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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往事如烟(下) ...

  •   不久以后,尚隆便收到让朱衡呈送上来的关于庆国朝廷动向报告。寥寥数语的汇报,却让三公彻底震惊。景王阳子离开玄英宫后的次日清晨,在由冢宰代为主持的朝议上,浩瀚宣读了阳子的亲笔手谕,宣布对前纪州侯处以极刑,同时罢除现任春官长鸿越的职务,由小宰代理。
      无需过多的解释,雁国的主从都能知道事态的严重。纪州侯的处置事宜搁置了许久而一直没有得到阳子的正式命令,秋官府也是颇为头疼。此番浩瀚却传达了这么肯定且严厉的处理措施,自会在朝中引起争议。与纪州侯有利益牵扯或是其他关系的一拨官员坚持力保,联合一直以来就对阳子的执政持不满态度的那些官员,仗着王与台甫俱不在朝中,以及臣子私下流传的种种谣言,放肆地对浩瀚所持有的手谕提起怀疑。而浩瀚以手谕尊贵不可轻易为他人阅览而玷污王的威严为由拒绝众臣的传阅更是引得大家猜疑纷纷,而坚决拥护阳子统治的臣子毫不犹豫地选择信任他们的王,冲突一触即发。奉命戒严的禁军左军已守候在大殿外,使得局势更加复杂。
      “局势将乱之时,景王赤子与台甫现,登玉座,安人心,下敕谕,整朝纲。”这简单的几个字,更是让朱衡等人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最近的一系列事情,景王阳子都没有太过强有力的行动,除了在纪州之乱中更换部分官员外,整个朝廷依旧维持着相对的稳定。朱衡对此的评价是,这些年来执政遇到的阻碍磨去了景王的锐气,盛世恩典没什么不好,但问题是景王对朝廷的控制力还有待完善,一旦疏于掌控而回归到阳子之前几代君王的执政的状态,那么庆国也就麻烦了。
      “阳子她,这回要有大动作了么?”六太虽然心中不舒服,但明白王必须以国家为重。
      “据说景王在众臣争执不下的时候突然出现,当众命禁军将春官长押解入秋官府的大牢,等候秋官府的调查。更是直接下令,三日后将前任纪州侯押回纪州斩首示众。除此之外,那些被调查出来的与纪州侯有重大瓜葛的官员也遭到了极大的处分。”朱衡解释说。打从登基以来,景王就因为国内过多过顽固的问题而不得不放慢改革的脚步,其中虽然也曾下大力度处理过某些事,但考虑到庆国情况的复杂性,像这回不留余地地处置叛臣,还是十分少见的。
      “这一招可够狠的啊。”成笙赞道。景王突然离开朝廷,加上先前纪州侯、流月的这么多事情,足以在臣子中引起不安,一纸突然降临的敕书再加上禁军调动,便能彻底看出朝臣的心思。哪怕平时装得再怎么忠心,当危及自己利害关系时,便会暴露出自己真正的心思。
      “可是这样一来,人心就不稳了啊。”六太争论到。对于那些心怀恶意的臣子,这自是发现他们的好办法,但是对那些一直忠心于阳子的臣子来说,会心寒的吧。
      “真正忠心于景王的人,是不会轻易因为这种事情而放弃自己的坚持的。”看了六百年的朱衡对这一点很是清楚,“我只是觉得奇怪,为何景王这次会毫不手软?现在的庆国经不起这么一番折腾吧。”
      见几个人为了阳子的动作而猜测半天,性格毛躁的帏湍忍不住吼道:“我说你们几个,有空在这里费脑筋猜景王的意图,倒不如给我好好收拾下那个流月搅和出来的局面!”先是搅浑经济,然后又是行刺麒麟,现在整个玄英宫的官员都吵着要制裁流月。他们这几个家伙居然还有心思管别国的事情,没把他给气死。
      至今一句话未说的尚隆,只是仔细瞅着手中的报告,半晌沉思。没有听到尚隆评价的三公和六太,终于将目光挪向自家主上。觉察到几人的目光,尚隆抬起头来:“怎么了?”
      “不知主上如何看待此事?”觉得不甚对劲的朱衡旁敲侧击。单独面见自家王者后的景王,虽然神态上没什么异样,但朱衡还是感觉出了怪异之处,脸上那淡定从容的笑,怎么看都像是副面具,而不是发自内心。尚隆与景王的争吵分歧常有,但两人常是打开心扉,如今次这样的实在少见。而自景王离开后,尚隆所表现出的一切正常更是增添了朱衡的疑虑,知道两位王者之剑自己无法插足的他唯有通过这种方法来探究下因果了。
      “阳子下狠手也是迫不得已,再不出手会削弱王的权威。”尚隆只给出了最为简单的答案。这些年来为了休养生息,同时培养壮大自己的实力,除了难得几次毫不犹豫地将那些阳奉阴违的臣子清出朝廷,阳子表面实行温和政策。至于究竟是阳子放任为之还是她逐渐失去了掌控权,尚隆也难说。但他心里清楚,这一回阳子的大手笔,还有其他的理由。阳子离去时的背影,他记忆犹新。
      “可是……现在景王不是还拥有自己的支持力量么?”这一回的事情让朱衡意识到,以往自己是太过小瞧景王了,那些隐藏于朝中的支持者,数量和忠心都远超出他的想象。
      尚隆冷笑:“朱衡,我问你,除了六太和你们三个,你能断定,现在的朝廷中有多少人是真正效忠于我的?”
      朱衡愣住。的确,哪怕是现在的雁国朝廷,经历了六百年的岁月和尚隆的铁腕统治,也无法确定究竟哪些人忠心于尚隆,哪些人只是为了名利而装出忠诚。对于一直以来就问题重重的庆国朝廷,恐怕比雁国的复杂得多。
      “别觉得用这种手段伤你们的心,在名利的面前,加上时间的冲刷,人心会变得怎样,没有人能够保证。”尚隆冷笑。雁国的朝廷,每隔百年就会暗中进行一次官员更替,除了几个尚隆愿意信任的臣子,其他的都会逐渐被更替掉。用尚隆的话来说,他不愿以一个国家的稳定来试验手下的忠诚度。
      几位心腹重臣唯有无语苦笑。作为难得几个得到君王无条件信任的臣子,本该骄傲才是,不过听到自家王这番冷酷的话语,到底还是有些心寒的。不过,这几位六百年仅存下来的硕果也都清楚知道,政治本就是无情的,他们渴求的,只是这无情之中那虚幻的温暖罢了。
      “行了,不是说那些家伙都吵着要制裁流月么?你们应该不闲吧,该干嘛干嘛去吧。”尚隆摊开一本奏折,拿起笔架上的御笔来,书桌上依旧是成山的奏折堆。见此模样,几人唯有安静退下,将时间和空间留给自家王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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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整天,不好意思再去打扰尚隆的六太不乐意地由他的州宰看守着与一叠奏折奋斗,尽管明明只是画个名字上去,在六太看来也是件非常痛苦的事情。忙活到夜晚,感觉到尚隆已回了花殿,感觉到他和阳子之间异常气氛的六太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决定去问个究竟。走入花殿,六太发现了静躺在软榻上的尚隆。整个殿内只有两名奉茶的宫女在伺候,寂静无声的空旷殿宇更让人觉得压抑。
      “怎么了,这么晚还不去歇着,巴巴地跑这儿来?”尚隆早就注意到了六太的脚步声,率先发问。
      “难得看见你乖乖地窝着,怕你闷,过来看看啦。”六太努着嘴说道,然后老实不客气地在尚隆身边坐下。
      “你什么时候这么善解人意了?”尚隆睁开眼来,懒懒地瞥了眼六太,“有什么话说吧,憋在心里可不是你的作风。”
      “那我说了你可不许生气。”考虑到今天一整天尚隆的心情问题,六太事先为自己留好后路。
      尚隆丢给六太个白眼,却拿他没办法:“得了,要说就说吧。”
      “你跟阳子到底怎么了?”六太也学不会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果然尚隆又闭起眼,淡淡地回答道:“没什么,就是有些事情意见不合而已。”
      “是关于流月的处置问题么?”六太大概能够想到的只有这个问题。
      “算是吧。”关于流月的处置问题的确是他跟阳子争执的一个重点,但这一次,阳子争执的不止是这一点。
      既然尚隆这么说了,六太也不好继续问下去,只能沉默片刻,转移话题:“尚隆,我总觉得阳子走的时候很伤心呢。”
      “怎么说?”尚隆没有睁开眼,声音中似乎有些疲惫。
      “你不觉得……阳子她走的时候……明明是笑着……感觉却是在哭呢?”六太努力斟酌了下词汇,尽量表达出自己的意思。阳子给他的感觉很复杂,他又没尚隆那种心思,还真不好说出心里的感受。
      尚隆慢慢睁开眼来,目光投向殿外的樱花树,这时节的樱花树光秃秃的,半点没有花骨朵的影儿。若不是尚隆心中知晓,只怕是没人会注意这些个树的。樱花树,来自异世界的树,到了冬季便只剩树干,一片萧索,唯有到了那特定的时刻,那满枝以生命绽放的绚丽才能震惊众人的心灵。这片樱花树,是他和阳子无法割断的牵绊,每次看着这些树干,都能让他想起那个红发的女孩,那个唯一能让他真正感到温暖的知己。然而,直到方才尚隆才意识到,自己在这个自己珍视的女孩心头狠狠捅了一刀。明明是笑着,感觉却像在哭,但尚隆清楚并非如此,现在的阳子,恐怕连眼泪都无法流下吧。那曾被深深伤害的感觉,没有人比尚隆更清楚。珍视她,帮助她,安慰她,就是不想她那颗赤子之心被埋没,然而他万万没有料到,给了她致命一刀的人,会是自己。
      “尚隆啊,无论遇上什么样的困难,阳子都不会那样子的。可是这次走的时候,阳子的表情真的看得人心痛啊。”六太低头说道。在他心中,阳子总是那么乐观,即使国政艰苦,她都会靠着自己顽强的信念度过。然而这回……
      “我知道,我知道。”尚隆苦笑着说道。阳子的心思,以他六百年的经历,自能够看出个七八分来,她的落寞,他怎会不知?可那尖锐的发问,直指他刻意遗忘却又无法真正忘怀的不愿被人知道的过往,那个遥远的年代,那个被排挤不为人注意的意气少年。这段被他尘封的历史,他从没打算告诉任何人,若非阳子,他怕是还不会意识到。
      见到尚隆迷离的眼神,六太识相地不再开口多说什么,静静地退出了花殿。现在的尚隆和阳子间,没有谁能插得进去了。要想解决问题,最终还得靠他们自己。然而此时两位当事者的状况,还很难说。
      六太走后,尚隆的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些高大的樱花树上。恍惚中,他似乎看到了漫天飞舞的樱花,树下站着的少女,红发随风而舞,回眸处,一笑倾城。突然间,飞沙走石,樱花全部凋谢,那熟悉的身影,瞬间在视线中消失。尚隆一惊,醒了过来。
      空空荡荡的殿阁,萧瑟的樱花树,手边已空的酒杯,尚隆猛然记起自己依旧是在花殿内。然而那梦,太过真实,他从没想过会失去阳子,现在才发现这只是他的一厢情愿。这一想法纠缠着尚隆,使得他无法入睡。他已孤独了五百年,又品尝了有人陪伴的温馨,再次陷入孤独的感觉,他不愿多想。
      起身收拾了下衣衫,尚隆吩咐那帮小臣们不必跟随,自己则往后宫方向晃过去。现在已是天黑了,后宫没有人居住,唯有朱衡在此获赐一间殿宇。这个时候,朱衡怕是还在处理秋官府的事情,虽然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面对着流月留下的问题,也足够他伤神半天了。
      后宫的空地自很早以前就被尚隆开放给六太种桃树了,这几百年下来,后宫早就是桃树成林,喜得六太每到春季就合不拢嘴。云海上空的气候比起下界来要暖和些,这个时刻满园的桃树已开始结出花骨朵来,再过不久就是一片粉色。轻易地找到了朱衡的住所,尚隆却并没有直接走进去,而是在门口停留了片刻。以朱衡和祥琼的交情来看,现在大概关于金波宫的消息就会通过青鸟传来了。
      果然,朱衡正在细心听着那只青鸟传达的话语。祥琼的说法是,阳子回宫后,没日没夜地处理政务,一口气解决了纪州侯的事情,朝中一切逐渐回归正轨。现在庆国的情况已可以让人放心,只是似乎私底下有关于流月处决问题的谣传,只是因为阳子重手对付纪州侯的关系分散了大家的注意,等到这件事平淡下来后,只怕又是会在朝中引起一阵不大不小的风波。这些并不是尚隆关心的重点,他静静地等待着接下来的话。
      祥琼的声音略微停顿了片刻,才吐出了尚隆想知道的事:“这次回来,总觉得阳子有哪里和以前不一样了。可要具体说出来,又很难。我和铃也想问过,可还没开口,阳子就忙着别的了,好像是要躲开我们。她这个样子,我和铃也不好多开口了。只希望是我多心了,可这样子的阳子,真的让我很担心。”
      尚隆见朱衡皱了皱眉,便知他大概是想理个大概出来,可惜唯独这件事,他和阳子都不希望别人知道。趁着朱衡思索的时候走了进去,尚隆低头看了看桌上摊着的一叠文书。而朱衡发现了自家主上,猜到他已听到了青鸟传递的内容,也不多隐瞒,起身迎接。
      “金波宫的青鸟这么快就飞来了啊?效率还挺高。”尚隆调侃道。
      朱衡只是淡淡地回应道:“纪州的事一了,景王的这个关口也该过去了吧。”百年,是王的一个关口,景王自也不例外。
      “我说朱衡,你什么时候比庆国的那帮臣子更关心阳子的事了?”尚隆调侃道。
      朱衡面无表情地回道:“这些年来景王稳固地统治着庆国,为雁国分担了许多重责。如果没有庆国的安稳,单是这些年来舜国和巧国的难民就能掏空太仓。何况那些个臣子都已习惯了舒适的生活,一旦庆国出了问题,这突如其来的冲击会给朝廷造成很大的负担。”阳子继位后,原本最为困扰雁国的庆国难民困扰顿时减轻,之后的数年间,来自巧国和舜国的难民经过庆国的缓冲后也不会对雁国造成太大的困扰,倒是庆国为此而延误了数十年的发展。
      “那么请问主上,这么晚了您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朱衡不客气地发问。
      “怎么,难得来关心下我的臣下,不该觉得受宠若惊么?”尚隆一屁股坐下,痞痞地反问。
      朱衡叹了口气:“如果主上您不介意再度被人认为有龙阳的癖好的话,臣是无所谓的。”
      “还真是看得潇洒啊,你不会是因为佳人有主而心灰意冷看破红尘了吧?”尚隆伸出手来,接过那只青鸟,意有所指道。
      似乎早料到尚隆会这么说,朱衡潇洒地耸耸肩:“反正臣和孙昭女史国籍不同,又各有要操心的对象,要考虑其他的事也没精力。若主上能够让臣放心离去,那臣试试也无妨,就是景王那边,还得麻烦主上去打个招呼了。”
      听到阳子,尚隆的脸明显阴了阴,然后才平静下来:“朱衡,你知道些什么就说吧。”
      朱衡摇了摇头:“这是主上的私事,臣无权过问。”
      “你怎么知道是私事?”尚隆直直地盯着他。
      “若事关两国,纵使朝中问题重重,景王也定会要出个答案才会离开。”即使是来逃难,景王也必然会从尚隆那儿捞点什么东西再回去,是以雁国的三位重臣都十分佩服景王的好学。
      尚隆沉默。这回阳子离开得的确很匆忙,纵使金波宫中波涛暗涌,但有浩瀚和禁军把持着,这几日内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何况当时的景麒勉强能维持人形,以阳子的个性来说,不会拿景麒的安危儿戏。更何况,阳子甚至没有就流月的处置事宜拿出一份大概的方案来。这几日朝臣都嚷着要处决流月,尚隆知道朱衡颇为为难。流月是巧国的仙人,在三国境内惹起大风波,又在雁国境内行刺雁国和庆国的台甫,这一连串的罪行牵扯到最少巧国、雁国和庆国三个国家,而如今雁庆两国与巧国并无国交,严重点甚至还有世仇。但是依照以往的处理办法,审判流月必须得巧、雁、庆三国秋官同时在场,决定权掌握在受害最深的国家,但审判结果三国都需要承认,否则无效。
      “关于流月的罪行认定现在进行得如何了?”尚隆又问。这几日几个官府都在他面前吵嚷,虽说三日一大朝,也足够让尚隆耳根清净不了。
      “在我国境内的罪名都已定位得差不多了。”朱衡简洁地回答道,然后面带忧色地接道,“但是这件事,依惯例,最终审判权在庆国手中。”
      尚隆叹气。这件事正是近几日困扰他的又一大难题。决定权,毫无疑问掌握在庆国手中,雁国就是想干涉,也无能为力,不然一个干预他国内政的罪名安下来,没人吃得消,纵使庆国朝廷对自己这个延王尊敬有加,这种事还是决不允许发生的。若是换了别的国家,雁国或许还可以通过其他途径暗中施加压力,但这招用在庆国身上,后果如何,尚隆闭着眼睛都能想象。更何况这个关头上刚和阳子闹翻,尚隆虽相信阳子公私分明,但心情肯定是不同的了。从与雁国建交以来,阳子就坚持对等交往,即便自己的国家孱弱无力,也不会放弃国家的尊严。他的那帮臣子,曾因为轻视了庆国而吃尽苦头,自此再无人敢对庆国颐指气使。这件事,一定要与庆国协商,然后再联手对付巧国,可如今尚隆再无任何把握能够说服阳子按他的打算行事,这一次的争执让尚隆深刻记住,阳子不是他尚隆。问题是,现在要他如何面对心伤的阳子?
      “主上,此事恐怕还得劳驾主上亲自去金波宫一次了。”朱衡给的主意,已经过他良久的深思。没有景王的授权,庆国的秋官府也不敢擅自给流月定罪,而雁国的底线,没有人比尚隆更清楚。若单单只是两国的秋官府坐下商谈,那只是浪费时间,单是不停地请示就够人头大的,还不如两位王者先面对面定下个条条框框来,然后交给秋官府按着这些条件来协商。
      “你的意思是这回以国府的名义去庆国么?”尚隆理解了朱衡的意思,如此问道。
      朱衡也不置可否,只是说:“出访一事得麻烦主上尽早定下,秋官府和天官府的随行人员尚需安排。金波宫也需要对应的准备。”
      听了朱衡的一番话,尚隆赞同地点了点头:“反正这些都是你秋官府的分内事,何事动身就看你的安排了。”如此说完,尚隆猛地起身,又独自晃荡去了。看着他那略显孤独的背影,朱衡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条,上面写着:“若有可能,麻烦延王陛下亲临一趟吧。”
      祥琼,你的拜托我已做到,剩下的,我们都无力改变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各位抱歉,前段时间期末考试,一直没时间码字……话说大学的考试真不是人考的,累死人了,一个礼拜下来瘦了一圈呢
    接下来我有事情要外出一周左右,不过这篇小说的资料我随身带着,会抽空继续码下去的~希望外面的好风景能够开拓我的思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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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好的计划,打算痛快玩西北,结果撞上新疆……叹气,结果只能呆在亲戚家乖乖码字了。接下来这两只还是会闹不小的矛盾,不过阳光总在风雨后,让我再多虐他们会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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