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送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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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舟，辛苦啦！”周舟刚被放下来，手里就被韩锴塞了个厚厚的红包，“祝贺杀青！”
周舟十分开心地笑道：“谢谢韩导。”
“小姑娘平常还是要多笑笑嘛！”韩锴欣慰地拍拍她的肩膀，“不错，比我刚见到你那会儿有生气多了。晚上有个为你办的杀青宴，可不许不来。”
“韩导放心，周舟一定出席。”最近神出鬼没的宇萍也专程在周舟杀青的这天赶回来。
宇萍与韩锴寒暄几句，便带着周舟回化妆间卸妆。
一个小时后，周舟瘫在酒店的床上，长舒了一口气。
这就是人类说的“累”吗？
宇萍心疼地看着周舟：“等回去我就给你找个助理，你先睡一觉吧，到点了我叫你。”
周舟乖巧点头，沾枕头就睡着了。
她已经不记得她在联盟拍完第一部的时候是什么心情了——反正不会是现在这样，开心又满足。
天刚入暮，周舟就被宇萍轻轻摇醒了：“周舟，醒醒。起来收拾收拾，要去杀青宴了。”
机器人没有赖床的不良习惯，几乎在宇萍开口的时候就从床上弹了起来，然后以极快的速度穿衣服穿鞋，在门口等着一脸懵逼的宇萍。
“不不不不用这么快，韩导那边肯定还没完事呢。”宇萍吓得都磕巴了，皱着眉开始批评周舟的着装打扮“你穿的这什么啊？粉T恤牛仔裤？这小珂给你买的吧？不行，太随便了！哎哟，连妆也没化！”
宇萍不由分说地把周舟拽过来，押着她化妆换衣服：“虽说不用谄媚，但也要临走前给大家留个好印象。一会儿你找明昙自拍几张，回来发个微博。你看看你，都多少天不发微博了？”
“32天。”周舟刚回答完，头上就挨了一下子。
“谁问你这个了？”
周舟很委屈，她问的啊！
“老实点别动，赶明儿你得学着自己化妆，或者等咱有钱了专门雇个化妆师，我这水平也就应付应付今天。”
周舟迅速接受“学习化妆”的指令。
周舟被宇萍捣鼓了将近一个小时，才令她勉强满意。
麻花辫，浅蓝衬衫，白色小裙，白色球鞋，只是周舟习惯性地面无表情，生生把十分清纯变成了七分高冷三分病娇。
宇萍点头：“嗯，顺眼多了，走吧！”
两人坐上去饭店的车，宇萍忍不住叮嘱周舟：“你记住了啊，一会儿少说话少喝酒，但该说的话说，该敬的酒也不能缺。你要是不想应酬，你就多找明昙说说话，她这个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人品还是可以的，而且你又喜欢她。”
“一会儿我不方便和你一起去，你一定要注意周围的摄像设备，别做什么出格或者引人误会的事。”宇萍说着，怕周舟害怕，又补充道，“不过这是韩导准备的杀青宴，应该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你放轻松。”
周舟面无表情点头。
宇萍见她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忍不住怀疑：“刚才我说的你记住了吗？”
周舟一字不差、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地把刚才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宇萍这才放心。
汽车很快就开到酒店门口，两人下车后，宇萍看着红旗公司临时给周舟派来的保姆车，心中忍不住慨叹。
从一个金牌经纪人变成没有助理、没有专车的小艺人的经纪人，她倒没有什么特别严重的心理落差，只是有点心疼自己和周舟被耽误的那几年。
她开玩笑般地拍拍周舟的胳膊：“周舟啊，努力吧！你萍姐姐指着你吃饭呢！”
周舟温柔而坚定地回视她：“好。”
宇萍被周舟看得心肝儿一颤，妈呀，几天不见，她家小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撩人了。
宇萍连忙推着她进酒店，恰好在门口遇到了提前收工赶来饭店的韩锴一行人。
南盛怀竟然穿了个极度骚包的红西服，头发特意拿发胶抓过，整个人像是要去参加颁奖晚会的，一身简洁黑裙的明昙站在他身边，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宇萍见状，又低声和周舟交代了几句，连忙告辞。
周舟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
韩锴慈爱地笑笑：“小周丫头别拘束，来的都是熟人。走，我们进去。”
几个人跟着服务员走到包间，明昙身子一扭，硬生生把南盛怀从周舟身边挤开，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周舟左边。周舟竟然还回头对着她莞尔一笑。
可把南盛怀气得够呛，但周舟的右边也被韩锴占了，南盛怀只好退而求其次，坐在了周舟对面，一抬眼就能看见她。虽然他可不想一抬眼就看见这个死人脸。南盛怀在心里对自己说。
孙获看看南盛怀又看看周舟，若有所思。
韩锴没骗周舟，这次宴会来的还真都是熟人。除了南盛怀、周舟、孙获、明昙这四个主要演员，就只有导演韩锴和副导演、编剧这几个他们比较熟悉的人在。
韩锴作为年纪最大辈分最长地位最高的，竟然先斟酒敬了周舟一杯：“一直没正式向小周丫头道谢。谢谢你救了我那个不成器的儿子一命，也谢谢你让《斩尽春风》给我更多惊喜。老头儿在这儿祝你，未来可期，前途似锦，不失本心。”
周舟也站起身，举酒对韩锴说道：“谢谢您给我的机会，谢谢您教给我的东西，谢谢您让我做出的改变。祝您做最开心、最长寿的人类。”
做最开心、最长寿的人类，是一个机器人能想到的最好的祝愿了。
韩锴是他来到地球成为人类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导师，他指点了她很多人类的情感，包容她因不熟悉人类社会在剧组不小心的惹下的麻烦，更让她在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身上看到了不息的生命力和生机——这是一切生灵最迷人的地方。
周舟幸甚，能遇见韩锴这样的导演。
韩锴哈哈大笑，看上去还挺高兴：“小周丫头这祝福我爱听，可比什么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票房大卖别致多了。”
剩下的人也依次起来敬酒，说的祝福话倒也还算实在。
明天除了周舟，其他人还要拍戏，他们都没有喝太烈的酒，几个男人主要是聊聊电影聊聊时事，明昙就拉着周舟一边吃一边说悄悄话，兴致来了再来几张自拍，周舟偶尔被拉去调侃几句，几个人吃饭的气氛倒很像家庭聚餐。
在演技就是一切的韩锴的剧组，乌烟瘴气的事少了很多。
大约十一点，韩锴就勒令他们必须回酒店休息了。
南盛怀结果还是喝多了，勾着孙获的脖子一个劲儿的嘟嘟囔囔，也没人听得懂说的是什么，最后是彭鹏和助理联手把南盛怀抬上车带走的。
韩锴和几位副导演编剧都年纪大了，容易累，早早地就回去休息了。明昙嚷嚷着要敷面膜，和周舟说了句“一路顺风微信联系”也急匆匆地走了。
最后就还剩周舟和孙获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站在饭店门口等人接自己。
两人都不爱说话，相对无言，比谁先受不了尴尬。
孙获惨败，他轻咳一声，没话找话：“你演技真好。”
“你演技也好。”
“嗯……你以前练过跑酷和武术吗？打戏也太好了。”
“没练过，一般好。你也很棒。”
“......谢谢。”
要不是孙获这两个月下来也算熟悉周舟，他都要以为周舟在怼他。
真是严格贯彻“有问必答、有话必回、有夸必回夸”原则。
幸好因整理行李而姗姗来迟的宇萍终于出现，拯救了两人无法再进行下去的对话。
和孙获打完招呼后，周舟便坐上车，看着灯光闪烁的饭店渐渐消失在视线里。
她即将离开这里，马不停蹄地去往更远的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送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