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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9章 计谋 ...

  •   赵容秧道:“自然是要仰仗你救了。”
      赵容以思来想去,始终是不知如何下手,赵容秧道:“皇上向来宠你,这还不是你张张嘴就能办到的事?”
      要真是这样,哪里还用得这般愁,赵容以唉声叹气,“我尽力。”
      “容熙在太医院所受的苦,比我要多得多,可是我心里却要比他疼上百倍,他小时候就爱跟着你,就算得了什么新鲜玩意,也是率先讨好你,虽说我和他才是一母所生,他跟你倒比跟我这个亲姐姐亲近些,你这般做,实在是对他不起,可是如今我只想保住他的命,求你成全。”
      赵容以只得应声。
      过得好一阵,有太监寻来,赵容以眼尖,叫赵容秧藏好了,才等着那太监上来,说是太后见她迟迟不归,特意派人来寻,赵容以心中纳闷,却见那太监却作了一个请的姿势,领着她往慈宁宫方向去而去。
      走了一会,赵容以察觉出不对劲,忍不住问,“这是要去哪?”
      那太监却答非所问,“王妃请跟奴才来。”
      赵容以警惕地盯着他,走了会隐隐察觉不对劲,待一抬眼,便看见养心殿几个字,那太监却站在殿外道:“王妃请进。”进了正殿,殿内摆设繁丽精美,透着一派婉雅秀丽之相,屏风案几端庄典雅,香炉里不知燃着什么香料,迤逦奢靡,一抬头,便见一片绣着金龙的明黄衣角飘进视线。
      赵容以电光火石之间便明白了事情来龙去脉,她跪下去,恭敬地说道:“臣妹叩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皇帝伸出手来搭在她的肩上,饶是赵容以心里有了的准备,还是觉得太过偏颇,不动声色的往边上偏了偏,皇帝不以为然,退到身后宝座上坐下,阴鹫的眼珠子盯着她,目光拢在她身上,竟还是让她生出疼楚的错觉来,他扬了扬手,那太监便把她给扶起来了。
      她松了一口气。
      皇帝登基不过三年,年纪也才二十七,相貌和靖王不大相似,却都有着英挺的眉,只是眸中隐隐带有戾气,看起来有几分狠戾阴柔,尽管如此,他的面貌也是相当英俊,鼻梁高挺,有近乎完美的侧脸。
      隐约有靖王的影子,她心里一动,立刻就想起靖王的脸来。
      “你如今没有什么话要对朕说吗?”皇帝冷起一张脸,高高在上的俯视她,直叫她生出一股悲凉来。
      “皇上要听什么?”
      皇上拧着眉,微微沉下脸:“如今要见你一面,竟还得朕三催四请你才肯来?”
      “绝对没有的事。”赵容以急忙辩解,生怕他不信,赶紧举手发誓,“这不是我大病一场没法出门么!”
      皇上脸上生出冷意,所幸他似乎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多做考究,转身坐在屏风宝座上道:“你入府两个月,可有什么进展没有?”
      赵容以迟疑道:“没有,只是姐夫最近常出入凤来仪。”
      皇上恩的一声,“去那干什么?”
      赵容以脱口而出,“还能干吗,喝花酒呗。”
      皇上挑眉:“哦?”
      赵容以这下有点心虚,“这我真不知道,那几日我躺在床里奄奄一息,分身乏术,哪有精力去管他!”
      皇上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倒有精力去折腾他那侧王妃。”
      赵容以想了想,佯装带上几分幽怨的语气,“他,他当真是喜欢那个侧王妃。”
      皇上面无表情道:“你就是为了这个伤了人?”
      赵容以既不承认也不反驳,只颇为不忿:“那宫缎缕金织巾是皇上给我的,我只是想要回自己的东西,哪晓得出了点偏差。”
      皇上却冷哼一声,“这么长的时间,竟没有半点线索,容以,你可要好好想想你姐姐,你和她感情向来要好,难道竟打算这样让她不明不白的死去了吗?”
      赵容以不疑有他,“姐姐不是摔入悬崖了?尸首都被豺狼给拖走了,皇上怎会疑心这个?”
      皇上面上一悸,暗沉沉的有些吓人,“你知道什么?容华和老七同坐一辆马车,那马车分明是有人故意推下山崖的,怎么偏偏老七没事,就容华死了?财狼,哼,这难道不是他做贼心虚编的谎话?在凤栖山那个地方,连个松鼠都难见着,居然有豺狼?你可长点心吧!”
      赵容以不信,“难不成还是姐夫害了姐姐不成?皇上忘了,小世子也一同死了,姐夫不至于害了自己的妻儿罢?”
      “以他的性子,又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赵容以沉吟片刻,“姐夫也因此断了双腿,皇上如此猜度,实在毫无缘由。”
      皇上冷笑一声,盯着她看了好一阵,“那你说说,为何偏偏容华和琰儿不见了尸首?”
      赵容以一噎,说不出话来。
      皇上躲开她的目光,冷冷的道:“容华和老七是先帝赐的婚,或许他和容华恩爱的事情只是假象也未可知,朕察觉他最近行事诡异,你且替朕瞧瞧,这事办好了,朕自然会对你有所嘉奖,若不然……”他把脸凑到她耳边,耳扰氤氲,“朕有办法留下他俩的命,自然也有法子索命。”
      赵容以果然有些惊愕,半晌愣愣的说,“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
      皇上怪笑看她一眼,“自然是胁迫的意思,要不要留下他们的命全在你,朕给过你机会,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才是,你欠朕的可是赵家两条命。”他冷冷瞥她一眼,“加上你这一条,可是三条命,你如今这样,可真是叫朕伤心。”
      赵容以强忍着怒火,一眼不发的盯着他。
      他伸手去扶她,她有些犯恶,沉着脸往后躲了躲,他落了空,面上古怪起来,笑了笑,“朕听闻你被挪了院子?朕猜度他该喜欢你多一些才是。”他叹了口气,抚着她的发髻,“不过这样也好,我倒舍不得我的容以承欢他人呢!”
      不要脸,谁是他的容以,她心中暗咒,却是敢怒不敢言,只得道:“如今瓜田李下,我现在乃是靖王妃,皇上该避嫌才是,这要叫人看见了,毁了你我各自清誉可不好。”
      他长长的哦了一声,仍旧挂着笑意,偏生让人瘆得慌,“那么现下你是和他一条心了?”
      她没吱声,浓郁的熏香充满了整个大殿,脑袋里昏昏沉沉,好多事都搅不明白,她听见他的笑声,“不过没关系,赵容秧和赵容熙总归是站在朕这一边。”
      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她,她虽是气愤,到底还有几分理智,不敢把他给激怒了,终于低下头,喃喃道:“皇上吩咐的事,赵容以自然是会办好,只是皇上,容秧和容熙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人,求皇上开恩,这放他们出宫吧。”
      “你如今是怎么了?”他怪诞的笑起来,“张口就要求情,这可不像你的作风,当初可是你求着朕把他俩放进宫里来的,怎么如今反悔了?更何况,你我有言在先,如今你差事办成这样,倒好意思讨赏?”
      赵容以用一种非常诡异的眼神盯着他,半天憋出一句话:“我办好就是。”
      皇上眯着眼睛打量她,就这动作,让赵容以没来由心里一抖,心道他跟刘修真是亲兄弟,蔑视人的方式一样一样的,不同的是,在刘修跟前,她尚可耍耍性子,在皇上眼皮子底下,她可没胆量和皇上争辩一二。
      这大概就是欺软怕硬?
      皇上含笑摇头,“不成。”他慢条斯理的说,“都出了宫叫我怎么放心?”
      横竖是要留着人牵制她,她横下心来,“皇上有什么事情吩咐便是了,皇上囚着人,恶名却是我担着,不觉是不公平么?我好歹是您亲封的郡主,我坏了名声少不得是要连累了皇上的,皇上也没大碍么?”
      她的口才向来是数一数二的好,这利弊叫她分析得仔细,皇帝沉思了一会,似乎真的在考虑她的一番话,过了半晌,忽而举起手,亲击了三掌,立刻就有一个宦官推着一个宫娥模样的少女从帷幕后走了出来。皇上笑道:“赵容秧,来见一见你的妹妹赵赵容以,她可是想念你得紧呢。”
      那温若静娴的女子看起来和善无害,一身鹅黄宫装,身材袅袅如烟,柔弱无羸,正是她二姐赵容秧,赵容以先是吃惊,但她反应很快,立即收了神色,二人心知肚明,只是碍于皇上在场,赵容秧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模样。
      赵容以转过去求他,“皇上,若是这放了二姐四弟出宫,容以自当听从皇上的差遣,绝无二心。”
      皇帝漫不经心的问她,“当真么?”
      她嗯了一声,“自然是真的。”她说得铿锵有力,似乎是在发誓言表一般,“方才我仔细想了想皇上的话,觉得皇上说得没有错,姐姐尸骨未寒,他竟又另娶她人,还是烟花柳巷之人,简直是对姐姐大不敬,皇上说是也不是?”
      她说的这一番话甚得圣心,皇上欣慰点头,“是极。”
      赵容以顺着杆子往上爬,“二姐和四弟在宫中受苦,臣妾又如何安心替皇上办事呢?皇上解了臣妾的后顾之忧,臣妾自然会将这些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不叫皇上失望,皇上以为如何呢?”
      她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皇上没有应承,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赵容秧:“你既求朕放他们出宫而去,也该要问问赵容秧的意思才是。”
      赵容秧连连磕头道:“奴婢求皇上隆恩。”
      皇上听罢表情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从太监手上的一个乌漆托盘上拿来一个镂金香盒,打开来却有两粒粉色的药丸,一颗给了赵容秧,一颗又往赵容以面前递了过去,“吃下它,或许朕会改变主意。”
      二人面面相觑,赵容以拿着药,思忖着该不是毒药,就这片刻之间,赵容秧已经吞下了药丸,赵容以大吃一惊,只听她道:“三妹,你别怪我狠心,容熙,容熙是我弟弟,却也是你弟弟,请你担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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