凰城的帝鸿王上了。王上，是何事劳您亲自来找小王？”
此话一出，顿时满座震悚。开什么玩笑？这就是那位淫威远扬的魔王本尊？这下连财务部的大臣也不敢要他赔那扇倒霉的皇宫大门了。一群人哆哆嗦嗦，怂的像窝鹌鹑。
帝鸿冷冷地看了看身边的鹌鹑们，这才缓缓开口：“朱雀国中爆发的怪病，本王已经全部查清楚了。这是孙大夫亲自做的诊断，本王想着，诸位应该有兴趣听一听。”
这下，一众鹌鹑们又被惊得窃窃私语起来。“孙大夫？！该不会是孙……”“要真是那人的话，就绝不会出错了……”“天哪，朱雀国有救了……”
有些意外的是，王座上的姬焱似乎没什么惊讶之色。只是他的脸好像显出憔悴的苍白来，平静地说道：“请王上详细讲讲。”
在帝鸿的示意下，黎奴将那封信中除医治方法之外的内容当众读了一遍。底下叽叽喳喳交谈的声音更大了，玲珑似乎隐约听到有人说：“错不了了，投下血溃之毒的反贼一定是那妖女……”
然而，毫无征兆的，帝鸿身边的阿标却忽然开口道：“王上派出鸟族排查，已经将‘散毒羊’找了出来。那村子里的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散播了这些病毒，看来是有人偷偷给他们的饮水中下了血溃之毒，日复一日将他们培育成了‘散毒羊’。唔，给这村子投毒的人会是你们说的那个什么妖女吗？那边那位将军讲讲你的见解……对，就你。”
忽然被点名的常淮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老实回答道：“这……能长期在村民的饮水中下毒的应该是生活在村子里的人。阿琛姑娘从小在竹溪村中长大，理论上是不能排除嫌疑的。但我觉得她不会是这种……”
“慢着。”帝鸿猛然将其打断，“本王的人似乎从未说过这村子就是竹溪村。常大将军，你又是如何知晓的呢？
常淮的脸色瞬间煞白。金銮殿中寂静无声。姬焱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震惊的裂痕，许久，他才颤声道：“常兄，怎么回事……没关系，我听你解释。”
常淮咬着唇，一言不发。寂静仍在蔓延，可怕到极点。
姬焱终于爆发出了一声崩溃的怒吼：“谁来说句话？这他妈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帝鸿毫无温度可言的声音随之响起：“呵，本王最是看不起你这种做了事却不敢认的人。无妨，你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保护谁，将那人揪出来砍头算了。”
这句话像一记惊雷劈在常淮身上，劈断了他最后一根紧绷的弦。他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对姬焱喊道：“王上！臣罪该万死！恳请王上万万不要迁怒于罪臣的年迈父亲！”
他终于不再亲昵地唤那人“小焱”了。一声“王上”，喊出了万般疏离冷漠，斩断了昔日情深。数年来的兄弟之交，瞬间已是君臣之遥。他是王，站在冰冷的世界顶点。注定寂寞此生，注定要独自承担所有的苦痛。
常淮低着头，不敢去看头顶那人的眼神，一口气将一切吐了出来：“罪臣的父亲是一名游历四方的江湖郎中……乱世之时，他曾遇到一名医术高超的绿瞳女子，教给他不少医术，还赠予他一瓶黄色药丸，说是能治百病。几个月前我父亲途经竹溪村，在那里住了些时日。他见村民们大多体弱多病，心中不忍，于是每天都将一颗黄色药丸捏碎投入村中的井水里。谁知……那药丸竟是培育撒种人的毒\药啊……”
大臣们又是一阵窃窃私语。“对了，那被推翻的狗皇帝身边似乎是有一个绿瞳的妖姬……”“听说她会巫蛊之术啊！”“原来是那狗皇帝知道大势已去，设计了这场瘟疫，打算跟我们同归于尽呢！”
常淮继续说道：“近来朱雀国中那些诬陷阿琛姑娘的谣言，都是罪臣故意放出并扩散的……对，都是我编造的谣言！阿琛她没有带来瘟疫病毒！虽然我也不知道凤炎为何失踪，但这与她绝对没有关系！是我害怕王上知道真相后会降罪于我父亲，一时鬼迷心窍才嫁祸给了阿琛……请王上责罚罪臣吧！只要您不伤害我父亲，就算要我的性命也没关系！”
说罢，他又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匐在地上不敢起身。
他额头上已经有了伤口。鲜血在地板上无声地蜿蜒流淌，好像一条扭动的红蛇。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16、祸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