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咫尺（十二国记同人）》穆吟诗

5、征州里家（中）

　　果然，最大胆的一个孩子茗丘走到阳子面前，在她怀里坐下，睁着双清亮的大眼睛仰头看着阳子，然后凑到她耳边轻声问道：“阳子姐姐，这个叔叔是不是你未婚夫啊？”
　　阳子一脸惊愕，呆看着怀中露出最清纯可爱的无辜笑容的孩子。这些孩子，怎么会想这些不符合他们年龄的事情？
　　看着她呆滞的模样，茗丘回头对伙伴们灿烂地微笑：“错不了的！”
　　尚隆难得见到阳子被孩子的一句话给噎住，也好奇了起来：“她说了什么？”
　　“我说……茗丘……你们怎么会这么想的……”阳子满脸抽搐。
　　“不是么？”茗丘歪着头反问，“阳子姐姐你以前从来不带其他人来的，而且那么多人喜欢你，你都拒绝了，如果不是有了喜欢的人那是什么啊？虽然这个叔叔看起来比姐姐你大好多，不过蓝月姐姐说，真心喜欢一个人的话是不用管年龄的，所以大家才说他是你未婚夫嘛。”
　　尚隆原本是抱着看戏的心情听这番话的，然而听到最后几个字时，他也不觉傻了眼。天，这个孩子才不过十来岁的样子啊。
　　“那……为什么说是……未婚夫……”阳子已被搞得晕头转向，越来越理不清孩子们的思路了。
　　“相互喜欢不就可以结婚了么，可姐姐你说你还没成年，那自然就是未婚夫了啊。”茗丘还理直气壮。
　　旁观的蓝月也露出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好奇地盯着尚隆。虽然不知道他的底细，但聪慧的蓝月还是能够感觉出他的与众不同。高大俊朗，看上去有些浪荡，嘴角还总挂着一丝痞笑，可那应该只是表象。蓝月曾无意中见到他和阳子在月色下对饮，也见到他们比剑，那时的他豪气勃发，威武不屈，仿如天神般不可侵犯。这样的人，才配得上阳子吧。
　　“那个……尚隆只是我朋友，不是未婚夫。”阳子深吸一口气，开始给孩子们解释本不需要多说的话，“你们要分清这两者的区别。”
　　“可是……难道不是么……”茗丘迷惑地问。
　　“不是。”阳子温柔但坚定地说。
　　孩子仍是无法理解，但是阳子所表现出的坚定让她不得不接受了这个解释。尽管这位姐姐总是温柔地微笑，但是在某些时候他们丝毫不敢违逆她。
　　阳子看着茗丘的迷惑，无奈地心中一叹。现在的常世都知道景王与延王是挚友，而十二国的王宫中也都流传说她是尚隆的红颜知己，若非因为尚隆是看过了六百年风雨的稀世明君而她素来严肃刚毅领着庆国走了百年，谁也不敢得罪这两个王，恐怕那些流言会漫天飞舞。一直以来，她和尚隆都冷眼旁观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听着那些臣子抱怨王要注意自己的尊严而不理不问，只是因为他们问心无愧，何况他们都是王，也都深知身上的这份责任，所以从来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什么。但是，在这些孩子面前，不知为何阳子头一次想解释清楚，尽管他们可能什么都听不懂。
　　失望的孩子们只能跑去别的地方玩了，刚才那迫人的感觉还是吓坏了他们。等孩子都走后，蓝月才从呆滞中回过神来，看着渐渐严肃的阳子和尚隆，皱了皱眉。刚才的话题似乎凝重了起来，蓝月不明白，为什么只是孩子们的戏言，阳子也要如此认真，她究竟隐瞒了什么？
　　孩子到底还是孩子，不愉快的事很快便扔去了脑后，继续开心的生活。月光下，看着手持木剑互相闹着玩的无忧的孩子，阳子心里略微苦涩。百姓正如这些孩子，无忧无虑，因为他们有了一位贤王，而他们的贤王却永远不能无忧，因为她必须让她的子民无忧。
　　“在想什么这么严肃？”尚隆的声音从一旁传来，一语点破她的心事。
　　“孩子们，很无忧无虑呢。”她叹道。
　　“生于太平盛世的百姓都是无忧的，只是他们不知道，他们的无忧是王的不能无忧换来的。”尚隆看着孩子们，说出了阳子的心声。
　　若是在平时，阳子或许会调侃调侃他，然而现在，她却只有沉默。
　　“人们都习惯了仰视云海之上的王，却不知王也曾是他们中的一员。”尚隆接着说。
　　“虽然不能像他们一样无忧，但看着他们的无忧难道不值得么？”阳子问。
　　尚隆静静地候着下面的话。
　　“我们在九天之上，习惯了那里的清冷，所以容易忘记人间的温暖。可是，人间到底还是有真情的不是么？”阳子眼不离那群孩子，“景麒不明白我为何总爱下界，我自己也不清楚，或许就是贪恋这一丝温暖吧。每次被政务弄得心烦意乱，我就会下来看看人群，看看孩子们。看着他们的笑脸，我就会平静下来，就算是为了孩子的笑，我也要继续走下去。”
　　“原来，这些年你是这么挺过来的，难怪能如此轻松地翻越一山。”尚隆终于明白了阳子的秘密。原先的阳子一直是有些迷惘的，虽然从不在他人面前展露，但尚隆仍能感觉得到。可是，翻越一山时，庆国却如浴火的凤凰，一飞冲天。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尚隆也猜不透，直到现在他才终于明白了此中缘由。
　　“这就是你要带我来这里的原因么？”
　　“只是想让你看看而已，没别的意思。”
　　“阳子，要瞒我，你还太嫩了。”
　　阳子苦笑。
　　“不过，谢谢。”
　　“嗯？”阳子没听清楚，扭头看他。
　　“没听到是你自己的过失，我不会重复第二遍。”尚隆开始显露耍赖的本性。
　　“算了，我投降。”
　　这时，拿着木剑的男孩子们都涌到阳子面前，嚷着要她教大家剑术。扭头看着一旁看好戏的尚隆，阳子皱了皱眉，然后对孩子们说：“怎么不请这位叔叔教呢？”
　　“叔叔会剑术么？难道比阳子姐姐你还厉害？”孩子们不可思议地嚷着。
　　阳子苦笑：“我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么？阳子姐姐你这么厉害都不是叔叔的对手？”
　　“是啊，到现在一次都没赢过呢。”
　　“哇……”阳子这么一说，孩子们全围到尚隆身边，满脸仰慕，还扯着他的衣角，“叔叔，叔叔，教教我们吧。”
　　尚隆无奈地看着阳子：“你还真会给我找活干啊。”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教他们剑术。你的十二国剑术第一可不是吹的。”
　　“叔叔的剑术是十二国第一？真的吗？”孩子们的眼神发亮。
　　“真拿你没办法。”叹了口气，尚隆站起身来，走到庭院中央，顺手拔出了腰间的长剑。这是他使用了近六百年的佩剑，乃雁国重宝，原先华丽的剑鞘已磨损严重，因此单从外观上来看决不起眼，然而剑一出鞘，寒光陡现，凛冽的剑气如冬日的寒风，刺得人睁不开眼。如此锋利的宝剑，他却是轻松自如地抽出，然后轻松自如地持剑立于月下，如山般鼎立。孩子们虽不精剑术，只凭他这一手已知晓他的能耐，至少他的气势，绝对在他们的阳子姐姐之上。
　　蓝也已在旁看呆了。她从没见过这样奇特的一个男子！依旧带着随意的笑，依旧是副懒懒的模样，但手中的那柄宝剑却烘托出了他无与伦比的霸气与自信，锐利的眼神仿佛能破开云雾缭绕的苍穹，墨色的长发随晚风轻舞，那种气势，让她喘不过气来。
　　几乎所有人都呆住了，然而此时阳子却带着笑意开口：“你把人家给吓住了。”
　　“喂喂，是你让我教他们的啊。”那种迫人的气势突然消失，尚隆转头对阳子苦笑，“女人心，海底针啊。”
　　“是么？我怎么觉得你是在炫耀啊？”
　　“拿你没办法。”尚隆懒懒地收起剑，走到了仍在发呆的孩子们面前，弯下腰，拿过其中一人手中的木剑，“那我就用这个吧。”
　　孩子们回过神来，大叫着拍手。听着孩子们嚷着说刚才拔剑的那一手好帅，尚隆已经无力多说什么了。这帮小鬼还真是容易满足啊，自己可还是么招式都没出呢。他们到底是来学剑术的还是来崇拜的？
　　“喂，你们几个，上来个谁给我示范下以前学过的剑术？”尚隆决定还是在他们原先的基础上指导一下。
　　走上来的是一个叫吉杰的男孩，她信心满满地拿起木剑挥舞了起来。尚隆在旁看着，撇了撇嘴：“还不错，有模有样的。算你的得意弟子了吧？”后面这句话是对着来到他身旁的阳子说的。
　　“什么得意弟子，能不能拜托你认真点，我只是教了他们几招而已。”阳子哭笑不得。
　　“只是教了几招么？看来这小鬼还习练得挺勤快的，底子不错。”尚隆眯着眼睛打量着眼前的孩子，用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说道。
　　“叔叔，你若不愿意教我们剑术可以，但不可以这么说阳子姐姐，她的剑术很厉害的，是我们没有学好。”吉杰仰头看着尚隆，坚决地说。
　　尚隆挑了挑眉：“挺有志气的嘛，好，那我来试试你的身手。”话音刚落，手中本是拄地的木剑突然剑尖上挑，一个圆滑的弧度过后，再是一道黄色的光线，吉杰只来得及举起自己的木剑，已然落败。尚隆的剑毫不留情地指着他的咽喉，如若是真正的敌对，只怕吉杰的命早没了。
　　尽管原先见他很没礼貌地和阳子姐姐交谈很生气，但此时的吉杰已完全被他精妙的剑法折服。他向来崇拜英雄，所以一直很尊敬阳子，现在这个叫“尚隆”的叔叔，让他更是打心底佩服。
　　“怎么样，小鬼？”尚隆故意挑衅着问。
　　“尚隆……”阳子忍不住叹息。
　　“叔叔果然好身手，吉杰佩服。”虽然年少，吉杰仍是很有风度。
　　见他如此反应，尚隆也有些好奇了。莫说是眼前的小孩子，即使是成名多年的剑客，败在他手下时，也罕有如此洒脱的，而眼前的这个孩子却表现出了难得的大将风度，若是大加栽培，今后前途无量。
　　“虽然剑术马马虎虎，不过心胸倒还不错，是个可造之材。”收回剑，尚隆如此评价。
　　没有料到这个叔叔会如此评价，吉杰瞪大了眼，一脸迷惑，不得不转头看着旁边的阳子姐姐。阳子则是微笑着对他点点头，再对尚隆说：“很难得听你如此评价一个人啊。”
　　“我是实话实说，”尚隆把木剑架在肩上，又回复了吊儿郎当的模样，“指不定将来庆又多了个大将军呢。”
　　“承蒙吉言。”阳子笑道。
　　“喂，小鬼，以后有什么打算没？”尚隆也来了兴致，冲着吉杰喊道。
　　“我想当将军。”吉杰挺着腰板直直地说，眼神坚定。
　　“志向远大，不错，不过要是当将军可得先进大学，你行么？”
　　“我会努力的。”
　　“好！”尚隆笑了，“有没有兴趣再来两手？”
　　“真的？”
　　“骗小孩没意思吧？”
　　吉杰兴奋地两眼冒光，马上抓起剑来摆好架势。一旁看着这两人的阳子也不禁笑了，她斜倚在树下，悠闲地看着。这时蓝月悄悄走到她身边，凑在她耳畔问：“阳子，你的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历？”
　　“怎么了蓝月？”阳子微微挑眉，好奇地打量着好友。
　　“我没其他的意思。”蓝月脸微微泛红，低着头说，“只是，他的剑术这么高超，一定很有名吧。”
　　“还行吧。”阳子淡淡地说。
　　“阳子，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呢？”蓝月叹气道。
　　阳子好奇地把头转向蓝月：“在乎？在乎什么？”
　　“他……真不是你喜欢的人么……”蓝月试探着问。
　　原来如此，阳子笑着无奈地摇了摇头：“我说你啊，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这个……”蓝月被阳子问住，一时回答不出。潜意识里，从第一次看见这个叫“尚隆”的人后，她就觉得他和阳子很般配，可要说到底般配在那里，她也说不出来，而且当事的两人潇洒不拘，更多像是知心的好友，而不是那些陷于爱恋中患得患失的男女。
　　“蓝月……我再说一遍，他只是我的朋友啦，而且这家伙最喜欢到处风流了，哪里会为了一朵花而放弃整个花园呢？”阳子拍了拍蓝月的肩，“倒是你，千万别被他迷住，不然我的罪过可就大了。”
　　“阳子！”蓝月红了脸，跺脚嚷道。
　　茗丘倒在这个时候凑了过来，对阳子喊道：“阳子姐姐放心，不会的啦，蓝月姐姐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哦，那个大哥哥也很厉害的。”
　　“真的么，蓝月？是谁啊？”阳子兴奋起来，忍不住打听道。
　　“茗丘！”蓝月羞得捂住了脸。
　　一边的尚隆和吉杰也听到了这里的情况，好奇地走了过来，见蓝月这副模样，吉杰就老气横秋地对尚隆说：“一定又是那个大哥哥的事吧。”
　　“大哥哥？”
　　“就是那个总是在晚上来看蓝月姐姐的大哥哥哦，每次那个大哥哥走后蓝月姐姐脸都红红的。”茗丘在旁嚷着。
　　“好像是个很厉害的人，也会剑术，不过比起叔叔你来差了好多。”吉杰老实地对尚隆说。
　　“你们几个……很晚了，该去睡觉了！”蓝月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能催着孩子们去睡觉，然后在孩子们和阳子尚隆的笑声中落荒而逃。
　　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庭院一角，阳子忍俊不禁：“想不到啊，蓝月居然会被几个孩子给逼成这样。”
　　尚隆赞同她的看法：“这帮小鬼可比我家里那个让人头大多了。”
　　“我还真的很好奇那个蓝月喜欢的人呢。”
　　“我说你啊，还真是闲呢。”
　　这时，前院突然传来了轻微的敲门声，蓝月在哄孩子们睡觉，所以阳子干脆代劳。和尚隆边聊边走到前院，伸手打开木门，阳子就怔住了。淡淡的月光下，外面站着名衣着普通的年轻男子，英俊的脸庞上带着一丝温柔的笑。可是一瞬间，见来应门的是阳子，他呆呆地站着，片刻才脸色突变，慌忙下跪。
　　尚隆有些惊讶地看着他的转变，然而阳子却无奈地叹了口气：“子佑，怎么是你？”
　　“主上……”来人正是征州侯子佑。
　　“起来吧。”阳子淡淡说道，“你就是那个总是在夜晚来看蓝月的人么？”
　　听到阳子提起了蓝月的名字，子佑更是脸色惨白，低垂着头，一言不发。见他这模样，阳子才记起自己到底是王，什么招呼也不打就突然出现在里家，还提到了自己臣子心仪女子的名字，难怪他如此惊慌。
　　“我没怪你的意思，蓝月是我的朋友，这次只是来看看她而已。不过，别告诉她我的真实身份。”阳子交代。
　　虽然没有看清低着的那张脸上的表情，阳子也知道子佑一定松了口气。等担心过后，子佑回味起阳子方才的话语，猛地抬头，惊讶万分。
　　“进来再说吧。”无力地挥了挥手，阳子让开了道，示意子佑进来。犹豫片刻，子佑还是乖乖地照着阳子的话做了。怎么说也是王命，违抗不得啊。
　　见他恭恭敬敬地进了门，阳子无奈一叹。子佑虽然是她一手提拔的人才，但仍拘泥于君臣之礼，不敢对她有丝毫无力。凭心而论，她的那些州侯、高官什么的没有人敢与她平等相处，即便亲近如浩瀚也终究对她抱着恭敬之情。对于这个世界的人来说，王到底还是高居于天上的神，不敢不敬。
　　然而，她还来不及多说什么，蓝月已走了出来，乍见子佑跟在阳子身后，先是一呆，然后俏脸飞红：“阳子，你怎么……”
　　“你看着孩子，我就来开门了。”阳子挥挥手，“你们聊吧，我和尚隆去别处。”转身拖着还想留下来看好戏的尚隆就离开，还不忘扔给子佑一个警告的眼神。
　　丢下蓝月和子佑在一处，阳子也无所事事，无聊下突然来了兴致，于是拉着尚隆爬上了屋顶，就这么坐着，一边偷偷看着下面的蓝月和子佑。
　　“原来你还是很牵挂他们两个啊。”尚隆在她旁边调侃着说，“那个人，就是征州侯？很年轻嘛。”
　　“是啊，我也想不到他就是那个蓝月喜欢的人呢。”阳子用手撑着下巴，居高临下地看着谈话中的这对恋人。当然，当事人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会在屋顶偷看。
　　“怎么，寂寞了？”
　　“能不能麻烦你高抬贵口？”阳子无力地□□道，眼神仍注意着子佑。说实话，她怎么也没料到子佑居然认识蓝月，而且还与她两情相悦。问题是，子佑到底是仙人，还是征州的州侯，蓝月她知道他的身份么？升仙便意味着与常世断绝关系，蓝月她舍得下这些孩子们么？
　　“又在为人家操心了？”一见她的表情，尚隆就大概猜到她在想些什么，“我说你啊，一大堆政务不够你操心，还要考虑其他人，累不累啊？”
　　阳子无奈地苦笑：“没办法啊，我真的很担心蓝月嘛。”
　　“至少你该相信你的征州侯会完美地解决这件事吧，既然连重振征州他都如此出色地办到了，难道这件事会这么难处理？若是被他知道自己的主上如此不信任自己的能力，他可会彻底绝望的。”尚隆笑道。
　　“也对。”阳子也笑了。
　　“这叫关心则乱。”尚隆说道，然后目光投在下面的两人身上，玩味地说：“你的这个州侯也动心了啊，不过眼光不错。”
　　这时，蓝月似乎和子佑说完了话，转身四处找着什么。尚隆在阳子耳边说道：“大概是在找我们吧，你的州侯一定有一肚子问题要问你。”
　　白了他一眼，阳子轻盈地跳下了屋顶，尚隆也跟着她，一副看戏的样子。果然，蓝月见到她，说是子佑想和她谈谈。哄走蓝月，阳子叹了口气，走去院中。子佑一见到她便下跪行礼，阳子只能让他免礼。
　　子佑早就注意到了阳子身边的尚隆，对他留了个心眼，从刚才和蓝月的谈话中，他知道这个人不简单。身为阳子的臣子，他有责任保护主上的安全。
　　“主上您怎么在这里？金波宫那边……”
　　“我出来走走，不许告诉金波宫，这是王命。”阳子忙着交代，她可不想现在就被景麒抓回去。
　　“那这位是……” 子佑眼睛撇向尚隆。尚隆好笑地看着他一脸警惕。
　　“一个朋友。”阳子不想多解释什么。
　　尚隆则揶揄她道：“你的臣子还真是忠心啊，活似我会拐了你。”
　　“尚隆……”阳子叹气。
　　然而子佑一听到“尚隆”这个名字便瞪大了眼睛，打量了他片刻，立即恭敬地向他行伏礼：“下臣征州侯子佑拜见延王陛下，恭祝万岁。”
　　“不愧是征州侯啊。”尚隆赞道，“我就这么有名么？看来下次还是得用化名啊。”
　　“你的化名恐怕比你真名更有名吧？”阳子揶揄道。
　　子佑虽不太想打断阳子和尚隆的谈话，不过他必须弄清楚主上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依目前的状况来说，台甫一定不知道主上在这里。纪州刚太平，本该留在金波宫内主持大局的主上却和延王在这里悠闲自得，肯定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情况。
　　“主上，虽然微臣知晓主上有要事在身，但微臣认为，目前主上还是应该尽早回到金波宫主持大局。”
　　阳子微微皱眉：“子佑，我来这里自有我的理由，没必要一一解释吧？而且，到了该回的时候我自然会回去。我不希望你泄露了我的行踪。”
　　“这……”子佑左右为难。
　　“我在这里不会留很久的，你就当从来没见过我吧。”说罢阳子便挥手让他离开，“不早了，你也有州务要处理，回去吧。”
　　被阳子这么一说，子佑只能带着阴晴不定的脸色恭敬地离开。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尚隆懒懒地耸了耸肩：“行踪暴露了，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他不会告诉景麒我在这里的。”阳子肯定地说，“这两天我打算再带孩子们去街市玩一圈，你一起么？”
　　“行啊，反正也是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