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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第七十三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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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你们看，前面那位是不是瑾佩前辈？”
风烟辞指着一名正施火术焚灭陨魔的一位黄衣女子说道。
众人停下赶路，齐齐低头看去，认出那人的确是瑾佩。
玄火有灵，察觉到他们靠近后竟然主动攻击，几人连忙四散开来躲避玄火。
瑾佩收拾完陨魔，回头一看，也认出了是他们，挥挥手收回玄火，招呼他们过来。
“是你们啊。”瑾佩愉悦地朝他们打招呼。
风烟辞欣喜地上前道：“前辈，为何前辈也会在此处？”
瑾佩笑道：“这些陨魔太讨厌，手痒，忍不住想灭了它们。”说罢她看到后头站着的揽月，忍不住又多看了两眼。
揽月察觉到她目光，不禁疑惑道：“前辈似乎对我很好奇？”
瑾佩点点头，又摇头，道：“只是觉得你身上的气息很熟悉，仿佛见过你，但我又确信并未与你相识，故而有些好奇罢了。”
她话音一落，揽月便愣住了。
晏秀也曾对他说过相同的话，他回想当时的情形，走上前道了一句“冒犯了”，然后握住瑾佩的手。但奇怪的是揽月并未同样在瑾佩身上感到熟悉的感觉，他只好放开手后退两步，道：“恕晚辈也不知其中缘由，但晏秀也曾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瑾佩却恍然大悟：“啊，这么说来我大侄子他把凤凰真羽给过你是吗？或许是因为你身上还有那片凤凰真羽残存的些许力量在作怪吧。”
揽月：“……”
瑾佩又道：“放心，这于你并无大碍，你是火属单灵根，凤凰真羽本质上更接近神火，这些许残存的力量对你提升修为也有助益。”她说完又看到他身后的祁湛。
活了这么多年，这点眼力她还是有的，她话头一转，笑道：“你若介意我便做主替你化去。”
谁知揽月却答道：“不必麻烦，多谢前辈好意。”
瑾佩便没再说话。
这时柳真逸上前恭敬地问道：“前辈，我们正打算往西去寻找一件事情的真相，顺道剿灭陨魔，不知前辈欲往何处去？”
瑾佩轻轻“啊”了一声，问道：“西边，你们想去西州府？”
柳真逸：“是的。”
瑾佩点点头：“嗯，我大概也是要往那里去的，不过我还在找人，不能与你们同行了。”
洛隐问道：“前辈要寻何人？或许我们可以帮忙留意。”
瑾佩：“玉清仙宗的集真。”她忽然又看向揽月，道：“对了，他是你师叔吧？”
众人一起愣住。
揽月皱眉道：“可我师叔他……”
瑾佩：“我知道，他魂灯灭了，但这不代表他一定就死绝了。”
风烟辞好奇道：“前辈此话作何解？魂魄消散，独留躯壳如何能活，而且众所周知，集真真人多年前肉身遗失，早已转了鬼修。”
瑾佩：“一般人当然不能，如果他出自西府云中洲傅氏，的确有可能还活着。”
柳真逸：“那前辈为什么要寻他？”
瑾佩答道：“并不止是我在寻他，如今各大宗门也都在寻找他的踪迹。”
宣泽忍不住出声问道：“为何？”
瑾佩皱眉迟疑道：“这恐怕是因为他有极大可能是圣人体……鹤茗真人向天下发出请求，说若能寻到他，陨魔之危便有化解的可能。”
问方也终于出声：“那敢问前辈，集真真人为何会与圣人体扯上关系？”
瑾佩花费了些许时间对众人解释了一番陨魔的由来与圣人体的事情，期间他们偶有提问，唯独祁湛坐在一旁不发一言。
瑾佩说完后注意到祁湛神色萎靡的模样，问道：“我记得这位小友先前曾受过伤，现在观你气色不畅，可是伤还没找到方法治好？”
祁湛疑惑了一瞬才反应过来瑾佩说的是他，忙答道：“已经好了，多谢挂心。”
他伤好的很突然，但也说得过去。他对众人解释说他在帮晏秀疗伤时顺道将自己也治好了，加上他脉象确已无碍，众人也只能相信。
“那就好啊。”瑾佩点点头，笑道：“好了，既然你们都知道事情的始末了，那路上也多留意看看是否有集真的踪迹，我就不与你们一起了。”
众人闻言拜别瑾佩，再次上路。
行了半日，当他们又顺路解决了数只陨魔后，风烟辞突然说道：“柳兄，我有一个问题。”
柳真逸应道：“说。”
风烟辞：“瑾佩前辈气息圆融修为登顶，为何会滞留下界迟迟未飞升？”
柳真逸略皱了皱眉。
风烟辞见状立刻道：“若是不方便说便当我没问过吧。”
柳真逸收起命器一脸正色道：“倒也算不上不方便说，她缺了一根仙骨，与飞升无缘。”
“仙骨？为何？”风烟辞诧异道。
柳真逸：“具体缘由我不清楚，不过听闻她是自愿取出的，然后没多久便换了晏秀当国师，算下时间，差不多也有将近两千年了。”
揽月忽然道：“百年之期，界门也快要开了吧？”
柳真逸轻轻一挑眉：“是的，不足十年了，不知这次会从哪个小世界来人。”
问方悠悠道：“我看陨魔不灭，一年都要撑不下去了。”
宣泽：“还是寻人要紧，寻人要紧，我们快走吧。”
众人应下，继续往前。
揽月忽地转头看向一直沉默着走在最后的祁湛。
他看了片刻后停下脚步，转身向祁湛问道：“你想离开？”
众人闻言又停住脚步，回头看向他们。
其实祁湛自己走还是同他们一起上路都没有什么区别，但忽然被这么问了，他一时还反应不过来，没有立刻回答揽月问题。
揽月却以为他有所顾虑，便又说道：“如果你有别的要紧事，可以先行一步，不必跟着我们。”
这次祁湛反应再慢也回过神来了，他陡然发现自己其实与揽月相隔甚远。他再往远些看，可以看见自己与大部队隔了老长一段距离，而揽月站在这段距离的中间，孤身一人，前不着边后不着地。
他想，一定是自己哪里出了问题，揽月误会了，于是他答道：“我并没有要紧事。”
揽月得了答案便垂眸转过身往前走，这一次他走在了前头。
论修为，他们这一行唯有柳真逸能与揽月相敌，祁湛并不在此讨论范围内，因此揽月走在前才是合理。
祁湛看着揽月的背影，想不明白缘何会惹揽月不快，直到系统看不过眼，提醒道：“就是之前你走掉的那天，你躲开了揽月的手，而且你回来后又什么都不说，很值得令人怀疑。”
祁湛：“怀疑什么？”
系统：“怀疑你想反悔和他在一起。”
祁湛：“怎么可能，我……”
系统：“呵呵哒！哒！”
祁湛措不及防被呵呵了一脸：“……”
系统：“你可以想想，从你回来后揽月有没有再主动伸手碰碰你。”
祁湛仔细想了想。
没有。
这就很令人尴尬了。
系统：“你害怕接近他了。”
祁湛不得不承认道：“……是。”
系统：“你怕接近他，会让他消失？”
祁湛：“是。”
系统：“事实上，以我的所见，从你们互通心意开始到现在，世界就已经开始崩塌了。你身边的每个人都在以一种你难以理解的方式和速度消失，不论你接近与否，都不会令这个过程更慢或者更快，除非你与他断绝关系，彻底抛弃这个身份。”
祁湛：“没有别的方法？”
系统：“如果有，我不会在你身体里。”
祁湛：“那看来只能这样了。”
系统：“哦，你终于想通了吗？”
祁湛：“没有……不过……”
他停下脚步，朝揽月说道：“我忽然有些事情要离开一下，不必等我了，我们……西州府再见。”
揽月“嗯”了一声，并没有回头。
祁湛走后的数日里，揽月一如往常与众人交谈，路遇陨魔时，不待大伙出手，他一人便能解决。
中途他们还遇上了玉清仙宗的几名金丹期弟子。他们奉令出来寻找集真的踪迹，不料遇上一批高阶陨魔，几人奋力诛杀陨魔后伤重难治，幸得遇上揽月等人才捡回了性命，顿时感激不已，又知揽月身份非凡，便死赖着要同他们一道前往西州府。
揽月只能应承。
好在这几名弟子都不是傻孩子，一路上没惹麻烦，还主动揽下了跑腿的活儿，努力打探集真的踪迹。
说来也巧，半个月后竟真的被他们寻到了一丝集真的踪迹。
“大师兄！我们问到了，有位大婶说她见过集真师叔！”
稍年长些的那位，名唤孟晓灵的弟子兴冲冲地向揽月汇报道：“我们给她看了画像，她说就是这个人，而且据她描述，似乎兰亭师兄……不对，兰亭他与集真师叔是一道的，就在三日前，大婶看到他们还是在的。”
揽月：“三日？可有问他们在此处停留了多久？”
孟晓灵答道：“问了，停留了十日左右，一直在那边的半山上，期间村民只看到兰亭下过山。”
揽月听后说道：“过去看看。”
很快他们来到半山上。荒废的屋舍旁有半亩新开垦出来的土地，地里却连一根杂草也无。
风烟辞看了一圈四周，倒是提问道：“莫非他们在这种了什么？”
“是灵稻。”揽月边说着，施法布散灵力，几簇绿苗破土长出。
众人显然无法理解集真在这个节骨眼上种灵稻的用意，不过既然有兰亭在，或许是特意种给兰亭吃的也不一定。
揽月散去灵力令地里的稻苗枯萎，而后问道：“村民可有看到他们往哪个方向走了吗？”
孟晓灵答：“西边，正是西州府的方向。”
揽月抬手揉了揉眉心，说道：“那看来我们得加快些速度，或许还能追上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