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尊]一个小故事》Syringa

4、第 4 章

　　为、为什么要把那种事也写出来啊……
　　算了……
　　我是不够坦诚，又过于软弱，是轻易就会妥协的人。
　　但是我描述她的那些话，外貌也好，性格也好，咄咄逼人，让人仰视的光芒也好，都是真实的。
　　她一直是那样优秀又耀眼的存在啊。
　　至于药究竟是谁下的，又有什么关系呢，终究我还是达到目的了啊。
　　除了我自己，没有人能够体会那一日在饭馆里见到肖朵的惊喜。
　　不，是狂喜。
　　*
　　在我读高中的时候，班主任是一个姓曲的数学老师。
　　也是她让我对数学产生了兴趣。
　　肖朵是曲老师曾经的学生，也是在学校里流传许久的传说。
　　那是中秋团圆的日子，班主任或者校领导会带着水果到学生宿舍里看望没有回家的同学，我就是其中之一。
　　没回家的人非常少，我们班里其实就只有两个。
　　我没想到曲老师会来的这么早，从洗漱间出来，推开寝室的门，发现曲老师和一个漂亮的过分的年轻女子坐在里面，我愣了一下。
　　这个年轻女子就是肖朵，她拜访曲老师，就被抓劳工，帮忙拎水果过来。
　　肖朵还是短发，五官反而更加突出立体。她不太爱笑，给人一种不好接近的感觉，并且似乎觉得这种慰问活动很无聊的模样。
　　她和曲老师的关系却很好，交谈起来更像是朋友一般。
　　“这是孟云”，曲老师笑着为肖朵做介绍“刚刚结束的月考，他的数学成绩拿了个年纪第一”
　　肖朵似乎产生了一点兴趣，微微抬起漂亮的眼眸，瞥了我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我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整个人僵硬的不能动弹，更别提说话或者微笑了。
　　接下来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都机械性的回答曲老师的嘘寒问暖。她和肖朵都坐在我的对床上，肖朵依靠着床栏杆，抱着手臂，脸上也没什么表情。
　　可我全部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到她的身上去了，至于曲老师究竟说了些什么，事后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怎么放假还在做题啊”，曲老师看到了我放在小书桌上的练习册说道“你这孩子真是用功，应该让其他人也学学”
　　“没……”，当着肖朵的面，我怎么好意思应承这个‘学霸’的称谓，只能干干巴巴的解释道“昨晚写的，没有收起来，而且……因为没有什么课外书可看”
　　我小心翼翼的瞥了眼肖朵，确认她没有因为曲老师的话而嘲讽我。
　　她注意到我的视线，很是疑惑的回看了我一眼。
　　就像是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猫，随随便便的赏旁人一个眼神。
　　曲老师去隔壁看望另外一位没有回家的同学时，肖朵偷懒，留在我宿舍里坐着。
　　虽然桌子上摆着洗好的水果，我想招待她吃——其实是想找点话题，但是随即又想到，这些水果就是她帮着曲老师淋过来的，就又说不出口。
　　那个时候的我，还不像现在这样，掌握基本的社交技巧，而肖朵也不是一个热衷于缓解陌生的学弟的尴尬的性格。
　　寝室里安安静静的，没有人说话。宿舍的窗帘是米色的，很厚重的布料，放下了一半，遮光效果非常好。
　　拉起窗帘的那一边，窗户向外打开，可以看到通往教学楼的小路和空旷的篮球场。今天校园里也没有两个人，篮球场上更是无人打球，刷着绿色油漆的篮球架孤孤单单的矗立在水泥场地上。
　　微风吹了进来，翻动了练习册的纸页。
　　她似乎是觉得无聊，随手拿起了我的那本练习册翻阅起来。
　　她的手又细又白，手指拨弄书页翻过，恍恍惚的，让人不觉得她拿着的是一本破破烂烂的练习册，而是什么精美的瓷器，或者玲珑的玉石。
　　我却吃了一惊，随即觉得头皮发麻，感觉比被老师盯着做题还要可怕和紧张。
　　幸好她只是看了两眼，就放了下去。
　　“做的不错”，她说道。
　　没想到能够收获赞许的我，惊喜的抬眸看了她一眼。
　　“将来报数学系吧”，她半是开玩笑的补充了一句“E大的数学系很强的”
　　那天中午，曲老师带着肖朵，还有我们两个中秋没有回家的学生去附近的饭店吃饭。
　　知道是吃火锅，肖朵抱怨了许久。
　　曲老师吐槽她，说从来没见过吃饭这么挑剔的人。只有两样不吃的，这个不吃，那个不吃。
　　肖朵刚刚吃掉一块西瓜，听到后扔掉西瓜皮，拿起筷子挑挑拣拣，涮了点蘑菇和蔬菜，懒洋洋的反击道“才不是，我很好打发的，有辣的就行”
　　“那你吃个涮羊肉给我看看”
　　肖朵做了个嫌弃的表情给曲老师，是很高冷，五官基本没什么变化，却把情绪百分百传达的表情。
　　“太膻，你怎么好意思带学生来吃这个”。
　　她的表情太可爱，我和另外一个同学都笑了。
　　*
　　现在再想隐瞒我对肖朵的爱恋与痴迷，已经无济于事。
　　从我高中时第一次见到她，我就被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在许多人看来，仅仅见过一次面，就念念不忘，是非常荒诞的事情。可是轮到我这里，这种小说里才会发生的事情却是真真实实的发生了。
　　我无数次在脑海中回忆她的模样，并且想尽办法打探关于她的消息。
　　哪怕是从曲老师的口中知道她当年挑战某道数学题，用了多长时间解决，我也要努力的用同样的时间做完——虽然事后证明，我和她的资质实在是相差太多，我再怎么努力，也无法达到她的水平。
　　曲老师却将这一切看做我对学习，对数学这个科目的热爱。
　　现在回想我记忆中剩下的短暂的高中生活，都是怀抱着情窦初开灼热的爱恋与憧憬度过的。
　　而那份爱恋，也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弭，反而是在心中酝酿沉淀，更加的浓厚深沉。
　　也许正是对我内心的渴望的回应，才让她在那么多年后，推开了我工作的那家餐馆的门。
　　她还是那么的漂亮，并且与记忆中相比，更有魅力。而我却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又怀抱着未来无限可能性的小学弟，我只是一个半途辍学，在红尘里打滚的服务员，拿着微薄的工资，却还是坚持着做不切实际的天真妄想。
　　我是一个认准了一件事，就会坚持做下去，哪怕撞了南墙也死不回头的性格。
　　邱洁穿着我一个月工资都买不起的衣服，拧着眉毛，做出一副端庄高贵，洁身自好的模样，用手指敲着桌面说道“像是孟云这种死心眼的呆子，活该一辈子受苦受累。还是我聪明，知道迷途知返，青春易逝”
　　表姐赵萍吹了声口哨，用眼神斜斜的瞥着邱洁的领口“你现在是飞上枝头了，回来炫耀来了？”
　　“哪有？”，邱洁娇滴滴的笑了一声，嘴上否认，可脸上的表情却是再得意不过“难不成还不能见见老朋友了？”
　　“老朋友？”，赵萍不理会邱洁想要和她保持距离的暗示，凑了上去，想要摸他的脖子“是老情人吧。你新找的女人有六十多了吧，能满足你？”
　　“别闹”，邱洁拍掉赵萍的手，却也没用力“好姐姐，你也该知道，这世上像你这样的女人可不多了”
　　眼见着赵萍面露喜色，邱洁接着说“虽然我也惦记你，可你也知道，我家那位，可还以为我跟了她之前，是个干干净净的处/子呢。要不是那样，她能那么喜欢我？”
　　赵萍还是在他的下巴上蹭了一把，却也没有得寸进尺“要不是知道你有这个本事，当初我怎么舍得和你分手”
　　“是，我知道好姐姐你不忍心耽误我前途”
　　“好弟弟也要记得多介绍点有钱的小少爷给我啊”，赵萍笑嘻嘻的说。
　　“小少爷没有，老男人倒是不少，就不知道你……”，邱洁那双漂亮但有两分风尘味的眼睛转了转，似乎在问赵萍嫌弃不嫌弃。
　　“有钱？”
　　“我家那位的哥哥”
　　“得嘞，就他”
　　赵萍高兴的给自己开了瓶啤酒。
　　她的相貌不差，从小到大都有不少男孩子喜欢，再加上舅舅夫妻两人的宠溺，总是自信满满。
　　和赵萍说完话，邱洁又转头看向我“死呆子，看明白了，我们这种人，想要飞黄腾达，靠你那种榆木脑袋是没用的”
　　赵萍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冷哼一声“就他？谁要？名声坏成那样”
　　“哎呀哎呀，那都过去多少年了”，邱洁摆摆手“再说，只要换个圈子，谁知道谁啊”
　　邱洁说着诚挚的看着我，给我忠告“孟云，学着点，想过上好日子，就要会抓住女人。想要抓住女人，就要会用手腕”
　　他一直挺喜欢我的，因为我笨拙又不好看，总能给他极大地优越感享受。
　　为此，邱洁也乐意多给我些建议。
　　“只要上了床，女人都是没脑子的，要懂得抓住机会，记住了啊！”
　　*
　　虽然我一直觉得，邱洁是一个没脑子的蠢货，就如同他如何想我一样。
　　可是不得不说，他的话给了我很大的启发。
　　我是一个极其执拗的人，为了达到目的，什么方法都愿意尝试一下。
　　更何况肖朵实在是一个太完美的对象。
　　她不仅仅是我学生时代至今念念不忘的暗恋对象，还是一个非常有钱的成功人士。从她的身上，我能够得到物质精神双方面的满足。
　　这样的机会摆在面前，错过了是傻子。
　　做个情人什么的……也挺不错的。
　　我不介意这段关系维系的长短，不介意她未来会有多少个情人，也不在意她最后会结婚。
　　像我这种生活在底层的小蚂蚁，只要能和她在一起一阵子，得到的好处就足够丰盛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个故事大概会九章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