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与制作人——《白府昔事》白起X你》夙里熳

14、难得的宁静

　　“就算不是阔太太，但看看又不花钱是不是？”

　　商场里没什么人，一层卖的都是珠宝首饰。凌雨看着柜台里的项链、手链，眼睛都在发光。结果瞟见旁边标注的价格，又只能装作不太喜欢的样子。这些小细节都被在一旁的女人瞧在眼里，觉得可爱。

　　近日严安给她涨了工资，每场演出也有额外收入，再加上她平日很节俭，若想在这里买上一两件中上等的首饰，她还是负担得起的。

　　于是对凌雨说：“你挑吧，我送你一件。”

　　凌雨听了，不可思议：“真的？”

　　“嗯。我还想……为琼姐姐选一件。”她说道。

　　凌雨马上搂住女人的胳膊：“银杏姐姐最好了。”

　　“你怎么也像他们似的，别瞎叫。”

　　“咦，你不喜欢这个艺名吗？明明是白少送给你的。”

　　“不喜欢。”她脱口而出，就连自己都有些惊讶，更别说凌雨。见凌雨欲言又止，女人想转移话题，旁边却凑上来另外一个人。

　　“原来银杏小姐不喜欢白少送你的名字。”

　　女人闻到一股浓烈的香水味，是玫瑰的妖艳，还有她自己携带的自信、骄傲。

　　“温小姐。”女人见到温彤那张动人的面孔，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她听说过白起的情史。他从来不缺乏交往的对象，不过温彤是比较“特别”的一个。不是因为白起对她特别，而是温彤自身像是个“谜”一般，每个人对她的评价和讲述的故事都不太一样。

　　有的人说她是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之前抽大麻被家人发现于是监禁在家，直到她说要改过自新去做演员，她父亲才肯放她出来。有的人却说她自幼喜欢军事，读了不少书籍，那一股浓烈的性子，如果是个男人身，肯定是飞扬跋扈的将军。谣言温彤在白起身边的那段日子，为白起出了不少“计谋”。

　　女人看的出来，温彤对待白起从来都是“直线球”。她无畏、大胆，就算白起拒绝了她，她的态度也是那么不卑不亢。

　　传闻温彤之所以自杀，是因为父亲要把她嫁给一个死了老婆的英国伯爵。她怎么也不肯，只能以死相抗。

　　女人知道温彤肯定不喜欢自己，可是她竟然有一点羡慕温彤的果决和坦率。

　　凌雨把这个突然“闯进来”的人瞧了个遍，左思右想，惊呼道：“我在电影里见过你……你就是那个女星啊，怎么会……？”

　　温彤不以为然，依旧看着女人，双手交叉于胸前：“我父亲开的百货商场，我当然可以来了。”

　　凌雨多少单纯，听完又露出一脸崇拜的表情。

　　“不知道，温小姐找我们……有何事？”

　　温彤又露出那种意味不明的笑容，看不出是带着敌意还是友善：“就是想了解一下，白少喜欢的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不过今天既然你们来，就是商店里的客人，我自然要以礼相待。如果喜欢什么，就跟我说，我们的交情虽然不足以让我直接送你，但给些优惠还是可以的。”

　　她听了微微欠身：“那……就先谢过温小姐了。”

　　在温彤的“陪伴”下，凌雨挑了一条项链，女人又挑选了一副手环准备送给琼姐姐。尽管温彤盛气凌人，今日倒是没有刁难，说是“以礼相待”，果真如此。她也没有嗅出温彤的虚情假意，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了解”她？

　　“倒是你，光买个别人，不给自己买一件吗？”温彤挑起眉头：“据我所知，白少喜欢的是那种既会打扮又风情万种的女子。”

　　“是啊，你要是不买，我都不好意思了。”凌雨在一边说道。

　　女人摇了摇头：“我便罢了。今天耽误了温小姐许多时间。我们这就走了，以后有机会请温小姐喝茶。”

　　温彤颔首：“喝茶就不必了。不过我时间花了，优惠也让你们拿了。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喜欢白少送给你的名字？”

　　女子不答。

　　“达官显贵送给影星、歌者的艺名，是他们求之不得的，更何况那个人还是白少。如果刚才句话是你无意说出，更能表现出是你的真心。我很好奇你的答案。”温彤饶有兴致：“难道……你和白少根本不是两情相悦，都是白少的一厢情愿吗？”

　　温彤看到女子的瞳孔动了动，心里明白了几分，又见她一直不说话，于是做出“请”的手势。女子会意，带着凌雨离开了新光百货。

　　凌雨的家和她住的方向不同，凌雨叫了一辆黄包车，她目送那辆车远去，自己却选择步行。拎着新光百货的包装袋，女子走得很慢，仿佛周围的行人都是透明的，他们都穿透了她的身体。她没有精力去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只是觉得这一刻她终于轻松了一会儿，没有旁人“注视”着她，对她品头论足，她也无需在那个那人面前，做出一副“乖巧”的样子。

　　她正在“享受”这难得的宁静，不料身子被某人剧烈地撞击了一下。好在她平衡能力不错，踉踉跄跄地站稳了，回头一瞥，正对上一双阴恶的双眼。女子脑子“嗡嗡”地作响，哗地炸开一片——怎么会在这个时候？

　　撞了她的男人拉扯帽檐，低着头快步消失在人流中。

　　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

　　她呆怔地站在原地，脚边却多了一个信封。不用多想，是那个男人撞了她之后故意落下的。

　　女人四周张望，看是否有什么人注意他们刚才的那一幕。接着她快速捡起信封打开，抽出来的是一张纸条，还有被折叠起来的一张文件。没过一秒她就读完了纸条上的字，手指不禁颤抖起来，把纸条撕得粉碎，将信封揣入怀中。

　　旁边正好有推着垃圾车的工人路过，她把纸屑都撒在了车里。

　　她知道有一天她会收到一个“噩耗”，只是它迟迟没来，所以她每日都带着侥幸心理度过。

　　女人左手捂着抖得停不下来的右手，疾步而行，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在兴奋，还是在恐惧。

　　该来的终究会来。

　　回到公寓，天色已沉。

　　房东大姨正好出来倒垃圾，见到她上了几个台阶，马上叫住她。

　　“哎，有你的电话。号码写下来了，你快去回人家。”

　　谁会有她的电话？女人迟疑了一会儿，又下了楼梯，来到房东大姨的小房间。房东大姨晚上不睡在这里，一层的小房间不过是为了她方便管理这里的住户。

　　她在那间十平米不到的空间里看到桌子上的电话。

　　“喏，就是这个号码。是个男人打过来的。”房东大姨回来，把一个小本子递给女人。

　　她拨通了电话，传来一阵“嘟嘟”的声音，一连响了30几秒。女人认为不会有人接起来了，听筒已经离开了耳朵，却听见熟悉的声音。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