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刺客了解一下》湛天白云

37、我真的是新人

　　这一次，他的视野中不再有那么多红色的小怪标记，在他的视线看过去时也才标记处以为坐在车内的杀手，比起第一次回档时的全面视野，系统给的能力明显弱了不少。

　　但这无所谓了。历经一百次，他都不想再提起中间到底发生过什么。只需要记得所有杀手的方位，他们会用的所有手段以及行动方向就够了，而恰好他对这些早已了如指掌。

　　然后，干他丫的。

　　戚无言从车上走下来时，殷成也恰好从大厦里走出来，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同样严肃、同样的如临大敌，同样在看见对方时脸上的神情明显放松了下来。

　　他才明白殷成为什么这么严肃，因为从一开始这个人就意识到了自己将面临的危险。

　　“从现在喀什别离开我身边，不然我不保证能护得了你。”殷成快步走过去，下意识地将戚无言护在身边。

　　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选择了他？为什么你能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话？

　　戚无言不仅没躲开，反而拉着他的领带往自己这边扯，知道两人视线平行。“护好你自己再说，跟我来，别问为什么，在路上我再跟你一一解释。现在，跟在我身后。这一次，我一定会把你完好无损地救回来。”

　　他们不能在这久留，不然就很容易成为身后那个杀手的靶子。他真是受够了火箭筒、受够了子弹，受够了这里的一切。

　　这里，是他的主场。

　　殷成注意到戚无言一直在警惕着身后的方向，但他们面前只有自己的那辆车，以及街道对面的那家店铺。不用多说，他就已经明白了一切。

　　“那里有什么？”

　　“一个扛着火箭筒，只等机会把你炸上天的杀手，你信吗？”戚无言目不斜视地松开了他的领结，说话时的口气十分轻松，完全看不出自己在那个杀手手下栽了三回合之多。毕竟他都重来一百多回了，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反正，到最后也不会剩多少个。

　　殷成也是一笑而过，只把他这一句当做玩笑话。戚无言都往前走了几步，却发现殷成还在后面不知道在磨蹭什么，又只能回头用邢千凡教过他的东西装作殷成的女伴，小鸟依人地挽着他的手臂朝藏在拐角处的杀手走去。

　　在别人看来，这也只是一个富家少爷又找了个漂亮女伴而已，虽然好奇他找的为什么不是哪个知名模特或是谁，不过偶尔换换青菜素粥也不足为奇。

　　但接下来的所有人都要为这一刻的想法而付出代价。

　　在接近拐角的时候，戚无言虽然没有刻意放慢脚步，但还是快殷成一步，脚下一双曾经让他头疼不已的高跟，现在已经是踩得蹬蹬作响，抢先遇见了那个杀手。两人相遇，杀手却一眼就看见了后面的殷成，下意识地把手里的袖珍小//枪拿出来，又后退一步。

　　被忽视的戚无言勾唇一笑，不再有系统的提示，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一拳正中对方鼻梁。杀手不受控制地身体后仰，原来已经对准了目标的枪口也不禁往上飘，受到攻击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将枪对准戚无言，然而太迟了，他根本就没有被给予转移目标的机会。

　　戚无言迅速扣住他持枪的手腕，夺下武器，右手手肘狠狠敲击在杀手的太阳穴处，杀手失去意识的瞬间，戚无言也转而双手持枪，对准了他的脑袋，一枪毙命。幸好杀手还特意安了消音器，真是省大麻烦了。

　　“这是还你的一枪。”戚无言开完一枪，又将武器藏在身上，从头至尾脸上都没半点波动，整个过程也干净利落，流畅得不可思议。

　　殷成在一旁看完了全程，先不提为什么戚无言会有这样的身手，他下意识地竟然觉得这样的他帅到极致，比起需要别人保护的金丝雀，他发现自己更愿意看到像这样戚无言。

　　殷成爱极了此刻的他，看着戚无言的动作，眼里都在放光，但心里却比平常多了几分忧虑。

　　戚无言盯着脚下的红色人形，突然想起来一件事。“我可以借一下你的手机吗？我出门没带。”

　　殷成依旧没问他要手机做什么，只见戚无言径直打开相册，他甚至都没有打开其中任何一张照片，脸上就已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又还给了自己。

　　发生了什么？

　　殷成没看出手机里有任何可疑的地方，只是看着戚无言的背影，觉得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走吧，前面还有得磨呢。”得到答案，戚无言转身就想走。

　　但殷成突然拉住戚无言的手，往自己怀里一带，微微俯身，单手把人揽在怀里，右手高举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两人，‘咔擦’一声。戚无言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是下意识地偏头看向将下巴磕在自己肩头上的人，然后他听见了相机启动的声音。

　　“这种时刻，不是应该值得做个纪念吗？”殷成扬了扬手里的手机。

　　“你……”戚无言张口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他不在乎那张照片，但没想过他们又会以这种方式留下纪念。最后他深吸了一口气，装作什么也不在乎。“走吧，他们很快会反应过来的。”

　　而且他看上去会像是被这种小事感动的人吗？

　　戚无言往前走了几步，来到一家关着大门的店铺前，说是大门关着，但也不过使劲推了两下、又抬脚踹了一下，大门就开了。戚无言见怪不怪，如果推不开这门他还准备砸开呢。

　　“我们从这里穿过去，如果运气好的话，能省很多事。”

　　殷成被他的行为震到了，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进了这家无人餐厅，躲了起来。

　　索性他们跑进来的这栋楼貌似是个大型商城，范围占了这条街道的五分之一，楼层互通，甚至在三楼有一条天桥通道直接与相邻两条街相连。经过无数次实践，他完全能溜到对面，干掉那个拿着火箭筒的混蛋，再轰了那辆银色兰博基尼里的杀手，免除后患。接下来的步骤一样是干掉在各个角落里的小怪，然后是楼上的狙击手。

　　如果能在小怪们没发现的情况下干掉更好，如果没发现那也只能在没通知伙伴之前干掉对手。在这个商城里总共有五层楼，十个杀手，每层二个，听上去难度不大，麻烦点的就是得小心对方有枪。

　　距离他们发现楼下那具尸体还有十分钟，而他……只需五分钟。

　　两人蹲在厨房里，戚无言整个人扑在殷成身上，一只手捂着他的嘴防止他出声，另一只手拿着刚刚顺来的一把小刀，警惕着后门口刚刚走过的那位杀手。一个楼层两个杀手，每一个杀手都有自己负责巡视的区域，如果把他们的区域划分出来就会发现每层都会有一两个死角，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他们两个人所在的餐厅后门恰好在一个杀手的巡视领域中心。

　　而他要下手的机会已经来了。

　　他小声叮嘱了殷成一遍，让他回来之前别随便出去，转身就打算冲出去先干掉第一层的守卫再说。而恰好那个杀手刚刚路过，后门大开。

　　戚无言的目光已经牢牢锁定了那个小怪，躬着身体，才迈出去一步就被殷成扯了回去，吓得他差点先动手砍了殷成。“等等！就一定要用这种方法？”

　　“也不一定，但……这是最保险的方法。闭嘴，别跟我说什么我们可以偷偷溜出这里不用杀了他们之类的话，我不想听你说，今天要想活下去，你就听我的，待在这别动，等着我回来。”戚无言拨开殷成的手，目光坚定地回望回去。

　　他们也不是不能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溜上二楼，但在他去干掉那个扛着火箭筒的杀手的时候，殷成不能跟着、只能呆在二楼。如果在这之前他没有干掉一个小怪，等他一炮轰了外面车里的家伙时，到时候周围所有的杀手都会朝他跑过来，先不提他跑不跑得了，殷成反正是必死无疑。

　　这是他的亲身经历，他情愿事先多花点时间多干掉小怪，也不愿意为了省这么点时间来让任务失败，更何况时间还长，急什么。

　　殷成头一次被人喊闭嘴，竟然还觉得十分带感。

　　戚无言也不和他多废话，又躬着身子、曲着膝盖甚至为了不让高跟鞋的后跟弄出声音，他还垫着脚，悄悄摸向了那个杀手背后。这商场内部呈鸟巢形，虽然是一楼但修筑了两条护栏和座椅，供顾客休息，视野里的两个红色人形正好处于对面，护栏恰好挡住了弯下来的人。

　　看准时机突然出手，一个背后的拥抱如死亡之吻。刚刚从厨房里摸出来的小刀插进了他的脖颈，不等杀手发出叫喊，另一只手已经捂住了他的嘴，然后握着小刀的手往旁边一划。

　　戚无言托在杀手的后脑轻轻放倒在地，顺带好心地帮他瞌上了双眼。自此，眼前亮眼的鲜红在慢慢褪去，不等红光完全消逝，戚无言又躬下身，把目光投向了目光所及的另一个杀手。

　　有了第一个开始，剩下的就更简单了，几乎是同样的套路，把小刀从他胸膛里抽出来时，戚无言还顺带摸出来一把手///枪。

　　殷成从厨房后门沉默地注视着这一切，一直到戚无言甩着刀上残留的鲜血时，他才站起来。“你真的是新人吗？我都怀疑这是你boss不让你出来的借口了。”

　　“我真的是新人。”两个人同时开口，戚无言甚至比殷成更快。

　　对上殷成的眼神，戚无言只能回以一个苦涩的笑。

　　他已经听了这话已经不下五十多次了。你以为是谁的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