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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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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压着步子不紧不慢的走在独孤身旁,独孤有些冷,不多言从宇文身上拽下来他的外套裹在自己身上,看宇文好笑的看着他,狠狠地回过去瞪他。
“若是那个王爷,此时定不用你亲自抢衣服了吧?”宇文顺手帮他把领子整了整,“应该是温柔细心的一个人。”
独孤说那是自然,一边感觉到外套上的味道,心想明明他到这边也换过衣服,为什么还能闻到他惯有的七星香烟的味道。
其实想想也奇怪,他明白宇文说那些话的原因,却搞不清动机。
若是喜欢,不可能不会嫉妒,那并非是小心眼,而是喜欢的另一种表现。独孤和宇文平时应酬也多,说些出格的话做些出格的事也是习以为常的。有多少个女性客户的case是靠自己这张脸谈下来的独孤清楚。宇文从不说什么,所以当这类事情发生在宇文身上的时候,独孤也不会说什么。宇文的反应在独孤看来属于正常范围,因为他不爱她。独孤则是把这种情感沉淀下啦,把心分成好几层,一层层的沉淀渗透,压在最底下变成沉积岩,任泰山压千松,我自岿然不动。
只是宇文今天的表现却出乎独孤的意料。他以为他不在乎,带他过来吃饭也不是为了炫耀,不过是想让他尝尝所谓御厨的手艺。却没想到他会和南宫针锋相对。
估计是闲下来了吧。在这边没有认识他的人每首属于他的权利及东西。唯一属于他的人即将属于别人当然要再抢过来。
独孤如是想着进了离尘,到房间取过下午三王爷送过来的药,到房间取过下午三王爷送过来的药,出门时看见宇文靠在床架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独孤一笑百媚丛生,“我找上官有正经事,今晚就不用给我留灯了。”
走了两步又煞有介事的返了回来,“喂,提前说好啊。住我这里价钱双倍。”
宇文扬扬眉,“好啊,大不了你养我。”
独孤无所适从了一会儿转身出门,这话以前也说过,也是从那个男人嘴里说出来的,只不过人称换了,那人说的是,“好啊,大不了我养你。”
他一直让独孤放弃他的工作,因为不想为了一个case争得你死我活头破血流,独孤却咬着牙不放,“别跟我提感情,提感情太伤钱。”宇文欣赏他,只是商场无情,他们始终只能做情人,情人和爱人,仅一个字,失之毫厘差以千里。
宇文说辞职吧,大不了我养你。独孤拽过他的领带,鼻尖贴上他的,“你知道我以前是做什么的?”把领带在手上绕了几圈再次收紧,宇文还以为他会说出类似于□□老大或者是法医一类的,那人再次开口气壮山河,“遇见你之前我就没做过0!”
宇文上下打量他意思很明显,就你这小身板小排骨没几两肉的……不得不承认,独孤的身材不错。
“身材不是关键,关键是技术!”他自是明白他在想什么。“我在你这里都委曲求全当了0,你居然还想让我辞职?!做梦!”
宇文一下子把他横抱了起来,“你的意思是本人的技术不如阁下了?嗯?”威胁人或者是生气的时候总是喜欢加上一个反问词,致意管一直没有变过。
“你这是力气!力气!”独孤一下子重复了两遍,“有胆老老实实让少爷我上一回,我看你敢不敢说不舒服。”
战争的结果是独孤在浴室里一边让宇文给他清洗身体一边用仅剩的力气瞪他,“老实交代,你究竟上过多少个?”宇文难得的不正经,“比你多一个。”笑得有些贼。
辞职的事情也就这样不了了之,但宇文还是会时常提起。
独孤想到这里摇摇头自嘲的笑笑,看上官房间的灯还点着,听外面打更的报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便推门进去。上官趴在床上,身上盖着青色的缎被,透露出来的身材相当纤细,青丝长长的披散顺着细腻的肩滑下来,据说是还没有过来之前就开始蓄了。完美的肩线暴露在空气中,莹润白皙。他回首看见独孤,把手中的书一合放在床头,独孤隐约看到是一本乐府诗集。
他表情还是那么淡漠,轻声,“睡不着。”独孤转身把门掩上,背着身听他说,“疼。”声音不自觉地带着呜咽。
“怎么不让司空帮你?我若是不回来呢?”独孤撩开缎被下面是触目惊心的伤口,伤口是被草草清洗的,上面的血凝在一起,在他白皙的皮肤上显得特别刺眼。轻轻一碰他把脸埋得更深了,咬着下唇不出声,心疼得独孤轻轻掐他的大腿,下了手便舍不得,两条腿上青青紫紫的,却不是吻痕……
“司空那小子今天和他家那位吵得天翻地覆,我还怕他举着菜刀进来的。”回首看独孤皱着眉,调笑道,“怎么,心疼了吧?”
纱布这个地方还是有的,独孤剪了些沾上温水帮他擦伤口,上官抖了抖,他知道他疼,心里自是心疼他。狠狠心擦了下去,“我是心疼灯油,你啊,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把血渍擦干净了独孤帮他上药,药膏的味道很好闻,宫里的东西就是不一样。
听见上官道吸凉气,咬着头发,顿了顿冷笑着“这药是他送来的?”
“嗯。”独孤叹了口气,还好只是红肿出血,一天下来没发炎。看他隐忍的皱着眉,这药估计有消毒功能,刺激到伤口了。
上官故作轻松的缠绕着发,“你就不怕他下药杀人灭口?没人给你撑戏园子你可就没钱挣了。嘶……你还真敢用啊。”
“堂堂三王爷不会用如此下三滥的手段。”
“他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没用过?”
一句话冷冷的砸在地上,独孤轻轻的叹气,“即使是这样你也爱他?”
上官僵了一下,冷冷的笑出声来,“你对那个人不也一样?”
独孤已经没想到他竟看了出来,便默不作声的继续帮他上药。
“独孤……你今晚还回去么?”帮他上好药,独孤给上官盖好被子,收拾东西的时候他出声唤他,独孤知道……他只是寂寞……自己也是……他终是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爱笑……他们都是寂寞的孩子……寂寞到了深处便化作了笑……
独孤恨恨的笑,“鬼才该回去。”
“给我讲讲你们的事吧。”
独孤坐在他的床边,“你什么时候学会关心别人的事了?”
“你不也是现在才会关心别人的么?”
独孤把灯吹了才开始叙叙低语,故事讲完已经是辰时的事了,他说上官你睡会儿,我出去一趟,今天你不用去园子里了,三王爷请你就让司空帮你回了,我还有点事,要去南宫那里一趟,你好好休息。
推门的时上官叫他,“独孤,你还是改名吧……独孤……便是孤独……你不寂寞……又有谁呢?”
独孤笑,不回他,沉了沉气继续走他把头埋在被子里面,声音闷闷的,“别死守他了,你说你现在已不爱他才是笑话。他待你如何,南宫待你如何,你自己掂量掂量,别放不下了……难道你也是一个想找一个你爱的人但不爱你的人过下半生?别傻了,你若是傻了,我们怎么办?”
声音总是回忆之外的东西,连同容颜,独孤一路走一路听着上官的声音,旁观者清……果然是旁观者清……他迷在自己和三王爷的局里出不来,断他的局却如此清晰。
南宫睡得轻,独孤帮他掖被的时候他便醒了,揉了揉太阳穴说头疼。独孤也觉得头疼,一晚上没睡有过来伺候王爷您,照顾完那边照顾这边,就算是你捡的我也不能这么虐待吧……
不过听墨非说南宫昨夜忙公事忙到寅时才睡下,也就罢了。
“要不然今天咱不去看场地了,你好好休息?”独孤看南宫的样子就想起以前和宇文做完爱套上裤子各回各的书房继续忙报表,第二天早晨在餐桌上相见对方一脸欲求不满的样子。
他摇摇头坐了起来,套上独孤递给他的衣服说,没事。
南宫带着独孤和下人进了宫,用了一上午的时间研究搭台场序。原本以为进皇宫跟出国似的要过好几道安检,但跟着南宫一切都免了,路过太医院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一个人过来,南宫朗声道三哥,独孤抬眼看那人一袭但呀的山水青衣,手中摇扇不只是谁家墨宝,扇坠飘飘洒洒的红穗子流苏上挂着双耳盘云纹中国结。独孤一眼便认出那是出自上官之手,暗笑他竟然如此珍惜上官所赠之物。那人回首,束发紫金冠的飘带潇逸的甩在一边。
一见那人的气宇轩昂把独孤的火给勾了起来。居然把爷的头牌害成这样?!南宫还未行礼独孤便信步过去。那人也不较于独孤的礼节,淡言道,“想必这位是独孤班主。五弟常和本王谈起你。”
“想必向王爷提起在下的,不止五王爷吧?”独孤的眼角带着寒意,越发的感到此人定非等闲之辈。
三王爷北堂冷笑,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刺骨,“那是自然,独孤班主早已名声在外。内人常去那方听戏,不知班主可有留意?”
独孤眉峰一挑斜眼看向南宫,“五王爷与在下相交甚笃,怎从未听王爷提起过三哥早有妻室,不免不够意思啊。”
南宫的语气沉下来,“只父皇定下的婚事,虽未完礼,但已成定局。所以早已夫妻相称。”
独孤哼笑着看向北堂,想必上官早已知道了吧?也大致明白三王爷示威的用意。
“原来如此,王爷若看得起在下,也请大婚之时赏在下一杯喜酒沾光。”挺南宫的意思,该是政治联姻,“不知……”
“不知何事?”
“不知在下的戏班是否有能力承担王爷的婚庆。”话放在这里,就不怕他不接。
北堂自是明白独孤是何用意,却还是不得不接,“若班主可赏光,未尝不可。”
“在下想……”故意拉长了音顿了顿,“上官应是乐得接下这个单子的吧?哦,王爷应该对上官再熟悉不过了吧?特别是……那些不为外人道的地方?”
北堂不怒反笑显然早有预料,扬手御膳房的盒子,“这便是为他准备的,还有这药,也烦请班主一并带回去。”却对独孤方才的挑衅避而不提。
独孤也不执着,“想必上次上官的话,您的下人也带到了吧?”结果时故意坠了坠,“老话我也不重提,我自是了解,也请王爷分清金银和废铜烂铁。我们若高攀不起也请王爷明言相告。金银王爷若是弃之,定会有千万人为之一搏。”言下之意聪明人定会明白。独孤不多言,唤上南宫一并离去,南宫翔北堂点头致意,方才离去。
北堂知晓独孤是何用意,只是这时机未成熟,为了他也为了上官,他都不能贸然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