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Hiroto

7、哥哥的过去和现在

　　我可以想到秦蒴和哥哥会在一起，但我绝对没有想到他们发展的速度竟是如此之快。今天有选修，等我回到家时哥哥已经在了。只是身边还坐着秦蒴。我微怔，秦蒴一直都是这样跟着哥哥的吗？简直比我用来做模型的502胶水还强。我笑：“秦蒴？你好，我是……”“华羽翼！嘿嘿，久仰久仰，学校第二校树。你好！”秦蒴原来是这般开朗活泼的女孩子。“呵呵，你太抬举我了。你们在谈话么？我不打扰了，正好我有报告要做。”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侧身进屋。只听秦蒴在客厅中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对着哥哥说道：“华家的男孩子是不是长得都很好看？比我那表哥强多了！这么说来，华家的女孩子也应该都是美女吧？”她今年多大了？真是天真可爱。我微笑着关上了房门。指针指向晚上10点整。伸了个懒腰，我感叹于老师的心狠手辣。这篇报告简直太麻烦了，玖现在一定正在苦恼着。想到这儿，我笑。当时是玖硬要跟着我上设计选修，所以也没考虑到这作业的量和中国垃圾的量有一拼这个事实，现在她一定在百般后悔千般自责于当时卤莽的决定。打开门，意外地发现秦蒴还在。是我的闹钟快了还是她真的打算就住在这儿了？在我疑惑的当下，只见她俯身在哥哥的脸上留下一吻，然后笑着对他挥手说：“我走了，明天见！”又是这样的场面，他们到底打算上演这样的戏码到什么时候？无奈的用手撑住头，我倚靠在门橼上等待下一场准备上演的戏。秦蒴似乎看见了我，她抬头向我微微笑：“BYE！”哥哥沿着她的目光看向我，眼中除了惯有的冷漠外还有着丝丝讶意。我笑：“走好。女孩子这么晚回家很危险，让我哥送你吧。”“不要。”“还是羽翼你温柔，这死家伙怎么都不肯送。”哥哥和秦蒴同时说道。在哥哥奇怪的眼光下轻轻笑出声，然后进屋拿起大衣和写字台上的报告对秦蒴说：“正好我要出去一趟，我送你吧。”她微笑着应了一声后便走出了大门。和秦蒴走在回她家的路上，我们都沉默着。此刻的她和刚才那个开朗的女孩子有着截然相反的神情。我开口说：“我哥通常都是这个样子。”她抬头看我，然后叹气道：“我总觉得他现在这样突然地和我恋爱似乎是在为了躲避什么。上次我在他班级门口看见一个女生在和他谈话，自那次之后他就和我走得很近。一定是因为那个女生。”“那次我看见了。不过我想说，珍惜眼前的幸福，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开心地在一起多少时间那就在一起多少时间，不要等过了后才觉得当时和他/她在一起的时间太少。”看着秦蒴微张地嘴，我平静地说着。她没有再说话，直到走到她家。“羽翼，谢谢你。你现在是要去女朋友家吧？”她笑得狡黠。我感叹：“现在的女孩子怎么都这么聪明呢？是啊，我送报告给她，她现在应该很急。”“那你快去吧，现在很晚了，BYE！”秦蒴笑着钻进大门。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我笑。

　　到玖家的时候她已经处于快抓狂的状态。我把报告递到她跟前，她像看到救命稻草似的拿过去就抄，也没注意自己把纸给拿反了。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笑得摊在了椅子上。她责怪道：“你就知道笑！我都急死了！”我止住笑，接过她手上的笔替她写起未完成的报告。我的天，一笔都没动过，难怪她会这么急了。我看向她：“你就真的……一点点都写不出来？”她低着头，不说话。“很早就和你说过设计选修没这么好混的。以后的报告都我替你做好了。”说着我便继续替她完成报告，玖则静静地走向厨房。这样的沉默一直维持到报告做完。我向后仰靠在椅背上，玖缓缓递过来的一杯咖啡，使我想到了秦蒴。那个看似那么开朗的，未来的准大嫂。“玖，上次看见的女孩……就是我哥吻的那个，还记得吗？”我接过咖啡问。“记得啊！就是那个看上去比你哥哥小很多的？”她绕过我坐的椅子，坐在我身旁。“呃……她很小么？”我疑惑地问，然后又继续说：“她叫秦蒴。来你这儿之前是我送她回去的，她似乎……很喜欢哥哥，留在我家留了很长时间。刚刚的交谈里我才知道她似乎在担心哥哥是有目的地去喜欢她的。关于哥哥的以前我也知道那么一点，而上次走廊里的另一个女孩似乎就是哥哥的从前。秦蒴觉得哥哥是为了逃避那个女孩子才和她在一起的。不过我觉得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不是很好么？为什么要管那么多目的不目的的呢？如果真的到不能在一起的时候，可能就会后悔当时为什么要去想那么多了吧。希望哥哥和她会幸福。玖，你觉得呢？”说完我看向她。她莞尔一笑说：“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很幸福。”我笑。总觉得好长时间，都没有笑得那么温暖过了……“玖，原来，有个人倾诉真的很好。一辈子的事，我不想也不敢承诺。但现在，至少我还能给你幸福，还能笑着告诉你，有你，我也很幸福。”咖啡的热烟模糊了我和玖的双眼，我只记得，她是笑着的。一勺咖啡+伴侣……么？

　　十二点了。原来上海的黑夜是这么繁华璀璨的。繁星挂满整个天空，仿佛诉说着那古老而遥远的故事。小时侯听妈妈说，人死后天上就会有一颗星星落下。那么，爸妈你们落在哪里呢？死，遥远的事。可是，自己又还有多少年可以生存呢？在活着的日子里自己又做了些什么呢？不知道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不愿想不愿想真的不愿想。…………“一闪一闪亮晶晶，满天都是小星星。哥哥快看！有流星！”10岁的翼对着11岁的枫说。这个哥哥似乎总是比同年龄的人早熟。当看到弟弟满脸灿烂笑容的时候，他只是微微地笑，温柔地笑。“我以后要当天使，然后要找到我要守护的人！”翼笑得一脸灿烂。枫淡然地笑着，然后轻轻地说：“我要守护的人是她吧……”翼大睁着双眼，莫名地看着眼前这个明媚却忧伤的人。“小孩子不要想这么多，你以后一定会是个天使的。一个，身后长着透明翅膀的天使。”枫走近翼，微笑着用手揉乱他的短发。“呵呵，我会是个漂亮的天使呢！嘿嘿哈哈哈！”翼笑着，笑着，就这么一直笑着…………那是我吧，那个孩子。笑得无忧无虑的我。已经不只一次想起这件许多年前的事，每次都会莫名地感到难过。笑着的哥哥是那样的温和。我一直都没有问哥哥，那个她是谁。我也一直不知道，为何只比我大1岁的哥哥在当时会有那样的语气。

　　回到家时已经一点了，哥哥还在客厅里。我走过去，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他起身走进厨房到了两杯水出来，然后将其中的一杯递给我。我笑着说谢谢。他看着我，问：“她家很远么？”我微怔，然后继续笑：“你才是她男朋友，她家远不远你应该最清楚。”“不至于那么晚才回来的一段距离。去哪儿了？”哥哥面无表情地看着我。“送报告。”我仰头喝完杯中的水。“下次记得早些回家，太晚了很危险。”原以为哥哥又会问是不是去女朋友家了，可没想到他居然说了句这么变态的话。我哈哈大笑了起来，说：“拜托，我又不是女孩子，怎么会有危险。这话应该和凝说。”哥哥被我笑得很尴尬，随便说了声晚安就进了房间。我止住笑，轻轻呢喃：“我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需要你保护的弟弟了。我早就学会该如何保护自己，以及保护别人。我说过要当天使的，不是吗？”突然想起记忆中哥哥说的她，我起身轻敲哥哥的房门，然后走进去坐在他的床上。“哥，那个女孩子是谁？你小时侯想要保护的她。”我向后倒在他床上，看着天花板问道。“…………袁月。”他沉默了一会儿说。袁月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见过，可能是学生会里负责什么东西的人吧。“是上次另一个站在你身旁的女孩？”我问。“你……”哥哥再一次惊讶地看着我。“看见了。”我淡然地说着。“…………是她，小时侯喜欢过的女孩。”哥哥转过身，从书桌抽屉里抽出一张照片。泛黄的小学毕业照上，微微笑的袁月和胖胖的哥哥都显得那么遥远。“你还在喜欢她？”我从床上坐起，走近哥哥。“不知道。”他答。“秦蒴呢？”“她就像太阳，明朗温暖。而袁月则是月亮，温婉宁静。”哥哥静静地开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珍惜她，她是个很不错的女孩子，也有感性的一面。”我说着走出了哥哥的房间，可能今晚他是不会睡了。袁月，温柔的月亮。秦蒴，明媚的太阳。那么玖呢？是太阳还是月亮抑或者是星星？歌里唱：那夜真的好浪漫，我带你去看月半弯。有点害羞却很幸福，这种感觉我很喜欢。让我温柔靠近你身边，你也紧紧陷入我臂弯……月半弯好浪漫，月光下的你显得特别的好看。月半弯我喜欢，有情有义有你，还有天。还有月半弯，还有月半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