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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5、第175章:照顾好自己 ...


  •   在最后一次注射结束后,芽月突然出现了严重的排斥反应,多次心跳骤停,最后实在抢救不过来,只好宣布死亡,要被送去焚化炉。
      “这一段是我猜的,”芽月低声说,“可能因为我是那些女孩当中,唯一一个有家可回的人,组织里的某个人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人都死了,就满足一下我的心愿,反正我身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要不尸检,是看不出被改造过的痕迹的,所以那人没有把我的尸体烧掉,而是偷偷送回了我家。”
      芽月的父母怎么也没想到,原本活泼可爱的女儿,半年之后会是以尸体的形态被送回来的、他们把已经变得冰冷的女儿的尸体抱到屋里,在火炉边不断揉搓她的身体,哭着叫她的名字。奇迹出现了,已经死了超过12小时的芽月竟然恢复了心跳和呼吸,到第二天早晨,连意识也清醒了,能认出爸爸妈妈。
      女儿死而复生,这当然是天大的喜事,可一家人在高兴过后,又不由得想到,今后该怎么办?如果芽月继续留在家里,培训机构的人迟早会发现她没死,到时候一定会再把她抓回去,为了防止密密泄露,她的父母也将被灭口。
      在这个危难关头出现在他们面前的,正是立逯。当时已经退役成为冒险者,正带着年幼的米优到处做任务的他,接到了一项调查任务,委托人以不知名的途径了解到圣百合星在开展违反伦理的人体试验,需要更多情报以便告发。
      立逯找到那些孩子被带走的家庭,挨家挨户打听,可那些父母都一口咬定孩子是去参加正规的培训,也否认拿了钱。一直问到芽月家,芽月的父母刚开始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他是组织派来诈他们的,等到终于确定他是好人,当场就给他跪下了。
      芽月就这样被托付给了他,立逯根据她磕磕绊绊地描述,最终找到了所谓的培训机构地址,并获得了某些可以作为证据的资料。
      实验被迫中止,所有接受了改造的女童下落不明,参与实验的人不是逃走了,就是被当场击毙,组织高层人员从始至终藏在帷幕后面,立逯的委托人最终也没能依靠正义的力量找到这群禽兽。
      事件结束后,芽月的父母在立逯的资助下离开了圣百合星,为了保险,他们隐瞒了去向,就连立逯也不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儿。
      “难怪你在孤儿院吃了那么多苦,却好像一点儿也不受影响,我都不知道原来你还经历过这种事。”米优难过得握紧了她的手。
      芽月微微一笑:“和在圣百合星经历的那些相比,孤儿院根本不算什么。在离开家的日子里,我最幸福的就是和你、和叔叔在一起的那些时光,没有你们,我要么变成一个孤儿杀手,等不到成年就死在某个阴暗的角落里,要么失去活下去的支柱,沦为一个浑浑噩噩的废人。”
      米优一时心里很不是滋味,连原本想好的那些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默默地坐在她身边,任的士在高层建筑之间穿梭,最后降落在停机坪门口。
      反而是芽月宽慰她:“这些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如果你不问,我本来是打算一辈子隐瞒下去的。我答应你,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再吃药了,这样你放心了吗?”
      “我觉得在你眼里,所有和我有关的事都是万不得已,所以你这等于什么都没说嘛。”米优郁闷地说。
      芽月又笑笑:“你要不想我浪费自己的生命,就找个比我厉害一百倍的男朋友啊,只要我觉得,嗯,这个人能保护你,而且肯定会做得比我更好,那我不就再也没有吃药的机会了吗?”
      米优:“呃……”
      心想芽月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好不容易才忘了下午被格拉文森点破的心事,经芽月一提,又忍不住想了起来,顿时感到一阵别扭,眼神也开始变得左躲右闪。
      而这表情看在芽月眼里,又怎么会不明白是什么意思,只见她眉毛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忍俊不禁,选择了没有揭穿。自己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宝贝,(虽然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不过)终于开窍了啊。
      那现在就只剩下,这层窗户纸要由谁来捅破的问题了。一个迟钝的笨蛋,加一个同样毫无经验的害羞鬼,感觉谁都指望不上啊,还是去和绘里姐姐商量一下,看能不能适时推他们一把吧!
      她们的车走得比较慢,因为路上要谈心,等回到空艇,剩下三人早就到了,响潮一如既往在厨房里不知道忙什么,鹰世则回房休息——他是今天这场唯一一个受了重伤的人,以他豪门少爷加机械师的娇弱身子骨,目测明天是干不了活了,真是个坏消息。
      不过好消息也有,那就是终于有人来面试啦!
      也许是米优单刷的几场试炼,让外界看到了不一样的她,开始重新审视她驾驶员以外、作为冒险者的能力,最近几天收到的简历越来越多了,绘里精挑细选后,约了五个人今天过来面试。
      洛巡必须避嫌——反正他在房间里休息。
      其他人都可以自由活动,米优必须亲自到场,可以不提问不发表意见,但作为队长和团队标志不能少。对此米优表示瑟瑟发抖:“面试要准备什么?要换一身正式的衣服吗?我去洗把脸吧感觉今天有点热出了好多汗。”
      绘里好笑:“是你面试别人,又不是别人面试你,你紧张什么。不过重视仪表还是要的,我约的六点半,时间还很充裕,你可以去洗个澡换顶假发。”
      芽月:“别怕呀,我陪你一起。”
      米优就去洗白白了,驾驶舱剩下芽月和绘里,芽月趁机凑过去把回来的路上自己的发现跟她说了一下,绘里也是眼睛一亮,露出了老母亲般和蔼的笑容:“开窍了就好,看来缪斯的军师也不是一点用也没有,至少这波助攻做得好。”
      “我觉得他的本意不是助攻吧,歪打正着?”芽月可不认为格拉文森有那么好心,还帮着对家团建的。
      绘里是和伊弥尔直接交过手的人,对格拉文森的险恶用心早已了然于胸,就说:“那当然,他的本意应该是想挖墙角,结果没想到,米优居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偷鸡不成蚀把米。”
      芽月深刻赞同,然后把自己的忧虑说了,绘里听完后对她说:“我觉得事情可能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响潮愿意参加副团长头衔的争夺赛,这就是一个好的预兆,他不傻这一点让我们省了不知道多少心。”
      芽月差点笑翻在地:“要是别人说米优傻,我肯定就生气了。不过,你这么乐观吗?我总觉得他只是顺应民意吧,当时除了你,大家都参加了,他如果不参加,会显得很不自然。”
      “答应参赛可能有这一层考虑,不过如果仅仅是这样,今天的团队赛,他可以不主动请缨的,我相信纱荣来试炼带的都是好手,不可能除了她就没人护得住旗帜了。”绘里分析起来有理有据,显然是从当天病房里大家立下赌约开始,就一直在观察了,身为一个经验丰富的经纪人,这都只能算是基本功而已了。
      有她的话,芽月也就放心了许多,反正面试者还没来,她就先去给两位伤员做例行检查了。
      洛巡恢复得很好,主要是检查血液中的酒精浓度。对此洛巡感到十分痛心,企图拷问她的良心:“小芽月啊,你把叔叔揍了个半死,叔叔都不跟你计较了,你还帮着小米优对我进行管制,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芽月:“那……我让您揍回来?”
      秉持“不打女人”绅士原则的洛巡只得放弃挣扎。
      搞定了他,芽月又去隔壁查看鹰世的情况。
      鹰世的肩膀和手指都受了伤,刚才在医院顺便接受了治疗,不过所有的治疗都只能解决愈合,不解决疼痛,少爷能全程一声都没哼地坚持到回来,还是很值得表扬的。
      房门没锁,芽月敲了两下不见回应,就滑开门进去了。
      鹰世已经睡着了,睡颜很不安宁,脸色也有点不正常的红,芽月探手一摸,果然发烧了。
      “唔?”鹰世本来就睡得浅,再加上她的手冰冷,就迷糊地醒了过来。
      他听到一个模糊中透着点耳熟的声音在说:“你有点发烧,关节处应该是有炎症了,先别睡,我给你打一针消炎针。”
      也没多想,就嗯了一声。
      芽月于是去储物室的冷库里取药。
      几分钟后,在隔壁房间看电影的洛巡、在驾驶舱和运营打电话的绘里、在厨房打果汁的响潮以及刚洗完澡出来正在烦恼选哪一顶假发好的米优,同事听到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别过来!”
      所有人一齐奔往案发现场,鹰世的房间。
      只见芽月右手举着一支特细注射器,针尖上还有一滴液体将落未落,满脸写着懵逼。
      而房间的主人鹰世同学则用棉被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缩在床头最角落的地方,一副青蛙见了蛇动一下就性命不保的表情。
      米优:“你……怕打针?”
      鹰世:“我不是!我没有!”
      绘里:“那你缩在墙角里干什么?”
      鹰世不回答,满脸通红。
      响潮:“你脸怎么这么红,是发烧了吗?”
      鹰世:“我不是!我没有!”
      芽月:“怕打针就说怕打针嘛,虽然有点丢人,但是大家都不会嘲笑你的,讳疾忌医就不好了。”
      米优:“会什么叽叽是什么意思?”
      鹰世:“我不是!我没有!”
      米优:“啊?是‘我不是我没有’的意思?”
      鹰世:“……”看表情距离当场去世只差一丢丢了。
      唯一看穿了一切的洛巡已经在走廊上笑得捶墙——少爷并不是怕打针,也不是讳疾忌医不承认自己发烧了,他只是单纯拒绝芽月给他打消炎针。
      因为消炎针都是臀部注射!要!脱!裤!子!
      在成为冒险者协会最后一任会长之前,洛巡险些成为冒险者协会第一个死于大笑的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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