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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31章 病发 ...


  •   他果然没有再挽留,反是饶有兴致地带着沈苑戈往一品居去了,赵容以看了一眼赵容熙,笑道:“还想去看什么?再去看看吧!”
      话虽如此说,她眼中却是满是落寞,赵容熙道:“我想吃醉仙楼的烧鸡。”
      “那去吧!”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到了醉仙楼,这时宾客满座,竟找不到空位,正在翘首寻坐,那掌柜地凑了上来,见他二人气质雍容华贵,沉吟片刻,说是给拼个桌子,见二人没意见,便领着到了二楼临窗的位置,那桌上坐着一个人,掌柜上前明说了情况,待他转过头来,却是姜卫。
      赵容以又惊又喜,“这真是好巧的缘分,这样也能遇到。”
      掌柜乐呵呵道:“原来几位是旧识?”
      赵容以回道:“这是我大哥,这是我四弟。”
      “难怪难怪,一看就是一家人。”他有意拍马屁,尽管三人无相似之处,他也硬是说像,赵容以也不计较,另点了一份宫保鸡丁、红烧鸡块、芦笋炒肉和一碗好逑汤,掌柜得了话,这便下去了。
      三人多日不见,这时相遇,竟有说不完的话,只是赵容熙从小只和赵容以亲近,不喜和他人多说,这时也不怎么说话,只听二人交谈,说的尽是姜卫的江湖见闻,只是后面问到姜宴,他目光便黯淡了下去,最后叹了口气,“自那日从温如玉口中打探出那点消息之外,便再没有得到消息了。”
      “温如玉还是不肯说吗?”
      姜卫难为情地点点头:“她一直躲在凤来仪里头,那里面人多眼杂,我不好动手,便只好罢手。”
      赵容以知他心地善良,不想殃及无辜,只得跟着哀叹起来,姜卫却是很看得开,“这事也强求不得,只要她还活着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嗯了声,“是这个道理。”
      他却问:“怎么你们俩出来了?靖王没和你们一道吗?”
      赵容以这里踌躇了会,便听赵容熙开口道:“大姐夫么,和他的侧王妃一块呢!去了一品居品酒。”他的语气里多有不满,赵容以连忙解释,“不过去品酒而已,你也不必为我这样打抱不平。”
      赵容熙冷哼,“就这样你还要为他开脱。”
      她讪讪地笑了笑,这件事上姜卫不好给她出主意,也懒得多说,三人吃了一会,时辰也晚了,赵容以坚持要送他回去,姜卫拗不过她,绿桥和添香一早把马车带了来,从东街到郡主府,也不过半个时辰的路程,眼看着姜卫进了府里,这才又上了马车。
      添香很是不解,“既然都到门口了,怎么又不进去呢?”赵容以却没回答,叫车夫赶路回府去了。
      到了府里时,已经是亥时时分了,她没睡意,又叫绿桥到厨房做了几道下酒菜来,她这阵子了喝酒,酒量见长,绿桥好言相劝,反被她胡乱指责了一通,“这时候假惺惺的来干什么,一早干什么去了?”
      绿桥知她有意所指,见她如此伤心,竟有几分心虚,“其实,其实王爷待王妃是极好的,王妃不必太难过了。”
      赵容以灌了一大口的酒,委屈极了,“你乱说,谁难过了,我一点也不难过,我这就笑给你看。”
      她当即嘻嘻哈哈地笑出声,然而她眼中蕴着泪珠,笑着笑着便流了眼泪,绿桥不知如何是好,手足无措地看着她又哭又笑,原想着收了酒该好些了,哪知后来她竟开始放声大哭,捂着肚子直喊疼。
      绿桥没见过这阵仗,当即去叫了添香过来,才越发惊觉大事不妙,赵容以身上十分滚烫,就似发病一样,二人合计一番,让绿桥留下照顾赵容以,添香去请刘修的主意。
      哪知刘修闭门不见,添香实在是没有办法,跪在门外苦苦哀求,刘修才叫她进去问话,添香进来时瞧见他神情冷淡,没料到沈苑戈也在,不知怎的,心下有些打鼓,心砰砰直跳,“王爷,小姐病了,这会在床上痛得死去活来的。”
      “既是病了便去找大夫,找本王有什么用?”
      添香噎了一噎,发现自己不太会说话了,潜意识里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但总觉得小姐这病来得奇怪,多少与他有干系,“小姐昏睡时,总叫着王爷的名字,王爷好歹过去看看小姐。”
      刘修冷冷瞥她一眼,“本王又不是大夫,看看能好得起来吗?”
      添香嗫嚅道:“可、可是……”
      沈苑戈道:“先叫半山瞧瞧,田管事虽不是正经大夫,好歹也还能拖一阵。”添香恨恨地瞪她一眼,沈苑戈不以为意,反而催促道:“还不快去,再晚了可来不及,疼的是你主子。”
      添香虽是犹豫,听她言语之间甚是有道理,这才福了福身,退下了。
      沈苑戈道:“王爷可别怪苑戈多嘴,王妃好歹是郡主,真有什么好歹,皇宫里的人追究起来,王爷到时可是难脱干系,苑戈多事,想叫人出府请大夫来瞧瞧。”
      刘修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好在田半山还在府里,添香到了药房一说,田半山立即拿上药箱便往西园里去,添香心里惦记赵容以,来去走得飞快,到了西园,赵容熙绿桥都陪在床边,赵容以却是疼得晕了过去,额头上滚烫如火,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冒出来,添香心疼得直掉眼泪,“田管事,你快给小姐瞧瞧。”
      他拿了张手帕盖在赵容以手腕上,伸手去把脉,过了会赵容熙瞧他眉头紧锁,半是惊愕半是愁容,只道是什么大病,不由紧张道:“怎么样?严重么?”
      田半山先是摇头,继而又点点头,添香急道:“到底是什么病?”
      他道:“这事却是奇怪,王妃脉象平稳,呼吸顺畅,实在不该呀。”然而她脸色绯红,全身灼热,这又无可解释,田半山生平所遇病理,皆是寻常,这会忽然遭遇这等棘手的病情,倒是有心无力了,想了想,道:“还是得禀告王爷,请王爷定夺。”
      田半山站起身来,听到床里人梦呓一般的声音,赵容以缓缓张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道:“不要去。”
      他没听清,忍不住凑些,“王妃说什么?”
      她顿了顿,似用尽了全身力气,“不要去惊动姐夫。”她笑了笑,“我这不是什么大毛病,休息会就好了。”
      田半山劝道:“王妃不要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这病如此凶猛,脉象却异常平稳,半山便是再不济,也知道此事非比寻常,王妃还是不要同王爷置气了,我……”他踌躇了会,“我这就去请示王爷。”
      赵容以有心拦他,却是半点力气也没有,朝添香使眼色,哪知她竟跟没看到似的,赵容以无可奈何,只得任由他出去了,没多久他便领着一位大夫进来了,只可惜他也没诊断出什么来,看着赵容以强忍着腹中疼痛,很是惊诧,“老夫行医多年,竟是从未遇到这样的病,不知王妃可是吃坏了什么东西?”
      赵容以咬牙道:“没有。”
      他捋了捋胡须,摇头晃脑道:“莫不是王妃月事不稳,我瞧王妃身子有失调理,不如老夫开个调理的药方,王妃喝喝看效果,不成咱们再试别的。”
      赵容以气乐了,“添香,送客。”
      添香站着不动,学着老成的模样劝她,“小姐,或许大夫说的没错呢,调理调理总也不坏。”赵容以瞪她一眼,“我自己的身子我知道,这位林大夫,辛苦你跑一趟,去领些银两便是了。”
      林大夫感恩戴德,跟着添香出去了。
      她让绿桥扶她起来,找了靠垫垫在床头上,半躺着靠在上边,看似要舒服了些,敷在额头上的毛巾换了又换,终于见她脸上微微好转些,赵容以让田半山回去,田半山想了想,叮嘱道:“王妃若是身子还有不适,立马着人来通我。”
      她恩了一声,见他出去了,赵容以哇的一口吐出来,最后吐无可吐,才停了下来。赵容熙脸色大变,顿时哭出声来,“三姐,你不要紧么?要不,咱们还是回郡主府去好了,叫姜大哥给你找大夫瞧,好不好?”
      赵容以擦了擦嘴,笑道:“你别哭,总是死不了。”
      这样一直拖到次日凌晨,终是不见好转,吩咐绿桥去备马车,添香服侍她更衣,赵容熙以为她回心转意,想通了要回郡主府,哪知她竟是要进宫,赵容熙道:“这时候进宫做什么?”
      她道:“你忘记花与侬了吗?他医术了得,我进去找他瞧瞧。”
      添香恍然大悟道:“是了,与侬大人医术精湛,奴婢倒把他忘了。”赵容熙要同她一道去,赵容以不肯,只带了添香去,车夫得令,快马加鞭往皇宫赶去,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来到宫门口。
      那城门守卫见是她,不敢阻拦,挥手放行,马车畅通无阻,进了城门,却早有人候着,赵容以下了马车,看见来人是曹春荣,便听曹春荣道:“奴才在此恭候王妃多时了,想不到王妃比奴才想象中来得还要晚些。”
      赵容以却是没说话,任由他领路,一路将她俩往太和宫方向而领去,添香亦扶着她在后边慢慢走动,忍住不小声问,“小姐,怎么这曹公公知道我们要进宫?咱们不是要去找与侬大人么?”
      “别说话。”赵容以声音抖了抖,想是忍得十分痛苦,冷汗直流,添香也就不说了,跟着曹春荣进了殿内,曹春荣笑眯眯道:“添香姑娘随奴才来,皇上只见王妃一人。”
      添香似是吃了一惊,乖乖出去了。
      皇上亲手去拨弄灯芯,殿内顿时亮了亮,“朕还道昨晚能见到你,没承想今早才过来。”
      赵容以跪在地上,颤声道:“容以知错,求皇上赐药。”那日皇上曾明言,那毒药服下,赵容秧的痛楚乃是她的十倍,她才这么点已是苦不堪言,赵容秧自是比她所承受的还要难,念及此,赵容以顿时愧疚之意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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