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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五章 “新涂装,新生活” ...

  •   “她的机体很特殊,与普通飞行单位也不同,这是我们从未见过的型号。”感知器将实验数据的数据板放在警车面前,他正尽量保持冷静克制,然而他额角一层薄薄的冷凝液还是出卖了他。“或许是她之前经历过改装。”警车说。
      “这点不假,我之前做过的大型改装次数不亚于换一次涂装。但是我的机体没有任何改装记录。”一旁的阿尔茜附和,与感知器相反,她非常平静,甚至有些期待警车将会如何抉择。
      “是的,就像是刚下流水线一样崭新,空白。”身为科学家,感知器下意识对此做了个比较浅显易懂的补充。
      “这或许也和我本身来自月卫一有关系。”阿尔茜说:“塞星不是有研究表明月卫一与塞星甚至是月卫二相比,火种异变的概率有所增加吗?”
      “那只是功能主义政府歧视异变火种的手段之一。”警车揉了揉额角:“请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我们不会在你身上做任何研究,这是有违人道的。”
      “那你们打算怎么解释我身上发生的那些起死回生的事情?还有我脑模块内异常活跃的节点?”阿尔茜问:“不只有我,还有其他那些来自‘组织’的tf,他们或多或少都有类似的情况,他们自诩为听到了普神的呼唤,普神的旨意,甚至拥有所谓神所赋予的超能力。”
      感知器吞了口电解液:“但你们当中很多人都饱受这种幻听幻觉与特殊能力所产生的副作用的折磨,要么吞枪而死,要么只能拆除自己的感官原件,彻底变成一个机器。”
      阿尔茜不准备再与感知器讨论下去,转而看向警车,希望对方能在她与年轻的科学家的争执中做出正确的决策:“你是现在prime在议会的发言人,我将尊重你的意见,但我还是要补充一点。”她一手支着桌面,微微凑近警车,这样她可以直视对方的光学镜,绝不错过任何一丝机会的可能:“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兵器,如果能明白我们身上为什么能产生这种异变,从而明白那颗该死的星球与我们到底存在什么联系,一旦事情解决,你们和霸天虎的对战继续,你们可以在这场战争中获胜。这样的好事摆在面前,作为prime,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紧张的氛围一触即发,感知器的目光在阿尔茜与警车身上来回跳跃,他知道阿尔茜不会伤害这个房间内的任何人,但要说这么近的距离,以及阿尔茜曾经的种种事迹,他完全相信阿尔茜能在一瞬间直取他们二人的项上人头,再冲破警车身后的落地窗扬长而去。只是来之前小诸葛警告过他,必须不惜一切代价将艾杰琳留在汽车人的管辖范围内,否则以她本人的经历,一旦流落到霸天虎手中,霸天虎内部那个疯狂的科学家绝对会顺从阿尔茜的意见,他们那套民权斗士的旗号又将打起。
      是的,他是个科学家,他也试图去了解塞星人产生异能的原因,尤其是阿尔茜这样十分特殊的例子就摆在自己面前。但是他首先是一个塞星人,再是一位塞星的科学技术人员。活体实验话题敏感且富有争议,尤其是在现在政权刚刚建立,民众如果知道了会作何感想?但是如果警车本人直截了当地拒绝,阿尔茜或许会因此选择再度穿越边境线,找到霸天虎,这样他们很可能将错失关键要素从而失去胜利,甚至是失去塞星。
      电光火石的思维碰撞下,警车眨了下眼,紧接着他向后靠在座位上,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正式又稍微能放松些的坐姿,一手托着下颚,指尖有规律地敲击着面颊:“对于塞星人因何产生异能的研究我可以批准,只需要经过必要的审核程序,以及对方完全自愿的前提下,否则我们无权打开任何塞星人的胸甲。”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感知器松了口气,阿尔茜微微颔首,她也能安心地接受以prime的名义所馈赠的这套装甲升级改装:“感谢你的支持。”
      “但是有一点我需要指证。”当她和感知器退出的办公室时,警车说:“我们没有谁是生来的兵器,更不会也不应该有人强迫你们成为兵器,艾——阿尔茜,我们不是功能主义政府,现在如此,将来亦是如此。还请你能明白这一点。”
      没有谁生来就是兵器?阿尔茜细细咀嚼着这句话,这熟悉又陌生的话语裹挟着曾经的记忆,她在自己的记忆区间内疯狂寻找着那个差点能够脱口而出的名字,以至于来到铁堡的大街上她都在出神,感知器的提醒才让她从回忆的漩涡中挣脱。年轻的科学家担心是因为她重新回到塞星还没有完全适应现在塞星的新变化,但是阿尔茜示意感知器无需过分担心。
      “警车的话,让我想起曾经有一个人也对我说过。”阿尔茜说,她的双眼充满着诧异,但更多的是疑惑:“他一个虔诚的蓝色光学镜的神父,他与我交换了匣子,将守护的领导模块交到我的手中,靠着领导模块我也就顺利地和钛师傅达成了协议。”
      阿尔茜抬头看向天空,高楼拔地而起,战火曾经只差一步就将染指这个塞星的政权统治核心地区,然而这里祥和的景象无法让人将这里与战乱,军火,人口贩卖等联系起来,要知道直到前任领袖时,这座钢铁丛林之下还有着末日大街的紫色与红蓝色的霓虹灯,以及角落里零散堆放的残破零件。
      “他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可以称之为朋友的男人。”
      “他也是‘组织’的战士?”感知器问:“所以说你之后打算去找他?”
      “Moffat不是什么战士,他只是个会祷告的神父。”阿尔茜原地变形成飞行载具,不得不说感知器等人的手艺可以说是绝赞,这副机体与之前的大不一样,按照常理来说进行过机体大规模改造升级后,第一次变形机体会有所不适应,然而现在机体变形流畅不用说,就连变形的过程中的每一处细节都无可挑剔:“教会还是和以前一样的道路吗?”
      “你要去教会?找谁?”
      “只需要回答我问题就好。”
      感知器指了指左侧:“之前的道路现在是净空区,这边直走第三个十字路口拐弯再跟着路牌就行。”
      顺着感知器所指,阿尔茜跟着路牌一路上畅通无阻。根据目前她所了解到的情况来看,这位总主教依然是当年她离开克劳米娅和月娇后刚上任不久的总主教,只是随着岁月的流逝,衰老与铁锈病逐渐找上了他,如今的他亦如当年接待她的那位和蔼的总主教一样,只能坐在教会后院的长椅上生锈。
      到了教会门前,她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会选择穿过教堂直达后院。这里毕竟曾经是一个无比神圣的地方,总主教也依然还是教权的领头人物,更何况现在他至少还是与prime前线军费的主要赞助者。对于她的到来,教会前的守卫进去通传后,还有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跟着,这个年轻人涂装明快,在看到她时,嘴角便已摆出了一丝恰到好处的微笑。
      “没有在您回来的第一时间带您见见总主教是我的疏忽。”年轻人同她握手,接着便非常绅士地为她做起了引路人。阿尔茜不由在心中感叹,面前这个年轻人自心底而生的自信与得体的举止与他那钢蓝色的光学镜一样令人印象深刻。
      一路上年轻人主动介绍自己:“我叫幻影,是前议会议员——算了这个不重要。我现在是主教身边的财务顾问,主要负责军费的调度与支出。”
      “但你是党鞭之一。”阿尔茜提醒他漏掉了这一点,幻影却微眯着眼,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干实事的还是警车,我顶多算个顾问,否则我也没有办法有那么多时间能待在总主教身边。”
      “你这话听起来就像是怎么盘算着搜刮自己监护人的家产。”
      “事实就是如此。”幻影无奈道,“但这话不要在总主教面前说,他虽然锈到连动动手指都费劲,但听觉还是很敏锐的。”
      阿尔茜停了下来看着幻影:“实话实说,我不是来见那个老家伙的。”
      短暂的沉默后,幻影明白了对方的来意:“愿闻其详。”
      “那些抓住的情报人员可以秘密送往前线了。”
      幻影眨了眨光学镜:“前线谈妥了?”
      “没有那么快,只是跟进筹码而已。”阿尔茜说:“显示诚意,但依我看,如果谈判破裂,还能尽快处理。”
      “prime什么时候需要?”
      “越快越好。”阿尔茜说:“今晚prime将会根据那位线人提供的地点前去密谈。”
      幻影渐渐收起了笑容,既然越快越好,还需要一个安全又不容易被发现的办法。他在庭院内来回踱步,低着头思考了两三个来回,接着心中一亮,说:“明天还会有一趟运送能量物资的车队要上前线,我等会就吩咐下去。”
      “很好,我这就回去告诉prime。”
      幻影摇了摇头:“不用急着回去,今日密谈敌方首领应该不会直接出面,暂时也不会有一个准确的答复,他需要查证,最快也需要半天时间。而且敌方首领要的是matrix,说句不太尊敬的话,就算他杀死了optimus,那么还会有下一个prime接替现在的optimus。我相信optimus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从来都不是一个能在安逸中度过一生的人。”阿尔茜说:“我习惯奔波与忙碌。更何况现在还在打仗。”
      “现在不一样了,相比于这个新生的世界,你应该还没有与她重新认识。”
      “这里没有我生活的痕迹。”
      “那不如回到最初的原点试试?”幻影说,“我的监护人曾经说,如果你觉得自己迷失了,那么就试试回顾自己做过的一切,看看自己初心是什么,然后试着追问自己,你是否改变了你的初心。花上一天时间来感受一下难得的安逸吧,阿尔茜。我们谁都不能保证这座美丽的都市第二天会不会和璇玑湖城一样被夷为平地。”
      幻影的脸上又洋溢出年轻人特有的朝气与精明,这种特殊的乐观态度让她的态度有些松动。幻影的话确实在理,她从还没有好好重新认识这座城市,甚至是这颗星球。相比于这些所谓的年轻人,或许她更像一个初生的火种。
      如果要从头回顾,那么不得不说起她生活的时代。黄金时代的末尾,功能主义的抬头。肮脏的地下交易浮上地面明目张胆地进行着,每时每刻都能看见公告栏,广告飞艇上滚动播放的“变形形态决定一切”的宣传标语,随处可见独眼怪手甚至是电子显示屏的人,世界侵染上锈雨的灰色,即使明白leader带来的是彻底的独裁与不公的阶级划分,人们眼神闪躲,或是麻木不仁,不敢言说。甚至是对于leader染指王族火种的事情也是视而不见,月娇因此而抑郁而终。
      曾经她以为月娇是她守护的对象,她将是月娇的守护骑士,她会尽全力保护月娇的安全,然而她最终还是失去了月娇。她将装有领导模块的匣子一同交给钛师傅,让钛师傅发誓用性命保护弱者的性命,为女汽车人们寻找一个能够安身的地方。然后义无反顾地选择刺杀那些在背后推行冷组建,拥戴leader的人,为此她游走于塞星各个角落。她将自己化身为兵器,无情地改装自己,一次次铤而走险,一次次死而复生,直到因为保全optimus与Orion而被捕。在leader手下的技术狂人手中她经受了众多实验,最终当那个科学家打开她的火种仓,看到原本应该存在孕育仓的位置如今空空如也时却沉默了。时隔多年她已经无从知晓对方是否是出于尊重她这样敢于卸除孕育仓的勇气,但她依然记得那个科学家最终沉默地为她关上了胸甲,眼神中充满着诧异,难以置信,惋惜甚至是怜悯。或许是这样的眼神她从未看到过,以至于她都忘了自己是怎么被送往格拉斯九号,而不是失去利用价值后被拖到一个垃圾场就地枪决。
      在格拉斯九号的火种监狱内,没有了诸事烦忧,也没有了那遥远的低语,她得以沉沉睡去。
      被霸天虎唤醒后,不可否认她确实在卡隆找到了当年的感觉,血腥的杀戮依然能让她感到与这个世界还未完全割裂,然而当她得知了现在的世界格局后,或许是睡了这么长时间,她居然感到了一丝失望的倦意。她不想继续过这样的生活,这样无止境的杀戮,根本就不是她当年所期望的未来,也并不是‘组织’的本意。她不是政客,也不是思想家,她也只是隐约觉得现在这个方向错了,某人曲解了这份暴力意思。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走到了当年末日大街的所在地,这里已经被改装成一条独具特色的文化长廊,往日夜间的霓虹灯与狂放的街头涂鸦还有,只是那些已经是改良后所保存下来的,有些粗俗的涂鸦被覆盖,重新用颜料绘制成其他图案。
      街区还是曾经的街区,透过这些涂鸦,她还能回忆起霓虹灯下抽着劣质电子烟,眼神在过路人身上流连的“桩子”,他们手中的烟雾缓缓上升,低矮的住所内上演着朦胧暧昧的戏码,一切结束后他们中一人会起身点上一支,最后将手中抽完的电子烟从窗口的缝隙处抛下,角落里的孩子会和瘾君子一块一拥而上地捡起,有些孩子抢到了,瘾君子会迅速从怀里摸出几块早已不流通的塞币或者是劣质能量块,从孩子们手中夺过电子烟,再哆哆嗦嗦将残存的一点雾化加速剂吸食完毕,有些瘾君子默默地看着这些人去抢,转而投向一旁手中拿着加速剂的药商,遇上硬抢的,街区的管理者将会出面制止,最终从药商手中拿到一笔保护费。滑流是这片末日大街的管理者,她可以在这里活的毫无惧色,受她保护的人对她投以感谢的目光,甚至有些“桩子”也不会在滑流面前避讳自己充满欲望的目光。
      这里是人间地狱,这里是底层者的容身之所。如今的干净与整洁,反倒让她无所适从。
      记忆与现实交融,她好像看见面前停下脚步的人回头看向了她。那是一张与记忆中的相差无二的脸。“滑流?”她轻声呼唤。
      “艾杰琳?”滑流惊讶道:“真的是你?我的普莱姆斯之神啊!真的是你?”滑流快步上前将她抱住,感受到实体的接触,让她确信了面前这个机体就是滑流。
      “是我。许久没见了。”她试着回抱滑流,但她居然连手该往哪放都忘记了。有那么一瞬间看到老朋友还在,她感觉终于与这个世界连接上了新生的脐带,这条脐带将她的过去与现在相连,她感到如获新生。
      她有许多话想要对滑流说,滑流似乎也有很多话想要对她说,但是最终还是滑流鼓励她说了下去:“我离开后经历了很多,中途我睡了很长时间,现在我回来了。”她试着展示自己的新涂装与新的机体,她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认出她的,“‘新涂装新生活’,我现在改名叫阿尔茜了。”
      “名字不错。”滑流笑着说:“恭喜你终于抛弃了那些炉渣的生活,阿尔茜。”
      “你怎么还在这呢?我以为你早就离开这了。”
      “当他们把这里的低保户迁走,环境整顿后我确实就没有留在这的必要了。”滑流摊手说:“但我有记忆以来就一直在这了,这里就是我的家,即使离开了,我还是会怀念这里曾经拥有过的记忆。”她指着阿尔茜的新机体说:“你是要去前线了吗?”
      “对,现在在打仗。”
      “可你没有任何派系标志。”滑流说。
      阿尔茜看着胸前预备贴上标志却还是空白的区域:“这不是加不加入派系的问题,我只是想去纠正这个错误。”
      “但这也不管你的事情了。”滑流握住她的肩膀,“他们打就让他们去打好了,无论谁输谁赢对我们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生活依旧会进行下去,只是换了一个统治者而已。你才刚回来,又要搅合进这堆破事里吗?”
      “那个孩子曲解了‘组织’抗争的本意,甚至走上了滥用暴力的道路,这不是我的初衷,也不是‘组织’的初衷。”阿尔茜缓缓推开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我,克劳米娅,艾丽塔,如今只有我了。”
      “就算你是他们中一流的战士又如何?”滑流大声说:“为了那虚无缥缈的誓言,为了早已覆灭的‘组织’?阿尔茜,教会供养我们,但我们也只是没有名头的一个闲散武装力量,现在教会名存实亡,那套守誓的套路已经不适用现在这个世界了。这个世界远比我们当时更加险恶,不只是战争,还有那些比leader更深层的阴谋诡计。”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阿尔茜的光学镜说:“留下来吧,和我们一起继续生活下去。我知道你已经对这一切都很疲倦了。”
      留下来。阿尔茜觉得自己双脚如同灌上铅芯。她无法拒绝滑流的请求,她凭借着现在的机体完全有能力可以独善其身,静静等到塞星被那颗星球所吞噬。这颗星球带给她的只有无尽的伤痛,她为什么还要想拯救,去守护其他人?她似乎已经忘记了最初的初心是什么。
      卸去装甲,洗去手上的血污,一个本身并不高挑,看似平平无奇的孩子就站在她的面前。她的肩膀还是那么瘦小,背后却背着一柄比本人还要高的巨剑。孩子用单纯且迷茫的眼神看着她,脸上却写满了发自内心的高兴与骄傲。
      她沉湎于杀戮太久了。
      “‘我发誓善待弱者,我发誓勇敢地对抗□□,我发誓抗击一切错误。’”阿尔茜喃喃着这句尘封心底,来自月卫一古老的誓词:“很久以前,我想要成为这样的守护骑士,但因为我是女性,我无法得到我想要的,但是总督并没有因为我谎称性别而否决我,他让我加入了守护骑士团,在教堂内为我和其他骑士一样洗礼,宣誓,他让我成为了想要成为的人。纵使现在月卫一已经离开,守护骑士团也已经不在,我的巨剑资格也被剥夺,但现在我想要拾回我最初的想法,成为一名守护骑士,我将用尽我最后一滴能量液,也要履行我作为守护骑士的誓言。与任何人无关。”
      滑流沉默了,最终是无言地点了点头,缓缓后退一步。她知道这位刚归来不久的朋友又将涉足于危险之中,而未来又是扑朔迷离,不知定数:
      “你还会回来的,对吧?”
      “我们还会再见的,滑流。”阿尔茜在她面前展露出归来后的第一次微笑:“我向你保证。”
      第二日阿尔茜跟随着幻影的车队离开铁堡,在走出铁堡地界时,阿尔茜最后回看了一眼这片钢铁森林。她没有变形为飞行载具,将她远远地抛在身后,屡次告别这座城市的她这次想要好好地再看她一眼,这座曾经带给她痛苦的城市,这个由数代人共同打造的世界。
      阿尔茜一头钻入运输车内,幻影坐在主驾驶座上:“前辈精神不错。”
      “你其实可以坐副驾驶。”阿尔茜说。
      “不放心我的技术?”幻影挑眉,“还是说觉得财务部长做代驾有压力?”
      “除了运输车我还会开运输机。”
      幻影摊手:“当我没说。”
      阿尔茜笑了笑:“开个玩笑,不要介意。”她侧过脸,半躺在座位上,准备稍微闭目小憩一会。幻影笑了笑,但显然他并不准备问阿尔茜昨晚去了哪。
      这条运输路并不崎岖,一路上也没有大的颠簸,阿尔茜陷入睡眠状态时间也比较长。当她醒来时运输车已经平安到达,车窗外也已经是深夜,他们已经穿过神思新城的郊区,到达指定的军需物资屯放处。跟着幻影将运输车上的物资做了交接,他们也该前往w高地前线。
      除了运输车的低沉轰鸣,便没有其他的声音。阿尔茜与幻影做了分别,她在营地内寻找着optimus的身影,最终在营地的瞭望台位置找到了他。optimus坐在瞭望台上,身边一个保温瓶,手中捧着一杯温热的还在蒸腾着热气的能量液,静静地看向前方若隐若现的地方阵地。
      “很久以前并没有w高地这个地名。”阿尔茜说:“在黄金时代还没有兴起时,这条莫邪天城与神思新城交界地段蕴藏着一条产量极佳的能量矿带,当时的两位城邦主都想将矿带据为己有,便在这里争斗了数万年。无数的士兵在地上打仗,无数的矿工在地底摸黑挖掘,直到有一天......”
      “直到有一天能量矿被挖掘殆尽,这里发生了地面塌陷,两边的矿道被掩埋,士兵坠落矿底,矿工被困矿道,数万性命葬送在了这里。”optimus看向她,给她倒了杯能量液。
      “现在这里是名副其实的死亡谷。”阿尔茜接过能量液。Prime亲自准备的能量热饮可不是那么好喝到的:“儿时的寓言故事,今日成真了。”
      “新的机身还合适吗?”
      “三位手艺人技术不错。但不要妄想这样就可以岔开话题。”阿尔茜正色道:“今日你们会面我必须在你身边保护。”
      “你还是担心他会杀我?”optimus淡然地喝下手中的能量液:“我不会愚蠢到与敌方领袖见面还带上matrix不是吗?”
      “你第一次去见他你也是这么说。”
      optimus轻轻咳嗽了一声:“我还不能太熟练地解开上面的锁扣。现在我将它存放在了一个除了我目前还没有人知道的地方。”
      “但这并不代表他不会杀你。”阿尔茜说:“就算他不想杀你,Orion也会要杀你。”
      “就算我真的死了,他们也可以把matrix交给其他人。”optimus说:“我对政务那套的繁文缛节不感兴趣,行军打仗我也不如magnum有经验,我甚至不能做到以一挡百,与历代prime比起来,我是最年轻的prime,却也是最不称职的prime。”
      她又何尝不是最不称职的守护骑士?失去了持有巨剑的资格,宣誓保护的对象也没有能够保护,最后迷失在复仇的杀戮之中。“optimus,我们要向前看。你与他们不同,你临危受命,稳固政权,在战场上现在很少能亲自上阵,但你指挥的战役以少胜多,你保护了那些手无寸铁的平民。”阿尔茜说,“你是一个好的领袖。”
      optimus的光学镜依然明亮:“很少有人能得到您的赞赏吧。”
      “你至少不算坏,年轻人。”
      -
      领袖双方的见面并没有阿尔茜想象中那么正式,敌方首领甚至还坐在一架摇摇欲坠的炮台上,居然有那么几分凄凉的意味。至于他们的谈话如何阿尔茜并不清楚,她正悬停在optimus上空三个标准飞行高度的位置,他们听不到涡轮的低速轰鸣,即使是听到了,也只会将其认为是风声。
      身为杀手,与对手第一次见面但无法猜透对方意图的往往不会选择下手,但第二次见面动手的概率将翻两倍,如果她是敌方首领,她会在这里直接下手。对于optimus来说,危险处处存在。按照常理来说,optimus明明可以选择让代理人前来,这样对双方都好。第一次见面本人出席也就算了,然而第二次见面这二位又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们的副官或者是外交官要是知道了,脸都要气歪。
      正在阿尔茜思考的时候,敌方首领跳下了炮台,似乎是要同optimus握手。看样子是谈妥了。阿尔茜在心底长舒一口气,等着双方都安然无恙地离开,自己也能放心回去,可是下一秒探测器忽然弹出刺耳的警报,检测到敌方轨道炮位置有聚能反应,并且还在持续增长。而下方的两位首脑还并没有彻底察觉,阿尔茜心中警铃大作,丝毫不犹豫地俯冲下降。
      飞行高度急速掉落,仅仅三秒她已经逼近地面,然而轨道炮已经触发。在接触地面的一瞬间,阿尔茜完成了整体变形,以人形形态腿部再度加速,大力推开二人。面对突如其来的轨道炮,还有忽然解除隐形状态的阿尔茜,optimus和megatron的脸上都显现出了不同程度的惊讶,接着他们的光学镜中映照出了轨道炮冲击后激起的碎片以及触目的红光。阿尔茜觉得背后一阵剧烈的烧灼感,紧接着他们脚下的地面开始陷落,崩塌。
      看样子曾经的故事不止会成为孩子们读到的寓言故事,也可能成为未来的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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