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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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湛本以为揽月会多问几句，结果揽月哦了一句后便开始发呆。
祁湛在识海里问系统：“他这算是信了？”
系统：“大概是……信的吧。”
揽月忽然出声说道：“雷兄，请恕我冒昧……你与我认识的一个人，非常相似……他叫湛一。”
祁湛与系统齐齐愣住。
揽月：“你问过我是否恐惧时间，你说的不对，我恐惧的是我与他之间的实力相差过于悬殊，尤其是时间。”
祁湛不解：“实力相差过于悬殊？”
揽月：“对，即使修为差不了多少，我依然感到了遥不可及，在他面前我永远是稚龄的孩童，而非可以并肩作战的朋友。”
祁湛：“你……”不必如此想……
揽月：“我不配当他的朋友。”
祁湛：“……”不是这样的。
揽月：“我曾想过，若你就是那人，我应当说些什么，你觉得我可以说什么？”
他微微仰着头，以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祁湛，等着祁湛能给出一个完美的答案。
结果下一刻，揽月坐着的桥墩忽然裂开，桥底的小河陡然变做了悬崖，而揽月随着碎裂的桥墩急速下坠。
“揽月！”
祁湛情急之下跃出桥抓住揽月，却止不住两人不断往下坠的身型。
尤其是将他们困在当中的罡风，一片片挨着他们身上刮过，一旦刮到便是深可见骨的伤痕，且会阻隔体内灵力的流动。
祁湛将刚坠落时被罡风刮了数道伤痕的揽月紧紧抱住，方才若他跳慢些许，说不得揽月便要在这罡风内被刮成肉末。
系统叮叮作响提醒道：“祁湛！这个罡风不是你们幻觉！”
祁湛身处其中，不必提醒亦能察觉这罡风与突如其来的悬崖有古怪，然此时并非深思此事的好时机，他不能使用原身的修为，若是能以剑意隔开罡风，也不至于会如此狼狈。
他勉强以灵力隔开罡风，仍是杯水车薪，无法回到悬崖上。
揽月的血流得厉害，祁湛能感觉到血不断从自己指间滴落，而后卷入罡风中化为血雾。
揽月双手揪着祁湛的衣衫，他仿佛说了些什么，可惜风太大，祁湛听不清。
他低下头侧耳去听，揽月的声音有些微弱，带着颤，可好歹是听清了。
“湛一。”
“我认出你了，湛一。”
“你是湛一。”
祁湛沉默，他问系统：“可以吗？”
系统也沉默了，片刻后，它道：“只这一次。”
下一瞬，如水光的剑影以祁湛为中心向四周铺开席卷而过，罡风顿时消失殆尽。
祁湛带着揽月跃上悬崖，可以看见桥仍是那座桥，完好无缺，脚离开了悬崖边后，悬崖又消失不见成了清澈见底的小河，潺潺流着水。
仿佛一场幻影。
揽月仍揪着祁湛的衣衫不松手。
祁湛低下头唤道：“揽月。”
揽月鲜血淋漓的两只手环过祁湛的脖子，将脸埋在祁湛的肩上没有说话。
“我……”祁湛才开口说了一个字便发现自己不能再出声。
系统：“先说好了祁湛，他认出你是湛一这就算了，但是绝不能让他知道你是祁湛。”
祁湛皱起眉头。
系统：“你死而复生重活一次已经达到这个世界气运值的临界值，越过这条线你俩会死，是粉身碎骨，是存在过的一切痕迹都会被抹灭，没有人会记得你们。”
祁湛：“我答应你。”
系统没有再说话。
祁湛冷静下来，他转头看了眼四周，决定还是先把揽月带离此处。
他们回到客栈内，血淌了一路，染得祁湛几乎成了个血人。
他将揽月放到榻上查看伤势，揽月脸色苍白得很，仿佛全身的血都流干了，两眼却依旧紧紧盯着祁湛。
他如今仍是孩童的模样，罡风刮出的伤口便显得特别狰狞，每一道都见了骨，再深一分便要断臂裂腿，且隔断了灵力流动，连自我修复与止血都做不到。
祁湛在掌心覆上细小的剑气将吸附在伤口上的罡风一一剔除后便开始治愈伤口。
“湛一。”揽月两眼亮晶晶地望着祁湛，仿佛摆在他面前的是个巨大的糖人。
祁湛将揽月的伤治好了半成，他停下手，道：“吃药。”
揽月乖乖地扒拉出几颗补血的丹药嗑下，自己运转着灵力化开丹药修复伤处。
祁湛见他终于无恙，心上的石头便松了下来。
“湛一。”揽月又唤道。
祁湛：“嗯。”
揽月：“你说我救过你的事是假的吧？”
祁湛：“嗯。”
揽月：“你……那个……你是剑修，对吧？”
祁湛抬眼看着揽月：“嗯。”
揽月：“你是转世重修的大能吗？”他还记得桑澜秘境中湛一出剑的模样。
这次祁湛停顿的时间长了些，却还是点头道：“嗯。”
揽月两眼亮晶晶问道：“是谁？”
这次祁湛没有再回答。
揽月略有些失望道：“那我......挑着问，你挑着回答？”
祁湛顿了顿，点头：“嗯。”
揽月沉默了片刻，很快又振作起来：“你为何不回我的信？为何如此巧合救了我？”
祁湛与系统又交涉了一番，确认可以透露后，他道：“你的信我收到了，但是我无法回复你。”
揽月微微诧异。
祁湛：“你被抓走时，我在附近看到了。”
揽月：“那，你为了救我……自损修为……”
祁湛：“你的金丹是我看着结成的。”
揽月：“还有呢？”
祁湛看着揽月不再言语。
揽月撇了撇嘴：“那便不说了。”
一阵沉默过后，祁湛又道：“我不会害你。”
揽月立马露出一个超大的笑，甜甜地说道：“我信。”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