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打脸直播间》销寒图

176、第176章：面试

　　米优费解地看着自家老师：“老师你没事吧？你吃错东西了吗？喘不过气？”
　　洛巡把脑袋杵在墙上，笑得肋骨疼：“让我缓缓，让我缓缓，好多年没笑得这么厉害了。”
　　好不容易他笑够了，擦了一把眼泪，歪过头对门里说：“好了，你选吧，是让芽月给你打，还是让叔叔给你打。”
　　一边是团队的女神，自己暗恋过又被狠狠拒绝且羞辱过的姑娘。
　　一边是刚把自己狠狠嘲笑了一通，没有行医执照还是个基佬的长辈。
　　是痛苦地活着，还是屈辱地活着？
　　鹰世痛定思痛，决定还是屈辱地活着吧，起码自己不会丢人。
　　“年轻真好啊，”洛巡接过注射器，把其他人都撵了出去，反手关上房门，“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被喜欢的人看一眼都会脸红，休假的时候基本都是关在家里没出过门的。”
　　鹰世哀嚎：“别说了好吗。”他感觉自己这辈子的脸都丢尽了。
　　被拒之门外的芽月若无其事地陪着米优去选了假发，又过了不一会儿，面试者陆续到了。
　　面试者三男两女，女的其中之一是真蝉，三个男的当中有两个无论身高体型都差不多，发色也一样，米优盯着他们看了半天，没看出哪个是迟尧，心想这个手术是真的牛啊。
　　绘里：“都坐下吧，你们的简历我已经提前看过了，今天把你们找来主要是想当面确认一些问题。几位的资质都是真实的吧？请说实话，否则如果在录用后发现简历作假，是会被吊销冒险者证的。”
　　五人都点头，女人质疑道：“你好像年龄不够吧？”
　　真蝉面无表情地：“我是应聘后勤保障的。”
　　女人便不说话了，估计把她当成了米优的粉丝，而且是那种家财万贯父母宠爱任她挥霍的孩子。
　　响潮给他们端了果汁上来，四个人都客气地道谢了，只有个子较矮的那个男人吃惊地问：“你们团的战斗人员还要负责端茶倒水？”
　　响潮有点尴尬：“不打扰你们。”就走了。
　　绘里向他们提了一些问题，都是之前专门请教过洛巡的，如何筛选靠谱的冒险者委以信任，五个人都根据自己的情况作了回答，米优听了半天，还是没能分辨出哪个是迟尧。
　　难道他连声带都做了手术吗？
　　七八个问题过后，绘里心里大概有谱了，就问他们有没有什么想问的。
　　矮个子男人再次重复了之前的问题：“你们团的战斗人员还要负责端茶倒水吗？”
　　绘里：“响潮从入团开始就自觉负责大家的三餐。”
　　矮个子男人：“我跟过的团，这些事即使没有专岗专人负责，也都是后勤人员来做，战斗人员出任务已经很辛苦了，如果回来还要做后勤工作，那后勤的人是干什么的？”
　　绘里：“我们团没有后勤。”
　　真蝉补充：“所以我来应聘了。”
　　矮个子男人：“别开玩笑了，你年龄不够，最多也就是给钱给物资，活还是要有人干。”
　　米优说：“我们团就五个人，没有那么详细的划分啦，响潮负责做饭，我们其他人平时也会帮着买东西收拾搞卫生什么的。”
　　矮个子男人强调：“我跟过的团，战斗人员都是只负责出任务的。”
　　绘里正要说话，就被芽月抢断了。
　　芽月翻了个白眼：“战斗人员只负责出任务，呵，后勤人员难道没有干自己的本职工作吗？如果没有驾驶员，你自己长翅膀飞过去？如果没有机械师，谁来保证你的器械正常运转？受了伤你自己硬撑到自然痊愈？凭什么战斗人员就应该像个老爷一样躺下等伺候，后勤人员就得包办其他日常的杂事？”
　　矮个子男人瞬间涨红了脸：“你不要强词夺理！后勤的付出能和战斗人员相比吗？”
　　芽月：“所以你就是看不起后勤呗，那你去找个没有后勤的队伍吧，慢走不送。”
　　真蝉：“慢走不送！”
　　绘里：“……”
　　矮个子男人气得呼呼喘气，起身就走。
　　芽月收回视线看着剩下三个：“你们呢？如果和他一样觉得不能接受的，现在就可以走了。”
　　女人率先摇头了：“我赞成你们的观点，大家都是平等的，没有谁更辛苦谁付出少的区别，如果我加入了你们，我也会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承担一些日常的工作。”
　　芽月满意地点点头。
　　两个男人也都没有意见，只不过多问了一句，负责做饭的话，有双薪拿吗？
　　“那肯定啊。”米优回答。
　　一人：“那不是挺好的吗！哎，要不是缺钱谁吃撑了跑去给别人打工啊，这不都是穷闹的吗，只要老板给钱，别说是做饭，就是天天扫厕所我也干啊。”
　　芽月：“卫生间需要杀菌消毒，所以是我在负责。”
　　女人目瞪口呆：“你扫厕所？”
　　芽月眨眨眼：“是啊，怎么了？”
　　女人失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外面很多人可能要幻灭了，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网上有多红吧，我弟弟在你的民间粉丝群里，据说已经有好几万人的规模了，都把你奉为女神。如果他们知道你每天在扫厕所，我无法想象会露出什么表情来。”
　　芽月：“哦，我不在乎他们怎么想。”
　　最后轮到真蝉提问时，她问：“你们希望我提供什么样的援助？”
　　“援助当然是多多益善，越全越好，”绘里说，“所以还是看你，你能为我们提供些什么？”
　　真蝉：“所有的，只要你们需要，我都能提供。”
　　绘里忍不住笑了：“可不要胡乱夸口啊，我相信普通的物质方面你肯定是没问题的，但如果我们卷入当地的政治纠纷，你能为团队做什么呢？”
　　真蝉想了想，抬起头回答道：“首先肯定是外交谈判吧，如果能谈下来当然好，如果谈不下来，你们需要军队支援，我也可以适当安排。”
　　同来面试的三人瞬间都惊了，军队支援！这小姑娘到底什么来头，居然能调遣军队？她说得真的是军队吗？该不会是哪个小星球的领主的女儿，把私人佣兵和军队搞混了吧，以她的年纪来说，不是不可能啊。
　　倒是米优她们早就听绘里说过，真蝉可能是某个小国的公主，那有调动军队的能力也就不足为奇了。
　　面试结束后绘里让他们回去等消息，今晚团队内部商量过后，会给他们通知，并问了他们最快入团的时间，四人都表示随时可以。
　　真蝉走前挥了挥手里的小圆帽：“我先回旅馆去啦，回头见。”
　　米优：“路上小心点。”
　　人都走了以后，米优才说：“迟尧的手术也做得太完美了吧，我根本认不出来哪个是他。”
　　“迟尧大哥？刚才那两个里有一个是迟尧大哥？”芽月愣了下。
　　米优：“……不是吗？没有吗？”
　　绘里：“没有。”
　　米优：“真的吗？你怎么这么肯定？”
　　绘里没说话，把散在桌上的简历收拾了一下，卷起来扔进了桃花源。
　　芽月用胳膊肘拱了拱米优，示意她别多问，既然绘里说没有，那就肯定没有。
　　迟尧之前用的账号已经注销，他这个人也随之消失，当他再次回到队伍中来时，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人，名字、相貌、性格、履历……都将和过去不同，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掩埋他的过去，获得新生。
　　他的第一段人生或许确实不值得怀念，那，接受改造后的第二段人生又如何呢？他遇到了理解他接受他的队友，还遇到了他喜欢的人，这样的回忆，他也会毫不留情地抛弃吗？他走前没有对绘里说的话，回来以后，会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继续埋在心底吗？
　　想到这些，就不可避免地联想到自己的事，米优在芽月的注视下若无其事地红了脸，然后又一副烦躁的样子爬起来去厨房倒果汁喝，
　　流理台收拾得干干净净，即使不需要飞行的日子，响潮也会自觉把所有无法固定住的东西塞进柜子里。
　　米优在冰箱里找到了果汁，还有两盒密封起来的蜂蜜泡柠檬。
　　从试炼的第三天起，响潮每天都会做一份这样的能量补充剂给她带着，即使是在他自己也参加了试炼的今天，经历了相当强度的越野战后，他仍然是一回到空艇上就开始忙活，待一切都准备妥当了才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
　　正如绘里所说，没有人要求他这样，他是自愿这么做的。
　　可今天来面试的那个男人说的也没错，如果不是缺钱，谁会跑去给人打工，吃苦受累？
　　团里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留下来的目的，但只有响潮是为了钱，他是真的需要钱。米优悲催地意识到一件事，如果当初露露塔没有签下自己，那自己也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普通冒险者而已，不会有粉丝，不会有打赏，更不会有自己的团，只能和过去一样，到处当临时工——而且，已经快当不下去了，毕竟自己的乌鸦嘴，也快要业界人尽皆知了。
　　这样的自己，能帮助到响潮，也不过是仰仗碰碰直播，慷他人之慨罢了。
　　这样的我……有什么资格去留他，如果真的在乎他，难道不该给他自由，让他去更好的地方吗？
　　说不定让他去缪斯会更好。