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贵闲人》贺居庸

35、丈夫

　　这一番话，由一个做母亲的说出口来，极力推销着自己的傻儿子去送死，跟个畜牲有什么两样。
　　我本来没打算要什么重要物件的，但现在改变了主意：“不可以！这是你许愿，只能用你的。如果要孙孝文高中，你得拿你的寿命或者灵魂作为交换！”我倒要看看，丈夫与你的命来比，哪个更重要。
　　牛玉兰后退了几步，但是被打怕了，家里无钱财，儿子又傻，望不到前景，日子过不下去。但是，只要孙孝文能高中，家里钱财肯定就缺不了，心情好了也就不会打她和傻儿子，这样一想，还是要孙孝文高中才好。只是可惜不能用傻儿子的命或灵魂来换。可惜她只有这么一个傻子，只能耗费粮□□力去养着。
　　“如果用寿命的话，大概需要几年的？”牛玉兰问的小心翼翼。
　　我笑了笑：“自然是你，后面所有的寿命。也就是说，你如果许愿交换，你就会死，你的寿命将由我接收。”
　　“如果你用灵魂交换，那么等你死了之后，灵魂就归属于我。”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我只是故意变换了说法。这个女人，让同样作为母亲的我恶心。哀其不幸，怒其不争，说的就是这种女人。
　　牛玉兰放弃了思想挣扎：“那、那、如果我用灵魂交换，以后还有转世投胎的机会吗？”如果放弃寿命，也就是说，孙孝文发达了，她就死了，可是什么福气都享受不到的。升官发财死老婆，他是人生赢家了，那她呢？岂不是白死了。
　　我点点头：“有这个机会！”前提是有人给你交换出来，或者我同意放你入轮回。
　　牛玉兰肯定道：“那就灵魂吧！换我丈夫科举高中。”
　　我挥了挥衣袖，有零食从货架上凭空飞了过来。瞄了一眼，是一颗橙色的水果糖，无将糖推到牛玉兰面前：“吃了它，我们的交易就完成了！”
　　牛玉兰拿着水果糖，又犹疑了一会儿：“那你要保证我丈夫高中啊！”视死如归的吞下了水果糖。只觉得很硬，什么味道都没有尝出来。
　　牛玉兰倒下，灵魂痴呆一般飘出体外，被我收拾到了盒子里面。
　　那个傻儿子仍旧呆呆傻傻含着手指头。
　　我从容进了牛玉兰的身体，并且删除了傻儿子的记忆。
　　“你说你，爹不疼娘不爱的，活的多受罪？！”
　　这傻儿子纯粹是被打多了，活生生打傻的，脑子里面都是血块堆积。
　　我抱着昏睡的傻儿子回了牛玉兰的房间，接下来，我就是牛玉兰了。傻儿子的“傻”，我也能治，就差寻个契机让他彻底好起来。
　　“牛玉兰，你死哪儿去了？”厨房乒乒乓乓乱响。以往这个时间，牛玉兰早就起来给饭菜做好了，然后窝在井边洗衣服。
　　“牛玉兰，你给我死出来！”
　　房门被踹开，孙孝文气急败坏的冲进来，“一不小心”，我让他踩着门槛、摔了个五体投地。顿时我这个心情啊，大好！
　　“怎么了？丈夫为何行如此大礼？”
　　傻儿子这会儿也懵懵懂懂醒过来了，又想给手指头塞进去嘴里，被我眼疾手快塞了个糖果进去含着。
　　“牛玉兰！”孙孝文气急败坏的爬起来，牙齿崩坏了几颗，鲜血直流。
　　“喊什么喊叫什么叫，又不是聋了瞎了。既然醒了，去厨房煮个粥，好了喊我。”
　　孙孝文顿时火冒三丈，冲过来就想动手。我也正等着这个机会呢，当下从床上飞身而起，抡起拳头给他一顿好揍。不是仗着自己力气大吗？不是仗着别人不敢反抗、也反抗不了吗？没打在自己身上，自己不疼是吧？直打的他哼哼唧唧爬不起来。
　　“去！滚去厨房烧火！”我一脚踹过去，孙孝文瑟缩了一下，又努力想爬出院门求救，当下又是理由给他一顿打。
　　打完了，简直神清气爽！
　　孙孝文眼睛跟淬了毒一般看过来，我漫不经心看他一眼，看他瑟缩着死狗一般爬进了厨房。
　　可不是欠打？如今可是乖乖窝在厨房烧火了。
　　“毛毛？不要再啃手指头了。”通过给他用灵力按摩驱除瘀血，他已经能听懂简单的指令了。等后面时机成熟，我就让他一举成为正常人。
　　孙孝文窝在水井边上，看我抱着毛毛、在小院里面悠闲自在的用饭。倒也是有自知之明，忍着一身痛楚，乖乖的洗衣服。
　　“家里没菜了，要去街上买一些。你看是我去，还是你去？”孙孝文生啃了我的心都有，可还是不得不做出一副乖顺的模样，免去又一遭的毒打。
　　我知道他去买菜是假，报信求救才是真。当即笑眯眯：“好！”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别进来。孙孝文这个人，穷，自私自利又善于归咎于人，自视甚高，哪里瞧得起这些街坊邻居？高官显贵他倒是想要攀附，可没人看得上他。
　　“孝文孝文，可不就是一辈子守孝？”我笑，继续专心给毛毛喂饭。
　　孙孝文一身伤痛，鼻青眼肿，走路都跌跌撞撞。好不容易出了院门，见着人就求救、说明牛玉兰家暴的事情，可这么多年的街坊邻居了、谁不知道谁啊？就没人信的。
　　孙孝文又跑去衙门，因着先前得罪的人，那些皂吏没哪个愿意搭理他，更别说通报了。
　　“老天爷，求求你救救我，让我摆脱那个贱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