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装刺客了解一下》湛天白云

38、你学过开车吗

　　“你要问的问题我都知道，但现在不是回答你的时候。我去解决前面的敌人，在这之前你就躲在二楼，千万别出来。除非等到外面有动静，你就立即顺着商城跑出这条街，我记得在十字路口那边有一辆灰色的车，钥匙就挂在车门上，你在上面等我开车带你离开。记得坐副驾驶！把主驾驶的位置留给我！！”

　　干掉一到三层的杀手，戚无言真的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候，搜刮了两把枪，剩下的全部被当做了备用弹匣。他又回到一楼，带殷成来到了一个他专门找好的地方，叮嘱道。甚至还重复了好几遍，就怕他脑子一抽，自己跑了出去。

　　这一环是最惊险也是最重要的，他们能不能跑出去，以及后续任务的完成度怎么样就全看这里了。而这里也是唯一一次他们必须分开行动的一环，如果是他被发现，最后就是到了和十多个敌人正面刚枪的地步，谁输谁赢还真不一定，打不过他也还能跑，只要任务目标没事就行；而如果在他把敌人全部干掉或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去之前，殷成自己跑出去并且撞上枪口。

　　gameover，失败读档，连挽救的机会都没有。

　　这样的结局他见多了。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出去？”虽然惊讶于戚无言的身手，但殷成对他一个人跑进危险的地方还是持相反意见。让他呆在这里不动，戚无言不就是连后援都没有了吗？到时候出了事怎么办？

　　“别担心我，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两人又是同时说话，戚无言还是快殷成一步开口。老天爷在上，他连殷成没一句要说的话都背得下来了。

　　“你……”

　　“殷成，求你了，我怎么样都好。他们的目标不是我，他们不会对我怎么样，问题是你，他们的目标是你！只要你死了，一切都完了。看在你出钱雇佣我的身上，看在随便什么东西的份上你得知道，我只是你雇佣回来的保镖而已。请相信我，跟着我走，我这次一定能把你救出去，留在这里，救救你自己，也救救我……”

　　戚无言突然看向窗外，然后把殷成摁在了靠墙壁的位置，躲开对面狙击手的视线，语重心长地劝道。他本该转身就走，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管他什么殷成还是失败，但他真的不想再重来一次了，他看见的死亡足有一百次，死在他手上的小怪也有几百之多，叠起来足有一座小山那么高。

　　他见惯了殷成的一百次死亡，也见证了自己的一百次失败，从最开始的恐惧到崩溃、还有现在的麻木和习惯，他真的受够了。前不久他才明白为什么在任务开始前系统会说要做足心理准备，真的是心理准备，做足防止自己崩溃的心理准备。

　　所以，求你了，殷成。救救他。

　　戚无言攥着殷成的衣领，像求生者手里攥着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她快哭了，为什么？殷成低头看着戚无言，一个总是说自己是新手，却竭尽全力地保护他的人，他从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看见了一汪泉水，味道苦涩得像眼泪。

　　他情不自禁地吻上了那双眼睛。

　　戚无言一脸惊恐，连忙退后一步远离了这变态。他是真的没料到这一出！但他想起来自己有多少次是因为殷成的神来一笔才导致失败的！

　　“你不怕外面的狙击手了？”但殷成没给他后退的机会，伸手一揽就把人抱在怀里，美名其曰防止暴露位置。

　　“你知道就算你这么做，我也不会同意你和我一起去的吧？”戚无言浑身竖起了刺，随时就等着扎人。他以为自己算计好了一切，却完全没料到会有这种插曲。

　　“……如果是你的要求，我就留在这。但我给你三分钟，三分钟我没看到你，我就过去找你。”

　　“好。但你一定要记住，当你听见外面有动静的时候，就顺着大楼跑到这条街的尽头，那个十字路口的地方有一辆灰色的车，在上面等我，记得主驾驶的位置留给我，一定要记得！”两个人各退一步，提出自己的要求。不，应该说是殷成单方面退了一步，戚无言坚持自己的要求。

　　怎么看都像是戚无言赚了，但他总觉得自己在哪里亏了点什么东西。

　　“灰色的车？你怎么知道那边有这么一辆车的？”

　　“……老大告诉我的。”不能说出事实，戚无言随口就把景博明拉来背锅。殷成“哦”了一声，果然不再追究。

　　“对了，至于是什么动静，到时候你见到了也就知道了。”戚无言忍不住又叮嘱了一句，才带着身上两把枪，跑上了天桥，打算去干掉那个扛火箭筒的杀手。如果是在楼层里看守的是普通怪，那像这种开车制造事故、以及手持热兵器的，就是精英怪。

　　戚无言顺利干掉那些楼层里的小怪，偷偷走向精英怪所在的房间时还是有些紧张的，但不是多大问题。他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面对这个人的时候，显然低估了他的警觉性，最后由一场简单的偷袭暗杀演变成了两人的肉搏战，事实可见的是GAMEOVER。

　　但这次不一样了。戚无言看着视野里的那个红色人形，慢慢地站起来，不再掩饰自己的身形，掏出装了消音器的袖珍手///枪。精英怪的警觉性明显比他遇见的普通怪高出很多，戚无言只不过是站起来的时候没有再克制，精英怪就已经猛地回头，看见了他。

　　“砰。”

　　戚无言熟练地从地上捡起来火箭筒，扛在肩上，熟练地站在他原来站的位置上，把准心对准了外面那辆银色的兰博基尼，然后发射。强大的后坐力带得他身体往后仰，但脚下的一双高跟鞋却又像钉子一般牢牢把他钉在了原地。

　　戚无言扛着东西转身就跑，身后传来弹头冲破玻璃、以及火药爆炸连带着旁边车辆接连爆炸的声音。外面的杀手看到这边的动静觉得不对，尤其是楼上的狙击手在看见戚无言扛着一个明显与他气质不符的火箭筒时愣了一下，然后才反应过来把这一情况通知给所有人。

　　瞬间，在这栋楼附近的所有杀手都行动了起来。刚好三分钟，殷成听见外面接连响起的爆炸声，以及看见对面几个楼层里突然跑动的人影，突然就意识到戚无言他所说的时机是什么意思。

　　这个动静也太大了点。

　　既然事先答应了戚无言，他也不磨蹭，直接按照戚无言说的做。本来还担心路上会遇见其他的杀手，但事后却发现似乎这附近所有的杀手注意力都被她引过去了。十字路口也居然真的有一辆灰色的车，附近没人，钥匙也直接插在车门上，一切都像是为了这一刻而准备的。

　　启动引擎，殷成就安安静静地在车上等着，完全看不出自己正被一群人追杀的紧迫感。

　　“把车门打开！”

　　大老远，戚无言就扛着肩上的火箭筒喊着，时不时地用另一只手持枪反击，因为身后跟着一群杀手，楼上还有几个狙击手等着一枪爆头。他离车还有几米远的距离，突然转身，心里倒数着“321”，就扔了那只已经没用的手///枪，双手扶着火箭筒，一发给了上面的那个天桥通道，另一发给了车尾后面的那一条街。

　　天桥倒塌，正准备通过天桥追过来的杀手出局，同样被从天而降的厚重水泥块砸中的一群杀手也出局，后面的那条路也被炸弹轰得基本没法通行。

　　戚无言看着少数几个还站着的杀手，也没去管他们，转身钻进了车里，然后提醒殷成系好完全带。

　　“你有驾照吗？”殷成突然想起来一件事。

　　“没有。今天新手上路，但我绝对能把你带出去。”说着，戚无言一脚踩下油门，猛打方向盘，整个车就如离弦的箭飞了出去。

　　守在楼上的狙击手只能愤恨地看着倍镜里的尾气，撤了手上的狙击枪，让别的杀手继续跟上。“这里6号，目标朝54号的方向逃了。”

　　接上来上演的就是一场紧张刺激的追逐战了。戚无言反而松了口气，余光看着倒车镜里的几辆穷追不舍的黑色车辆，让殷成帮他扶好方向盘，自己却拿着火箭筒，打开了车顶盖钻出去。

　　“千万别动方向盘！你只要保证它就这么保持我离开时的状态就好！”他千叮万嘱，顺带又发射了一枚炮弹。爆炸声响起的一刻他迎着热浪，继续将目标对准了因为爆炸堵住了道路，而一时没法继续前进的车。第二发炮弹又击中敌方，第三发依旧。

　　火箭筒里仅存的五发炮弹都被戚无言打了出去，也就此没有利用价值，被戚无言毫不留情地随手扔在路边。

　　好不容易跑出事先被清空的街道范围，一到人流密集的地方，戚无言就拉着殷成下车，迅速钻进了一家服装店里。

　　“现在，换下你这身衣服，我们要跑出这里。”戚无言假装没看见躲在人群里的几个杀手，一边挽着殷成的胳膊，低声警告道。

　　“我们还没有逃出去？”

　　“嗯哼，花坛那边的木椅上坐着一个，你右手正后方混在人群里的一个，俩个人。”

　　“但……”殷成没有说话的机会，就被戚无言塞进了换衣间，过了一会儿又扔进来一套与他身上所穿风格完全不符的衣服。戚无言知道他想说什么，无非就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或者‘你怎么这么肯定？’这两个选择，并且这两个选择还随着他所做的事情不同而来回切换，真的就和游戏一样。

　　戚无言在一群男装里挑挑拣拣，假装没注意到外面那个坐在花坛旁边的人已经正朝这边走过来。过了一会儿，他又挑了一件衣服，心里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才去敲响换衣间的门，一边小声说：“把门打开，让我进去。”

　　换衣间的门打开一个缝，戚无言惊呼一声就被里面的人拉了进去，旁边看着这一幕的导购员一脸世风日下有伤风化的神情，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去制止。

　　殷成将戚无言压在换衣间的墙壁上，低头看着他，两人的距离近到殷成只要一低头就能亲上去，殷成压低了声音调侃道：“随随便便就闯进男人的换衣室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戚无言面无表情地推开殷成那张脸，指着换衣室里的一扇窗户。殷成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路太漫长了。

　　一身便衣的杀手这时已经来到了换衣间门口，正准备推开门时，旁边目睹了那一对狗男女的导购员跑过来，一脸犹豫：“不好意思，这位客人，里面已经有人了。如果您想试衣服的话，可以在旁边这间试的。”

　　杀手没说话，看了一眼导购员，转身就撞开了换衣室大门。但是里面那里还有人？只有上面一扇大开的窗户在嘲笑着他。

　　“这里是54号，目标从换衣室里的窗户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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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惨过了就好了，以后就不用再被虐了嘛……
不用被虐那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