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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查到整件事的始作俑者是Hans时,Jack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伯爵少爷最擅长这种背后阴人的法子,被整的人如鲠在喉还没法讨公道。Jack实在是被恶心得够呛,便在阿伦黛尔打扮圣灵节庆典时,设计将醉酒的Hans弄到了相好侍女的房间,又不着痕迹的引众人去围观,意欲让他也当众出出丑。

      报复的效果好得出乎意料,衣衫不整的伯爵少爷被当众抓个正着,只是身上的不是风情万种的酒馆侍女,却是侍女眉清目秀的弟弟。

      这下乐子可大了,要知道围观群众中不止有贵族老爷,还有道貌岸然的阿伦黛尔主教。僧侣举着脖颈上的心形项链,义愤填膺的斥责伯爵少爷的渎神行为,待Adgar公爵和Weselton伯爵闻讯赶来,丑闻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整件事唯一的好处大概就是Anna就此看清Hans的真面目,对其不再迷恋。

      Jack将痕迹抹得干净,但有些事是不需要证据的。Weselton给教会捐了一大笔钱才把事情压下去,Hans也因而沉寂了一段时间,然而心里已经和Jack结下了死仇。次年公爵组织阿伦黛尔贵族狩猎之时,伯爵少爷将Jack连人带马逼到围场边缘,打算让他“意外身亡”。

      Jack全凭机敏躲过了第一支箭,但在闪避的过程中落了马,脚被套在马镫上拖着跑;第二支箭紧随而来,正冲着他的胸膛。Jack本以为自己躲不过去了,危急时刻眼前却陡然竖起一道冰障,将将挡住利箭,也给他争取到了翻身上马的时间。

      Elsa骑着白马从林中奔出来,左手还伸在前面,咬着失血的嘴唇,一脸惊恐的看着他。Jack回过神来,策马上前查看冰屏,再不敢置信的看向Elsa。公爵小姐的双#唇抖得厉害:“Hans看到了,他看到我用冰法了……”

      Jack一怔,随即一夹马腹纵马追了上去;他不介意Elsa是不是女巫,无论如何她都是他的大小姐,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况且她刚才还救了自己。Jack追上Hans,用剑鞘将伯爵少爷打晕,随即将他拖离大路。两人商量许久也没想出把事情圆过去的说法,只得让Elsa先出面去跟公爵告退,由Jack把昏迷的Hans装进麻袋,混入运蔬菜的拖车弄回城堡。

      将伯爵少爷堵嘴捆好丢进杂货间后,Jack到马厩去和Elsa汇合,见她还是一脸神魂不定的样子,他大着胆子上前搂了搂她的肩膀:“没事,没人会知——呃。”

      Elsa扑进他怀里,被他本能的搂住,公爵小姐的声音有些不稳:“如果他说出去……教会一定会烧死我的!”

      Jack手臂下意识的紧了紧:“不会的!大不了……也给他来场意外!”

      “不行的……”她将脸埋在他颈窝,声音闷闷的,“我们现在不能跟Weselton翻脸,他要死在这里就说不清了。”

      阿伦黛尔是国内最大的封地,王室本来就忌惮Julianos家族,主教和Weselton伯爵等都是插在采邑内的钉子,国王晚年又有些刚愎昏聩,这些年要不是Adagr小心维持平衡,北境早闹起来了。

      Jack温柔的抚着她的发,语气却有些阴狠:“割掉舌头剁了手,总有办法让他说不出来。”

      Elsa一僵,抬起脸瞪大眼睛看着他:“Jack!”

      她语气严厉起来:“这事你不能搀和,他们也许不能那我怎么样,但要处置你却是容易的很,真要弄死了Hans,连爸爸都没理由保你!”

      Jack眼神真挚的回望:“可我不能让你落入教会的手里……我见过他们怎么处置女巫,”像是想起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他表情扭曲了一下,“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没用的,”Elsa抹了把脸,语气冷静下来,“只要Hans在这里出了事,总跟我们脱不了关系。”

      她深吸一口气,离开了他的怀抱,挺直脊背朝城堡大门走去:“这已经不是我俩能处理的了……走吧,我来跟妈妈说。”

      一开始,公爵夫人Idun只当他们在淘气,待到Elsa在她面前凭空召唤出了一个雪球,并带她去看被捆成粽子、昏迷不醒的Hans时,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震惊过后,Idun狠狠斥责了两人一通,让他们别管,然后自己去跟公爵坦白。Adgar听得头都大了,他一直以为Elsa是儿女中最省心的那个,没想到一下就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将身负魔法的事情藏了十多年。

      头大归头大,事情还是要处理的,森林里的冲突被瞒下来,明面上的说法是伯爵少爷意外落马,撞到头产生了幻觉。Adgar和Weselton在书房里密谈了一下午,待伯爵走出来时,擦汗的手帕都换了数条。Hans被送回鳕鱼堡“养病”,而Weselton家族则从旁支中挑了个孩子过继到伯爵名下。

      Hans引起的麻烦暂时告一段落,但最让公爵夫妇头疼的还是长女的魔法;一旦事泄,Elsa头上这顶女巫的帽子就算扣死了,即使是公爵长女的身份在教会前也讨不着好,最温和的结果也不过是判个终身监禁。就算是将她嫁入高门也没用,先别说连王室都没法对抗教会力量,夫家能不能靠得住还另说呢,牺牲女人换家族名誉的事情比比皆是。

      好端端一个贵族少女,硬生生变成了愁嫁的烫手山芋,这要上哪去找好骗又强悍的冤大头保住这个女儿啊?

      公爵简直愁白了头发,公爵夫人却在两个小儿女之间看出了端倪。事后不久,她将Jack叫到书房,除了两人之外没有第三者在场;Jack踧踖不安的走进房间,就见公爵夫人坐在书桌前,双#唇抿成一条线,眼神冷厉威严。她用眼神示意Jack关门,端详他片刻,突然开口喝道:“跪下!”

      Jack一时间整个人都懵了,呆愣片刻,麻溜的跪倒在地,膝盖磕到地毯上敲出一声闷响,双#腿钝钝的发疼。他低垂着头不敢开口,满心眼想的都是完了,和大小姐的私情被发现了,怎么办?

      按律法,和男仆私通的自由人妇女是要被处死的,虽然他跟Elsa之间什么都没有,但这种事会严重影响贵族少女的闺誉,而且Jack的身份实在是尴尬——生父不详的非婚生子,母亲是娼妓(还是因为怀#孕而被逐出妓院,自己在外非法揽客的私娼),也就是属于奴隶行列的非自由民。别说农奴了,严格说来,在法律上Jack就是个无权利无地位的黑户,谁都可以践踏的下等人。

      这样的身份差距已经不是天渊之别能形容的了,简直就是教皇和流浪狗的区别。

      Jack局促的跪着,掌心满是冷汗,垂在身侧紧攥成拳。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公爵夫人拖曳在地的裙边,酒红色的重磅真丝面料绣满了几何图案,细看都是Julianos家族的三角书本徽章。Idun俯视着他,目光锐利的从他身上刮过,片刻,室内响起酒杯与木桌碰撞的一声响,公爵夫人终于语气沉沉的开口:“告诉我,你有没有玷污过我女儿的清白?”

      Jack愕然抬眼,就被Idun凌厉的目光看得一个激灵,用力摇头:“没有!”

      “你可有引诱过Elsa,坏了她的贞洁?”

      他答得斩钉截铁:“没有!”

      “也没有对她有过任何龌龊的想法?”

      这个……他可是做过不少关于Elsa的梦来着……

      但他们之间真的纯洁得很,最亲密的接触不过是马厩里那一个拥抱。公爵夫人似乎早就察觉到两人之间的火花了,他们要真做了什么,Idun不可能不注意到女儿的变化。那么她到底想要从他这里听到什么呢?Jack脑筋飞快的转着,嘴上很顺溜、语气很坚定的回答:“没有!”

      公爵夫人突然站了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踱步,裙摆在宝蓝色印花羊毛地毯上拖出沙沙的响声。Jack一口大气不敢出,浑身僵硬得像块石雕,栗色刘海挡住的双眸随着她的步伐左右转动。许久,脚步声才停下来,裙摆在桌边倚了片刻,随即一本厚重的《圣经》就被放到了他膝前。

      Jack愣了愣,抬头疑惑的望向Idun。公爵夫人端坐椅上,正颜厉色,语气郑重:“你保证,从前不曾,现在没有,以后也不会对Elsa产生任何下#流、龌龊或是唯利是图的念头?”

      她的目光重如千钧的压在他脊背上,一瞬间Jack感到无比眩晕,像是被一根头发丝捆着吊在悬崖边上,是生是死全在公爵夫人的一念之间。他的四肢灌满了铅,又仿佛由轻飘飘的气体构成,Jack很明显的咽了一口唾沫,将手放到圣经冰凉的硬纸书面上:“我发誓,凭我的灵魂,唯一一件属于我自己的,足以用来起誓的事物——”

      “——我,Jack Frost,在此发誓,终生对Elsa Julianos一心一意,竭尽忠诚,敬爱她,保护她,追随她,侍奉她,永远将她的利益和生命,至于我的利益和生命之上。”

      Idun定定的注视他良久,看得Jack背上冷汗涔#涔,这才将圣经拿起,放回桌面。她转身朝门外走去,却又在门槛处停下脚步:“Jack,你记住……”

      “若你敢对Elsa起二心,Julianos家族能给你一切,也能随时收回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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