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月色》木子乙二

7、第七章兜底

　　(二十五)
　　似乎，母子俩的一番话，并沒有打开邱军的心锁。他心里爱着晴兰，那个天真烂漫，像朵刚绽放的香花，心里的香草美人。他爱她，不单单是她的年轻漂亮，而是在自己失恋后，心里的伤口，正在流血的时候，她来到了自己身边。
　　她就像一个外科医生，用她心灵的小手，将自己心上的伤口，一针针的缝上，自己的生命才得以拯救，他视她为自己的救命恩人。
　　他感谢她，似乎沒有她，他身上的血会流尽，生命会衰竭。
　　可是，现在自己为她，一时想不到有别的办法，让自己的父母去接受她。
　　自然，邱军和他母亲的一番话，也无法说服邱老八的心。邱老八还是那句话，邱军非邱琳琳不娶。
　　如此一来，一家人僵持了，不知何时，有破冰之日。
　　邱军感到心痛，左右为难，心想，做人不能无情无义，何况是自己的父母，更不能让他们伤心。于是，一声不响的偷偷溜回了N市，去找他急切想见的女人商量。
　　回到N市，俩人相见，久久拥抱，一直沒有松开。等到俩人感觉累了，抱着身体的手倦了，麻了，双双才稍微松开了手。双方的眼神，彼此交流一阵，又紧紧的抱在了一起。似乎，要讨回那段分离的情债。
　　长久的拥抱，俩人一句话都沒说，只剩长吻，来偿还那段分离的吻债。

　　终于，俩人感觉到心里的满足。停止了肢体语言，用嘴说话。
　　晴兰首先开腔，责怪道“大叔，我们上次明明说好的，你回去后就给我电话，怎么，一回家就忘了，是不是你们家给你介绍了靓女，把我这旧人忘了。”
　　邱军自然满脸委屈，“晴兰，你别生气啦。我跟你说，我回去并沒有见什么新人。我告诉你，回去后这几天，我爸就带着我去他的公司，说要让我熟悉熟悉，以后就交给我接管，我忙活了几天，感觉不适应做，心里又惦记你，所以，就偷偷跑回来了。”
　　邱军的解释，晴兰心里完全没有接受，嘟着嘴，还在生气。
　　邱军又拿着晴兰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说“你摸摸我的心，是不是在骗你。”
　　晴兰俏皮道，“怎么，心虚啦，我跟你说，像你这样的老司机，骗起人来，是一套一套的，脸不红心不跳，我摸不透的，只有自己老老实实交代，我才会原谅。”
　　邱军急了，脸有点发青，“什么，我还是老司机，告诉你，我可以跪着向你发誓。”
　　晴兰嘻哈笑道，“哟，大叔，你还真急了，你是不是心里有鬼，心虚啦，做了对不起我的亏心事，被我逮着，想请求我原谅，是吗？”
　　然后，用手摸摸邱军的脸，“傻瓜，我和你闹着玩的。”随后躺在邱军的怀里，道“邱军，你还別说，你生气的样子，更有男人味。”
　　邱军看着晴兰道“是吗！那以后我就天天生气给你看。说不定，那天我真生气了，就把你这小妖精给吃了。”
　　晴兰挪动了一下身子，俏皮道，“我可不是唐僧肉，不是那么好吃。不过，你要胃口好，牙齿尖利，啃得动才行，要不然噎死你。”晴兰停顿了一阵，挑逗说“来呀，大叔，要不你现在就把我给吃啦。”
　　说完，一头扎进了邱军的怀里。
　　邱军搂着晴兰，宛如狮子到口的猎物，一阵撕咬。
　　(二十六)
　　沉静下来，两人静静的呆着，空气变得沉闷。
　　邱军感觉有点冷清，于是，打破沉闷问道，“晴兰，你想不想知道，我回去这几天，都在干什么吗？”
　　晴兰躺在邱军怀里撒娇道“怎么，你还真有事瞒着我，不过我现在不想问，也不想知道，你回来了，我就满足啦。”
　　邱军重复道，“真的吗？一点也不想知道，我回家干什么。也不想知道，我为什么沒给你电话。”
　　“邱军，你是不是不说，心里憋屈难受，还是想告诉我，你们家给你找了个女人，是不是。可我不想知道，因为你现在回到了我身边，就证明了一切。所以，我什么都不想听。不过，我要告诉你，刚分別的时候，我心里确实很难受很难受，也在心里责怪你，沒有给我电话。当时，我就蒙着被子，咬住嘴唇哭，在心里骂你。随后又想，骂有什么用，你不还是没有电话。可我就是贱，心里想你，眼睛时时盯着电话，想听到你的声音，可是等呀等呀，你就是沒有电话，于是，我狠心对自己说，你不是不要我了吗，沒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一个男人？沒有就沒有，等于少了件礼物，丢了件衣服，送给了別人。”
　　“哟，看不出来，你还很坚强，说话这么轻松，难道我在你心里，就是个东西，就是件施舍的礼物。”
　　“你都和别的女人在—起，我干嘛和别人去争。我和你说，我们农村出来的孩子和城里女人不一样，不会为男人，去争风吃醋，去抢去闹。我当时就想，如果你不要我，大不了我就回村找一个男人，把自己嫁了。”
　　“看你说得这么轻松，我到怨自己贱了，我可天天想你。”
　　晴兰噘着嘴道，“你想我，骗人吧！这么多天，连个电话都没有。”
　　“哟，刚才还挺有勇气的，怎么，才一会就生气啦。我和你说，我回去这几天，我可真累，我爸带着我去他公司，见这个见那个的，除了这还不够，又带我见他生意场上的朋友，说我回去后，这些人都用得着，我拗不过，只好应酬。回到家，我妈又不停的和我唠叨，等有空了。又很晚了，我怕影响你休息，所以，就沒敢打电话给你，还有我告诉你，这次回去，我父母不准我回来，说帮我把工作辞了，我心里放不下你，惦记你，就偷偷的溜回来了，我说这些你相信吗？”
　　邱军怕晴兰生气，自然省掉和邱琳琳在一起的事。
　　晴兰听了，娇柔道，“算你还有良心。你现在说的一切我都信，不过，你偷偷溜回来是不对的，你至少告诉他们一声。”晴兰叹了口气说，“唉，现在说这些都沒有用，你都跑回来，我也知道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要不你现在给他们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想想，他们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似乎，邱军被晴兰说的话有点感动，就说，“晴兰，你的心真好，我就说嘛，你是个好女人。不过不用你教我，我都会做。只是，我这时还沒有想到用什么方法跟他们说，才不会伤他们的心。”
　　晴兰搂着邱军道，“要不你带我去，我们一起说。”
　　邱军迟疑了一会，“这，太突然了吧，你让我想想。”
　　晴兰娇嗔道，“什么突然，我们上次明明说好了的，怎么着就变卦了。”
　　邱军笑笑，“没变卦，我是说，这事不能急，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因此，我们要想得周全一点，要不然就给砸了。诶，晴兰，你这么急，就想做我们邱家的女人。”
　　晴兰瘪嘴道：“谁心急啦，我跟你说，按照旧的习俗，我们俩早就是夫妻啦，你可是赚大了，怎么着我这样都不讨你好。”说完，用手摁了一下邱军脑袋。
　　邱军哈哈笑道“哟，看来我得叫你夫人，嗯，怎么啦，夫人真生气啦。”
　　晴兰道“那当然，我把人都给你了，你别想赖账。哎，想想你们男人就不是个东西，做事只顾自己开心，就不顾我们女人，只怪我们女人太蠢，经不住你们男人哄。”
　　说着又戳了一下邱军，又说“大叔，你可不准赖账。”
　　邱军听后，搂着晴兰说，“我？，哪敢啊。”说完一阵傻笑。
　　(二十七)
　　自从晴兰提出，要帶她去见自己的父母后，邱军就一直在想，自己该怎么样告诉父母，才让他们变成一场惊喜，而不是惊吓。
　　这个事情，就一直在他脑子里打转，他知道父亲的火爆脾气，打电话语气太重，父亲性子急容易冲动，自己如果把握不好分寸，搞不好会在电话里吵架，而且在电话里，很难表达自己的情感，不容易把事情讲得清楚，搞不好把事情给办砸了。
　　于是，他问晴兰，平时怎样跟她父母沟通。晴兰说，不用怎么说，有什么事就直接告诉他们。邱军说不行，自己的父母过于迂腐，一下子不容易接受。
　　晴兰就说，写信吧，把自己不敢在电话说的话，直接写到信里。这样，大家都遮张脸说，他们就是要骂，也听不见，更不用厚着脸，讨个没趣，也不会就此翻脸，下次见面还能和和气气。
　　邱军觉得这个办法好，于是，俩人找了信纸，潇潇洒洒，写了封信寄了出去。
　　信是这样:
　　爸，妈，你们好吗？上次我偷偷的跑了，惹你们生气了，实属儿子不孝，在这说—声，对不起了，请你们原谅。
　　我知道，我从小到大，你们为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我好，我内心充满感激。上苍让我有了你们这样的父母，我感到骄傲，感动自豪。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现在都长大了，你们不用老为我操心，也不用为我安排这个那个，这样我的心会不好受。
　　尤其，对于我个人的终身大事，我有自己的考虑和选择。所以，你们不用为我操心。我想了想，为了让你们对我个人的终身大事彻底放心，不日，我将帶她来见你们，希望你们也喜欢。
　　最后，我还想说一句，我永远爱你们。但，我不喜欢你们为我包揽—切。
　　邱老八夫妻俩接到来信，起初有点生气。
　　尤其邱老八，更是发怒，带着脏话骂邱军，是个不孝儿子。可是，当他信中说，要带女朋友回来见自己时，心里暗自高兴，想想自己邱家终于有后了，对祖宗也有了交代。可心里总觉得别扭，又觉得愧疚，对不起邱老二，好在自己当初没有冲动，办订婚酒席。要不还真没有脸，面对邱老二。想想，该找个机会跟邱老二道歉。一想到这，邱老八心里又高兴不起来，在心里骂儿子不是个东西尽让自己丢脸。
　　不过，邱老八还是有点犯难，不知怎样跟邱琳琳说，邱军带女朋友回来，这事要不要告诉她，好让她死心。
　　老八媳妇听说儿子，要带女朋友回来，心里乐了。想自己儿子挑的女人，—定不会看走眼，当然，最重要的是自己要当婆婆了，要抱孙子做奶奶，想想，心里就高兴。至于其它—切都无关紧要，她收拾好自已的心情，等到这天到来。
　　随想老八媳妇高兴，嘴快，沒把住门将这事传了出去，自然很快传道了邱老二家里。
　　邱军带女朋友回来，这一消息传到了邱老二家，无凝给邱老二家点了把火。邱老二媳妇当时一听就怒了，说邱老八欺负人，明明自己的儿子，在外面有了女人，还要跟自己攀亲，还说要上门评理。好在邱老二劝告，说邱老八家并没有上门提亲，两人也没有订婚，只是在嘴上说说而已，上门评什么理，自己没脸去闹，邱老二媳妇这才得以消停。
　　邱琳琳听了，嘴上平静，一句话未说，心里却翻江倒海的难受。心想，等见到了那个女人，看看她用什么手段，迷住邱军再说。她让自己难受，自己也决能让她好过。
　　或许，再有世界大战，那就是女人之战。尤其是红尘中，是是非非，非女人莫属。
　　（二十八）
　　过些时候，邱军带着晴兰回到了N县，邱老八就差砸锅了。
　　说句心里话，邱老八当初看着晴兰，从身材样貌上无可挑剔，柳眉风眼，是众人堆里，一眼就能认出的妞儿。可是，论起她的家世，是实实在在让邱老八烧心，一个乡下农村家里，怎么着都配不上自己堂堂正正一个老板家庭。再说她本人，除了年轻漂亮，一个中专护士，和自己研究生的儿子相比，能配得上吗？
　　这还不算，最要紧的是，自己在N县，虽然不是身世显赫的头面人物，可也是响当当的老板，老板的儿子娶乡下人做媳妇。这事传出去，整个N县，不得沸腾，看自己笑话，自己在朋友跟前，也没有脸面，挺不直腰杆，真是丢脸，愧对乡亲。
　　因此，那天邱老八见到邱军带着晴兰回来，他一听儿子说晴兰家在乡下，而且是个护士，骨子里就看不起，心里不淡定，黑着脸，拉高嗓门，横眉竖眼，满肚子不高兴。
　　邱老八女人的态度，与邱老八正好相反。她觉得只要儿子喜欢就可以了，再说，论长相晴兰肯定比邱琳琳鲜艳水灵。这两人一起相比，一个是刚开的鲜花，娇嫩，一个是过时的残花，憔悴。由此，她明白男人为什么喜欢年轻女人，从儿子的身上找到了答案。
　　于是，她对儿子说，“儿子啊，你还真带了个女朋友回来了，给妈说说状况。”然后，一转脸，笑哈哈走到晴兰身边，拉着她的手说，“姑娘，你别害羞，我问问，你们俩人谈恋爱，家里人知道吗？他们不会反对吧！”
　　晴兰说，自己还沒有告诉父母，只是自己的终身大事，父母说过自己做主，他们不会干涉。
　　老八女人又说，“姑娘，这可是终身大事，阿姨可要说你，怎么样都要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们生你养你一回，不容易。因此，不管怎样都要尊重他们，姑娘，你说是不是。所以呀，俩家父母沒见面之前，你们俩人不能睡在一块，不管你们以前是否住在—起，在N县是不行，免得外人说闲话，笑话我们，说三道四，姑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晴兰瞧了一眼邱军，然后，微笑道，“阿姨，我明白。”
　　邱军急了，生气道，“妈，这是在自己家里，分那么清干什么。”
　　邱老八女人沉着脸，瞪了一眼道“ㄦ子，你看看你朋友，多明白事理，你得跟人家学学，好啦，这事暂且这么定了，我呢等下帮你们打扫房间。”
　　邱军还在生气，晴兰揑了一下邱军的手，邱军变得乖巧，就对母亲说，“妈，好了，我们都听你的，好了吗？”
　　老八女人白了一眼邱军说“儿子，你说的可是真心话吗？”
　　邱军没有回话，只是，看了一眼晴兰，笑笑，似乎在说，晴兰我听你话吧！
　　老八女人，白了一眼儿子，心里嘀咕道，自己身为母亲，在儿子眼里，抵不过晴兰半点作用，看来自己白养了个儿子。
　　晴兰瞧瞧老八女人，从她的眼神看出，对他儿子的不满。于是，乖巧说“阿姨，你不要怪他，他不是不听你的，你的儿子永远是你的，谁也抢不了。”然后，对邱军努努嘴，用眼神告诉他。
　　邱军撒娇似的拿着母亲的手，乖巧叫了一声“妈，”
　　老八女人道“我不生气，我就是羡慕，羡慕你们年轻人，做事不讲究。晴兰，我和你说，邱军他爸从来不会这样听我的话，他心里永远就是一个大男人。”
　　晴兰听了，看着邱军，噗的一声，笑了。
　　可老八女人郁闷了，想想老八多霸道，说话做事，说一不二，可这儿子就这么怂，，，，
　　她正想着，只听邱军在叫自己，回过神来道“儿子，你在叫我吗？”
　　晴兰见老八女人心不在焉，走到她的身边“阿姨，你不会是在生我气吧。”
　　老八女人看了看晴兰，露出一副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