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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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厨房。
肥美鲜鱼烤得滋滋作响，将切好的山菇伴山菜炒熟，板栗饭也闷许久差不多快起锅，盛好炖到软烂的排骨汤先上桌，把巴不得扑进汤内那贪吃模样的王小宝一把抓下塞在胸前，王云祈笑着拍拍它头。
「我要喝汤！」
「等会就可以喝了，听话，你不是吵着想要吃鱼吗？我先给你弄条鱼，剩下等爹娘回来再吃。」
「……好吧！」虽然不大愿意，不过也只能妥协。
没多久出门和亲友串门子的夫妻俩回来了，王家大房餐桌上虽然少了女儿和小儿子，依旧和乐融融。
王夫人对小狐狸爱不适手，总抱着它东捏西捏，俨然当成家中最小孩子般疼爱，偶尔王父还会故作吃味。
其实他老人家心里也是高兴，怪不得总有人说动物跟老人小孩间总有某种特别吸引力。
「哎呀，小宝儿别吃这么快，小心噎到！」
「娘您别理它，来，我给您夹菜。」王云祈夹了些山菜到母亲碗里，正要夹另一道时被阻止。
「你这孩子……得得，太多了，娘这碗小别瞎放都满了……」看了眼大儿子，笑得把多的菜夹进他的碗里。
「别瞎忙了，快吃吧！」
「爹也是。」
王父赶忙让母子俩停下，再晚桌上美食怕得全要入小宝肚子了。
小狐狸也很配合对三人叫了声，埋头继续吃。
外头突然的吵杂声打破平静，正要让儿子去瞧瞧发生何事，来人已经没礼貌连打声招呼都没有冲了进来像进出自家后院。
来人是四房王云房媳妇，张莲。
「不知这时间四弟妹有什么事？」扫了眼躲到里面去的小狐狸，王云祈口气不太好。
幸好小东西在女人进来前叼着鱼跑走，否则被发现他们家还养有小动物，照女人那张嘴不住的嘴大概又得被几房说得难听，像是有闲钱养没用狐狸，都不肯花钱翻修房子云云……
哪怕祠堂摆明为王家所有人共有的，搞到最后绝对全部推给大房，撇得一乾二净。
「大家都在啊……我、我……」
原以为借故家里被偷了条鱼能过来得点好处，而王云祈能看在她弱女子份上安慰她，谁知道王家大房所有人都在并且正在用餐，张莲脸色涨红不知该怎么回答只能呆站着。
「四侄媳快回去吧。」
「这天啊最近看着黑得快，有什么事不如等明天再说？」王母哪怕不喜欢这侄媳妇仍面不改色，好声好气让她回家去。
大晚上一个女人独自来大伯家，即使结亲生过孩子一样是女人，女人名节可比命还重要。
知道他们说得好听实则赶她，张莲咬唇。
「大伯娘别生气，莲莲只是想说最近村子像有只偷吃食物的野猫出没，要你们多加注意……」
「说完了？说完就快回家，这会家里怕就等你等急了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大堂哥……」
张莲心里急啊，王云祈从头到尾都没有正眼瞧过她，含泪痴痴一望正忙着挑鱼刺的男人，没有关系的她可以等，越是难得到的越有成就感，现在的她得学着忍耐。
「那，莲莲先回去了，改日再同婆婆过来看望大伯娘。」
终于走了，三人大松一口气。
「四弟这儿媳妇长得是不错又好看，偏偏是个不安份的主儿，一想到那双老随之涛移动像要吃了他的眼神，我就不喜欢！」
「你以为就你不喜欢而已？」王父放下筷子，真不知道王云虎怎么没好好管她！
那股骚劲，恐怕连真正的狐媚子都比不过！
想起那天大伙吵个不停，她都不知过来劝和还火上加油，更以为没人注意她便对儿子狂送秋波，浑然未查全被没有加入战局的几个长辈看在眼里！
「之涛。」
「爹。」
「以后记得见着这女人得避开点，知道吗？」
「孩儿明白，爹请放心。」
「要记在心上，我对咱们三个孩子婚嫁并不会过多干涉，但毕竟是将来要共同生活到老的另一半，你可得给我睁大眼好好看，别因为人家长得漂亮标致昏头娶了个金玉其外的，来时有你受得！」
「对了，还有岳家也得挑过！」
「我……」
「老头子你够了喔，孩子怎么会不知道事情轻重大小，好了，都忘了那扎心事，大家坐下来继续吃吧。」
「也就实话实说嘛……」
「你今晚是想睡外间吗？嗯？」
「我错了，夫人。」
王空海子孙们看来是会引起不小波澜，小狐狸舔舔嘴角把鱼骨埋进花圃转身跃进祠堂旁小亭。
挡住月亮的云层散去，青葱般指头取了段梅枝别在发间，光秃梅枝一接触那头尾部带红的长发立即长出新嫩花苞，含苞梅花衬托似雪白衣缓缓绽开，清丽脱俗如天上仙人下凡。
「您可总算来了，云天大人。」
轻轻应一声在土地神旁边坐下来，一脸玩味打量桌面上零零总总的新奇玩意儿，好奇不已。
「有几年不见，过得如何？」嗅这味道，拿起来放入口中，酸甜的气息盈满口腔。
「啊，那个是源龙知名糕点铺最近推出的梅糖，好吃吧？还不用吐籽，可难买呢。」
「还不错。」
「那个……大人……」
「嗯？」
刚想拿第二颗糖来吃时，小土地突然大「哇」一声直扑云天怀里，泪眼汪汪大声哭诉。
「您都不知道！那个洪宗哲实在有多可恶！仗着他是此地城隍老欺负我，呜呜───」
「我沉睡前他不是说要照顾你吗？哪会欺负你啊，你是不是误会他了。」这是万万不可能的，云天也就咱们王小宝心想。
城隍洪宗哲生前和王空海相识，云天对此人略知一二，因为为人正义凛然加上此地城隍从缺已久，于是天提拔他成为此地城隍，负责掌管阴间事务，扫蔿不平，救助世人。
这样的人怎么会故意去欺负人，说什么云天都不相信，不过……如果是小土地的话说不定有可能。
土地神本名叫张枳，原来是个前途无限的良好青年，谁料会在一次意外成了大山山灵，鉴于心地善良没有害过人，由阴差带到洪宗哲跟前安排往后去处，怎知也就抬头看了那一眼把心给绑上自此理不清还剪不断……
「你啊，干嘛非得对他这么严苛呢？偶尔退让对彼此都好。」
「我、我……不管！」
「要不是他故意的我哪还在这不去投胎，他非明就是故意的，故意不让我再为人！」
睨了张枳一眼，得了吧你，人家城隍稀罕你就要偷笑了，还在那边像个吃不到糖的孩子吵闹。
「所以？」
「唔……」
只见回答不出话的土地神拿出两坛酒，云天无奈，看样子今天没把酒喝干，一定没完没了。
「今夜不醉不归！来，大人喝！」
一饮而尽土地神倒过来的酒水，懒得跟他说神明喝不醉，云天扔掉杯子直接举起酒瓮大口喝。
约半个时辰后，把醉得不醒人事的土地神交给来人，变回动物模样迈着小碎步钻进它的毛毯睡觉。
空酒坛被搁在地上洒出了残于酒水，红梅花瓣飘在上头似一叶扁舟载浮载沉，带着所有人的梦缓缓驶向满天星河……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