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玲珑》琉璃cat

15、15、血溃

　　关押阿琛的牢房，出乎意料的离皇宫不远。那是一座荒废的别苑，乍一看根本没人居住。然而从枯井口跳下去后，就来到了一个宽敞的洞穴。玲珑和帝鸿悄悄跟在姬常二人身后，一路躲过了不少机关，这才到了真正的牢房门口。
　　守在门口的两个侍卫听到动静，机敏地抬起头。这么一来，常淮的脸就彻底暴露在了他们面前。侍卫们连忙抬起长矛，还没来得及有进一步的动作，就被常淮飞起两脚踹晕了。
　　玲珑暗自觉得这两个侍卫着实不够专业，见到陌生人怎么说也应该吼一声“来者何人”，要不干脆就直接刀剑伺候。一言不发地去抬矛，这多余的动作直接导致了他们的失败。不过这倒也算是一件幸运的事，不然，潜入牢房就会困难重重了。
　　姬焱快步冲进牢内，搜寻了没一阵，便在最里面的一间房间里发现了熟睡着的阿琛。借着火把微弱的光，玲珑依稀看见了那女子姣好的面容。她的发髻松了，身上有一些伤痕，看来是挣扎抵抗过，疲惫不堪便昏昏睡去。
　　姬焱一时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常淮见状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悄声道：“小焱，看一眼确认无恙就好，要是惹出麻烦引来更多人，后果不堪设想。”
　　姬焱在黑暗中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沙哑而疲倦：“我……我知道。再让我看看她吧，就一会儿……”
　　他像尊雕塑一样默默地立着，没有人能看清他的表情。寂静的夜里，只能听见在场几人微不可闻的呼吸声。空气中氤氲着的苦涩，悄无声息地蔓进每个人的心里。
　　他一直站了很久很久才离开。

　　——白——夜——玲——珑——

　　距离那次夜探牢房已经过去了两天。玲珑怕给姬焱添麻烦，最终没敢把阿琛救出来。这两天玲珑被朱雀国好吃好喝地供着，倒也乐得清闲。直到这一天清晨，阿标和黎奴回来复命，还带来了一封回信。
　　帝鸿将的信件接过，只见雪白的信上题着“帝鸿王上亲启”六个字，那字体是颇为潇洒的行楷，墨香不浓，倒是有一种淡淡的药材香味。然而帝鸿非常不怜惜雅致之物地以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将信拆开了。玲珑好奇，凑到帝鸿身边，几乎是靠在他肩膀上看信上的内容。
　　帝鸿似乎乐于让她吃豆腐，便也由她去了。只见信中写道：“根据王上的描述，病人先是起疹，随后皮肤溃烂，伤口不结痂而流血不止……乃是'血溃'的症状。鲜为人知的是，这血溃不是疾病，而是一种中毒症状。下毒者将一种特制的毒\药混入少数人的饮食中，日积月累，那些长期服用毒\药的人就被培养成了‘散毒羊’。他们是病毒的载体和散播者。‘散毒羊’本身是不会得血溃之病的，但是与他们接触过的普通人类都会染上这种病毒。
　　“换言之，‘散毒羊’就像是移动的传染源，他们在就连自己也不知道的情况下，把病毒传染给了成千上万的人。‘散毒羊’的特征倒也明显，那些脖颈间发炎起肿者便是了。
　　“要治这种血溃之病，方法很简单。只要杀死所有‘散毒羊’，被传染者就会逐渐好转。
　　“对了，制造血溃之毒的方法失传已久，下毒的人决不简单。王上若要追查此事，万万要小心。”
　　读到这里，这封信的字里行间勾勒出了一个悬壶济世、仙风道骨的医师形象……若不是在结尾处报出了一个惊天的诊疗费数字，玲珑还真要以为这是哪位两袖清风的世外高人了。
　　帝鸿心道这姓孙的可真虚伪，什么万万要小心，其实只是在告诫他不准让玲珑陷入危险吧？一旁的黎奴忽然出声道：“王上，属下召集了朱雀国中所有的鸟类，已经找出了‘散毒羊’们。他们都是一个叫竹溪村的村子里的村民……”
　　竹溪村？！‘散毒羊’居然来自姬焱的故里！玲珑被这消息惊到了。这……这不会是巧合吧？
　　“此外，属下还探查到了一些信息……”黎奴附在帝鸿耳畔低语，帝鸿听着，神情似乎严肃起来。
　　忽然，他站起身来，大手一挥，用一种不容否定的语气说道：“本王现在就要去找姬焱。”

作者有话说

　　“血溃”的症状，其实有点像核辐射……我也记不太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