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秋千》》素远

3、第3章

　　修不查还好，查出的结果让他不得不相信命运的存在。
　　“斯达？”怎么可能，“你就是无间？”虽然过了十年，但是弟弟那蓝色的头发，还有小时候的那种神态他不会忘记。
　　“皇兄……”他也不敢相信出现在眼前的这个人会是修，“你怎么会在这里？”
　　“真的是你？”修脸上的喜悦和吃惊无法掩饰，两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能再见到你真是太好了，我以为你已经……”
　　“……”无间笑而不语，拍了拍修的背。
　　“……十年没见，你现在已经完全成了男子汉。”十年的时间，两个人都变了，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小孩子。
　　“皇兄，你才是，我都认不出了。”两兄弟的发色都遗传了自己母亲的发色，大皇子修是火红色，二皇子斯达则是深蓝色，被大家说成绝对不相容的两兄弟关系反而非常要好。
　　“原来秀然喜欢的人是你……”如果是这样他就放心了。
　　“皇兄，你怎么会知道秀然的事？”说到秀然无间的脸色失去了喜悦，因为修的出现预示着危险或许也随之而来。
　　“我遇到了秀生，为了得到他，隐瞒了身份在药堂当学徒……真不可思议，我能遇见秀生和秀然，还能遇见你。”好像做梦一样……
　　“皇兄，趁秀生还没发现你的身份早点离开吧。”无间深感忧愁，他知道自己很可能是白费力气，“趁你还没陷得更深以前……”
　　“我不会离开的。”修坚决地回应，“即使秀生知道了真相，我也不会离开。”
　　“明知行不通，为什么你还偏偏要做这样的决定？”无间虽然理解修的想法，但是他不赞同这样的行为，因为他和秀然已经很辛苦，“皇后陛下也不会答应。”
　　“因为我喜欢他。”谁都不能劝阻。
　　“你只会让他痛苦。”无间自认为有责任保护秀然的家人远离伤害，可是两边都是亲人，倘若追求秀生的是别人，他也不会这么为难。
　　“他们能接受你，也就能接受我。”
　　“我认识他们两年了，秀生到现在都没有接受我，之所以对我客气，完全是看在秀然的份上。”无间自己心里很明白“我和秀然不能在一起，就是因为他一直反对。”
　　“……”修想了想，“我会让他接受我，不论我的身份是什么，爱他的心是真的，总有一天他会了解……”修如此幻想。
　　“你不了解秀生，他如果知道了真相你就只有死路一条。”秀生是一块无法融化的冰石，不管用什么方法都是没用的。“就算你再爱他，他不接受又有什么用？”
　　“我不会丢下他不管，就算他真的杀了我，我也不会走。即使，我会带给他伤害，我也绝不会走。”修反问“如果我让你离开秀然你会吗？”
　　“……”无间只能叹息，他深深体会到爱情使人盲目这句话的含义，劝他对秀然放手他也绝对不答应。
　　“你也记得吧，当年说要一起去血石族，一起去找秀生和秀然的。如今他们就在眼前，你说我能当作没看见吗？”
　　“过去的事无法改变，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保护好他们，你和秀生的事情也只能顺其自然……”无间不再劝说修离开，那只是徒劳，因为一旦爱上血石族人就没有回头路。
　　“嗯……”两人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的景色，未来的事会变成什么样，谁能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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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秀生！快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修从秀生身后把手伸到他眼前，摇了摇纸袋。
　　“无聊。”秀生不理他，继续擦桌子。
　　“你看！”修一屁股坐在板凳上，把纸袋打开来，“你瞧瞧，漂亮不漂亮？”
　　“我不感兴趣。”秀生还是不看他。
　　“你猜这是什么？”修拿了一颗在秀生面前晃了晃。
　　“别妨碍我干活。”
　　“别整天只想着工作。”修抱怨道，“来尝尝我给你买的糖果。”
　　秀然刚从外头回来，听见这话就不高兴了：“修大哥就是偏心，给哥哥买不给我买。”
　　“这不是买了很多嘛，你也有份。”修站起来抓了一把过去，塞进秀然的手里。秀然呵呵地笑，往嘴里扔了一颗糖，然后在他耳边悄声说：“修大哥，我告诉你还是晚上给哥哥吧。”
　　修疑惑地望着他，秀然接着说，“笨，白天的哥哥最讨厌吃甜食了，可是另一个他超级喜欢！”
　　修瞪大眼睛看了看秀然，恍然大悟，点点头，大声道：“既然秀生你不喜欢吃，干脆都给秀然好了。”
　　秀然大喜，抱住纸袋：“呵呵，谢谢修大哥！”
　　“……”秀生不管他们在说什么，擦完了桌子拿着抹布走了。他不明白，义父义母和秀然对修为什么那么信任，究竟修给了他们什么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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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
　　修被秀生推醒，“修，快起来，陪我玩，快一点啊。”
　　修高兴地起了床，还是晚上的秀生好，热情又可爱。
　　“咦？这个是什么呀？”他发现修枕边的一包东西。
　　“给你买的糖。”白天秀生离开以后，秀然把一袋糖偷偷还给他，就是让他晚上送给秀生。
　　“哇啊~”秀生瞪大了眼睛，“五颜六色的糖果，好漂亮哦！”他立马拿了一颗放进嘴里，“好吃！甜甜的……”
　　“你喜欢就好。”可是别一会儿讨厌一会儿喜欢，这样让他很为难啊……修心里无奈地想着，如果白天秀生也能像晚上这么对他不知该有多好。
　　“以后还要给我买哦，这一些我今晚就能吃完。”秀生舔舔嘴唇，笑着说。
　　“一定帮你买，但是你不可以一下子吃太多，牙齿会坏的。”一听秀生说一晚上就吃掉这一袋他紧张起来，吃坏了身体他怎么向师父师母还有秀然交代呢。
　　“好吃嘛~”秀生嘟哝着嘴，抬眼看了看修，凑上去在修的脸上轻啄了一下，“谢谢你修！你对我真好。”
　　“……”为什么老天要跟他开这样的玩笑，白天和晚上同一个人不同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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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终于来了，我等了你好久，去哪里了？”秀生从大石头上跳起来冲到他面前，“咦？你后面拿着什么？”
　　“猜猜看！”修故作神秘。
　　“不要猜，给我看嘛，我要看。”秀生想抓住他的手，却被修先一步逃掉，秀生皱眉望着他。
　　“猜中了就送给你。”
　　“风车？”
　　“不对。”
　　“那是点心咯？”
　　“不对。”
　　“果子？”
　　“……”修还是摇头。
　　“那是……”秀生低头苦思，“不行了，我猜不着，到底是什么嘛？”
　　修忍不住笑出声，“真的猜不着了？”
　　“恩。”秀生噘着嘴点点头。
　　“好吧！”修小心翼翼地把东西拿给秀生看，原来是个小小的花盆，盆中是水，里面有一株植物，开着白色的小花朵，水面倒映着月亮轻轻地晃动着白光。
　　“哇——是花！”秀生眼前一亮，特别兴奋，“真好看！”他把花盆捧在怀里，目不转睛地看，“竟然长在水里，还开着呢。”已经很久没看见开的花儿了。
　　“我也极少见到晚上开的花，经过一个湖泊时发现的，湖面有一大片，开的花像星星一样。知道你会喜欢就摘了一株，找花盆费了些时间，所以才让你等那么久。”
　　“我好喜欢，谢谢你！我要放到屋里去，天天都能看到。” 回到房间里，秀生盯着花发呆“这花能开多久？”
　　“不知道，或许明天就死了吧。”
　　“死了怎么办？”
　　“死了就扔掉，我再送其他的给你。”
　　“我不要。”秀生护着花盆，“死了也不能扔，我要留着，因为是你送给我的，你们也不准瞒着我扔我的东西，否则我再也不理你们。”
　　“好，不扔。”那么以后送那么多要堆到什么地方去啊，修想着。
　　“这花叫什么？”
　　“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修不是什么都知道吗？所以小小的吃惊了一下。
　　“给它取个名子吧。”
　　“好啊，花是白色的，就叫小白。”
　　“哈……”修大笑。
　　“笑什么？”秀生不明。
　　“隔壁的小狗不就叫小白？”
　　“也对啊，那不叫小白，叫夜开花好不好，因为它晚上开嘛？”
　　“……”修又笑了，“的确是名副其实，可是我认为叫秀生最适合，因为和你有共同点，都是在晚上才让我见得到。”黑暗中盛开的，娇小纯洁的花……
　　“好，听你的，就叫秀生，我也喜欢，嘻嘻！”秀生轻轻摸着娇小可人的花朵，“秀生秀生以后你就和我叫同一个名字，喜欢吗？”秀生点头，转过来对修说，“秀生说他很喜欢，让我谢谢你。”秀生乐不可支，“叫自己的名字怪怪的，不过我也喜欢，嘻嘻！”
　　……第二天早晨。
　　“秀然，这是什么东西？”秀生把花盆端到秀然房间，“以后不要放奇怪的东西在我那儿，要我说几次。”
　　“哥哥这个……”天哪修大哥又送东西给哥哥了吗？怎么不跟他事先说一下啊，“对不起哥哥，我只想给你个惊喜……”这下又要背黑锅了。
　　“我最讨厌花你又不是不知道。”秀生把花盆放在秀然房间的桌上。
　　“因为这花很特别，我想哥哥你一定会喜欢的嘛。”
　　“……”秀生仔细看那盆花，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反而平凡得不能再平凡，“奇特在什么地方？”
　　“首先，它生长在水中，而且必须是清水，在污水里无法生长；其次，它只在晚上开花，白天就这样，花瓣紧紧的包裹在一起……”秀然碰了碰花苞，他对花特别有研究，而秀生则是对药草更加了解一些，“最后，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它会干枯，即使放上几年等再放入水里也能复活，所以它有个名字叫复生花。” 幸亏无间哥哥带他看过，也去了解过这种花，否则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复生花……”秀生默念，转而冷言，“晚上才开的花你送给我干什么，开了我也看不到，你自己留着吧。”自从修来了以后，身边古怪的事情越来越多，难倒都是他在捣鬼？
　　秀生最讨厌夜晚，在黑暗中那些恐怖的记忆会涌上来包围他，一直这样忐忑不安，入眠困难，所以在白天他让自己尽可能的累，晚上因为疲惫无暇去想其他事，一旦睡下就可以睡到天亮，偶尔会被噩梦惊醒，但比起前些年，现在已经好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