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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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栖回到家甩开背上的双肩包往沙发上一倒，将袜子脱下胡乱丢在地板上。
“啊……新番更新了啊……”白栖打开空间，看见他的列表纷纷发表看完更新一集的感想，“不想看啊……”白栖将手机往身边一塞，还是等养肥一点再看吧。
白栖看了看天花板，发了一会呆，重新拿起手机，在一堆应用软件上纠结了很久不知道打开哪个，手指转了几个圈点开了联系人。
“喻佩……Y……”白栖按了下短信，手指停在屏幕上不动。
没有表情包的帮助好像很难开口。白栖咬了一下食指关节，另一只手的拇指在九宫格上快速打出一句话。
——“我们还是加微信吧。”
发送。
果然还是有表情包的时候更容易聊天。
白栖把手机放在肚皮上，右手按住手机。一会手机震了下，白栖拿起来按亮屏幕，喻佩回复了他。
“我不”两字简单明了出现在屏幕上，再多一句废话都没有。
白栖开始纠结怎么把对话进行下去，但他的朋友开始叫他上线开黑只好搁置。反正明天去商场会看到他，他总不会只上今天这一天的班的。
到了第二天，白栖如约在四点出现在幼儿园门口，于归抱着自己的小书包跑出来，白栖向他的老师招招手，表示自己已经接到了于归。白栖的身高对于于归来说还是太高，他只好让于归握着自己的食指，而自己不得不侧着身子弯着腰陪他走过马路回到商场。
进了商场的门白栖第一眼看向喻佩工作的手表店，喻佩正坐在玻璃柜边上捧着一本棕色硬皮书看。于归拖着白栖走向扶手梯，他转身向白栖张开双手：“哥哥抱！”
“为什么不自己走上去呢？”白栖轻声地问。
“因为，因为阿姨也是抱着我坐电梯的。”于归的手指蜷起来，他咬了下嘴唇。
“那今天我们就试试自己走上去好吗？”白栖把于归拉到扶手梯旁边蹲下来慢慢引导他。于归摇摇头，扁着嘴是要撒娇。“但是我们都是男子汉啊，男子汉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我们试一试好吗？”
于归双手在身前绞着，扶手电梯的脚踏黑黄相间源源不断向二楼上升，就像一条蛇在蠕动。
白栖跪下一条腿，这样让他更稳地和于归交流。他要让于归相信自己，然后跟着他站上扶手梯。白栖伸出手指着扶手梯上的黄线：“你看，每一阶都有一个黄色的边对不对？”于归点点头。“它就是告诉我们不要站在黄线上，站在黑色的地方是安全的。那你再看看，是不是黑色的区域比黄色边框更大？”于归又点点头。“你看，我的脚这么大，都能站在黑色上，那你的脚小小的是不是站上去更稳呢？”
“但是我站不上去啊。”这一次于归摇头了。
“为什么呢？能不能跟我讲讲。”
“它好快，我不够快。”
“这样啊。”白栖拉起于归的手，“你试一试能不能拽着我的手跳起来。”
白栖站起来弯下腰，一点点指导于归动作：“现在你的右手是不是在我的手里呀？那你的左手也抓住我的左手。”于归举起手抓住白栖的拇指。“要紧紧抓住哦。现在你跳起来，然后我让你跳得更高好吗？我们来试一试。”
于归想了一下，冲白栖用力点了三次头。“我数三二一你就跳好吗？”
于归慢慢半蹲下来。
“三，二，一，跳！”
于归用力跳起，白栖手臂用力将于归小小的身影拉高了半米再顺着他的动作把他平稳放在地上。
白栖弯下腰问于归：“怎么样，好玩吗？”
于归拍拍白栖的手背，又继续抓住他的拇指，“好玩！”
“那我们再试几次好吗？”
“好！”于归自觉地把白栖的手举到自己头顶。
此时的商场几乎都是在职员工，他们多数都在自己的店铺里等待顾客，而白栖和于归两人在电梯口要道上的交谈和举动很容易吸引他们的目光。对待小孩子需要耐心，白栖在学校时便慢慢培养起自己的耐心。他专心在于归身上，对别人的眼光熟视无睹。
于归在白栖的带领下完成了几次超高的跳跃，和白栖的默契逐渐增多。
白栖再次指向扶手梯：“我们就以这个方法跳上扶手梯好吗？不用担心，我肯定能让你站上去的。你相信哥哥吗？”
于归点点头。其实小孩子很容易给出信任，作为他的老师就要做到不要辜负他的信任。
“好，那你也要努力站上去哦，仅仅依靠哥哥你是不能走上去的。”
白栖拉着于归的手回到电梯前，趁着现在人少不会妨碍其他人。“我还是数三二一，你就看准就跳上去好吗？”
于归抓着白栖的手用的力量更大了些。“相信哥哥，你可以的。”
白栖看着地面上一个接一个出现的阶梯，黄线一次又一次地上升，他迅速抓住节奏，“三，二，一，跳！”
于归跳起，白栖的左手臂也顺势抬起，脚下踩上扶手梯；于归双脚落下，白栖看着位置移动了手臂让他的下落地点落在正中，于归第一次稳当地站在扶手梯阶梯上，慢慢被上升接近二楼。
“我们一会也跳到平底上好吗？”
“好！”于归看起来比刚刚更开心。
“来准备了哦，三，二，一，跳！”
于归看着渐渐接近的平地，又是蓄力一跃出扶手梯，这一次白栖几乎没有出力将他提起。
白栖低头看着于归：“你做得很好呢，真了不起。”
小孩子需要适当鼓励。
白栖拉着于归的手来到二楼到三楼的扶手梯，以同样的方法让于归依靠自己的努力学会乘坐扶手梯来到三楼。于归跳出扶手梯后熟门熟路地穿过一间间商铺门口跑向他爸爸的办公室。于归用跑，白栖只需要大步走就跟上了。
“爸爸！”于归抓着扶手用身体的力量推开办公室的门：“爸爸！我今天自己坐扶手梯上来的哦！”
白栖在他身后，帮他把门完全推开，坐在里面的于经理正在和一位客人在交谈。于经理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转头向客人笑着道歉：“真是抱歉，能给我一分钟让我和儿子说说话吗？”他的眼睛里流露出了宠溺。
原来于经理并不介意于归打断他正在谈生意。白栖暗暗记下这一点。
于归跑到他爸爸身边，于经理张开双臂抱住他。那个客户在此时也表态了：“没关系的，于经理你这么忙也可以陪他一下。”于经理抚摸着于归的头发夸奖他，一会后他认真地跟于归说：“于于，爸爸现在还在工作，你去找白哥哥玩好吗？等爸爸下班了就带你回家。”于归点头：“嗯嗯。”
“哥哥我们进去吧！”于归跑到办公室里的一个小套间，那是于经理专门拿来给于归用。白栖给经理点了下头，听着于经理向客人说谢谢他的理解的对话走进房间，掩上了门。
白栖在第一天辅导于归的计划上没有太多的补充，除了辅导他完成简单的算术作业也只是给他念了一个故事。白栖的双肩包里总是准备很多给幼儿园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的东西，除了故事书还有折纸，糖果，跳绳。他妈妈评价他就是一个移动的幼儿园。
于经理下班后白栖将于归交到他手里，跟于归说了明天见后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六点刚过，喻佩应该还在上班吧，昨天六点十五分他还在那里坐着。白栖背上双肩包像昨天一样径直下了一楼，直奔喻佩上班的手表店而去。
喻佩还是在捧着书低头看，好像他的眼镜都要从他的鼻梁上滑下来一样。
白栖走到他面前坐上转椅，喻佩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来了？”
“你是知道我要来的啊？”
“我看到你在扶手梯前带小孩，就知道你肯定来询问我昨晚短信的事。”
“看你样子是不想给咯？”
“一般这么轻易给出去的我都很轻易删。”
“那我是该庆幸的意思吗？”
“不一定，可能我一直都不给你。”
白栖睁大眼睛看了喻佩一眼表示自己的惊讶和不相信。看着喻佩一脸半开玩笑的样子白栖不想再纠缠下去，他看向喻佩手里的书问：“这个是什么？”
“俄罗斯小说。我让妈妈带给我的。”
“那，你说你是中英混血对吧，你妈妈是中国人还是英国人？”
“你在看到我的姓氏时就不会知道的吗？”
“哦，英国的……这本书是英文的？”
喻佩拿起书随便翻开一页给白栖看：“俄文。”
“诶……”白栖震惊，他出生到现在二十多年的岁月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看全俄文的书。“是能全部看得懂了？”
“还在学习，最好的学习还是看小说。看对话能学会口头用语。”喻佩将书放在玻璃柜上，侧靠着玻璃柜的手臂支在书旁边斜着身子跟白栖对话。
白栖小心翼翼伸手过去，喻佩没有阻止他的动作就等于允许他触碰自己的小说。白栖随便翻看了一两页，满屏印刷体的俄文看得眼花缭乱，他乖乖地合上书。白栖甚至感觉到一阵隐约头疼，这个比看到一片英语更头晕。
喻佩满意地仰了下头，毫无表情地脸上分明洋溢着学霸嘲讽般的气息。
“你几点下班？”
“六点半。”
白栖看了看手表：“那就快了。”
喻佩看着白栖等待他讲出下一句话。
“我们一会一起吃饭吧。”
“为什么？”
“因为我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第二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